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业利息和货币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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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业利息和货币通论-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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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依照经典学派理论,则不论N 取何值,D 皆等于φ(N);故只要N 小于其最大值,就业量皆在中立均衡状态(neutralequili-brium)。而雇主间之相互竞争,必能使N 达到此最大值。在经典学派看来,只有这点才是稳定(stable)均衡点。
  (八)就业量增加时,D1 增加,但不若D 增加之甚:因为当我们所得增加时,消费量增加,但消费量之增加小于所得之增加。解决实际问题之线索,就在这个心理法则上。由此法则,故就业量愈大,则Z 相应产量之总供给价格)与D1 雇主们可以预期从消费者身上收回部分)之差别愈大。设消费倾向不变,则除非D2 逐渐增加,以弥补Z 与D1 间距离之逐渐扩大,否则就业量不能增加。故除非真象经典学派所假定的那样,当就业量增加时,总会有若干力量使D2 增加,足够弥补Z 与D1 间距离之逐渐扩大,否则可能N 尚未到充分就业水准,而经济体系已达到稳定均衡状态;N 之实际水准则定于总需求函数与总供给函数相交之点。
  故劳力之边际负效用(以真实工资衡量)并不决定就业量;在某特定真实工资率之下所可能有的劳力供给量,只决定就业量之最高水准。消费倾向与新投资量二者才决定就业量,就业量又决定真实工资水准,并不是颠倒过来。设消费倾向与新投资量所产生之有效需求不足,则实际就业量将小于现行真实工资率之下,所可能有的劳力供给量,而均衡真实工资率,将大于均衡就业量之边际负效用。
  这种分析,可以解释为什么会有可富而不富(poverty in the midst ofplenty)这种矛盾现象。因为只要有效需求可以不足,则就业量就可以而且常常在没有达到充分就业水准以前,即行中止而不再增加。有效需求之不足,常常阻碍生产,虽然劳力之边际产物,尚大于就业量之边际负效用。
  而且,社会愈富,则其实际产量与可能产量之差别愈大,经济制度之弱点亦愈易暴露而令人愤慨。一个贫穷社会,往往以其产品之大部分用之于消费,故只要有小量投资,即可造成充分就业。反之,在一富裕社会中,设欲令富人之储蓄倾向与穷人之就业机会不相冲突,则投资机会必须较之贫穷社会增大许多。设在一富裕潜性极大之社会中,投资引诱甚弱,则该社会之富裕潜性虽大,但有效需求原则必迫使其减少实际产量,直至该社会达到一种贫穷程度,使其实际产量超过消费量部分,恰与其微弱的投资引诱相适应。
  但事之不幸更有甚于此者。在一富裕社会中,不仅边际消费倾向①较弱,而且因其资本积聚量已较大,故除非利率可以迅速下降,否则继续投资之吸引性也较小。这里就牵涉到利息论,以及何以利率不能自动降到适宜水准。
  这些留待第四编讨论。
  故消费倾向之分析、资本之边际效率之定义,以及利率论,乃是我们现有知识中之三大缺陷,必须弥补。这步做到以后,价格论之地位也确定了,价格论只是我们通论之附属品。我们将发现,在利率论中,货币占有重要位置;我们将设法弄清楚,货币之所以异于他物者,其特征何在。
  Ⅲ总需求函数可置勿论,这是李嘉图经济学之基本观念。百余年以来,我们所领教的经济学,都是以此观念为基础。李嘉图认为有效需求不会不足,马尔萨斯虽曾强烈反对,但是没有用,因为后者只能诉诸于日常观察中得来的事实,而不能清楚说明:为何,以及如何,有效需求会不足或过余;他不能提出另外一个学说。李嘉图完全征服了英国, 恰如异教裁判所(Inpuisition)征服了西班牙。他的学说,不仅为金融界、政治家与学术界所接受,而且争辩从此终止;别的观点完全销声匿迹,不再有人讨论。马尔萨斯不能解决的有效需求这一个大疑难,从此不再在经济学文献中出现。在马歇尔、艾其伟斯以及皮古教授手中,经典学派理论已经登峰造极;然而在三氏着作中,对于有效需求,竟未提及只字。
  有效需求这个概念,只能偷偷摸摸,生活在卡尔·马克思、西尔维·盖赛尔(silvio Gesell)或道格拉斯(Douglas)少校这些不入流社会中。
  何以李嘉图会得到如此绝对胜利,始终有点神秘难解。大概一定是因为这个学说与社会环境很合式。这个学说所得结论,往往与常人所预期者很不相同,这(我想)倒反而增加了它的学术威望;这个学说付诸实施时,往往① 定义见下第十章。
  严酷,苦口难咽,这倒使人信为良药;以此学说为基础,可以建立起广大的、逻辑上无可非议的上层结构,这增加了它的美;这个学说可以把社会上许多不公道处与残酷处,解释为进步过程中无可避免的意外事件,这使它受统治者欢迎;这个学说可以为资本家自由企业辩护,因此又得统治者背后社会有力分子之垂青。
  虽然一直到很近,正统经济学家还不怀疑这个学说,但用这个学说来作科学预测却异常失败。因之他们的声望逐渐受到影响。从马尔萨斯以来,职业经济学家虽然并不因理论与事实不符,而有动于中,但常人却已觉察到这种不符情形,结果他们逐渐不愿意对经济学家,象对其他科学家那样尊敬;因为后者之理论结果,当应用之于实际时常可以用观察证实,而经济学则不然。
  传统的经济学说向以乐观着称,经济学家被人看作是甘迪德(Candide)一流人物:离开了现实世界,垦殖自己的小园地,然后告人说:只要听其自然,则一切都在最好可能的世界中、向着最好的路上走。这种乐观态度之由来,我认为是因为他们忽视了一点:有效需求不足,可以妨碍经济繁荣。如果一个社会之运行,确如经典学派所设想的那样,则该社会资源之就业量,自有达到最适度水准之趋势。经典学派理论也许代表我们冀望于经济体系者,不过如果假定现实经济体系确属如此运行,那是根本把问题都假定掉了。
  第二编 定义与观念第四章 单位之选择Ⅰ在本章及以下三章中,我们想廓请若干疑难。但是这些疑难,对于我们现在要研究的问题并无特殊关系,所以这几章只能算是题外之文,暂时打断主要思路。我之所以提出这些疑难在此处讨论者,是因为别人的处理方法,对于我要研究的问题并不合用。
  在写本书时,有三点疑难最妨碍我工作之进行,在我没有设法解决以前,我总不能把我自己的意见畅达表示出来。这三点疑难是:第一,如何选择几个单位,在处理有关整个经济体系之许多问题时可以合用;第二,如何确定预期在经济分析中之地位;第三,如何规定所得之定义。
  Ⅱ经济学家通常所用单位之不能令人满意,可以用(一)国民所得,(二)真实资本之数量(stock),以及(三)一般物价水准,这三个概念为例说明之:
  (一)国民所得(National Dividend),依照马歇尔及皮古教授所下定义,①乃衡量本期(current)产量或真实所得,而非衡量本期产量之价值或货币所得。①而且,国民所得是一个净概念,必须从本期产品中,减去本期开始时已有的资本设备在本期中所蒙受的耗损,二者之差才是国民所得,才是社会资源之净增量,可以用之于消费,或留之为资本。经济学家想从这个基础上,建立起一个量的科学。不过,假使这个定义以此为目的,则我们有一严重非难:即社会所产物品与劳役乃一不齐性的复杂体(non…nomogene…ousplex),除非在若干特例下,严格说来,是不能衡量的。特例之一,例如所有产品都以同一比例增加。
  (二)假使因为要计算净产量,而想衡量资本设备之净增量,那末困难更大;因为我们必先找出一共同基础,然后才能比较新产资本项目,与本期内耗损掉的旧项目这二者之数量。为计算净国民所得,皮古教授②减去“可以视为正常的折旧(obsolescence)等;至于何为正常,则看这些耗损是否经常发生,使人至少可以约略如果不能详细预料得到。”但是因为皮古教授并未以货币作计算单位,所减者也不是一笔钱,所以他实在假定着:
  物质虽然未变,可是物质之量已变,换句话说,他还是暗中引进了价值改变(changes in value)这个观念。当生产技术改变,新的资本设备与旧的设备不相同时,皮古教授也想不出满意办法③来比较新旧两种设备之价值。我相① 请读皮古《福利经济学》(Economics of Welfare)全书,尤其是第一编第三章。
  ① 国民所得虽然应当包括一切真实所得,但为实际方便起见,只包括可以拿货币来购买的物品与劳役。
  ② 《福利经济学》第一编第四章论“何谓维持资本完整”;以及彼在《经济学杂志》(Economic Journal)1935 年6 月号一文中所加修正。
  ③ 参阅哈耶克(Hayek)教授之批评,载《经济》(Economica),1935 年8 月号,第247 页。
  信皮古教授所追求的概念,在经济分析上是一个正当而合适的概念。但在没有采取一组满意的单位以前,要想对此概念下一精确定义,实不可能。要把一个真实产量(real output)与另一个真实产量相比,然后再用新产的资本设备项目,来抵消旧的、消耗了的项目,以计算净产量这实在是个难题。
  而且这个难题实在可以说是没有什么办法解决。
  (三)众所周知,一般物价水准这一个概念,含义空泛,而且亦无法使其精准,故不适用于因果分析(causal analysis)后者应当是精确的。
  不过这些困难也不过只是理论上的难题而已!工商界在作业务决策时,从未计虑及之,而且与经济事态(economic eVents)之因果程序(causalsequence),也没有什么关系。概念虽不明确,经济事态之因果程序,却是明确的。由此我们可以断言,这些概念不仅不精确,而且不必需。显然,数量分析(quantitatiVe ana…lysis)不能用数量不明的概念。而且一从事数量分析,我们就会明白,没有这些概念倒反而好些。
  两堆在数量上无法比较的东西,固然不能用作数量分析之材料,但我们仍可作若干约略的、统计的比较。后者无须精确计算,只须大致不误;故在某种限度以内,统计比较(statistical pari…sons)倒是有意义的、健全的。净真实产量、一般物价水准等这些东西,最好放在历史的、统计的叙述里面,其目的在满足历史的、社会的好奇心。为此目的,则绝对精确既不普通,又不必需。但是因果分析则需要绝对精确不论我们对于有关数量之实际值,知道得是否完全准确。说今日之净产量大于十年或一年以前,但物价水准则较低,这句话与另一句话之性质类似:维多利亚女王以女王论,比依利莎白女王好;以女人论,则不见得比她快乐这句话并不是没有意义,也不是没有兴趣,但不适于作数量分析之材料。假使我们想用如此空泛的、非量的(non…quantitative)概念来作数量分析之基础,则我们的精确性是假的。
  Ⅲ我们要记得,在每一个特定场合,雇主需要决定:以何种规模,来运用某定量资本设备。当我们说,假使雇主预料需求将增大(即总需求函数提高),则总产量将增大,实在是说,厂商将在同量资本设备上,雇用较大量劳力。
  如果是一厂或一业,而只生产一种商品,则所谓产量之增减有确切意义。但是,如果我们把各厂生产活动,总加起来,则除非用特定资本设备上之就业量为标准,否则我们无从准确说:倒底产量是增是减。社会总产量以及一般物价水准这两个概念在这里用不着,因为我们不需要当前总产量之绝对衡量,以比较当前产量与不同资本设备不同就业量所能产的产量二者之大小。如果为叙述方便,或为作约略比较起见,我们想用产量增减这种说法,则我们必须依赖下列假定:一特定资本设备上所用劳工人数,确为由此所产产量之良好指数;换句话说,我们假定二者同时增减,虽然二者间并没有一定比例。
  所以在讨论就业理论时,我只想用两种数量,即币值量(quan…tities ofmoney…value)及就业量。前者是绝对齐性的(homoge…neous),后者则可以变为齐性。因为,只要各种劳工以及助理员之间之相对报酬,相当稳定,则为计算就业量起见,我们可以取一小时普通劳工之就业为单位,而一小时特种劳工之就业,则依其所得报酬之大小加权。例如:设一小时特种劳工之报酬,为一小时普通劳工之两倍,则一小时特种劳工,即以二单位计。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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