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伦·霍妮_自我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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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伦·霍妮_自我的挣扎-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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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精力活跃的泉源是否会枯竭或永远停滞,严重的怀疑在某些情况下仍会发生,在我的经验中,怀疑乃是延缓判断此一智慧中较为重要的一部分,只要分析者有足够的耐性与技巧,则真我常会从放逐中回来或“回到生活”上,这是常见的。譬如,虽然他的精力无法应用于他的个人生活里,但如果这种精力可应用于谋求别人利益的建设性努力上,则这便会是个很有希望的表示。不用说,一般健全的(具有良好的人格的统合性)人能够而且都具备了这种努力。但此处那些引起我们注意的人,在花费无限的精力于他人身上。与面对他们自己的生活却缺乏建设性的兴趣或关怀之间,呈现着极显著的矛盾。即使是当他们置身于分析中,他们的亲戚、朋友或学生通常可以从他们的分析中,获得远比从他们本身所获得的利益还多。不过,就如治疗者一样,我们必须抓住一项事实:他们对于成长的兴趣是活跃的,尽管它以僵硬的方式表现出来(外移作用)。然而,却不易使他们的兴趣返回到自己身上,不只在他们自身存有足以破坏建设性的转变此种不可克服的力量,而且他们自身也不太热切考虑此种转变,因为他们所努力的外在方向产生了一种平衡,给予了他们一种产生价值的感觉。
  当我们将真我与弗洛伊德“自我”的观念互相比较时,真我的角色会变得更为显著。虽然开始的前提不同,进行的途径也不同,但却似乎仍是殊途同归的,我也与弗洛伊德一样得到了相同的结论。认为“自我”是柔弱的。不过,在理论上彼此仍有明显的差异。就弗洛伊德而言,“自我”就像个雇工,会做事但却无发动权与执行力;就我而言,真我乃是情感力量、建设性的精力、引导的与法制的权力之泉源。然而,我们同样承认真我具有这些潜能,以及这些潜能也可在常人岙上发生。如此说来,对于心理症而言,我的立场与弗洛伊德的立场究竟有何巨大的差异呢?不论自我一方面被心理症的过程所削弱或麻痹或是“从心目中的被驱除”,或就另一方面而言“自我”天生就是非建设性的力量,这两方面就临床的目的来说,不是有着不同之处吗?
  当我们注意到大部分分析的起始期时,及我们必须肯定地回答这一问题时,真我几乎不会明显地发生作用。我们可以发现某些真实可靠的情感与信仰的可能性。我们可以臆测病人为发展他自己的驱力,除了更明显的大元素外,还包含了真正的元素,还超过他追求智慧的需求;他对于有关他自己的实况也甚表关心,诸如此类等等都是──但这仍只是一种猜测而已。
  然而在分析的过程中,这种景像却发生了极端的改变;当自负系统不够坚决时,尚未自主地采取准备自卫的病人会变得对有关他自己的实情甚表关心,他在下列所描述的意义里开始对他自己负责:做决定、感觉到他的情感、发展他自己的信仰。所有这些作用,就如我们所已经了解的,已经被自负系统所接管、而逐渐重新得到自发性并重返回真我的势力内,于是这种因素的再分配发生了,在此一过程中,具有建设力的真我被证明是较强的一分子。
  以后我们将讨论这种治疗过程所需的个别步骤,此处只在表示它所发生的事实;在其他方面,这种脱离自我的讨论必定会留给我们一种对真我作相当否定的印象,它只是一种幻想的印象──值得重获,但却永远无法捉摸。只当我们相当熟悉分析的后期时,才能认识有关它的潜力之争论并非是纯粹理论上的争论而已。在适宜的条件下,譬如在建设性的分析工作下,它能再度变为一种生活力。
  只因为这是一种实际的机遇,所以我们的治疗工作便可以超越症状的减除,而希望在人性的发展上对个人有所帮助。惟有利用此种实际机遇的洞察力,我们才能了解真我与假我间的关系,就如前章所提出的,乃是两种敌对力量间的部突。这种冲突只当真我再次变成积极得足以叫人想去碰运气时,方会变为公然的激战,此时个人只能做一件事:藉着找寻“伪解决法”以保护自己,免于受到冲突的破坏力的袭击。这些方法将在下面几章中予以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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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减除紧张之法
  心理症患者为了缓和内心的紧张与分裂性的冲突,于是他设法脱离自我、将内在的感受外移、做自我的旁观者……他逃避冲突,将自我视同路人,以免因正视冲突而感惊慌……。
  到目前为止,我们所描述过的一切过程已产生了一种内在的情势,此种情势充满了分裂性的冲突,不堪忍受的紧张与剧烈的恐惧。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人能够发挥力量,且正常地生活着。每个人在潜意识里必定会涌现许多企图,以求解决这些问题,以除去冲突、缓和紧张及恐惧。于是,像自我理想过程之产生一样,统合力开始产生作用,它本身乃是为求解决冲突,最显明且最根本的心理症企图:藉着使自己超越所有的冲突与因之而生的困难,以驱除冲突与困难。然而在此种努力与目前所描述的两者间却有所差异,我们无法很明确地界定此种区别,因为它并非是质上的差异,而是量的不同。同样由强迫性的内在需求所产生的“追求荣誉”,乃是一种较具创造性的过程,虽然它的结果乃具破坏性,不过它乃是起源于人类最高的愿望──伸展且超乎他自己的狭窄世界。在上次的分析中,它是巨大的自我中心,这使它与正常奋斗有所差异,至于这种解决法与其他所应用的解决法间的差异,并非因想像力的枯竭所引起的。想像力虽仍继续作用──但却达于使“内在情势”受到损伤的状况,这种情势当个人意欲飞向足以带来光荣与华丽之物时,就已变得危险不安:此时(在所提到的冲突与紧张的分裂震撼力之下)精神毁坏的危险将是指日可待的。
  在提出解决法的新企图之前,我们必须先熟悉在求解除随时可能发生的紧张的某些方法。只要简捷地列举他们就够了,因为在本书中都已讨论过,而且在下面几章里还会对此重新加以讨论。
  就此点来看,脱离自我也算是这些方法中的一种,而且可能最为重要。我们已讨论过造成及加强脱离自我的理由,再重述一遍,一方面它只是心理症患者被强迫力驱策的一种结果;另一方面,它乃是因积极地远离真我及攻击真我而生的。对于这点,我们仍须附加说明,他同时也兴致勃勃地欲否认它,以便免于内心的激战,而使内心的紧张削减至最少的程度【此种兴致又造成加强“脱离自我”的另一因素,因此这种兴致也是属于“远离真我”的一类】,这所蕴涵的原理就与为求解决内在冲突的企图中所蕴涵者相同。任何内在或外在的冲突,要是它的某一方面被压抑住,而另一方面占了优势时,【参考卡伦·霍妮所著《我们的内在冲突》一书第二章“基本冲突”】则该项冲突会从知觉中消失且真正地(人为地)被消减了。就拥有冲突性的需求与利害的两个人或两个团体而言,只有明显的冲突;同样地,对于内在的冲突亦然。我们可能具有一种敌视他人而又需要被人喜爱的明显冲突,但只要我们压制敌意──或压制被喜爱之需求──则我们的关系就会变得简单化一些。同理,如果我们舍弃真我,则存于真我与假我间的冲突不只会由知觉中消逝,而且由于此种力量分布的巨大差异,此种冲突的确会有所减退。无疑地,此种紧张的消除,只有当牺牲自负系统的自主性时方能完成。
  “否认真我”乃是受自卫利益之指使而发生的,这种现象在分析的末期显得特别清楚。就像我已表示过的,当真我变得更强烈时,我们可以真正地观察到内心激战的狂暴,任何人只要由本身或他人经验过此种激战的凶猛性,都会了解很早便从激战区撤除的真我早已被“求生”的需求以及“不愿被碎裂”的欲望所指挥了。
  这种自卫的过程,本身主要表现于病人喜好使问题变得混乱此一现象上,不管表面上他看来相当合作,但基本上他仍是个迷惑者。他不只具有使问题变得迷惑的惊人能力,而且不易加以劝阻。这种喜好必定会发生,而且事实上也会发生,其方式就如同骗子在意识层次上所显示的作用一样:情报员必须隐藏他的身分,伪君子必定装出真诚的脸孔,罪犯必定会假造口供。而心理症患者,毫无察觉地过着双重的生活,同样地,他必定会潜意识地使他自己的身分、愿望、感觉与信仰变得模糊不清,而且他的一切自欺行为都是由此而生的,将此种变动明显地归纳为:他不只在智力上对于自由、独立、爱情、良善与力量的意义都不清楚,而且,只要他不拟与他自己发生肉搏战,则他必具有一强烈而主观的喜好,以维持此种惶惑──接着,他会利用他隐藏在聪慧悟力中的错误自负以掩蔽此种惶惑。
  其次较重要者,乃是内在感受的外移,这意指(重述)着心灵内的过程并非如实地被体验到,而是将之感觉为发生于自我与外在世界;“外移作用”乃是解除内在系统紧张的根本方法,但它会导致内在的负荷以及增加人际关系的障碍。首先,我要将外移作用描述为一种藉着将所有对于不合自己影像之缺点或弊病的谴责,转放于他人门阶上,藉此维持自我理想化的影像之方法,其次,我认为它是一种否定自毁力的企图,或者是一种掩饰自毁力间所发生的企图;而且我这样区分积极的与消极的外移作用:“我并非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别人──这是何其真确”与“我并不敌视他人,因为他们都是为了我”。现在,我已采取更进一步的方法以了解外移作用了。我所叙述过的内在过程,几乎没有一种不被外移,譬如,心理症患者虽极不可能怜悯他自己,但却会同情他人,虽然他坚决地表示他决不渴求内在援助,但他却竭尽己力地去帮助那些在成长过程中遭受到打击的人。他对内心指使的强制性之反抗,可能会呈现为对传统、法律或势力的蔑视。他不了解他自己夸大的自负,在其他方面他可能会憎恨它──或被它所蛊惑。此外,他可能轻视他自负系统的极权所表现的畏缩,他不知道他正在掩饰他的自恨的残酷性,他也可能发展出酷似帕里耶纳【Pollyannalike为一极端乐观者】的生活态度,而从自恨中除去残酷、严厉甚至于死亡。
  另一种普遍的方法就是“将自己感受为是支离破碎”的这种心理倾向,宛若我们就是所有不相干部分之总和。在精神医学文献上谓之为“分隔化”或“精神碎裂”,这意义与下面所说的事实完全相同:他不觉得他自己是个完整的有体机,其中每一部分必与整体有关,而且每一部分互相影响、彼此作用。只有被远离与被分裂的人才会缺乏此种整体感。然而,此地我想强调的,乃是心理症患者对于“脱离关系”具有积极的兴趣。如果向他陈述某种关系,他会很聪明地了解了它,但对他而言,这只是一种意外罢了;此种洞察力只是肤浅的,随即消逝。
  例如,在他的潜意识里,对于自己之“不了解因果关系”甚感兴趣:就如,某种心理因素由他种因素而生或此种因素加强了其他的因素一样,因为某种态度可保护某些重要的错觉,所以需要维持此种态度;大体而论,任何强迫性的倾向会影响他的人性关系或他的生活,甚至于他无法了解最简单的因果关系。他的不满与他的要求是相关的,或他对人们的强烈需求──不管是什么心理症的理由──使得他处处依赖别人,这些对他而言都是奇异的。他的晚入睡与他的晚上床具有某种关联,但这对他而言则若一惊人的发现。
  他对于不觉察并存于他身上的矛盾价值,亦具有同等强烈的兴趣。相当真实地,他完全无法了解他忍受着甚至珍爱着存于他自身的两种价值,这两种都是自觉的,而且是相互矛盾的。譬如,他将价值放于高尚的品德上,而却又矛盾地将价值建筑在欲使他人对他之卑恭上,或者他希冀诚实,但却又心存投机取巧。因此当他尝试反省自我时,料只能得到一个静止的画面而已,宛若他只看到了拼图玩具中分离的部分一样:胆怯、轻视他人、雄心、被虐幻想,被喜爱的需求等等。个别的部分虽然可正确地被了解,但却一无所变,因为它们之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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