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坡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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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坡血案-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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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如此,接下来你们带由香利小姐回五反田的车库,第二天,她就打电话回这
里……对了,那通电话也是你打的吗?”
  “不,那通电话是由香利本人打的。不过当时敏男用刀子抵住由香利,让她不敢乱
讲话。”
  “小雪,从你们绑架由香利小姐到举行婚礼大约有十天左右,这当中阿敏有没有侵
犯过由香利小姐?”
  “没有,敏男没有侵犯她。当时由香利如果听话一点,敏男也不会出此下策对付她。
说到这儿,我必须先跟你说一声……”
  “什么事情?”
  “虽然我对法眼这个姓氏一直有份强烈的憧憬,但是另一方面,我又相当敬爱敏男,
如果我认祖归宗的话,就和敏男不再有任何关联了。
  我跟敏男提过好几次这一层顾虑,敏男后来也认为,还是把我留在身边比较好。但
若是就这样放了由香利,他又觉得心有不甘……”
  “因此阿敏便在那场奇怪的婚礼中侵犯由香利,而且你还是帮凶?”
  “是的,对不起……”
  “当时你并不知道那件事在日后会带来多么严重的后果吧?”
  “嗯,我真傻。”
  “那么,你们当时拍摄结婚照是……”
  “当然是为了报复法眼家,我们也真的把照片寄给法眼夫人了。”
  金田一耕助伤感地看着小雪说道:
  “是你去本条照相馆预约的吧?你为什么会选择本条照相馆呢?难道你知道本条照
相馆和法眼家的关系?”
  “不,当时我什么都不知道,直到现在我还不是很清楚,不过,敏男或许知道吧!
因为是他交代我去本条照相馆。”
  “那是昭和二十八年八月二十八日的事,那天你们才把由香利小姐带到医院坡吗?”
  “是的。”
  “铐着手铐?”
  “嗯。此外,她嘴里也塞着布条,因为她不论什么时候都想反抗。”
  “但是到了医院坡之后,你们便打开由香利小姐的手铐对不对?”
  “或许吧!因为我去本条照相馆之后,剩下的部份就交给敏男处理。”
  金田一耕助对着帘幕的方向说:
  “夫人,他们寄给您的结婚照里面有风铃对不对?一般来说,每个风铃都会挂着金
属片,但是照片中的风铃却没有。那是因为由香利小姐把它拿走了,小雪,当时由香利
小姐表面上虽然十分顽强,心里却非常惶恐,因此她趁着四下无人的时候,偷偷扯下那
块金属片,并用随身携带的口红在金属片上写着‘救我,由香利’的字样。
  她想把金属片丢到围墙外面,不料在她准备行动的时候,阿敏却回来了,她只好慌
忙把金属片褶成好几摺塞进老鼠洞里。
  问题就出在这儿,当时由香利小姐想必非常紧张,她拔掉回红盖子的时候,手指一
定颤抖不已,所以她的左手手指便沾到口红,她用沾到口红的左手捏住金属片、用右手
写字,因此金属片上留有她左手三根指头的指纹,分别是拇指、食指和中指。但是,小
雪……”
  “是。”
  “你在参加宴会的时候,习惯用左手握住酒杯,所以香槟酒杯上都会留有你左手拇
指、食指和中指的指纹。我对指纹鉴定非常有自信,这两个指纹是截然不同的。”
  房里顿时陷入一片沉默的气氛中。
  过了一会儿,帘幕后面传来弥生沙哑的声音:
  “金田一先生,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个人不是由香利的?”
  “命案发生之后的半年左右,我拜托一位住在洛杉矶的朋友帮我采集小雪的指纹,
那时我就已经确定小雪顶替由香利小姐的事了。”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一直保持沉默?”
  “夫人,我一直不明白昭和二十八年九月十八日晚上,医院坡的法眼旧家究竟发生
了什么事。对于不确定的事情我不愿多说,再说我也不是警察,更不想拿这件事来威胁
您。”
  “那么,你现在明白昭和二十八年那件命案的真相了吗?”
  “我明白了,是看过德兵卫先生遗留下来的照片才明白的。”
  金田一耕助说着,便从怀里取出一本厚厚的笔记簿。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桌上的
电话忽然惊天动地的响了起来。
  
第15章 诅咒成真
   
又一起杀人事件
  小雪鼓起勇气拿起话筒,保持镇定他说道:
  “喂,这里是法眼公馆。您要找金田一先生?是的,金田一先生现在在这儿,请问
您是哪一位?啊!是多门修先生……好的,请稍等。”
  小雪神情僵硬地把话筒递给金田一耕助。
  “阿修,我是金田一耕助。有急事?你说什么?昨天晚上又有人被杀了!是谁被杀
了?什、什么?好的,嗯,凶手当场被捕,他说他有权保持沉默……嗯,好的。
  我知道德州阿哲、佛罗里达阿风、迈阿密阿雅、肯德基阿谦都是以前‘发怒的海盗’
的成员。嗯、嗯,这么说来,策划昨天晚上聚会的人果然是那个男人喽!哦,根据这些
人的证词可以了解凶手的身份背景,那么凶手究竟是谁?你是说……”
  金田一耕助说到这里,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了,豆大的汗水也不断从他的额头
上冒出来。
  “啊!好的,我立刻动身前往,不过在这之前,我必须先跟弥生夫人说明一下。什
么?警官现在已经在法眼家门前,他说要是我再不出来的话,就准备冲进来!实在是太
麻烦他了。哈哈!那么一会儿见喽!”
  金田一耕助挂上话筒,回头看着神情紧张的小雪。
  “金田一先生,又发生了什么事?”
  小雪的脸色就像是经过漂白水漂过般的惨白。
  “昨天晚上又发生一起杀人事件,被杀的人是以前‘发怒的海盗’的成员之一——
软骨头阿平。”
  小雪忍不住惨叫一声,跌坐在椅子上。帘幕内也传来哀戚的叫声,但是弥生仍努力
压抑自己的情绪说道:
  “金田一先生,你怀疑这件命案和我们法眼家有关吗?”
  “夫人,这很难说,事实上……”
  于是金田一耕助简单扼要地把“发怒的海盗”的聚会,以及聚会现场放映山内敏男
的人头幻灯片、录音带中的诅咒等,全部说给在场的两位女士听。
  “可是,敏男的人头照片是从哪里来的呢?”
  帘幕后面传来弥生锐利的问话。
  “当然是从本条照相馆流出来的喽!德兵卫先生有保存痹好,而且直吉先生也说当
时拍摄的五张底片,警方后来全还给他们了,所以阿敏的照片应该还保存在某个地方。”
  “是本条直吉,一定是他做的!他……他……”
  “但是夫人,直吉先生已经死了,而且他在幻灯片和录音带事件发生时就已经坠楼
身亡。”
  “金田一先生,那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小雪很想保持镇定,却没有办法控制自己颤抖的声音。
  “我不知道,只能说这些全是‘有心人士’制造出来的,不过直到目前为止,我仍
不能肯定是谁犯下这些案子。”
  金田一耕助说到这里,轻轻地起身一鞠躬。。
  “小雪,不,由香利小姐,请你暂时继续充当由香利小姐好吗,就像你还没见到我
以前的那个样子,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这一点,因为你是一个非常坚强、也非常有韧性
的人。”
  “金田一先生,为什么……”
  “别问为什么,总之,刚才我已经说过吉泽平吉被杀的事,而且凶手被当场逮捕
了。”
  “凶手是谁?”
  “嗯,这个以后再说吧!对了,法眼先生现在人在哪里?”
  “我先生去九州了。”
  “搭飞机吗?”
  “是的,他搭八点三十分由羽田起飞飞往福用的班机。”
  “那么他现在确实是在福冈喽?”
  “是啊!八点三十分的班机大约九点十分就可以飞到福冈。他在出发前,以及抵达
福冈之后都会从机场打电话给我,他总是这样的。”
  “法眼先生真是个疼爱妻子的好丈夫。”
  “金田一先生!”
  小雪的脸都红了。
  “哎呀!对不起,我并没有嘲笑你的意思。对了,法眼先生从来没有察觉到你并不
是由香利小姐吗?”
  “当时他刚从美国回来没多久,和由香利的交往也不过是一个月的时间……”
  “五十岚光枝女士也没有察觉出来吗?”
  “我充当由香利之后没多久,就和阿滋一起飞往美国,所以……金田一先生,我先
生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对了,令郎昨天晚上有回来吗?”
  “铁也……”
  小雪的呼吸立刻急促起来。
  “难道……难道那孩子是凶手?”
  这时,弥生身旁的铃声蓦地响起,接着弥生拿起对讲机的话筒说道:
  “远藤,什么事,好的,我知道了。嗯,好吧!我这就叫由香利出去见见他们,你
请两位警察稍微等一下。”
  弥生说完便挂上话筒,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下,她依然显得非常稳重。
  “刚才里子说有两位警察在玄关等候,他们说如果法眼先生不在的话,是否可以见
见少夫人。”
  “他们找我究竟有什么事呢?”
  “不清楚,他们只说要见少夫人,你快去准备一下吧!”
  于是金田一耕助和弥生之间的第一回合对峙到此告一段落。接下来即将展开的第二
回合又会是怎样的情况呢?
   
跷班的守卫
  仓持六助在三荣假日木匠中心的采购部工作。
  这天晚上七点半左右,当他离开上用贺的澡堂时,并没有直接回到上班的地方,反
而朝反方向的世田谷大道走去。
  最后,他走进一家名为“千草”的小酒馆。
  “唉唷!阿六,你洗个澡还真久咧!”
  早濑藤造在柜台前叫住六助。他是六助的同事,和六助一样都是三十岁左右、留着
长发的男人。
  “欢迎光临!仓持,这位先生从刚才就一直在等你,来,喝一杯吧!”
  六助一看到老板娘从滚烫的酒器里取出一把杓子,立刻说道:
  “不不不,我今天晚上不能喝酒!早濑,快走吧!”
  “阿六,你在紧张什么?该休息的时候就要休息啊!有什么大不了的事非要赶在现
在去办不可?”
  “就是嘛!来来来,快喝一杯,酒凉了可就不好喝喽!”
  这家小酒馆的老板娘大约四十岁左右,虽然长得不是挺好看,但白皙的肌肤和匀称
的身材倒也挺教人赏心悦目的。
  她在这里开店已经五年了,最近由于这里盖了许多公寓,客人也增加不少,老板娘
忙不过来,便雇了一名叫八重的十六、八岁女孩。
  “仓持大哥,今天晚上要当班吗?”
  八重来到六助的旁边问道。
  “是啊!本来我不必当班的,还不是早濑推给我!他最差劲了,老是找一堆借口跷
班。”
  “你们平常要上班,还得轮流值班,真是非常辛苦哩!为什么不请个警卫呢?”
  “是啊!老板娘,我也觉得很火大。前一个警卫离职后,公司不但不想找人递补,
反而把这份工作推到我们头上;更离谱的是,我们连个加班津贴也没有,简直是为公司
做白工嘛!已经半年了,教我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三荣假日木匠中心六点关门,大约七点多,员工们差不多走光了。这时担任守卫工
作的人就必须留下来,值班到隔天早上。
  刚开始大家也知道公司的营运状况不是很好,再加上担任经理的吉泽平吉连哄带骗,
大家才忍耐着继续做下去;然而这一拖就是半年,员工的士气自然愈来愈低落,从当班
的仓持六助泡澡堂、上酒馆的举动来看,他们这些守卫真是散漫得很。
  事实上,三荣假日木匠中心这三个多月来,从七点到八点半,甚至到九点左右的一
个半钟头、两个钟头内,可说成了无人之城,经理吉泽平吉不可能不知道,只是因为一
方面这段时间是下班时间,另一方面这种工作又没有加班费,所以他才睁一只眼、闭一
只眼没有说出来。
  “是因为早濑心中有怨言,所以今天晚上才由仓持代替他当班吗?”
  “才不是这样哩!老板娘,那是因为昨天晚上我们经理遇到一件很可怕的事,所以
早濑今天晚上才不敢一个人睡在空荡荡的假日木匠中心。”
  这时,早濑也不甘示弱地回了一句:
  “别开玩笑了,是你自己心里害怕吧!还说要我今天晚上陪你摸八圈摸到十二点
呢!”
  六助显得有些不高兴,一旁的老板娘却轻笑道:
  “哎呀!仓持,没有关系。今天警察已经来我店里盘问过了,关于昨天晚上的那件
命案,我比你们还要清楚呢!刚才我还告诉早濑,所谓人不可貌相,想不到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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