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飞花逐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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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飞花逐月-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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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寒月笑一笑,道:
  “欢迎,小二,加付杯筷。”
  店小二拿着杯筷,急急行了过来,两手微微颤抖着把杯筷放在白衣人的面前,立刻转身而支。
  “回来……”
  白衣人低喝一声,声音并不太大,那店小二却听得如遭电击一般,全身一哆嗦,双腿发软,几乎跌倒在地上。
  这时,坐在临近的几桌客人,都起身结帐离去。
  看菜肴大半未用,显然这些人,还未进食完毕,已匆匆离去。
  那白衣人并不难看,但身上散发出来那种无形的冷厉杀气,使人很不舒服,方圆一丈之内的人,都有这种感觉。
  店小二行近了白衣人,越接近越不能自制,全身抖动的越厉害,几乎有着举步维艰的感觉。
  “大大……爷……您吩……咐……”
  白衣人道:
  “给我四个菜,一壶老酒。”
  “是……我……马上……送来。”
  转身举步而去。
  肖寒月笑一笑,道:
  “老兄,你吓走了客人,也吓坏了店小二。”
  白衣人道:
  “可惜,没有吓住阁下。”
  肖寒月道:
  “幸好,我的胆子大了一点。”
  白衣人冷哼一声,慢慢地散去了遍布在身处的无形杀气。
  肖寒月心中暗道:原来这也是一种武功,能练到他这种形诸于外的境界,当非易事。
  他初入江湖,少了那份历练,也正因如此,肖寒月对白衣人表现出那分至高气功,只是暗作赞美,并无惊惧。
  酒菜很快被送了上来,店小二在接近白衣人时,也少了刚才那种口齿打颤,双腿发软的惊怕,但仍是不敢多看他一眼,放下酒菜,立刻退去。
  白衣人倒杯酒喝了一口,道:
  “你叫肖寒月?”
  “正是在下……”
  肖寒月神情平静的说:
  “阁下怎么称呼?”
  白衣人放下手中的酒杯,道:
  “白龙。”
  肖寒月举起手中酒杯,道:
  “原来是白兄,在下敬一杯。”
  白龙道:
  “没有听过吧!”
  “不敢相瞒,在下初出茅芦,白兄的大名,确是第一次听到。”
  白龙冷笑一声,道:
  “现在你听到了,可以走了!”
  “走?到哪里去?”
  肖寒月有些茫然地应道。
  白龙道:
  “天下很大,何必一定要留在金陵?”
  肖寒月笑一笑,道:
  “我明白了,白兄是文雀、武凤的朋友?”
  白龙道:
  “你问的太多了。”
  肖寒月有点火了,喝干酒杯,举筷用菜。不理会白龙。
  白龙也开始吃菜喝酒。
  直到喝光一壶老酒,白龙才缓缓说道:
  “决定了没有?”
  肖寒月道:
  “决定什么?”
  白龙霍然站起身子,身上又散出浓重的杀气,道:
  “有种!”
  掏出一块银子,放在桌子上,转身而去,经过之和,所有的酒客,都不自觉低下头去,不敢看他一眼。
  直到白龙的背影消失了好一阵子,店小二才走过来,收拾桌子,手指触到酒杯时,看上去还是好的细瓷酒杯,却突然变得粉碎。
  店小二呆住了,肖寒月也看地怔了一怔。
  好在那一块银子,足足有四两多重,就算酒壶、盘子全都碎了,也足可抵偿有余。
  望着细如粉末的酒杯,肖寒月已知是白龙留下的警告,不立刻离开金陵,就有如那只酒杯一般,身碎化粉。
  这时,他非常希望韩怕虎能够出现,告诉他白龙的出身来历。
  但他失望了,韩伯虎似乎是根本没有来雨花楼。
  肖寒月付了酒帐,缓步向外行去,心中却有些茫然,因为,离开雨花楼以后的行动,就要他自己决定了。
  就在他举步跨出雨花楼的大门时,耳际间突然响起了一个低微和声音,道:
  “肖公子,往右走两百步,有一个巷子,巷里有一个巷口,转进第三家,我在那里等你。”
  肖寒月耳目灵敏,己听出了那声音正是他盼望一见的韩怕虎。
  韩伯虎还是来了,而且,人也确在雨花楼中。
  混入江湖的时日不长,但肖寒月已有了很大的进步,他没有回头看,就像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一样,仍然信步行去。
  他走的很慢,折向右边转去,果然在两百步处,有一个巷子,一个蓝衣的老者,很快的地越过肖寒月,行入巷子里。
  肖寒月没有直接进入巷子,反而加快脚步向前行去,直入一家客栈中,要了一间上房,叫伙计送上一壶好茶,然后关上房门,脱下了长衫,里面是一身淡青色的劲装,悄然推开窗门,绕回那条巷子中。
  那是个很短的巷子,一共只有六七户人家。
  肖寒月小心的察看了一阵、快步行近第三家。
  两扇门嘎然而开;肖寒月闪身入门,木门立刻关上。
  韩怕虎的声音,已然响起,道:
  “好!肖兄初入江湖,已然临机应变,当真是才慧过人。”
  果然是那个穿蓝衣的老者,颚下留着半尺多长的花白胡子。”
  肖寒月道:
  “韩兄易容的手法,十分高明,在下竟然看不出来?”
  韩伯虎道:
  “借重药物、道具,掩饰形貌,只是雕虫小技,不登大雅之堂,肖兄,请里面坐吧!”
  这是一座又旧、又矮的瓦舍,是属于贫苦人家居住的所在,但却有一个很窄、很长的厅堂,厅堂尽处,有一间花布重帘掩遮的里室,韩怕虎要起布这,让客人入室。
  一个四十左右的灰衣中年大汉,早已在室中坐侯。
  韩怕虎除去脸上的容药物,取下假胡子,恢复了本来面目后,指着那灰衣大汉,道:
  “流星刀何刚……”
  肖寒月一抱拳,道:
  “原来是何兄,在下肖寒月。”
  何刚点点头,道:
  “韩老弟提过你,请坐。”
  肖寒月道:
  “在下初入江湖,见识浅薄,还得两位多多指教!”
  何刚笑一笑,道:
  “不用客气,张岚兄一再推崇阁下武功成就,何某有幸得以附随骥尾……”
  “不敢当,不敢当,何兄言重了。”
  何刚道:
  “雨花楼上,阁下和白龙暗较内功,竟然平分秋色,单是这份成就,已可傲视江湖了!”
  “噢!当时,何兄也在?”
  何刚点点头,道:
  “当时,咱们很担心,韩老弟就要出手,却被何某拦住了,白龙这个人虽然武功霸道,但十分高傲,如果肖弟败在他凌厉内功之下,也许他不会出手取命,想不到……”
  说到此处,突然住口,望着肖寒月,脸上是一片尴尬神色。
  用不着再说下去、肖寒月已明白未尽之意,笑一笑,道:
  “寒月只是侥幸未败,那白龙是怎么一个人物?”
  何刚叹口气,道:
  “我们受张岚的付托,只是在暗中帮助肖公子,但白龙突然出现,我们不得不改变主意,要和肖公子当面谈谈了!”
  肖寒月道:
  “在下洗耳恭听。”
  何刚道:
  “十年前,白龙已经是名动江湖的杀手了,他有一个很奇怪的习惯,杀一个人之前,一定要先和那个人见上一面,说几句话,然后下手。”
  肖寒月道:
  “这是一种警告……”
  “也是他的狂傲……”何刚接过:“初时,大家都不了解他的习惯,但经过了几次血淋淋的教训之后,大家开始明白,白龙很自负,他给被杀之人时间、机会,让他们寻求自保的能力,但却从来没有一个被杀者保得住性命,有些人请了很多高手保镖、但那只不过徒然多增伤亡而已。”
  肖寒月道:
  “你是说,白龙要杀的人,从来没有一个能够逃过死亡?”
  何刚点点头,道:
  “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个逃过的例子。”
  肖寒月道:
  “这样一个杀手,就任他纵横人间,来去自如,江湖上,当真是没有什么正义可言了?”
  何刚苦笑一下,道:
  “他的武功太高,又出没无常、一两个不是他的敌手,集中大批人手,又无法追寻到他的行踪,最重要的是,他已经消失了五年,想不到失踪了五年的白龙,竟会在金陵出现,而且……”
  “而且找上了我……”肖寒月有些自嘲的接道:
  “白龙是不是很嗜杀?”
  何刚道;
  “他杀人不多,不过,杀的都是很难杀,而又很有名气的人。”
  肖寒月笑道;
  “这样一人很有名的杀手,把我杀了,我岂不也成了有名气的人?”
  韩怕虎接道:
  “肖公子的名气,已开始在江湖上传扬,再加上今午雨花楼上的事,不出三五天,肖公子的大名,就可传诵于江湖道上了。”
  他倒是由衷的赞誉,脸上也是一片很敬慕的神情。
  肖寒月苦笑一下,道:
  “江湖上的声名,得来竟是如此的苦涩……”
  看了何刚、韩怕虎一眼,接道:
  “两位还有什么指教?”
  何刚搓搓手,轻轻咳了一声,道:
  “肖公子,白龙突然出现,我们对张岚兄的承诺,恐怕也要作一些修正,坦白说,我们已经没有帮忙的能力,这一点我们已经派人去对张兄解释了……”
  “我明白了……”
  肖寒月点点头,接道:
  “我想张老前辈能谅解诸位苦衷,我也能体会出诸位的无奈,不过,诸位的盛情,我还是十分感激,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在下想告辞了。”
  站起身子,向外行去。
  韩伯虎紧追了一步,道:
  “肖公子,请留步片刻,听韩某一言。”
  “请说!”
  肖寒月停下了脚步,但却没有转过身子。
  韩怕虎道:
  “何兄表达的意思,是要肖公子了解白龙是一个特级杀手,一个很难抗拒的人物,我们纵然全力以赴,也无法对你有所帮助,但这并不是说我们就此退缩,旨在使你有所准备。”
  肖寒月点点头,道:
  “我完全明白诸位的好意,也希望韩兄不要误会,我会小心应付白龙。”
  他走出了那低矮的瓦舍,信步行去。
  高处不胜寒,肖寒月只不过刚刚起步,向上爬升,已感到那透骨而来的丝丝寒意。
  “以后的事,由你自己安排,不过,人越少的地方越好。”
  王守义的话索绕脑际。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白龙敢到雨花楼那样热闹的地方,还有什么地方不能去?找一个幽静之处,和他决一死战,不至于牵连他人,实是上策,反正自己这条命是赵大夫所救,为他而死,倒也无憾。 

   
  
 第 五 回 王府花园

 
 
  心意决定,豪气陡生,连客栈也不回去,直奔玄武湖。
  尚未到游湖的季节,湖上游人不多,山风吹来,湖波荡漾,偶有一二小舟,划行湖波之上,岸上林木,排列整齐,纵横成行,虽未见杨柳飘絮,但松时依然啸风,名湖景色,浓妆淡抹总相宜,不见游人如织,却是别具幽静之美。
  肖寒月沿着湖畔,缓步而行,一面济览景色,暗中却凝聚功力,留心着四下的动静。
  忽然间,衣袂飘风,人影一闪,一个白衣人,出现在眼前丈余之处。
  来人正是白龙,不同的是,身上多了一把佩带的长刀。
  肖寒月长长吸一口气,笑道;
  “来了!”
  “你也知道我杀人的规矩?”
  “嗯!”
  肖寒月欲言又止。
  白龙双目转动,不停地在肖寒月的身上打量。
  肖寒月一皱眉头,道:
  “看什么?”
  “你用的什么兵刃?”
  肖寒月心中一动,暗道:是啊!对付这么一个强敌,我怎么忘了带把利剑来?
  其实,他涉足江湖不久,根本没有带兵刃的习惯。
  白龙突然踏前两步,右手按在了刀把之上,顿然杀气阵阵,逼了过来。
  肖寒月一提气,劲达四梢,力布全身,有如山岳挺立一般,淡然一笑,道:
  “该用兵刃的时候,在下自会取出。”
  两度内功暗接,肖寒月不惶多让,气势是毫不逊色。
  白龙道:
  “在下刀出取命,从未失手,你要小心了。”
  肖寒月道:
  “彼此无怨无仇,阁下要杀我,也该有理由吧?”
  白龙道:
  “我已经劝过你了,要你离开金陵。”
  肖寒月道:
  “这就该死了?”
  白龙冷冷说道:
  “亮兵刃吧!面对一个将死的人,我从来没有浪费这么多的口舌。”
  事实上,对肖寒月形诸于外的豪壮气势,白龙已然有些心折,估不透这年轻人,怎会有如此深厚的功力,自己练的七煞刀罡,威力凛人,敌人常在那时暗涌杀气中现出惊惧、畏缩,才能出刀一击,取敌之命,近年息隐苦修,更见精进,但对肖寒月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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