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杀红十月 汤姆_克兰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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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杀红十月 汤姆_克兰西-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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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装备,其中最主要的是深潜救生器。这艘救生小艇叫“神秘”号,悬挂在“鸽子”号双体之间的结绳架上,还有一个低功率运转的三达因声纳设备,主要用作信标。当时“鸽子”号正在“恶汉”号和“伊·艾伦”号南面几海里处缓慢绕圈航行。两艘“珀雷”级驱逐领舰在北面20海里处,同三架“猎户星座”巡逻机一起在清理这一地区。

“鸽子号,我是达拉斯号,检查一下无线电通畅与否,请回答。”

“达拉斯号,我是鸽子号,你的声音很响,很清楚。请回答,”救难舰舰长通过无线电保密频道回答。

“这件东西在这里。完了。”

“舰长,在‘无敌’号上,我们有一名军官用闪光信号灯发信号。你能使用闪光信号灯吗?”瑞安问道。

“是在行动范围之内吗?你是在开玩笑吧?”

计划很简单,就是有点过于巧妙了。很显然,“红十月”号想要叛逃,甚至可能全艇人员都想叛逃过来——但这种可能性不大。他们要让所有那些想回俄国的人离开“红十月”号,然后佯装用众所周知的俄国舰艇上都带有的烈性沉船炸药把潜艇炸掉。随后艇上其余人员将驾艇朝西北方向去帕姆利科湾,等苏联舰队确信“红十月”号已经沉没并得到水兵的证实后返航回国。可能出什么差错吗?很难说,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红十月”号潜艇


拉米乌斯从潜望镜中向外瞭望。美国“鸽子”号是他能看到的唯一舰艇,但是电子支援措施的天线报告说,北部水面有雷达活动,有两艘驱逐领舰守卫在那里。计划原来是这样的。他注视着闪光信号灯,在脑子里把内容译出来。


诺福克海军医疗中心


“谢谢你下来,大夫。”情报军官坐在医院院长助理的办公室里。“听说病人醒过来了。”

“大概在一小时前,”泰特证实说。“他清醒了约20分钟。现在睡着了。”

“这是否意味着他能活过来?”

“是个好兆头。他说话还算有条理,看来大脑没有明显受伤。我本来对此有些担心。我要说他现在的希望比较大,但是这些低温病例可以一下子就变得岌岌可危的。他是个病得很厉害的小伙子,这一点并没有变化。”泰特停顿了一下。“我想向你提个问题,中校。俄国人为何不高兴?”

“什么事情使你这么想?”

“不会看不出来的。再说,杰米找到了一名懂俄语的在职医生,我们已让他照顾这个病人。”

“你为何不先告诉我?”

“俄国人也都不知道。这是由于医疗需要而决定的,中校。有一位能说病人语言的医生守在周围本身就是一种好的医疗方法嘛。”泰特笑吟吟地说。他对于自己想出这一手搞情报的花招颇为得意,因为它既符合正规的医疗道德,又遵守了海军的规章。他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病历卡。“不管怎么样,病人的姓名叫安德烈·卡季斯金。正象我们所想的那样,他是个厨师,来自列宁格勒。他那条舰艇的名字叫‘波利托夫斯基’。”

“我向你致意,大夫。”情报军官认可了泰特的策略,但是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些非专业情报人员在插手与他们无关的事情时会如此聪明。

“那么俄国人为何不高兴?”泰特尚未得到答复。“你们为何不在那里派个人?你们不是一直都很清楚吗?你们知道他是从哪条舰艇上逃出来的,而且知道那条舰艇为何沉没的……因此,如果他们最想知道的是他来自哪一条舰艇,而且如果他们对于所得到的消息不高兴——这是否意味着他们在那个地区还有另一艘潜艇失踪了?”


中央情报局总部


穆尔拿起电话。“詹姆斯,你和鲍勃马上到我这里来!”

“什么事,阿瑟?”一分钟后格里尔问道。

“这是‘红衣主教’发来的最新电报。”穆尔把一份电报的影印件递给他们两人。“我们怎么能尽快把这送出去?”

“向那么远的地方送?这就是说要派一架直升机,至少要一两个小时,可是我们必须要更快地把它送出去。”格里尔催促地说。

“我们不能使‘红衣主教’遭到危险,这是最重要的。起草一份电报,让海军或空军派专人送去。”穆尔不喜欢这种做法,但也没有别的办法。

“那样花的时间太长了!”格里尔大声反对。

“我也喜欢那个小伙子,詹姆斯。但空谈无济于事,赶快行动吧。”

格里尔离开那间房子时,嘴里还在咒骂,好象他还是个50岁的水兵。


“红十月”号潜艇


“同志们,‘红十月’号的官兵们,我是舰长,”全艇人员都注意到,拉米乌斯压低了声音。几小时前出现的惊慌失措的苗头几乎使他们发生暴动。“为修复发动机所做的努力失败了,我们的蓄电池也快要耗尽了。我们离古巴又太远,无法得到救援,我们也无法期待得到祖国的救援。我们的电力只能维持我们的环境控制系统几个小时。我们没有其他选择,必须放弃潜艇。

“现在有一艘美国舰艇与我们靠得很近,表示愿意提供他们的所谓援助,这不是偶然的。同志们,我要告诉你们出了什么事。一名帝国主义间谍破坏了我们的潜艇,不知怎么他们知道了我们的命令。同志们,他们在等我们,等啊,等啊,希望把他们肮脏的手伸到我们的艇上来。他们不会得逞。艇上人员将被送离潜艇。他们休想得到我们的‘红十月’号!高级军官和我留下来,引爆艇上带的沉船炸药。这里的水深达5;000米,他们休想得到我们这艘潜艇。除值勤人员外,所有其他人员都在自己的舱里集合。我要说的就是这一些。”拉米乌斯在控制室里环视了一下。“同志们,我们失败了。布加耶夫,向莫斯科和那艘美国舰艇发出必要信号。然后我们下潜100米。我们不能冒险让他们得到我们的潜艇。我对此负完全责任——真不光彩!同志们,记住这一点。这是我一个人的过错。”


“鸽子”号潜艇救难舰


“收到呼救信号,”报务军士报告。

“以前曾上过潜艇吗,瑞安?”库克问道。

“没有,我希望比乘飞机安全些,”瑞安想开个玩笑。事实上他非常害怕。

“那好,让我们把你送到‘神秘’号小艇上去。”


“神秘”号救生小艇


这艘深潜救生器只不过是把三块金属板焊接在一起,在后面安了个螺旋桨,四周加了一层电镀,以保护船体上承受压力的部位。瑞安先钻进舱口,威廉斯跟在后面。他们找到了座位,等着起动。三名水兵已经开始工作。

“神秘”号已准备就绪。“鸽子”号按命令用绞索把它放送到下面平静的海面上。它立即向下潜去,它的电马达几乎没有任何声响。它的低功率声纳系统立即找到了那艘俄国潜艇,在半海里外,300英尺深处。小艇操作人员被告知说,这是一次简单的救援任务。他们都是专家。不到十分钟,“神秘’号就悬停在那艘导弹潜艇前部的太平室上。

定向螺旋桨小心翼翼地把小艇放好位置,一名军士检查了一下,对接套筒已拧紧。“神秘”号和“红十月”号之间套筒内的水很快被排到了深潜救生器上的低压舱里,这样就把两艘艇密封在一起。剩余的水用水泵排出。

“现在轮到你了,我想。”上尉把瑞安引到小艇中部地板上的舱口处。

“我想是的。”瑞安跪在舱口旁,用手砰砰敲了几下。没有回答。随后他用一把扳手敲。一会儿他听到了三下回音。瑞安扭开了舱口中央的锁扣转把。他把舱口盖拉起来,发现另一个舱盖已从下面打开了。下面那个垂直的舱盖还关着。瑞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顺着涂了白漆的圆管舷梯爬下去,威廉斯跟在后面。到底后,瑞安敲了敲下面那个舱口盖。


“红十月”号潜艇


舱口盖立即打开了。

“先生们,我是美国海军的瑞安中校。我们能帮助你们吗?”

同他说话的那个人比他矮一些,但比他壮实。他的肩章上有三颗星,胸前有好几道勋表,袖口上有一道很宽的金色条纹。原来他就是马科·拉米乌斯……

“你会说俄语吗?”

“不,先生,我不会。你们发生了什么样的紧急情况,先生?”

“我们的反应堆系统出现了严重的渗漏,控制室后面都已受到了沾染。我们必须撤离。”

在听到“渗漏”和“反应堆”的字眼时,瑞安感到他的皮肤在发痒。他回忆起他曾坚持认为他所设想的情况是正确的。那是在地面上,900英里以外,在一间舒适、暖和的办公室里,围着一群朋友——是啊,不是敌人。而现在这个舱里20人的目光却似乎要置他于死地。

“我的老天爷!行啊,那就开始行动吧。我们每次能送走25人,先生。”

“不要这么着急,瑞安中校。我的部下将会受到怎样的对待?”拉米乌斯大声问道。

“当然将作为我们的客人。如果他们需要的话,可以进行健康检查。我们将尽快安排他们返回苏联。难道你以为我们会把他们关起来?”

拉米乌斯哼了一声,转过去用俄语同别人说话。从“无敌”号飞来的途中,瑞安和威廉斯商定,关于威廉斯懂得俄语一事暂时保密。威廉斯现在穿的是美国军服。两人都认为,俄国人是不会注意到两人口音不同的。

“彼得罗夫大夫,”拉米乌斯说。“你带第一批25人。要管好这些人,大夫同志。不要让美国人同他们个别谈话,也不要让任何人单独走开。你要举止适当,既不过分,也不拘谨。”

“明白了,舰长同志。”

瑞安瞧着彼得罗夫点人数,他们通过舱口爬上舷梯。他们都上去后,威廉斯先把“神秘”号上的舱盖关好,然后又把“红十月”号太平室上的舱盖关严。拉米乌斯又派了一名值勤准尉进行了检查。他们听到那艘深潜救生器脱离接触,马达发动后开走了。

随后出现了长时间的沉默,气氛有点尴尬。瑞安和威廉斯站在舱的一角,拉米乌斯和他的部下对着他们。这使瑞安想起上高中时参加舞会的情况,在舞会上男孩子和女核子一群一群地分开站着,中间隔着一段距离,没有任何人。在一名军官掏出—支香烟时,瑞安试图打破沉默。

“可以给我支烟吗,先生。”

鲍罗丁抖了抖烟盒,一支烟露出一段。瑞安抽了出来,鲍罗丁用一根纸制火柴替他点燃。

“谢谢。我已戒了烟,但是我想,在水下一艘反应堆出了故障的潜艇上吸烟不能算太危险吧,你说呢?”这是瑞安第一次吸俄国烟,但吸得不太舒服。粗糙的黑烟叶使他有点发晕。周围的空气本来就有浓浓的汗臭味、机油味和洋白菜味,现在又增加了一股苦辣味。

“你们怎么会到这个地方来的?”拉米乌斯问。

“我们是驶向弗吉尼亚沿海的,舰长。一艘苏联潜艇上星期在那里沉没了。”

“喔?”拉米乌斯很喜欢这条大新闻。“一艘苏联潜艇?”

“是的,舰长。那是一艘我们称为A级的潜艇。我知道的就是这些。他们救起了一名幸存者,他现在诺福克海军医院。请问贵姓?”

“马科·亚历山德罗维奇·拉米乌斯。”

“杰克·瑞安。”

“欧文·威廉斯。”他们同大家握了手。

“你成家了吗,瑞安中校?”拉米乌斯问。

“成家了,先生。有妻子、一个儿子、一个女儿。你呢,先生?”

“没有,没有成家。”他转过去用俄语对一名下级军官说话。“你带第二批。听见我对大夫的指示了吗?”

“听见了,舰长同志!”那个青年人说。

他们听到“神秘”号的电动马达声已在头顶上,一会儿就听见金属对接轴环扣住太平室的咔嚓声。从“神秘”号送走第一批到回来总共才40分钟,但似乎象是过了一个星期。天哪,要是反应堆真的出了毛病怎么办?瑞安在想。


“恶汉”号潜艇


两海里外,“恶汉”号停泊在离“伊·艾伦”号几百码的地方。两艘潜艇用水下音响通信交换信息。“恶汉”号的声纳兵注意到一小时前有三艘潜艇通过。“步鱼”号和“达拉斯”号现在位于“红十月”号和其他两艘美国潜艇之间,他们的声纳兵正在聚精会神地监听有无干扰,有无舰艇朝这个方向开来。从“红十月”号把人转移到“鸽子”号这一海域离海岸很远,可以避开沿海货船和油船的来往,但是不能排除可能会遇上一艘迷了航向的舰艇。


“红十月”号潜艇


当第三批水兵在斯维亚多夫上尉率领下离艇的时候,排在队伍最后的一名炊事兵突然走开了,他说是去拿他的盒式录音机,那是他积了几个月的钱买的。没有人注意到他没有回来,连拉米乌斯也未注意到。水兵们,甚至那些有经验的值勘准尉,也都争先恐后地逃离潜艇。现在只剩下最后一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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