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国怪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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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国怪遇记-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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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猪爱卿,你可把桂冠让他,朕再为你颁发金粪奖一座,现在立即倒换关文,明天你们就可以上路朝圣去也。”    
    遂唤过黄门官,取过玉玺,唐僧双手捧上关文,用印已毕,唐僧三呼谢恩。    
    “猪爱卿,且把桂冠拿出,以符盛典。”    
    “老头,这年头流行的是死不肯放,你要教我放,我就跟你拼啦。”    
    “呜呼,”哼哼唧八世曰,“此何言欤?简直是流氓。”    
    “流氓就流氓,不放仍不放。”    
    “既然如此,”哼哼唧八世无可奈何曰,“贾爱卿,朕就把金粪奖颁发给你,此奖荣耀,超过桂冠。”    
    “谢万岁,”贾桂跪地曰,“臣有一语,不敢上达天听。”    
    “尽管说来,朕不降罪于你。”    
    “伏维陛下,李白再世,杜甫重生,惠特曼只配提鞋,雪莱更是望尘莫及,可否赐吟御诗一首,以表率群伦?”    
    哼哼唧八世被八戒顶撞,本有不悦之色,今听金粪奖得主请他吟诗,御容渐霁,乃开御口,吐御音,缓缓曰:    
    “卿等要我吟何诗乎?”    
    “好诗不择题,择题非好诗,万岁爷呀,啥诗都行。”    
    一言未了,全国诗人,均拜俯在地,那国王举首四望,频频点头。    
    “卿等平身,朕吟诗就是。”    
    诗曰:    
    五口言寺君生就有才华    
    日山落雾眼高来昭火茶    
    四目啥一扫榻米又软家    
    咸心窝海佩笛儿我爱她    
    吟至此处,掌声四起,其声之大,连御瓦都震落下来一块,砸到小黄门头上,当场脑袋开花,一命归阴。    
    “各位爱卿,有人能解乎?”    
    “天机难测,臣等愚昧。”    
    那国王举起御杯,把御酒一饮而尽,解曰:    
    “五口,吾也;言寺,诗也;五口言寺君,乃我是诗人国的君主也。生就有才华者,生来就没有才华也,乃自谦之词。日山落雾眼,太阳从山上落下去,大雾迷眼也。高来昭火茶,第二天准是晴天,太阳渐渐升高;昭火者,照也;将在朝阳下饮香片茶也。四目啥一扫,乃早饭时举目四顾,啥东西都一扫而入眼底也。榻米又软家,榻榻米再好再软,都挡不住仍想家也。咸心窝海佩,咸心,感也,窝海佩,very happy也,感动太厉害而十分快乐也。笛儿我爱她,笛儿,dear也,美丽的姑娘也,我爱她,乃是直叙手法,用不着诠释矣。”    
    解释既毕,文武百官,猛呼万岁,一致拥戴哼哼唧八世为诗中之诗,万王之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当下由诗人协会理事长窝里捧匍匐在地,献诗一首,直献得悟空抓耳搔腮,八戒呼声大作,沙和尚脱下芒鞋捏脚丫,老唐僧闭目养神,孔老二口中念念有词曰:“天厌之,天厌之!”孟老大更是面色铁青,好容易听见金殿传来夜漏,有承旨官启奏,哼哼唧八世才袍袖一拂,卷帘退朝。    
    且说师徒回到迎宾之馆,正要解衣就寝,忽听馆外阵阵喧哗,人山人海,也有老头,也有少年,也有二八佳人,也有半老徐娘,也有彪形大汉,也有弱不禁风,一个个摩拳擦掌,要打进来。唐僧心跳胆惊,急唤悟空曰:    
    “猴儿啊,且去看看,恐怕又是何方妖精,要吃我的肉哩。”    
    八戒曰:    
    “不需师兄枉驾,等俺桂冠诗人前往。”    
    “哥啊,”沙和尚曰,“真难为情。”    
    “我是受过皇封人物,有啥难为情的?你这个不懂诗的霉气脸,还在吃醋。”


第五部分第十二回 诗人国(8)

    出得门来,众人一见,蜂拥而上,有的拉猪毛,有的拉猪耳,有的掏出小刀就割猪尾巴。八戒两手难敌万拳,被掀了个嘴啃地,只叫老爷饶命。悟空闻声,一个箭步,跳到门外,使出神通,喝了声“疾”,用手一指,八戒身上就像抹了滑油,抓也抓不住,拉也拉不牢,好笨货,急急爬起,躲到悟空身后,喘气曰:    
    “师兄如迟来一步,桂冠诗人就成了鬼冠诗人矣。”    
    “你再提桂冠诗人,我拔腿就走。”    
    “师兄莫怒,不提就是。”    
    悟空对众言曰:    
    “各位小姐太太,大人先生,因何动气,可肯见告一二?”    
    众人齐声曰:    
    “长老啊,吾等乃诗人国一等一级诗人,为了桂冠,不知花了多少银子,女诗人还陪审核委员睡过觉哩,如今却被圈外之人抢去,怎能甘心?请长老传语迷死脱猪,让出桂冠便罢,如不让出,打将进去,玉石俱焚。”    
    悟空看势不对,忙曰:    
    “各位请退,明天一早,准叫迷死脱猪让出来就是。但各位这么多人,一顶怎够分配耶?”    
    “反正肥水不落外人田,若不让出桂冠,教你们出不了城门。”    
    “既然如此厉害,一言为定。”    
    众人听说明早就有桂冠,也就一哄而散。悟空回到宾馆,对唐僧说明仔细。    
    “徒弟,且去劝劝八戒,让出也罢。”    
    八戒赌咒曰:    
    “说不让就不让,谁教我让,谁就是麻子脸。”    
    “笨货,你怎敢口出狂言?”悟空喝曰。    
    唐僧曰:“八戒不让,该如何是好?”    
    悟空曰:“关文已经换过,不如趁天色尚早,提前赶路,走他娘的算啦,不知师父意下如何?”    
    “事到如此,不失为一策。”    
    朝圣团遂即卷起铺盖,离了宾馆,大街上寂无一人,悄悄到了城门,早已栓上加锁,锁上加栓。大家叫声苦也,如何出去。正焦急间,只见两个老头,鬼鬼祟祟跑了过来,悟空一把抓住,二人曰:    
    “大圣松手,我等特来开锁,放你们逃生去也。”    
    “二位何人?”    
    “在下李白、杜甫,这厢有礼。”    
    “啊呀,失敬,”悟空吃惊曰,“二位大诗人,又在诗人国,怎生如此狼狈?”    
    “一言难尽,”杜甫曰,“是我二人,在大唐无处卖诗,立脚不住,乃来到诗人之国,讨碗饭吃。想不到审核会说我的诗是失败主义,李白老弟的诗是灰色思想,捉进天牢,坐了一年之久。出得监来,无依无靠,就在街上乞些残茶剩饭,幸免饿死。刚才正在土地庙瞌睡,柏杨先生托梦于我,说大唐朝圣团有难,我弟兄二人,就请那守城门的小卒,喝了两杯,偷了钥匙在此。”    
    唐僧闻言,双目垂泪曰:“适才金銮殿上,还听见贾桂拍马屁的话,说那国王是杜甫再世,李白重生,怎的正身倒流落眼前。吾等走后,二位何处安身?依贫僧之见,不妨披上通天教法衣,一齐朝圣可也。”    
    “多蒙提携,感恩不尽。”    
    朝圣团那些女子,一听大诗人在此,你挤我,我挤你,争着前来观看。    
    “呸,”潘金莲唾口水曰,“我以为李白是个英俊小生哩,原来是个糟老头。”    
    潘巧云曰:“李白还不太老,看那杜甫,胡子一大把,肚子瘪瘪,包管连张支票都没有,嫁了这种人,才算倒了八辈子霉。”    
    李师师也要发话,悟空看两位老头羞愧难当之状,不禁生出怜才之意,把金莲巧云苦劝回去。悟空遂打开城门,大队人马,扬长而去。走有约摸顿饭光景,天色破晓,只听前面有嘶喊之声。    
    “大圣啊,”孔老夫子在马上打了一个哆嗦曰,“看情形众诗人定在前途埋伏。这一次私自逃关,要剥头皮啦。天丧予,天丧予。”    
    “老二且莫惊慌,待老孙前去观看究竟。”    
    好大圣,一个筋斗云,到了村边,只见牛魔王、鲇鱼精、黄袍怪,正在一家棺材店门前,跟店老板吵吵嚷嚷,拉拉扯扯,不肯甘休,一见悟空驾到,齐喊曰:    
    “好啦,好啦,齐天大圣来啦,且请他评评此理。”    
    “列位如此气大,莫非吟了诗乎?”    
    “然也,”牛魔王曰,“是我等几位诗翁,一路吟诗,吟着吟着,大事不好,盖才高者,必折寿,我等虽有千年道行,也活不久矣。云天路上,一片荒凉,哪有殡仪馆之设。是以来到这家棺材店,说明原委,要买三口上等桃木棺材。店中恰有三口,正够使用,银子已经讲好,店老板却忽然变卦,只肯卖给两口,这怎么能行,是以争执。大圣大圣,你且评一评也。”    
    “请问店老板,此话是实?”    
    “当然是实。”    
    “既已讲好价钱,并不亏负于你,缘何不卖?”    
    “大圣有所不知,”店老板曰,“我本来是要卖的,可是一听他们吟诗,我就只卖两口。”    
    “是何道理?”    
    “大圣啊,那种诗还叫诗哩,还才高折寿哩,我眼看就要羞死啦,留下一口棺材,自己用也。”    
    三个妖精闻言,抹去泪痕,抡拳就打。悟空拉住,正色曰:    
    “老孙刚才在诗人之国,哼哼唧八世陛下,久闻众诗翁大名,颁下旨意,教我代为颁发最高荣誉金脚奖,各位可知?”    
    “贤弟,”牛魔王大喜曰,“且莫骗人。”    
    “哪个骗你,各位诗翁,统统把屁股撅起,金脚奖来也。”    
    好个美猴王,一脚一个,把三个妖精,踢到阴山背后,做诗去啦。    
    正是———    
    妖怪作怪,吓得朝圣团一行,半夜里开溜;    
    诗人做诗,羞死棺材店老板,金脚奖出笼。    
    欲知此行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部分第十三回 歪脖国(1)

    话说朝圣团一行,离了诗人之国,上了逍遥之路。光阴荏苒,转眼炎夏。正在行处,又有一座城池相近,唐僧勒马,叫曰:    
    “悟空,你看又是何方何国?”    
    “长老啊,”潘金莲上前,一把摸住大腿,嗲曰,“奴家在诗人国得了个金乳奖,烧得我身上一直出汗,好不腻人。那城中准有洗鸳鸯澡的去处,你我可抽出工夫,正可玩个舒服。”    
    “女菩萨,”唐僧满面通红曰,“休得胡言。”    
    “师父是有名的呆头鹅,不懂风情,”八戒曰,“到时候老猪奉陪就是。”    
    “你那一身猪骚,奴家可受不了。”    
    “好婊子,想当年长安城华清池,你那样奉承于我,怎的水性杨花,翻脸无情?”    
    “迷死脱猪,此言差矣。想当年是用得着你,把你当成保罗大人,通天教主,才百般巴结,陪你睡上两觉的。以为找到大户,打算从一而终。万料不到你啥都不是,没走了一半路,就露出原形,不过唐僧老爷驾前一个二流徒弟罢啦。要是死心眼,跟你瞎泡,岂不误了奴家青春?”    
    “这般没羞耻之话,亏你讲得出口。”    
    “这年头流行的是见利忘义,哪个不往高枝上爬?奴家还是厚道的哩,我要小家子气,在唐老爷枕头上告你一状,有你折腾的哩。”    
    “怎的又拉上贫僧?”唐僧急曰。    
    “气死老猪也,”八戒叫曰,“看耙!”    
    “不得无礼。”    
    悟空掏出金箍棒,把五齿耙架住,震得八戒龇牙咧嘴,嘟囔曰:“不知她是啥时候给师兄上了洋劲,你也迷糊啦,不念兄弟之情。哥啊,仔细想想,你也是徒弟辈哩!”    
    大圣也不答话,只向潘金莲喝曰:    
    “你这个惹是生非的贱货,还不退回后帐!”    
    “别对女诗人这么凶好不好?”潘金莲曰,“要不要摸摸奴家的金乳奖?”    
    大圣气得七窍生烟,举起金箍棒,正要打下,忽念曰:“对付手无寸铁的妇道人家,岂不坏了老孙的名头!”只好跺脚曰:    
    “你再胡言乱语,我就去叫武大郎!”    
    潘金莲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武大郎当面揭她底牌。一听悟空要挖她的根,不由矮了半截,扭头就走,临走还向唐僧飞了个媚眼曰:    
    “长老啊,你倒是个好人。只是你的徒弟们,个个凶相,怎生得成正果?今天打我,明天就打你哩。”    
    唐僧有名的软耳朵,果然曰:    
    “猴儿,这般没有教养,教我生气,还不快快上路,免得念紧箍咒。”    
    “莫念,莫念,上路就是。”    
    悟空忍气吞声,在前带路。不多一时,走到城门,抬头一看,只见上有三个大字:    
    “歪脖国。”    
    “阿弥陀佛,”唐僧曰,“国号甚怪,必有惊险,徒弟小心为上,但求倒换关文,且莫生事。”    
    “师父放心,老猪最规矩不过。”八戒曰。    
    悟空曰:“少看两眼女人,包管平安。”    
    “师兄说哪里话来,谁不知道老猪前身天蓬元帅,要不是高老庄招了女婿,到今天还是童身哩!平常日子,见了女人,连一眼都不多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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