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糖果杀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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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糖果杀死你-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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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最好。。…。」

  他突然拿下了他的眼镜,好整以暇,如此高大狂野,他就是意大利最浪荡多全的贵公子「最好什幺?」向老男人的眼睛呵气。

  有点浪荡地支起小腿,磨着他。纯属情不自禁。

  大庭广众。

  「臭小子!」闻啸天脸红了!

  啸天居然脸红!!!…火热的太阳有点让人失控。他狠狠一拐King脖子,抵着,好清澄的眼睛流露独有的狂嚣恣意,我是闻啸天啊,你要把我逼到什幺地步?我会为你变成什幺样的人?想想都觉得……有趣吧。

  「我来教教你什幺是男人吧,小徒弟。」他泠静而绅士,好象完全忘了自己的脸在发着烫,他是纵容孩子调皮的大人,在小小的King渐渐收敛的笑里,闻啸天缓缓伸舌,擦过他手里的慕斯,从边缘到决顶,眼睛一直一直垂着,谁也琢磨不到里面的恶毒心思;甘甜,沙沙的甜,粲然一笑,,就露出唇齿间分明吮着的那颗红樱桃——

  送进King嘴里。激吻。什幺樱桃哪管得了这幺多,就算这时哽死King绝对也认了。

  这个老家伙!故意发出细微的颤抖声,眼神却比沙漠冷静比贵族绅士…在King就手扔了甜品扣匹着他脑袋按住他腰身密切贴合意图当街表演激情秀之时,冷不防对手头一偏…

  就手推开他,这幺容易,好象对待用完就扔的甜品,当然了,论打架,世上几人是你对手?闻啸天伸伸懒腰,走在佛罗伦萨三月的春风里,全不知自己的脸色如此红润飞扬宛如维纳斯出水时的羞怯掠世,只漫不经心留给King倦怠旅人一般的背影。

  升国的男人回头望望异国的男人———

  大大咧咧居然还笑得出!意大利佬,这个黑眼睛的意大利公狮,眼里闪烁分明的情欲和占有,却宛如帝王一样笑出仿慢与势在必得的余音。

  明明刚才抵着自己的胯问已经有了反应,现在——现在,却是自己被男人勾引出反应来。果真是风水轮流转吗?

  这两个男人彼此互相骄傲望着。

  黑色的帝王总是能勾起来往路人不断的回首。不英俊,但致命。魅力在空气里。

  黑色的帝王懒洋洋靠着玻璃橱窗,闲适剥开随手拿出的糖果,好象小孩子一样满足咀嚼。

  隔着五六步,从来不需要别人多管闲事的闻啸天冷淡而不悦:「我一个人出来走走,为什幺还跟着?」

  「你拒绝了那个警察,是吗?」

  答非所问。

  「老巢都要给人踹了,你跑过来跟着我做什幺?」

  「你的警察朋友—」拿手指戳戳自己肩膀,「只一点小伤,就算作扫了我半年货的代价吧。」一笑,几千万美全,一笑。然后,站直,然后,走过来,每一步都令人无法抗拒,不可思议的胆战心惊吧,他是King,他就是黑手党的灵魂,他就是整个西西里最黑暗的化身,他是可以像捏死蚂蚁一样捏死那些跑来送死的国际刑警,意大利政要国际上首脑有多少跟黑手党是牵扯纠绊,这是King的时代,这是西西里岛的黑暗最猖狂的年代。谁能阻挡?

  如今呢?——「这样就能打发回去了吧。」还有两步,青年从容在微笑:「闻啸天,在杀戮和你之间,我没有犹豫过。」

  东方男子,美丽的眼睛里,如谜。深不见底。

  「你——」声音明显刺耳,要命真要命!

  「你——就不能让我喘口气?我想走就能走,我还是我!——」只不过是就手一挥,无声而令人胆寒的杀气,就齐齐切掉了绿色树梢上的一枝新芽。

  一不小心,极有可能,万劫不复。

  ——「我让你喘气,你可以在我怀里喘气。」低沉的诱惑,再迈近一步。「在我的身体里喘气。」

  妈的!「你当在应付女人吗?」三十二岁的老男人了,头次碰到爱这个可怕的玩意,手忙脚乱,任凭再聪明绝顶,傲视群雄,却己经手忙脚乱了。

  青年不语,还敢那样从容微微笑。简直夺去了闻啸天的专属招牌嘛!很不冷静,稍带情人间谑,闻啸天跨出一步,抓住对方下巴,恶毒地想挤掉那恶毒的笑。

  「除了你,没有人能杀死我。」King看着闻啸天说。

  ——闻啸天,我这一生注定要踏着别人的鲜血攀上顶端,我知道自己已经回不去,我身休里残存的瑾,残存的那一点善良,都是为你而存在——抓住我吧,闻啸天,我的师父,我的情人,我的伴侣,为了瑾,抓住我——

  「瑾。。。。。。」闻啸天,叹气,终于伸出手臂,紧紧抱住了对方。果然欺负小孩是不会得好报的!

  一对情人,拥抱,浪漫的意大利式爱情,今天的风里有甜蜜的奶油昧道。

  ——黑摩托车飞驰而过,极其平常—

  直觉,就像鲨鱼能嗅到十里外一滴血那样敏锐而可怕的直觉,直觉让闻啸天的肌肉几乎瞬问就做出反应,反应死亡和威胁——他压倒自己所拥抱的男人——

  子弹过来,扫射。

  全都是子弹。尖锐地擦着耳朵过去。又一辆摩托——

  疯狂地孤注掷。

  闻啸天的杀意在眼睛里,在瞳孔里,收敛成一点,这样坚强端正的人,可以变成天生的杀人机器,只要他想,无坚不摧,但此刻,毕竟有了顾忌,他拉起他对他喊——

  「躲起来—」

  这句话,是闻啸天的招牌话,很自然,他已经习惯被人依靠,他太强了,他不要有人拖他后腿,凭他一个人就能杀戮,更何况,是小八岁的他——

  他当时并没有时间顾及他的心而是想保护他的命。后来想想,是错了。低估了那越来越像男人的孩子的叛逆心理。但当时,哪来得及呢!

  King扬了扬一边眉毛,似不解,到现在,闻啸天仍记得那时候他的样子,深刻的面貌,连扬眉毛的小动作都跋扈,却命令他:「到我身后!」枪先拔枪,还击。

  教父是不应该任性逛街的,就像鱼不该跳上光洁的陆地,那会让他无法呼吸。但为了陪伴那迷恋自由的情人,教父就可以任性地享受自由,就可以任性地拿生命来交换自由。

  强强联手。闻啸天教出来的徒弟,果然也了得。

  这是一场完美的伏击,开阔的街道,亳无遮挡物,他们两个就好比正中靶子。一切发生太突然,游人惊叫着逃窜,四面不断有黑摩托朝他们驶来,明明眼看得手却立刻哀号摔下,摩托「砰」然撞上建筑,激起一片火花四射和巨响。

  闻啸天以一抵十,并不热血沸腾,他步步后退,时刻掩护着身边人,嗜好杀戮不是他风格,这时候他知道他必须冷静从容,因为他身边多了一个人,果然麻烦——眼睛不眨一下,沾到喷出的血液才露出厌恶神情——杀手与医生,有区别吗?两者都需要极其冷酷吧,闻啸天的冷酷可以媲美机器。

  屡屡在对手扣班机前一秒己经一枪射进对手头颅中央,绝不留情。没有子弹也没开系,在猖狂的火力网里,像滑溜溜的鱼蹿在熟悉的海洋里,就近就能拾起地上呻吟者的武器。

  这些人沉默地收网,到死前都没有一点声音发出。绝对一流杀手。

  闻啸天看向瑾,这个人,周身的杀气锋利而残酷,有点陌生的心惊。

  ——「掩护我。」他对瑾说,对方火力太强,硬拼不是办法,待他要过去,瑾这时攥住他手,似拉住他们之间牵绊,似诉他我的身边就是沼泽你可愿意沉浸?眼里是不放手,无论怎样都不放手,告诉你闻啸天我不放手。

  越来越近,对方收拢保卫圈,五分钟内警察什幺狗屁东西是赶不来了,又一辆摩托疯了一样直冲过来——闻啸天并不是没遇到比这刻更凶险的场景,但现在他无法像从前一般恋战,他现在要的是全身而退。

  他再次看了眼瑾——

  爱,果然是让人变得软弱的东西。这样想,却笑了,明白了。他同样攥住瑾的手,放在嘴唇边上,吻,亲呢,此刻好象什幺都不太重要,枪林弹雨都没关系,惟一重要的就是带这个人离开这里——瑾的手很凉,当他松开了他的手,两人甚至没有再交换眼神,他看他像头尝过人肉的豹子再次扑向美食,一如往常,你只要相信我就好。

  不就是枪战吗?不就是几十个杀手吗?不就是活下去吗?算什幺啊。

  已经到了一辆倒地的摩托旁边,他扶起来、跨上、俯低身休、踩油门,他爱这美妙颤音。

  King的眼,跟随他,情人如此强悍冷酷,每个动作都宛如事先计划,精准凌厉,世上惟独自己的情人能在周身浴血的时刻散发出如此强烈而绝对的气势。

  这时候,才猛然觉悟自己真把这样的闻啸天压在底下了!比自己还暴力还血腥的男人,绝对不能再让他这样玩命一样随心所欲享受濒临死亡的快感。

  闻啸天哪里知道刚确定关系的男人此刻估摸着怎样拔掉他周身刺,此时已经驾车冲过来,到他身边,竟是连头发也没乱,继续那种一切预料中的不愠不火:「上车。」

  ——King刚靠近——他抬头——

  透明玻璃窗反射出可疑的黑点——对面高楼那个黑点——不对——一颤——

  火——

  来不及了——

  破击炮——好大的声音——呼啸——太近了——根本什幺都来不及做——

  尖叫!呼啸!

  闻啸天像发条一样反应了,他要扑倒他——你是我的徒弟,你仍然是我眼里那个孩子,我说过要让你享受世界。

  我闻啸天说过的话绝无二话。

  令人昏眩而窒息的热浪,巨大的爆炸,爆裂的玻璃,无数的回声,无数的火焰,在他被压倒的时候,迟疑而迷惑,习惯一切都在掌握中,他太强了,但这坎,是怎么了?

  始终,King紧紧压住他,覆盖住他,压到闻啸天感觉到疼痛。King的怀抱温暖到令人窒息。

  血从上面流下来,流到闻啸天的眼睛里,源源不绝—

  「瑾!」闻啸天持续着那种迟疑和迷惑,仿佛炮火震傻了他,犹豫喊出刚才还好好的人的名字,他试图挣脱那种紧窒的怀抱,但他发现根本无法挣脱,King的力量是要把他深深嵌进自己身休,这由意识决定不由流失的血液决定。

  King,Klng。

  26

  「高手的命门一定不能让敌人找到,找到了,就完蛋了。」

  竹林里,兰师父坐在那老旧的藤椅上,捧着她小小茶杯,一点一点抿着。

  「徒弟没有命门。」

  小小的少年,站在绿竹枝上,轻盈地随风摇荡,对什么都百无聊赖的老成持重。

  想起什么,跳下去,问师父:「师父,师弟什么时候回来?这次,他回家已经三个月了。」

  「你不是一直厌烦他?走了灾星,你我都省心。」师父笑着捧茶杯,抿一点。

  愣住。想问,为什么不回来?但想想,回来又怎样?狡黠得好象狐狸一样的小师弟啊,怅然若失。

  「啸天,有的命门是看不到也摸不到的。」师父又抿一点,满足地叹口气,圆乎乎皱巴巴脸上尽是满足:「安啦,乖徒儿,你又不靠打架棍饭吃。放心吧放心吧。」

  ——不是不放心,只是奇怪,为什么只有我没有命门。———

  ——找个能打败自己的人,真难啊。天才的悲哀。——

  ……浑浑噩噩,他还在里面,那扇画着鲜红十字的白门,头次让人觉得掠悸,头次失去方寸,头次后悔后怕,闻啸天捂住自己头,十个小时里他就这样捂着,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宽厚坚毅的肩膀弯了,头次显示脆弱——

  对面的一群老头同样坐立不安,交换着怀疑和谴责的眼神,他们必须做好完全准备,一切都暗潮汹涌。

  「活下来,你一定要活下来。」闻啸天默念着,满身的血和灰尘让他狼狈不堪,他对这些已经都感觉不到,曾经的恣意曾经的狂妄曾经的自由自在,比较起那人的生命来,已经都不重要了。

  疼痛,头次因为一种感情而感觉到满心的疼痛。

  「闻啸天,你明明对我动情了!」

  「闻啸天,你为什么不承认?你爱上我了。」

  「闻啸天,我只做菜给你一个人吃。」」

  「啸天,除了你,没人能杀死我。」

  「啸天。。…。我的。…。。」

  一滴泪,无声地掉地。却哈哈大笑,只能一脸血污哈哈大笑,宛如野兽,骄傲而负伤。

  冰冷的气息,好象正随着那种狂妄的笑一圈圈震荡开来,让对面的老江湖紧张到捏汗,他们时不时打量孤单坐在手术室门口的男人,总觉得他好象随时会跳起来,随时会拔出什么,随时会扭断谁的脖子—那种冰冷,覆顶一样,假如里面人死了,你们就都给我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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