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飞花逐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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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飞花逐月-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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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三姑、张岚不是官府中人……”
  肖寒月道:
  “我也不想把事牵入王府,这使我心中顾虑很多。”
  常九道:
  “顾虑很多,你怕把王府也拖下水去?”
  “这只是顾虑之一,最重要的有官府中人在场,我心有所顾忌,不能放开手脚。”
  常九呆了一呆,道:
  “你的意思是……”
  肖寒月神情肃然地说道:
  “希望他们不要加害越姑娘,如果不幸他们做出来,那就逼我大开杀戒,……”目光中神芒闪动,流露出无限杀机。
  见多识广的常九,看得心神震颤了一下,也感觉到了那股浓烈的杀机的可怕,心中付道,他剑招奇厉,本已是追魂取命的剑法,要是心中再充满杀机,这一场江湖大劫,不知有多少江湖高人遭殃了。
  实听朱盈盈的声音传了过来,道:
  “你要找什么人?”
  肖寒月冷笑一声,付道:看来,他们还是忍不住找上门来?
  常九却一个侧身,疾如流矢一般,窜了出去。
  只见庭院之中,站着一个身着灰色长衫的中年文士,朱盈盈站在廊下,手中拿着金路银柄的短剑“银月飞霜”,看她站的架式,已是暗中戒备,随时可以出乎。
  这时,朱姑娘刚刚浴罢,更过新衣,取下面具,一身淡蓝色年裤短衫,朴素雅淡,眉目如画,晚霞流照中,清丽如仙。
  天生丽质难自弃,浓妆淡抹总相宜。
  那中年文士,似乎是被绝色所动,呆呆地望着姑娘出神。
  常九重重咳了一声,道:
  “朋友,你擅闯套房,惊动了咱们大小姐,是什么用心?”
  中年文士转看了常九一眼,笑道;
  “在下找人?”
  “找人,找什么人?”
  “一位肖寒月,肖大侠,可是住在这里?”
  朱盈盈道:
  “你找肖大哥,你可是他的朋友?”
  “不是,在下是奉命而来……”
  “什么人的命令?”肖寒月缓步行了出来。
  目光一掠肖寒月,中年文士抱拳,道:
  “阁下可是肖大侠?”
  “不敢,区区肖寒月。”
  中年文上道:
  “在下陈抱山?”
  常九接道:
  “流星赶月陈抱山?”
  “正是在下,兄台是……”
  “兄弟常九。”
  “千里追踪常九,兄弟失敬了。”
  常九道;
  “陈兄一代武学大豪,天下有什么人能命令陈兄?”
  陈抱山微微一笑,道:
  “天台散人墨非子和陈某相交有年,他命兄弟办件事,兄弟倒是不好拒绝了。”
  肖寒月心中付道:听口气,这陈抱山是大大有名的人物,那墨非子能命令他来,自是更有身份,但这些人,都未听闻过,只好先由常九应付一下了。
  只听常九说道:
  “墨非子老前辈已绝迹江湖甚久了,难道也到了京口?”
  “不错……”陈抱山淡淡一笑,说:
  “老道长已到京日两天了,现在住金山寺中,作寺中方丈闲云大师的贵宾,他们僧道虽不同流,但这两个方外人,倒是她成见,成为知已。
  肖寒月听出一些头给了,那墨非子是个道士,但却是金寺言丈闲云大师的朋友,道士借住和尚庵倒真是万流同源,僧道一家了。
  心中念转,口中说道;
  “墨非子和肖寒月素不相识,遣陈兄来此,不知有何请教。”
  陈抱山道:
  “今夜虽非中秋,但正值十五月圆,和尚、道士设了一席素斋,泛舟江上,想请肖大侠同舟赏月,不知肯否赏光?”
  肖寒月心中付道;泛舟江上,一旦遇变,我不谙水性,如何能够应付呢?
  这数月来的经历变化,便得肖寒月心中也感觉到江湖上事物的复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一时间沉吟难决?
  陈抱山轻轻吁一口气,道:
  “肖大侠是不是有什么疑难的地方?”
  常九接道:
  “闲云大师和天台散人墨非子,都是世外高人,肖公子一定会去……”
  “那很好……”陈抱山微笑着说:
  “肖大侠有什么不便之处,尽管明言,在下当转告他们,再作商量。”
  “我在想……”肖寒月看了朱盈盈一眼,道:
  “和两位世外高人会晤,不知道朱姑娘能否参与?”
  陈抱山哈哈一笑,道:
  “可以,可以,老和尚在寺中设宴,改作月夜泛舟,大概就是为了寺中有些禁忌,有所不便。”
  肖寒月笑道:
  “那就一言为定了。”
  陈抱山道:
  “天黑之前,在下再来迎接肖大侠。”
  今夜月明如画,江面无波,泛舟江中,有一番难以言喻的幽美情趣。
  肖寒月从未有过这等经验,朱盈盈也未经历过这等情事,心中愉快之极,但她出身尊贵,仍然保持了矜持的气度,唯一表现出高兴心情的,就是看着肖寒月笑。
  这是一艘专供游江用的画舫,甲板宽大,设有木桌锦墩,为了能尽览夜中江上景色,桌椅都移放甲板之上。
  肖寒月暗中打量,发觉操舟的竟然是两个中年和尚。
  两个年轻的小沙弥,忙着添茶送水。
  陈抱山带着肖寒月、朱盈盈、常九三人登舟之时,替闲云大、天台墨非子虽未闭上眼睛,但却低头沉思,似是正在想着一件很重大的心事。
  肖寒月心中暗道:这一僧一道,把我约来泛舟赏月,看来只不过是个借口,不知道有什么重大事情要谈,但见闲云大师,宝相庄严,墨非子仙风道骨,都非阴险人物,心中虽觉奇怪,但并不忧乱。
  常九久走江湖,对江湖中人知之甚详,那墨非子三十年已然名动江湖,闲云大师虽在江湖没有传闻但能与墨非子相交莫逆,想来也是空门奇侠。
  船到江心,闲云大师突然睁开双目,笑道:
  “肖施主,画舫四周百丈之内无人,咱们可以畅所欲言了。”
  原来,竟是为了怕人窃听到谈话内容,竟然乘画舫行至江心,这谈话内容,定然十分重要了。
  黑非子抬头望当皓月,轻轻叹息一声,道:
  “人生几得月当头,岂可无酒。”
  闲云大师道:
  “六十年佛门清静生活,竟被你拖入红尘,还要老衲请你喝酒……”
  墨非子接道:
  “你特制那百花露,喝下去清心定神,有驻颜益寿之效,敢情舍不得拿来宴客?”
  用云大师笑一笑,道:
  “也罢,看在肖施主的份上,老衲就割爱一次!”
  语声一顿,接道:
  “摆上素斋。”
  肖寒月心中暗笑道:喝酒亦在佛门戒之内,这老和尚静修了六十年,但却偷偷的酿酒自饮。
  忖思之间,素斋已上,一个小沙弥由舱中抱出一坛佳酿,拍开泥封,立时有一股清香之气,扑入鼻中。
  肖寒月心中虽然疑窦重重,但却忍着不问,暗道:好!你们不说,咱们喝酒吃菜吧?看看谁的忍耐工夫高明?
  喝了一口百花露,才发觉酒味不浓,但却香甜沁心,乃生平之中从来喝过的上佳口味。
  朱盈盈出身帝王之家,也没有喝过这种甜美佳酿。
  素斋亦是精致可口,难得吃到。
  墨非子不停地敬酒、吃菜,闲云大师却略略沾唇。
  酒过三巡之后,墨非子才叹口气,道:
  “肖施主,好耐性,就不问问贫道和老和尚,约请你来此的原因吗?”
  肖寒月笑道:
  “晚辈实不知从何问起?大师、道长有何指点,肖寒月洗耳恭听。”
  墨非子道:
  “肖施主艺出剑帝门下,定知今师现在隐居何处?”
  肖寒月摇摇头,道;
  “老人家仙踪难觅,来去无踪,肖寒月受教半载之后,就未再见过他了。”
  墨非子呆了一呆,看了闲云大师一眼,道:
  “这……就很麻烦了,找不到剑帝,恐怕……”
  闲云大师接道:
  “老衲说过,他游历人间,一切随兴所至,也许他正在西域游荡,也许在长白寻参,想找他谈何容易啊!”
  墨非子道:
  “至少,我们可以肯定他现在还活在世上。”
  闲云大师道:
  “他不肯现身,生亦茫茫……”
  肖寒月再也忍不住了,道:
  “大师、道长,找家师有什么重要大事?”
  墨非子苦笑一下,道:
  “令师如若不现侠踪,江湖这一场大劫,只怕是很难有人能挽回了。”
  常九突然接道:
  “道长三十年来依然名动江湖,以你的声望,武功,难道就不能挽救这一场江湖劫难吗?”
  墨非子看看常九,道;
  “不但贫道无能,就算闲云答允出山,只怕也力难从心……”
  肖寒月接道:
  “道长请明详情,晚辈如能效力,愿代家师一尽心意。”
  闲云大师道:
  “肖施主说的对,你就把所知内情,告诉他吧!”
  墨非子目注肖寒月,缓缓说道:
  “肖施主出现金陵,以七煞剑招拒敌,想秘已尽得剑帝的真传了?”
  肖寒月暗中一声惭愧,忖道:他只传了我半年武功,得了他多少绝学,我自己也弄不清楚,听说,一个人练习武功,也和读书一般,需要十年光阴,才能登堂入室,我这半年所得,自然是有限得很!
  但他心中明白,绝不能据实说出,那会使墨非子大失所望,但又不便说谎,只好含糊地说道:
  “家师武功,浩瀚如海,晚进学到了他老人家多少武功,自己也不太清楚!”
  闲云大师点点头,道:
  “道兄,这件事……”
  突然住口不言,流目四顾。
  画舫上的人,个个都有一身武功,亦自早有警觉,听得快舟破水的声音,只是未想到来人的身份罢了。
  肖寒月转眼望去,只见四艘快舟,已然分由四周,团团把画舫围住。
  每艘快舟上,有两个黑衣大汉操舟,船头上站着一人,正东方位上,站的一个玄文衣少女,正是白玉仙。
  操舟的大汉,都是第一流的驰舟能手。四艘快舟,停在画舫四面,保持一丈左右的距离,随江流,画舫移动,但距离一直不变。
  白玉仙微微一笑,道:
  “肖公子,金陵一别,想不到这么快这里又见面了,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肖寒月心中暗暗叫苦,忖道:如在船上动手,必然船翻落水,那就只有与波臣为伍了。
  “原来是白姑娘……”肖寒月暗提真气,准备应变。
  朱盈盈低声道:
  “肖大哥,这个女人认识你?”
  那夜,她被谭三姑点了穴道,一夜睡到天亮,不知道赵府中发生的事,也未见过白玉仙。
  白玉仙冷笑一声,道:
  “放着金技玉叶的郡主不干,混入江湖,当心玩完了一条命……”
  朱盈盈一怔,道:
  “你认识我也不要紧,我早已不是舒适郡主了,我跟着肖大哥闯荡江湖,已经是江湖中人了。”
  白玉仙道:
  “那很好,杀了你,就不算杀官造反了?”
  肖寒月低声说道:
  “盈盈,你别理她,由我来应付!”
  朱盈盈一片天真,不知身处险境,点头一笑,不再说话。
  白玉仙嫣然一笑,道:
  “肖兄的魔力不少,竟然使一个刁蛮的郡主,变得像一只柔顺的羔羊。”
  肖寒月吁一口气,道:
  “白姑娘是为追在下而来,和两位方外高人、朱姑娘都不相关连,请姑娘划下道来,肖某一定奉陪。”
  白玉仙淡淡一笑,道:
  “肖兄错了,今夜之会,肖兄不是正主……”
  肖寒月呆了一呆,道:
  “你们是……”
  白玉仙接道:
  “是为两位世外高人而来。”
  肖寒月望了闲云大师、墨非子一眼,满脸困惑之色。
  闲云大师合掌当胸,低喧一声,道:
  “除了白姑娘之外,其余三位,两位是老衲昔年老友,北面一位,老衲虽未见过,但老衲如未看错,他应该是白羽令门中人了?”
  正北方位上,一个三十五六的中年文士,冷冷接道:
  “大师好眼力,区区古上月,正是白羽令门中人。”
  正南方位上一个银髯飘飘的高大老者,接道:
  “你这个老和尚,六十年未入尘俗,不管江湖中事,想不到晚节不保,八十多岁了,却卷入江湖是非之中,你叫我这个故旧老友,如何交代?”
  正西方位上,一个枯瘦的老人,叹口气,道:
  “向兄,老和尚是被人拖下水的,罪魁祸首,一定是牛鼻子老道?”
  闲云大师道:
  “阿弥陀佛,老衲八十多岁了,还会没有主见,故友好意,老衲心领,不用为老衲开脱。”
  白髯高大的老者摇摇头,道:
  “老和尚,闻老弟已经给你台阶,借机会下去吧!难道,咱们五六十年的交情,真的要闹得翻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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