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我们好好地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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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我们好好地相爱-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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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移话题地说小珊,手机暂时别用了,有辐射,对孩子不好。    
    短信是高洁发过来的,谢小珊披了件外套,站在旁边,把手机伸到我眼前。高洁说:小珊,你知道吗?朝南哥他恨我,他今天喝了好多酒,却不肯让我送他回去。我错了!我问小珊:“还有吗?”她摇摇头,说:“你们怎么啦?”    
    我又无力地坐在凳子上,说我们没怎么啦,只是我心里真的很矛盾,很矛盾!谢小珊对我说:“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不知道高洁喜欢你!”我触电似的反问:“她喜欢我?她亲口对你说了?”她顿时恨铁不成钢地对我说:“这要说吗?我能感觉出来。”    
    我忍不住笑,说:“感觉算什么。她对我说过她爱刘键,我看见她为刘键哭得一塌糊涂。”谢小珊像个中年妇女似的,唉声叹气起来,搬个凳子往我边上一坐,看样子是准备跟我促膝长谈一番。    
    谢小珊说的时候始终没笑,还一副娘教训仔的语气,我都怀疑她是不是在拿我搞彩排,以后等自己的仔呱呱落地长大了好驾轻就熟地训导。好在她脾气好,要不真难想象这牛高马大的身材打起仔来会啥样。    
    “还记不记得以前高洁说要把我介绍给你。”谢小珊微微笑着,我却因为她突然提这陈年旧事而一顿紧张,面色尴尬,说记得记得。    
    “其实那是我提议对你做的恶作剧。”    
    “不会吧?恶作剧?”    
    “丫头成天在寝室里说你这好那好,白痴都知道她喜欢你,后来听她说你还要她给你介绍女朋友,我就气愤了,于是对高洁说,你把我拉去吓他一把啊,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这山望着那山高的。”谢小珊神情自若地看了我一眼,怪怪地笑着说,“没想到还真把你吓着了。”    
    对谢小珊这种大无畏的牺牲精神我是深表赞赏的,想想多不容易啊,现在还有哪个女孩子甘作绿叶衬鲜花。我被她说得浑身不自在,眼睛一直没敢看她。    
    “可你那脑袋还真顽固,一点也不开窍。后来就听说你找好女朋友了,我也就没操这份心了。”    
    “没有啊,那次我觉得白跑了一趟,还准备亲她一口再走的。”    
    “那你亲了没有?光准备有个鬼的用!看你喝了酒,就知道睁着眼睛说瞎话。快先去睡好了。”谢小珊起身欲走,我赶紧叫停:“别忙别忙,正在兴头上,你就说到这,我怎么睡得着。交流要讲究完整性。”    
    其实如果谢小珊说的是真的,那么追根究底,我这两年来的戏剧化生活正是从这个恶作剧开始的。终于明白,任何事情的开始,都有点出人不意。但我现在关心的不是这个,只是玩笑,而且没有多大坏的影响,过去了也就过去了。    
    我把谢小珊缠住,问:“那小珊你告诉我,丫头不喜欢刘键,为什么跟他在一起?以前你不是说刘键开始追她的时候,她都不愿意吗?”实际上我是在套谢小珊的话。关于这里面的真相我早就作过猜想,只是不敢确认,不愿意确认。我以前想的是,一定是刘键这不是东西的东西对高洁的处女地进行了非法开采。    
    谢小珊起初没说话,但她一脸的难堪神情已让我明白了一二,至少我知道她了解一些真相。过了一小会,她的表情又变成了气愤,这种状态下往往是最容易说漏嘴的,我不禁心中暗喜。    
    果不出所料,她的话马上就随着腾腾怒火扔出来了。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我还是震惊于那样一个事实。谢小珊是那么悲愤地告诉我,高洁的确是在被刘键非法开采之后屈就的。高洁的骨子里是个多么传统的女孩,她有理由把初夜看得比命重。    
    在我们乡下,只有带膜出售的女人才不会被人歧视。就好比一件食品,把包装给拆了,就算没人偷吃,要再卖出去,总是太难。而刘键这个卑鄙男人,不但把包装拆了,还强行咬了一口。按高洁的性格,她肯定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被拆了包装,她一定认为自己再没人要,所以干脆一锅端地把自个全给了偷吃的人。而她妈思想肯定更古董,明白了真相,非但不会阻止出售,肯定还帮忙推销。    
    听谢小珊说完,我全身的血液感觉都冒头顶上去了,要不是谢小珊以孕妇之身对我进行百般阻挠,敢情,我当天晚上就跑去把刘键给灭了。谢小珊挡在门口,说:“朝南,要冷静,万一闹大了,你和高洁就彻底毁了,知道吗?”    
    我蹲在地上号啕大哭,像一个开足马力的发电机。谢小珊不知道怎么安慰才能让我熄火,只一个劲地给我递卫生纸,递一张又说一句:“来,拿着。”很熟悉的一句话,我是记得的,以前高洁也对我说过,她说的是:“快拿着,朝南哥!”递的也是纸。    
    那是还在村上念小学的时候,课间总喜欢跟高洁在教室后面疯玩,玩到快上课了才记起要扔大的,为节约时间,我常常都是两手空空就往厕所里跑,嘱咐高洁赶快给我送纸。她老大不情愿,可又不得不送。    
    每次她送纸过来时,都会苦大仇深似地在那一排长长的厕所前面叫:“朝南哥,你在哪里?”我大声地回应:“我在这里啊!”如果她还是听不出我藏在哪间,我就会把厕所的门推动几下。她把纸从门缝里塞进来,说:“快拿着,朝南哥。臭死了!”    
    我说我在里头蒸着都没喊臭,你路过一下就叫魂似的干啥啊?她总不再理我,一溜烟就跑了。


第三部分第32章  你幸福啊!怎么还有人给你寄钱?(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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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是不是久了没那个了,反正我觉得自己有点儿阳萎,这种阳萎不是指性能力上的,而是指性格上的。我每天依然带枪按时上下班,在一种毁灭气息中坚挺着生活。如今这个社会,老实点的男人带杆枪只是为了自慰,像现在的很多警察,他们带枪好像自卫才是第一目的。    
    我的确感觉我周围的人和事正在一点点地毁灭,刘柯寒的彻底消失,高洁这个青葱梦想的点点褪色,让我活在了一种幻觉里。我感觉自己阳萎,并不是说我那东西久了没用生了锈什么的,而是在刘键这事上,失眠一晚之后我竟然没去找他干架。这不是我的风格,一点不是。    
    我爸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正骂骂咧咧地从老总办公室出来。那个脸长得像马桶盖的女人叽里呱啦地跟我说了一大堆,批评我最近的几个方案都写得狗屁不通,最后还装纯情似的说这次就算了,对我就轻发落,罚我“痛经”一个月。    
    “痛经”一词是我一个大学同学发明的。那同学在广州上班,除了迟到早退他几乎就没什么出众的地方了,每个月的奖金自然被操得精光光。一到发薪水的日子就抱怨:妈的,这个月又要痛经了!心痛奖金,俗称痛经。那时我还在老单位上班,情况也好不到哪去,他就常常在电话里想找我垫背,问:“兄弟,你这个月痛经没有?”    
    从老总办公室往自己的格子间走,看见显示是家里的电话,我心里慌得跟做了贼似的。其中一个原因是我突然记起已经很久没有打电话回去问候爸爸了。烦到忘了亲情,却不知道家人会有多担心。可是亲人要求真的很低,就算你很久没个消息,只解释说一个“忙”字但可万事大吉。这似乎是最能让亲人不但心的欺骗了。    
    我没有直接接爸爸打过来的电话,在这个时候我好像需要一个短暂的缓冲期。我摁了挂断键,用办公室电话拨回去。可是拨了无数次都是占线,爸爸跟我在搞竞争,也在拼命地给我拨过来,因为我的手机同时在响个不停。    
    我好不容易拨赢了,电话一通,爸爸开口便问:“朝伢,你的手机咋老打不通呢?”这时候我都已经急出了一身汗,费了老大神才给爸爸解释清楚。然后我爸说他昨天打了刘柯寒的手机,也是打不通。    
    我顿时紧张得发抖,赶忙撒谎:“哦,爸,她怀孩子,现在都不用手机了。”爸爸在电话那边笑了笑,说:“我晓得了,我问了洁丫头她妈。这事她懂。”我爸还是这么虚心好学,这点很值得我学习。听姐姐说,妈妈去世后,爸爸自己学着做饭,开始那段时间,要放多少水都要端着个锅子问过左邻右舍。    
    接下来为爸爸好像每说一句话都与刘柯寒有关,与刘柯寒肚里的孩子有关,弄得我紧张兮兮的,神经始终绷得很紧,像个拙嘴笨舌的外交官,闪烁其词地应付着难缠的记者。几个回合下来,估计爸也累了,改说家里的事。    
    爸爸说:“朝伢,前几天我把家里的两头猪卖了,800多块,洁丫头她妈说在外面生个孩子挺花钱,我昨天赶圩帮你寄过去了,反正我在家里花不上么钱。”我心一酸,哽咽,却先惊讶着问:“爸,你往哪寄了?”    
    “放心,寄你单位,地址我都是照着你留家里那张名片写的,记得收到后打个电话回来。”爸爸满是认真劲儿地说。我突然失语,坐在座位上,像个呆子。前排的同事接了个电话之后转身对我说话:“朝南,老总叫你过去,说是有个客户又对你做的东西不满意。”妈的我真想火一把,可想到跟爸爸的电话还通着,就忍了下去。    
    爸爸见我不说话,以后怎么了,着急地问:“朝伢,要工作了吗?”我这才缓过神来,说:“没事的,爸,刚才同事跟我说个事。还有啊,你咋能把钱都寄给我呢,我有钱花的。”爸爸好像挺高兴似的,笑了笑,说:“不打紧的,家里啥都不缺,你在外面安心就好。”    
    一个大男人在办公室哭鼻子掉马尿终究不好,我赶紧说工作来了,然后结束了和爸爸的通话。我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乡下喂头猪容易吗?爸爸又舍不得买饲料,一头猪养到可以出栏差不多得要年把子。可一年的辛劳,爸爸他却整个给我寄了过来,或许他心里还难受着呢,觉得能帮我的太少。    
    少不更事那会,我曾偷偷埋怨过母亲。每天傍晚,在外忙了一天的妈妈回到家里,先是把饭做好,给我盛一碗,给我摆一高一矮两张凳板,让我坐在家门口的小坪子上吃。她自己则转过身再忙猪食。    
    这都没什么,让当时的我气愤的是,妈妈去喂猪的,总会从头到尾守在猪圈里,全然不管我吃得怎么样了。那时还只四五岁吧,有回吃到一半就狂哭,因为不小心把碗翻地上了。妈妈急冲冲地跑过来,帮我把碗拾起,哄了我几句,就又跑回猪圈去了。我于是哭得更凶,整个觉得自己在妈妈眼里连头猪都不如。    
    明白猪对于农村家庭的重要,我已经在县城上中学。每年的学费,几乎都是卖猪的钱,而一头猪,真的真的倾注了父母太多的心血。初二那年的暑假,我在家里,家里的一头猪生病死了,妈妈哭了整整一晚,接下来的几天里都像丢了魂似的,恍恍惚惚,而这只是因为一头猪的死啊。可是对妈妈的打击,我想已经相当于一些有钱人丢了百万存款。    
    钱不是用数量来体现价值的,而是要看它得来的难易和用途的轻重。我知道我这么去定义,农民兄弟用洗衣粉袋子层层包裹起来的零币,永远都比富翁们搁在保险柜里怕贼偷的钱更能赢得敬重。    
    打电话到原来的单位,嘱咐玩得好的同事,一有我的汇款就马上通知我。我不允许这笔钱出意外,就像我不允许自己再那么消沉地活下去一样,至少我要努力把工作做得出色努力挣钱了。同事好奇地问:“朝南,你幸福啊!怎么还有人给你寄钱?”本来心里难受着,被他一提醒还真觉得一笔小小汇款,其实蕴含着莫大的幸福。幸福和快乐差不多,有时候的确得靠提醒,但老是靠别人提醒,未免就有点智商不高了。自己提醒自己学会幸福学会快乐,这才是做人的境界。道理我都懂,就是难做到。妈的。    
    4天后我在焦急的等待中收到了爸爸的那笔汇款,爸爸在留言栏里写了句话:朝伢,家里好,勿念!从邮局把钱取出来,握着那8张老人头,我的手那个叫抖啊,不知道内里的人还以为我从没拿过这么多钱怕抢劫。其实要是这个时候真有人瞎了眼要搞抢劫,敢情我会把命和命根都豁出去的。    
    从邮局出来,路过一家大商场,看见进进出出搞血拼的长沙人们,心突然就紧了,想起爸爸在电话里说的一句话。那天爸爸对我说:“朝伢,钱到了就去给小刘买件新衣,都过门这么久了,做爸的没尽一点心意。”我摇着头,苦笑起来。真难为了爸的这份心,可爸不知道,刘柯寒虽然还是我妻,却已是前妻了。


第三部分第32章  你幸福啊!怎么还有人给你寄钱?(2)

    120    
    这天是周末,我答应谢小珊下午陪她上医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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