《奇门风云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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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门风云录- 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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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衣人和众尼姑的比例依然比较大,每个峨嵋派的弟子几乎是对付两人,不过她们的剑阵连得很密,配合得很默契,如海潮击岸绵绵不休,如江水东流滔滔不绝,如行云流水飘逸悠闲,如穿花蝴蝶优雅洒脱。 

  黑衣人的局面比较紧张,又丧失了斗志,只有挨打的份。恒静师太将零散的几名黑衣人全部送上了极乐世界。那是几名特别凶残的人,他们依然不死心地到处洒毒。恒静师太本来脾气在峨嵋三位老师太之中,是最暴躁的一个,所以取法号为“恒静”,一旦被激怒,则绝不会心慈手软,其性疾恶如仇,在江湖中的人,都知道恒静师太是难缠的人物。 

  凌海的剑这次是削向与殷无悔对阵的七名剑手。这一剑所用的全是压力,一种很纯的压力,那柄削铁如泥的“含月珍珠”竟似变成了一根很沉重很沉重的巨棒一般横击过去。大巧若拙,带着无匹的气势向七柄刀上撞去。这剑的角度并不是指向人,而是划向刀。 

  剑未到,气先到,一种棱角分明的劲气。七人大骇,他们从未见过能将薄薄的铁片舞出这样的气势,甚至连王祖通也不能,他们见过武功最强横、最霸道的便是王祖通。 

  那种刀法,简直不叫刀,而是魔法,一种超出常人想象之外的魔法。所以他们最崇敬的人便是王祖通,甚至可以为他死。因此,他们今天会不顾一切地来完成任务,可是今天他们却遇到了一种比魔法更可怕的剑法,或许是妖法。 

  七名刀手的刀似乎都被一只手钳住,很艰难地才挪动几分,但招己不成招,阵也不成阵,那是一种儿戏。殷无悔的剑绝对不快,不仅不快而且不锋利,也变成了沉重的,没有半丝锋芒外泄,似是一根硬硬的铁条,轻轻地击在他们的檀中穴上。这个动作很潇洒,很利落,很自然。 

  凌海的剑气突然一敛,所有推出的压力似乎在瞬间全部吸了回来,但他的剑依然击下了,“当”地一声,击在其中一把刀上,力气并不大,那柄刀也没有从那名刀手的掌中掉下,但凌海的身形却已经再次拔起,凌空如遨翔的蝙蝠,在熊熊的火光之下,在黑黑浓浓的乌云之下,似是一名来自地狱的神魔,掌中的剑,映着火光淡淡的红润划出一条血弧,向正在顽抗的黑衣人击下。 

  这是一种让人看了很顺眼的角度,这是一种击出很有效的角度,这是一种快得难以形容的速度,那闪着红润的剑身,那洁白的长衫,幻成一种淡淡的恐怖,没有哪个厉鬼的身形有如此迅捷。 

  史书中,《山海经》、《神怪志》中都没有哪一个厉鬼可以有如此速度。神,神也没有! 

  神又怎会在夜间穿如此洁白的衣服呢?让人看了有些心寒,心寒得还来不及反应,“叮叮当当!”手中的刀已被一种威霸的力道击飞。这是一种爆炸性的力道,本是一点,小小的一点,可是突然爆炸成无伦的巨劲,在众黑衣人虎口微震的同时,刀便飞了。 

  刀飞了,剑到了,一柄毫无感情的剑。但剑刺的并不深,浅浅的一剑,血流的并不多,但却是从云门穴上流出来的,一滴两滴,却滴成了呆头鸡。所有的黑衣人,都被刺住了穴道。 

  现在峨嵋派的小师太们才有机会去体味凌海那一剑的风情,那一剑的优雅,那一剑的神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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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七 章 剑化神奇  
    
  
  那是一种令人害怕的速度,那是一种令人不敢想像的神奇。居然一剑能击飞二十多把刀,虽然这些人的心神全被峨嵋弟子的气势逼住,虽然这些人的神情、招式有些狼狈,但他们的力气还在,他们握刀的手并没有腐化,他们所排的阵式并不是一条直线,他们的刀更是在不同的方位、不同的角度,这是怎样的—剑,这是怎样的一招,没人敢想象,没人能形容,连恒静师太也叹为观止。若说比拼内力,若说剑式绵长、或许恒静师太并不比凌海差,但若说剑式精奇,若说剑法之神俊,天下可能罕有人具有凌海这种境界。在殷无悔的眼中尽是欢悦。 

  所有黑衣人的眼中只有惊骇,不敢相信,所有黑衣人眼神都是绝望,无奈。 

  “是谁派你们来的?”凌海的声音比从千年冰原底下捞起的冰块还要寒。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像是要回答的样子。 

  “快说!否则我一剑杀死你们!”殷无悔怒道。恒静师太只是静静地望着那一群受制的黑衣人,没有发表半句意见。峨嵋派的小师太,别看她们一群女流之辈,但其胆量和怒气也是比较大,冰寒的剑斜架于黑衣人的肩上,只要轻轻一带便会有脑袋变成“足球”。 

  “你要杀就杀,何必哆嗦,我们是绝不会说出事情真相的。”一名方脸大汉一副视死如归的神色,声音有点生硬地道。 

  “别紧张,我何必要杀你们呢?我只是想拉你们去见一个人而已。希望你们到时候能改邪归正,我们便可以放了你们。”凌海的口气变得无比缓和地道。 

  “哼,你有这么好的心,我可不怕你有什么折磨的手段,脑袋掉下来不过碗口大的疤。” 

  那方脸大汉毫不在乎地道。 

  “好豪气,是条汉子,有个性,是男儿本色,也只有王祖通才配有你这样的手下。”凌海带着笑意缓缓地道。 

  所有的人都呆住了,包括恒静师太、殷无悔,这短短的一句话,这温和地一句话,就像是一颗炸弹。 

  “轰……”又是一道闪电后的霹雳,很响很响,那雷火击在熊熊的火焰之中,风很猛,是将火向凌海的背面吹,那火蔓延得很快,但大雨很快便会来到,这是一种无形的压力,也是大自然狂暴的一面。 

  这一个霹雳将所有人都震呆了,除凌海之外。那一个个黑衣人的眼中露出惊骇的神色,一阵阵恐慌从他们眼神中射了出来,那是一种被人发现心底秘密的恐慌,那是一种大意外后的恐慌。 

  那一个霹雳并不是很狂,却很有威力,至少凌海的那一句话便比那霹雳更有威力!殷无悔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凝望着那些黑衣人的眼神,终于也捕捉到了那些黑衣人脸上呈现的恐慌神色,他瞬间明白,刚才凌海只不过是心理战术。 

  恒静师太是第二个惊醒之人,她的目光很深沉,一下子似乎看到了黑衣人的心底,看得很深很深,也捕捉到了他们这种被人揭底的恐慌,她瞬间便明白了凌海的话语。 

  那方脸大汉是第三个醒来之人,他没有说任何话,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凌海的眼睛,那深邃的眼睛,然后凄然一笑,很苦涩,很苦涩。笑过之后,却轮到凌海变了脸色。 

  凌海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很难看。他的动作很快,迅速地掠到方脸大汉的面前,伸出手捏开对方的嘴巴,方脸大汉的嘴巴闭得很紧,但凌海并不需要费很大的力气。一股紫黑色的血顺着他张开的嘴角缓缓地流淌下来,那种生命的热量渐渐地从方脸大汉的身上退去,只是片刻间,便变成了一具冰凉的尸体。所有的黑衣人都缓缓地倒了下去,嘴角流的全是同一种颜色的血,他们的神色很安详,似乎死是一种解脱,死是一场美梦。 

  所有的人都惊愕了,恒静师太的动作也很利落,在瞬间捏开了四个人的嘴巴,但没有一个不是少了一颗牙,一颗毒牙,一颗被他们自己咬破的毒牙。因此他们死了,全都死了。这是一批没将生命放在心上的死士,死士!也是最勇敢的人,可惜这样死得有些不值。 

  “他们全都咬毒自杀。”凌海的声音很伤感。 

  “不错,没有一个活口,这是一个什么组织,竟这样残酷?”恒静师大有些疑惑地道。 

  “这是一批英雄,敢把生死全都抛开的英雄。”凌海凄惋地道。 

  “我也没想到他们会服毒自杀。”恒静师大也有—点心头不忍地道。 

  “其实我并不想杀他们,我只不过是用话来试探他们一下而已,却没想到会有这样一个结果,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凌海无奈地苦笑道。 

  “大侠宅心仁厚,这一切都不是大侠的过错,何需内疚?何况他们也是来杀我们之人。” 

  恒静师太感觉到了凌海心中那深深的善良,有感地道。 

  “不错,是不关我的事,唉!这便是江湖,它总是存在着一种相互残杀的本质。”凌海感慨地道。 

  “若每一个人都能有大侠这样的思想,那这个世界上早就达到了天下太平的境界了,又何来种族之恨呢?”恒静师太无限向往地道。 

  “是啊,像门主这样仁义的人又有几个呢?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已’,一入江湖就注定要随江湖波涛浮沉,岂是一人之力可以改变的。”殷无悔应声道。 

  “对了,大侠,你是怎会猜测到他们是王祖通的人?”恒静师太疑问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只是一个人的直觉。”凌海苦笑道。 

  “大侠又凭什么会产生这样的直觉呢?”恒静师太疑问道。 

  “比如这具尸体,他用的是一柄刀,他的刀法很好,更奇的是他有六只手指,可以同时甩出六支利箭,似是传说中王祖通前院管家,六指追魂王无命,所以我才有此猜测。”凌海指着面前王无命的尸体笑道。 

  “轰—…”一道亮丽的闪电斜斜从天上击下,似是长有无数怪爪的银蛇,将一棵松树击毁。 

  “轰隆隆—…”一阵闷雷从众人头顶滚过。 

  “师太,大雨快要来了,我们还是找个地方躲一下吧,免得众位小师太染上风寒,那样可不好赶路呢。”凌海提议道。 

  “这天气也真怪,刚才天空的月色还是很皎洁的,现在却成了闪电交加、乌云密布了。” 

  恒静师太怨道。 

  “要是王祖通那老家伙给师父租了一艘大船就方便了。”一位年青的小尼姑怨声道。 

  “可是师父她老人家说水路太慢,又不肯要王祖通的马,这可是没有办法的事哆。”休清无可奈何地道。 

  “你们两个别再多嘴,赶快去找找有没有山洞,或是树洞之类的。”恒静师太也有些焦虑地道。 

  “师大,请放心,这一段山路我曾走过好几次,前面不远处便有一个小山崖,山崖下有一块很大凸出的石头,下面虽然不能避大风,但挡挡雨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殷无悔道。 

  “那便请殷大侠带路吧。”恒静师太客气地道。 

  “大家顺便捡几支火把过去照照路径。”凌海笑着道。 

  几个小师太拿起几支火把担心地问道:“师父,这一把大火该不会把这里所有的树林全都烧掉吧?” 

  “这风是往西北面吹的,那边是一片断崖,虽然崖并不高,但这把火大概还不至于能烧到崖下,再加上这将下的一场大雨,这把火想烧得太久都不太容易哆。”殷无悔应道。 

  “这一场大火,也不是很容易灭的,幸亏这些油烧得差不多了,否则待会儿一场大雨也许只能助长火势也说不定。不过,应该不会将所烧的面积扩大到崖下,你们放心吧。”凌海道。 

  于是,一行人匆匆赶到那一片山崖之下,险险就被雨淋湿了屁股。这是一块斜斜向内的山崖缝隙,也有小山洞,但却小得可怜,只能坐下两个人而已。 

  雨很大、很猛,像是刚才的怒剑将天给击穿了一般,大雨倾盆而下,带来一阵阵凉风,秋虫的呜叫早就熄了火,崖外一片黑暗,唯有崖下的一堆篝火照得所有人的脸色一片红润。 

  那一群峨嵋派小师太,其娇若鲜花的脸蛋上,也有几分倦容,只是她们那一双双好奇的眼睛依然定定地看着凌海的脸。 

  那是一张刻满沧桑的脸,但却很有男人的气息,满脸的沧桑掩不住那超群脱俗的气质,和那俊美的轮廓。这的确是吸引天下所有女人的容颜。 

  凌海的脸有些发烧,虽然他对着千万的群众,对着千百的敌人也不会心慌,不会紧张。 

  可是对着这十几双炽热而好奇的眼光,居然使他心里在打鼓,脸在发烧。但他想到了孙平儿,想到了峨嵋的危险,很快,他的心变得异常平静,平静得连山崖外的雨水都击不出半个泡泡。 

  但这一种冷静却更使那沧桑的脸色具有一种成熟的魅力,这是祖家易容术的精妙之处,无论化妆成什么样的人物,都惟妙惟俏,和脸上的肌肉配合得非常默契。 

  “师父,咱们要不要回去找那王老贼算账?”那坐在恒静身边的小师太疑问道。 

  “休远,咱们出家人说话要有佛性,怎能张口叫人老贼,闭口叫人老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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