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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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盾天师-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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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桂香已决定下次若发现有人在地爬玩,得先瞧清楚状况再说。
  毛盾叹息:“被你这么一吓,二小姐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再乱来。”
  “这就要看你的本事啦。“桂香颇为好奇:“你怎能引她爬在地上玩的如此开心?”
  “我也不清楚,事情有是从水塔开始,我们决定把它变成鸟巢……”
  毛盾简单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桂香频频点头,含笑道:“看来你计谋成功了,那鸟巢准盖得起来,要是不让小少爷知道的话……”
  “还有小少爷?”毛盾以为武灵玉已是最小的了。
  桂香目露不悦之色:“是二娘生的,才八九岁,可坏透了,没人会喜欢他,你看了之后也会讨厌他。”
  “这么小就让人讨厌,他真的是恶人了。”
  其实毛盾对金武堂上下都无好感,女的还可以原谅,但男的仗势欺人,还故意挖矿挖垮茅山派,迟早都要兵戒相见,他们的好坏又干自己何事?
  桂香摆明的厌恶,说了些那小鬼坏话。平常得宠于二娘,凡事都胡作非为,偷东西,闹凶狠,欺负人……样样都来,除了玉竹轩,几乎任何地区都遭过殃。
  其实玉竹轩也被闹过一次,惹得大小姐狠揍他一顿,那小鬼是怕了,还请二娘当靠山,结果大小姐翻了脸,两人从此不说一句话,这个结到现在还没解开。
  毛盾闻言倒对这位小恶人起了兴趣,哪天有机会瞧瞧他是何方神圣。
  可惜询问之下,那小家伙跟她娘不在家中,说是回娘家去了,何时回来,谁也不知道,毛盾只好边等边碰运气了。
  聊了一阵,桂香似有事而径行离去,毛盾也将木板洗妥,挂在工具房,然后继续整理那可能变成鸟笼的水塔。
  武灵玉足足躲了两天,才敢再出面,不过她和毛盾混熟了,倒也免去尴尬的距离感,两人合建那鸟笼,剩余时间则又开始以笔交谈,但笑声总是传自毛盾口中,毕竟哑巴的笑声是无法听见的。
  匆匆经过十天,鸟笼已盖好,也没有反对拆除,毛盾免去了深夜淋冷水威胁。
  也由于跟武灵玉混久了,新鲜感已消失,他才开始考虑到来此的目的。
  然而此处似乎学不到什么,他有意到处逛逛了。
  “其实我来你家,最重要的是想学得一身武功好扬眉吐气,你能教我吗?”
  毛盾侃侃而谈。
  当然他不指望武灵玉听得懂,否则他不就自泄身份了,武灵玉当然也听不懂,只能以茫然不解眼神瞧着这位混得不错的家丁。
  “带我四处逛逛如何?”毛盾写了字。
  武灵玉忽有难色,她表示自己也很少逛,门路知道不多。
  “那我是白说了……”毛盾颇为失望。
  武灵玉瞧他脸色不对,—时也不安起来,左行三步,右行五步。似想想出解决毛盾郁闷方法,走了两趟,果然有了花招,她写道:“我教你一些武功如何?”
  这话刚写出来,毛盾两眼都快掉在地上滚来滚去,他立即猛力点头,没想到事情竟然会进行如此顺利。
  二小姐武功也不弱,至少有六七分火候,先学会她的全部再偷学更高深者,自是事半功倍,尤其在此跟她学,被发现机会自是减到最低,就算发现了,大约也只能猜作主仆相伴,无伤大雅。
  武灵玉先耍了一套简单掌法。毛盾知道她是以平凡百姓看待自己,放而只从入门功夫传授,他也不急着表现自己懂得武功,跟着耍练起来,还故意出错让她纠正,如此更能掩饰自己。
  武灵玉倒想尽力传授,使他能功夫在身,而后也可免于被欺负之困境,她还拿些增功活血的药物让他服用,可见用心之良苦。
  如此,毛盾已开始能接触到金武堂武学,一颗心总算有了着落。
  此后生活除了浇水、练功,就只有陪二小姐跳上屋顶,做象征性游玩。几天下来,他倒能将宅院地形建筑物了解个七八成,尤其附近厨房,他早知去路。
  大约是勤于练功关系,他总觉得特别容易饿,尤其是三更浇淋竹叶过后,没得吃宵夜的困境时常让他难挨,而此事又不便跟桂香说。免得让她数落刚来不久就要把金武堂给吃垮。
  今夜三更,他更显得挨饿,受不了了,他决定潜至厨房偷点东西吃。
  反正不远,他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倒是落落大方绕过两落厢房,亲临厨房。
  这里全是佣丁混居处,并不重要,根本毫无守卫,他得以免询问而靠近。
  但进入厨房之后,他得小心了,说不定就有人睡在此,若发出声音,难免会惹来麻烦。
  他小心翼翼潜了进去,黑暗中,并无动静。里头传来应有的腥刺味。还带着炉火将熄未熄的熏烟味、他搓搓鼻子,然后已发现淡红炭顶上吊着一长串烤鸭,正接受烟熏,一横排、少说也有上百只。
  这可好了,如此多,偷它一只谁又知道?而且还是现成的,他当机立断,很快潜去,摘下一只,溜身即走。
  进着黑暗,他溜到角落,着看四周。该是柴房,他推开木门里头没人,干脆躲了进去,狠狠地啃食起来。
  “不错,味道上乘,让人吃了还想吃!”
  毛盾满嘴赞不绝口,吃的比什么都过瘾,啃完大腿啃翅膀,再啃胸肉,一只快吞光,肚子胀得很,干脆躺靠柴堆,舒舒服服啃个爽。
  然则就在他躺下,舒服啃两口肉的同时,他眼睛余光已发现柴堆上头也有一对眼睛往下瞧,青青地,他以为是猫,再想瞪眼,以表现人类威力将猫逼走,谁知青球变成酒红眼,还有酒糟鼻,还有散乱灰发,竟然是一个糟老头。
  毛盾眼睛扭伤了,僵在那里不能动,一大口香肉也忘了嚼,做贼披逮的窘困让他一时难以自处。
  那糟老头已露出邪恶般挑弄怪笑,嘴巴一张,两颗大门牙不见,瞧来甚是滑稽,声音有些漏风而带酒味:“好小子,偷吃腥偷到厨房来了?”
  “我……只是捡他们不要的而已……”毛盾尴尬回答。
  “这么好吃的肉会有人不要?”
  “对啊,否则怎会挂在竹竿上任由火烤熏?”
  “有道理,可是竟然有人把这么可口的香肉丢掉?实在让人猜不透……”
  “其实……也不用太伤脑筋,你看我也可以不要,给你如何?
  毛盾反正吃饱了,手中还有鸭头及脖子,干脆送给老头他吃了,有罪也能大家担。
  老头果然禁不起诱惑,立即伸手枪过鸭头,放入嘴巴,配一坛不知什么酒猛啃起来。
  毛盾直皱眉头,这老头少了大门牙还那么厉害,竟然连鸭头一同啃入腹中,一直叫好吃好吃。
  “还有没有?”啃光的老头仍一副馋样。
  “就剩我吃过的骨头了……”
  “没大没小!”老头白蹬一眼:“你不是说厨房有很多没人要的?再去给老夫拿两只过来。”
  “这……”
  “犹豫什么?”糟老头故意提高声音,大有喊抓贼之势。
  毛盾瞧他连骨头都吃光了,想来个同流合污罪名都说不着,一时紧张连连叫好:“小声点,要吃肉也得偷愉地吃,要是引来一群野狗,到时想吃都吃不者。”
  “有道理,快去快去!”
  毛盾没办法,只好再潜回厨房,又偷了两只烤鸭回来、那糟老头一时心花怒放,频频点头:“有你的,老头我混在此处一阵子,今天吃的最爽快!”他接过烤鸭,又推出酒坛:
  “来,你孝敬老人家香肉,我孝敬你陈年老酒。”
  毛盾对酒似乎也有偏好,这全由于道士做久了,三两天总要开坛祭神,酒是祭上台,神没喝着,全落进了他和毛头肚子,久而久之也练得一个好酒量,更对美酒颇有心得。他接过手,刚喝了一口已啧啧叫奇:“陈年女儿红,不只二十年啦,还是刚从泥封倒出来的,香气未散呢!”
  “内行,内行,佩服,佩服,小鬼你混那里的?”
  “呃……呃……以前混店小二的,偶尔也……偷喝一点……
  是那种客官不要的酒……”
  “说的好,咱们是同行啊,我可是店小二之王,足足混了五十年,道行够不够?”
  “够,够,太够了,足可当我师父的师父!”
  糟老头笑的颇为得意,抢回酒坛又灌,又啃几口烤鸭,才又说道:“其实这酒也是人家不要的,把它埋在地下安葬,多可惜,老头我不忍美酒糟蹋,就把它挖出来,让它找个知己啊!”
  原来这老头也是前来偷酒喝,如此一来毛盾心情为之笃定,不过他倒对老头有了好感—
  —同好品酒的好感,随即说道:“挖个酒岂不大动干戈,你行吗?”
  “怎么不行!老头我自有妙计!”糟老头颇为得意:“传授你一点秘招,挖酒是笨蛋行径我只要找支细如筷子的空竹管往地下一插然后这么一吸,什么美酒也都像泉水般冒出来,等抽光后,要加入二锅头,太白酒或让它空着都自由自在,最后再塞个饭粒封住泥口,神不知鬼不觉任谁也甭想找出毛病,二十年来从未失败,不像你……”
  糟老头捉笑的可以。
  毛盾不甘示弱:“我更简单了,手到肉来,要吃多少有多少,一切烦恼都没有。”
  “烦恼才开始呢!”糟老头讪笑不已:“那串烤鸭正好一百只,现在少了三只,明天保准大大轰动,这也是我为什么一直让它保持一百只不动它的原因。”
  “那……我……毛盾顿觉不妙,一时也想抢回老头手中那只尚未被啃的烤鸭。
  糟老头一闪手,躲掉他的抢夺,呵呵笑道:“别急,少都少了,少一只跟三只都差不多,你急什么劲。”
  “怎么办?”毛盾放弃抢夺:“通常厨房丢了肉都如何处理?”
  “那得要看辈分了。在我来说,老前辈,谁也不放吭声,而像你这种小混混,最少要把你烤成烤鸭才能弥补损失。”
  毛盾瞧着张开而扁平的四肢,不禁吞了一口口水,说道:“还好我没被披发现……”
  “这更惨,要是找不出偷烤鸭的人,金武堂就混不下去了。
  “总得有个法子可行吧?”毛盾瞧向糟老头,想请他以一位前辈之身份挡住此事。
  糟老头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却装出一副瘪样:“要我顶可以,不过你得每个月孝敬我一些好酒才行。”
  “你不是可以无声无息弄美酒?”
  “话是不错,但偶而也会出差错。”糟老头道:“说明白些,是要你拿银子塞我嘴巴,懂了没有?”
  “这不是敲诈吗?”
  “说孝敬会比较好听些。”
  毛盾哭笑不得,然而又能如何?他说道:“可是我一个月只能领到一两银子……”
  “没关系,积少成多,这里还可以赊账,我不会做的那么绝,总得让你混得过去就是了。”
  “好吧,以后还请前辈多多照顾。”
  糟老头频传笑意:“看不出你还挺能识时务,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毛盾陪着干笑两声,随又问道:“请问老前辈在金武堂,职位是……”
  “总管生死。”
  “这么大?”毛盾似乎遇到贵人了。
  糟老头颇有得意:“民以食为天,食来自厨房的锅子,锅子下必须有柴火,柴火归我管,这职务当然操生死大权,人人叫我老柴房。”
  毛盾一愣:“原来是管柴的!”颇为泄气。
  糟老头倒能处之态然:“别小看老夫,普天之下还没人是我的对手,你找到我是你的幸运。”
  “当然啦,管柴火你准是一流,从无敌手,否则也不会叫老柴房。”失望之余,毛盾已想告退:“我是从玉竹轩溜来的,肚子也填饱了,可以让我回去领月薪孝敬你的酒钱吧?”
  “可以!反正今夜老夫已酒足肉泡……”
  话未说完,外头已传出喝声。
  “老柴房,准备木板,出人命了!”
  糟老头心神一凛:“三更半夜还有人想不开?”他高声回应:“发儿,马上过去。”
  “仁义堂。”传话者已匆匆离开。
  毛盾甚是不安:“谁敢闯入金武堂?”
  “没那回事。”精老头一副镇定:“若是凶杀,传令叫声不会那么轻松,准是自己咽了气,还在仁义堂,辈分也不会太低;你先回去吧,别忘了丧事时,有油水就捞。”
  毛盾无心再留,立即点头,随即掩向柴门往外瞧,并无动静。
  他很快溜回玉竹轩。
  死的是右护法黑风手田荣。他一直在副堂主陆不绝身旁工作,一手黑风掌威力非常,故而被聘为护法一职,向年来甚少碰到敌手,或而该说是几年来没人敢与金武堂为敌。
  死因乃喝酒过度,又眼下兴奋剂,再加上喜好渔色,兴奋过度,而死在女入肚皮上。
  才四十壮年即夭折,实在是一种损失,但如此不名誉死法,也没人拿出来说短问长,毕竟人死了,一了百了,上头不吭声下头也没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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