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信长_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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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信长_正文- 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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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行踪不明。  

这么一来,荒木家势必要支离破碎了,留在城内的人质,男性有一百二十四人、女人和小孩有五百一十人,就这样成为织田势的俘虏。  

信长听到一益送来的报告后,越加感到生气。  

“这都是荒木所导致的结果。好吧,所有人质一律处死。”  

于是,先是村重的妻妾、侍女,然后是重臣们的妻妾,共一百二十二人,就在距离尼崎不远的七本松被外刑了。至于蓁的五百一十二人,则分别放在四间屋子里,活活用火烧死。  

光秀听说这件事情,是在由丹波赶回坂本城过年的途中。那是十二月十八日的事。  

“我亲眼看到行刑的场面。直到现在为止,每当我想起当时的情景,那会吃不下任何食物!”  

当他由一名旅行商人的口中听到这件事时,只是默默地点点头,一句话也没说。  

(毕竟,信长并不是一般人啊。)  

或许村重就是为了揭开信长的真面目,让世人了解他残暴的一面,才故意逃亡的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信长岂不中了村重的陷井了吗?)  

想到这里时,光秀全身的汗毛直竖。  

倘若村重真如光秀所料,故意留下妇孺让信长屠杀,以揭露他的残暴,让人们批评其暴行的话,势必会更加触怒信长。  

不过,那具有敏锐感觉的信长,怎可能掉入荒木的陷井呢?他不可能发现不到荒木的诡计啊!既然知道,他怎么还会做出这种惨无人道的杀戮行为呢?想到这里,光秀觉得他的恐惧感一发不可收拾。  

其一,即是在近十年间,一直顽强抵抗的大坂石山本愿寺,终于在一个黎明投降了。然而,长期围困本原寺的佐久间信盛父子,却收到了信长的折槛书,下令将两人流放。其二是累代都是织田家笔头家老的林佐渡守及安藤伊贺守父子,也遭到流放的命运。  

看来信长的肃清行动,已经在历代重臣间展开了。 

女性的宿命  

“母亲大人,每当我看到父亲大人的脸时,就感到有一股椎心般的刺痛。”  

天正九年正月二日。  

摆在浓姬面前的,是三组过年祈福用的酒杯及佳肴,与她相对而坐的,是剃了发的年轻未亡人德姬。自从丈夫德川信康切腹自杀后,德姬就留下了两个女儿,独自回到安土城来。  

“置身在这个城内,我老是在想,我到底是德川家的人?或是织田家的人?连我自己都分不清楚,此时,只要一看到父亲,我就觉得胸中一阵疼痛。”  

浓姬假装忙着把菜肴放在画有蕴含化的新盘子里,一边吩咐道:“现在正在过年,你带着这些供品去祭拜他吧!”  

“好的,不过,我一辈子也忘不了,是我害死了自己的丈夫。”  

“快别这么说了!你还是听从你父亲的建议,移居到京师去吧!在那里,你可以静静地陪伴着信康,安慰他在天之灵。”  

“是。”虽然德姬顺从地回答,但却迟迟不肯拿起酒杯。  

她的心中还被另一件事困扰着。自从信康被赐死后,德姬原想留在德川家,亲自照顾两个女儿,没想到却被送了回来。  

“太危险了!留着这么可怕的女人在此,不知又要制造出怎样的难题呢!”  

冈崎家臣们的冷言冷语,迫使德姬不得不离开。  

即使是家康,也不答应让她继续留在城里。不过,他的理由是:“信康的家臣,大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行为难免粗暴,万一他们做出不利于你的举动,岂不是更加深了织田、德川两家的间隙吗?所以请你听从我的劝告,回家去吧!”  

年轻有为的长子切腹自尽,正室筑山夫人被赐死的家康,内心承受着多大的悲苦啊?想到这点,德姬实在不忍心还违拗他了。  

经过一段时日之后,她越来越觉得内疚,认为都是由于自己达过依赖父亲,以致害死了信康。她深深地自责着。  

另一方面,自从信康死了以后,武田胜赖也发动了猛烈的攻势。为此,伤心欲绝的家康不得不强打起精神,对付已经来到骏河的胜赖,如今正在高天神城作战呢!  

很怕听到德川家的事情,却又忍不住去听的德姬,为了这一次的战事而忧心如焚,甚至已经好几夜都无法成眠。  

“来吧,再喝一杯!快拿起酒杯啊!”  

“是,是。”  

“你要知道,这世间的每一件事,都不是我们女人所能左右的啊!所以,信康的死,绝对不是你造成的,千万不要再这么想了。其实,德川家的老臣们也太大意了,竟然在大人面前说出那么多坏话,难怪你父亲气得命他自尽。”  

“母亲大人世间”  

“怎么样?酒的味道还好吧?”  

“我希望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情,你说吧!”  

“可否请你代我向父亲大人求情,请他立即派援军到骏河去呢?”  

“什么?你想的是这件事啊?”  

“是啊!如果我的丈夫还在,公公就不会打得这么吃力了,所以我希望父亲大人能出兵相助。”  

“但是,这种事情,怎么能由女人开口呢?”  

“求求你嘛!既然本原寺早在去年就已攻下,而丹波、中国一带的战事也逐渐稳定下来,我们应该有能力派兵支援才对。好不好嘛?请你去求父亲大人,以便减轻公公的负担。”  

望着德姬急切恳求的表情,浓姬的双眼不禁红了。  

(这就是女人啊。)尽管曾经嫉妒、憎恨,甚至争吵,但是她却依然忘不了死去的信康。即使已经被遣回娘家,她却依然关心着夫家的一切。虽然想法和作法互相矛盾,却掩盖不了她的真情流露。想到这里,浓姬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德姬虽是信长的长女,却在九岁时就被送到德川家去。从那时候起,她便一直跟着信康,过着恩爱的夫妻生活,并且生下了两个女儿。  

因此,虽然德姬在失去信康之后,再度回到织田家,但是在她的情感上,却始终认为自己是德川家的人。每当夜阑人静,她总会回忆起在德川家的生活的点点滴滴,使得心情更加悲痛。  

到底哪里才是她的家呢?难道女人的命运真如书上所说,是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吗?  

“好不好嘛?母亲大人!要不然我怎能安心地搬到京师去住呢?求求你让我安心地去,好不好?再说,目前我们织田家也有充分的兵力,派援军是不成问题的呀!”  

这时,突然听到廊下的侍女叫道:“大人来了!”  

“你看,说曹操,曹操就到。好吧,我就替你说说看吧!”  

浓姬让德姬继续坐着,自己则身迎接信长。 

信长的另一面  

一大早就带着兰丸到乐市去检查行旅的信长,双颊因为受到清晨寒风的吹袭,而显出玫瑰般的颜色。  

“啊!德姬也在这里啊?”  

信长坐在浓姬为他拿来的椅垫上:“今年将有一场规模胜过以往的马术竞赛,十五日就要登场了,你知道吗?阿浓!”  

他神采飞扬地说。  

“十五日,是吗?”  

“是的。这一次,马场比以前更广,参加的在府诸将更多,马匹的数目也比去年多出数倍。”  

“可喜可贺!这么说来,今年过年时,家中的大将都会齐聚安土喽?这倒是头一回哩!”  

“是啊!如今只剩下中国战场,所以我又决定将这场马术竞赛于二月二十八日移往京师,再举行一次。”  

“移往京师。。。。”  

“是的。而且,在京师瘵行的比赛,和安土的规模可说大异其趣。届时,全国各大、小名都会聚集一堂,并在马术竞赛前秘密上京。”  

浓姬和德姬彼此互望一眼。  

她们都明白信长在想些什么。  

自从大坂的本原寺投降之后,京师附近已经归于平静,因此信长有意借庆祝之名,让天下人都欣赏到马术竞赛的壮观场面。  

“京城内的东边,由北到南都辟为马场,并以八尺高的大柱作为木栅,当天柱子上全部都要铺上毛毡。”  

“什么?你要用大柱子作木栅,而且全部都要铺上毛毡?”  

“正是,这么一来,不就可以当作至尊的御座了吗?今天我已经发出指示,命人连夜建造出由禁中东门到行宫之间的通道。我相信,清淳殿很快就可完工了。这座襄殿的内部一律嵌上金银,这世上再也没有任何建筑能比得上它了。到时,所有陪观的殿上大臣,都要忍不住发出赞叹之声。我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使天下人都了解我平定天下的威武,相对衬托出天子的威势,这才是汉理日本的支柱啊!”  

“这倒是件好事。”  

“我预计前来观赏的人数,可能高达十三万人,规模的确相当庞大。当天,为数约两万人的骑兵队,将分成八队,不断地骑着悍马在街道上操演。当然,前来观赏的民众,一定也想看看天子的威容。等到他们看过之后,便会知道这才是真正能统领日本的领导者,并且深受感动。怎么样?你们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呢?”  

信长宛如置身梦境般地说着,丝毫不曾注意两人的表情。这时,浓姬说道:“我们当然很想去喽!你说这场盛大的仪式,是在二月二十八日,对不对?”  

“是的。在此之前,我必须做好一切准备工作。过了这一天之后,我们的兵力必须归属于朝廷,再也不能自由调动了。所以说,这次的仪式,等于是展现日本的现况啊!”  

“大人,在这之前,希望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了?你有什么请求?”  

“我和公主两人一起求你答应。”  

“你和公主?哈哈哈,你是不是要我出钱为你们购置赴宴的衣裳呢?”  

“不,我们的衣服已经很多了。不过,这是我们为其他无法出席这项盛大仪式的人,所做的请求。”  

“无法出席这项盛大仪式的人?到底是谁啊?那个人是没有钱买名马,或者是加有另其他的事呢?”  

“是的,因为他必须迎击武田势啊!大人,那个人就是德川先生。”  

 待浓姬说完后,信长偷偷地看了德姬一眼,然后微笑道:“公主,是你要求母亲这么做的,对不对?”  

“是,是的。由于信康无法再到战场上去,以致公公陷入苦战当中。我相信即使是你,也无法感到安心的。”  

“原来如此,难得你也想到了这件事情。”  

“所以我希望父亲大人能派出援军,帮助他尽快平定武田势,让他也能参加这次的马术竞赛。父亲大人,为了公公、为了信康,请你。。。。。。”  

“哈哈哈!”  

出乎意料之外的是,信长竟然笑着打断了她的话。  

“我明白你的意思,不必再说了。不过公主,你认为只要我派出援军,就能在杨术竞赛前击败武田势吗?”  

“这个嘛!或许不太可能,但。。。。。。”  

“要彻底解决武田势,最快出得等到马术竞赛之后。”  

“那么在那之前,你要眼睁睁看着家康陷入苦战之中喽?”  

浓姬插口道,但是信长却再度制止了她:“你们稍安勿躁。无法参加这次马术竞赛的,除了家康之外,另外还有一个人。你们猜猜看,那个人是谁啊?”  

“无法参加这项盛大仪式的人?”  

“是啊!而且是应该参加,却无法参加的人。”  

“我猜是向中国出兵的羽柴先生。”  

“羽柴先生本来就不可能参加,不过我说的那个人不是他。你们再想想看,有谁是自一开始就应该参加,却迟迟不曾露面的呢?”  

“那么,到底是谁呢?”  

德姬迷惑地望着浓姬,口中不住地喃喃自语道。这时,浓姬突然俯伏在信长的面前说:“谢谢你,我明白了。”  

“噢,看来阿浓已经明白了。那么,公主你呢?”  

“这个嘛。”  

“阿浓,你告诉公主吧!明天一早,信忠就要离开安土到清洲城去了。”  

“什么!”  

浓姬再度朝信长行了个礼,然后回头告诉德姬:“公主,你和我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大人早已派信忠,从今以后,信忠既是织田家的继承人,同时也是信康的替身,你放心好了,他一定会帮助家康先生的。根据大人的话看来,信忠可能已经出了清洲城哩!我相信只要再过两、三天,我们就可以确定信忠是否能够参加这次的马术竞赛了。”  

静静听着浓姬解说的德姬,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不!连信长的眼睛也红了。  

原来这命令信康切腹、狙杀荒木村重一族的信长,也有他温柔的一面。 

光辉的一年  

天正九年,对四十八岁的信长而言,是幸运的一年。  

二月二十八日在京师瘵行的马术竞赛,果然展现出日本那不可动摇的气势来。  

仿照清淳殿建造的行宫,如期在马术比赛前竣工,移居该处的天皇,每天忙于探索宫内的新奇事物。到了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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