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坡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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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坡血案-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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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后,你们将永无宁日,因为你们将被诅咒!你们将被诅咒……”
  这是经由录音机播放出的声音,而且对方在录音过程中特地动过手脚,让声音从头
到尾都像是透过金属制漏斗过滤一般;尤其是最后那一句“你们将被诅咒……”,听起
来像是在室内敲铜锣时所产生的巨大回响,教人听了汗毛直竖。
  同时,投射在帘幕上的那颗人头也随着声音慢慢、慢慢地摇晃着,感觉上好像很气
愤。
  “妈呀!”
  加藤谦三禁不住把脸埋在圆桌上,大声尖叫着。
  大家原以为座钟后面会继续发出声音,没想到却喷出一股黄色的烟雾。
  站在沙发旁边的多门修见状,立刻扑向一直站在炉台前面的原田雅实。
  “危险!大家快趴下!”
  话声刚落,房里立刻响起一阵爆炸声,凸字型坐钟刚被炸得粉碎,紧接着日光灯便
恢复正常了。
  多门修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朝帘幕看过去。
  然而,那个令人作呕的影像早已消失无踪。
  “谁?是谁故意装神弄鬼的?”
  就在他发出颤抖的怒吼声时,两名服务生和先前那名女服务生都赶到现场。
  “刚才那阵声响是怎么回事?”
  “这正是我们想要知道的。是谁把这个座钟带进来的?”
  “座钟?”
  其中一名服务生讶异地看着房间四周。
  这时,一声刺耳的惨叫划破宁静的夜空,紧接着一个巨大的物体从落地窗外坠落下
去。
  大伙儿只听到玻璃被撞碎的声响,之后那个物体便躺在隔壁啤酒屋的屋顶上,一动
也不动了。
  最靠近窗边的加藤谦三看清楚掉落在屋顶上的是什么东西后,随即发出惨叫声。
  “喂!把窗子打开,有人掉下去了,快把窗子打开啊!”
  多门修大声吼叫着。
  他一心只想着救人,便顺手拿起一把椅子往落地窗砸去。
  在他猛烈的撞击之下,玻璃碎片四处飞溅,好不容易砸出一个可容一个人进出的破
洞,他立即脱掉上衣从狭小的洞口往外爬。
  可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躺在那里的……不,应该说是死在那里的正是可怜的
本条直吉。他整个头盖骨全都碎裂了,大量的鲜血不断泉涌而出。
  这时,金田一耕助和等等力慌忙跑进“弥生”房间,本条德彦和法眼铁也跟在他们
身后进来,兵头房太郎则全身痉挛、一脸惨白,僵直地跟在最后面。
  “爸爸!爸……”
  就在德彦发出悲戚的叫喊声时,一个声音从远远的上方传来。
  “是谁摔下去了?”
  那是法眼滋的声音。
  原来“弥生”房间就在甜蜜之屋的正下方,法眼滋这时正从甜蜜之屋上方的顶楼墙
边探身出来,他的身旁还有四、五个工人。
  金田一耕助吃惊地往上看,并激动地吼道:
  “是本条直吉!”
  接着,德彦再度哭喊着:
  “爸爸!爸爸……你为什么要做这种傻事?”
  看来德彦认为父亲是跳楼自杀。
  这个时候,在“弥生”房间聚会的“发怒的海盗”的成员并没有跟过来看向落地窗
外,相反的,他们全都把视线集中在站在门边的法眼铁也脸上;而铁也也充满敌意地看
着“发怒的海盗”的五名成员。
  
第14章 法眼家的秘密
   
奇妙的会面
  那一年的四月十三日正好是星期五。
  金田一耕助原本不是那么在意日子吉利不吉利的人,但是当他那天下午三点左右走
进位于田园调布的法眼家时,心情相当沉重。
  那一天似乎比平常还要冷一些,金田一耕助照例穿着灰色老旧的开襟外套,手中握
着一根樱树做成的拐杖,头上依旧戴着那顶几乎变形的爪皮帽,而帽子下的头发依然蓬
松如鸟巢。
  他按下电铃后不久,就听见门上的对讲机传来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
  “请问是哪一位?”
  “我是金田一耕助。因为老夫人有事找我,所以麻烦你通报一声,就说我已经到
了。”
  “哦,请稍等一下。”
  最年轻的女佣——里子很快出现在大门前,为金田一耕助开门。
  “您这边请。”
  女佣里子带着金田一耕助来到一间非常宽敞的接待室。这里大概有十坪大,金田一
耕助坐在沙发上,若无其事地观察接待室的内部,却没有看见他想要看的东西——法眼
家三代的照片。
  接着他又看看窗外,只可惜也没有他所期待的东西——风铃。
  (该不会自从昭和二十八年发生那件“人头风铃杀人事件”之后,风铃对他们家来
说,便成了忌讳的东西吧?)
  金田一耕助从袖子下方的口袋取出一包希望牌香烟,他叼起一根烟,并用桌上的打
火机点燃那根香烟。
  就在这个时候,一位比较年长的女佣端了一杯茶进来。
  “请您稍等一会儿,我们少夫人就要来了。”
  “好的,您忙吧!”
  金田一耕助一边抽着烟,一边品尝手中那杯香味四溢的茶。
  不一会儿,由香利缓缓地走进来,她身穿一件像丧服般的黑色洋装,脸色非常憔悴,
眼神也有些紧张。尽管如此,她的美仍是不容置疑的。
  金田一耕助一看到由香利走进来,立刻把香烟按在烟灰缸里捻熄,并且从沙发上站
起来。
  “你好,我是法眼由香利,很高兴能有这个机会认识你。”
  “你实在是太客气了,若是有什么叨扰之处,还请你多多包涵。传说你是位非常能
干的女性,今日一见果然不错,的确有老夫人当年的丰采。”
  由香利浅浅一笑,不过笑容却相当勉强,显得十分不自然。
  “请坐,今天把你找来,实在是不好意思。只是在你跟我奶奶见面之前,有件事想
跟你说一声。”
  “请问是什么事?”
  金田一耕助缓缓坐回原来的沙发上。
  “嗯,是我奶奶的事……”
  “哦?弥生夫人怎么了?”
  金田一耕助关怀的语气让对方觉得非常窝心。
  “金田一先生,听说你曾经跟我奶奶见过面?”
  “是的,昭和二十八年的时候,我曾经跟弥生夫人见过两次面。”
  “当时奶奶还很年轻、漂亮吧?”
  “是啊!一点都看不出是六十几岁的人呢!当时的弥生夫人看上去就像是四十岁左
右的年轻妇人。”
  由香利闻言,不由得轻叹一声,接着说:
  “唉!这两、三年来,她的健康情形不理想,气色也很不好。奶奶是个对自己的容
貌相当在意的人,不愿意让别人见到她老态龙钟的模样,所以这几年来,家人都见不着
她,除了她的主治医师、我,还有私人看护远藤之外。”
  金田一耕助有些失望他说道:
  “这么说,我今天也见不着弥生夫人了吗?”
  “不,因为是奶奶请你来的;所以……只不过,我奶奶希望她能看得到你,却不希
望你看见她。
  我知道这种见面方式实在非常奇怪,还请你体谅我奶奶的不便之处,多多包涵。”
  “那么,我要如何跟她见面?”
  “你将隔着窗帘跟我奶奶会面,并且希望你不要朝窗帘里面瞧。我为这种不近人情
的见面方式,再三向您致歉……”
  这的确是相当奇怪的要求,金田一耕助虽然觉得无可奈何,却也不想因此而打退堂
鼓。
  “我明白。事实上,就算今天弥生夫人没有打这通电话给我,我也会主动来拜访她
的。”
  “那么,你这边请。”
   
铁箱的秘密
  法眼弥生的房间位于整栋建筑物的最后面,必须通过一条没有任何窗户、如狭窄地
窖般的走廊才能到达。这条走廊长约五公尺,走廊尽头的右侧有一间三坪大的西式房间,
房间的窗口里面有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女人正默默地编织着毛衣。
  “这位是远藤多津子女士,我奶奶的私人看护。”
  远藤多津子从椅子上站起来跟金田一耕助打声招呼后,随即又坐了下来,继续挥动
她手中的棒针。
  看来这女人的工作不只充当弥生的私人看护,她还得负责防止别人闯入这里。
  走廊的尽头有一扇门,金田一耕助跟在由香利身后进了这扇门,并仔细打量眼前这
个房间。
  这个房间大约十坪大,所有的窗子全是双层结构,由于天花板上装了一盏十分华丽
的吊灯,整个房间显得非常明亮。
  房间的一角有一张相当豪华的床铺,床铺四周有支架,四面的支架上都垂挂着厚重
的天鹅绒窗帘。床铺的正对面墙壁上安了一个书架,上头的书排列整齐,看得出主人曾
刻意整理过。
  此外,房间中央还有一个大型书桌,桌上整理得一尘不染,还摆了一部可以直通外
面的电话。
  但是,弥生在哪里呢?
  只见书桌后面有一个高约两公尺的帘柱立在那儿。帘柱有一公尺宽,四边都垂挂着
厚厚的纱质窗帘,帘幕下方露出两个圆形的车轮,看来弥生就坐在轮椅上。
  由香利请金田一耕助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自己则坐在金田一耕助的侧面。
  大家都坐定之后,帘幕内便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金田一先生,好久不见,你好像一点都没变嘛!”
  “哪里、哪里,我已经不年轻了,倒是夫人的玉体……”
  “唉!我是个不服输的人,可是健康方面可由不得我做主。所以最近我什么人也不
见,即使有必须见的客人,也只能在这种情况下见面。无礼之处,还请你见谅。”
  “可是,听您说话的声音倒是中气十足呢!”
  “呵呵呵,你这番话真是说到我心坎儿里去了,不过,让我们免去这些客套话,直
接切入主题吧!金田一先生,你把那个东西带来了吗?”
  “您说的是什么东西?”
  “金田一先生,请你不要跟我装糊涂好吗?我的生命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耗了。
我说的东西就是那个铁箱,本条直吉应该事前就把铁箱交给你了,他希望你能代他妥善
处理。”
  “夫人,您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呢?那件事是本条直吉跟我之间的秘密啊!”
  “哦,本条直吉没有告诉过你,他寄给我一封信吗?”
  “我没听说有这么一回事,他什么时候寄信给您?”
  帘幕内的人好一会儿都不说话,大概是在研读金田一耕助脸上的表情究竟是真是假,
由香利则显得有些心浮气躁、沉不住气。
  “由香利,本条直吉的信就由你来说吧!”
  “是。”
  由香利声音颤抖地应了一声,她调整一下坐姿后,双眼无神、声音低沉他说道:
  “事情是这个样子的。本条直吉说,原本他打算下个月把那个铁箱带来,可是后来
他突然改变心意,决定把铁箱交给一位叫做金田一耕助的人来保管,还说万一自己发生
不幸的话,金田一耕助就会打开铁箱做适当的处理。”
  “那么,你如何处置那封信呢?”
  “我把它烧掉了。”
  “这样啊……那么我就不确定本条直吉是否真的写过那么一封信给你们了。”
  “金田一先生,你打开那个铁箱了吗?”
  法眼弥生的语气有些着急。
  “是的,我把铁箱打开了。”
  “你看到里面的东西了?”
  “当然。”
  一阵沉默之后,弥生沙哑的声音再度响起。
  “金田一先生,你知道那个东西的意义吗?”
  “我知道,因为里面还附了一张说明。”
  接着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金田一先生,你为什么不把铁箱带来?我们早就依约准备好该准备的东西了。”
  “我是想这么做,只不过那必须在本条直吉的事情解决之后。”
  “本条直吉不是自杀身亡的吗?他的事情有什么好解决的?”
  “不,直吉先生好像是后脑遭凶器打伤,暂时失去意识,才从屋顶上倒栽下来的。
不过,详细情形仍必须等警方的检验报告出来才能确定。”
  闻言,由香利不由得颤抖着声音说:
  “金田一先生,听说当时您也在场?”
  “是的,当时你先生和令郎也都在场。”
  “金田一先生,你为什么这么说?”
  这次是法眼弥生的声音。
  “夫人,这一个月以来,直吉先生的生命处在备受威胁的状态中,他根本不知道究
竟是谁想对他不利,因此才到我那儿商谈这件事。而我在短时间内也没有办法找出凶手
是谁,只能告诉他凡事都得提高警觉。”
  昨天晚上金田一耕助催促等等力回到九楼,但是他们的运气不佳,所有的电梯全部
挤满了人,就连从警卫室直达九楼甜蜜之屋的电梯也一直停在九楼,任凭他们怎么按,
电梯就是不下来,两人只好在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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