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之勿忘我 作者:空空(腾讯12-09-12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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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之勿忘我 作者:空空(腾讯12-09-12完结)-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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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实在的,当一段感情渐渐被琐琐碎碎的生活刺成千疮百孔时,我宁愿她在最美的一瞬间消失,因为我知道从最美的那一刻开始,它不可避免地如花一般慢慢凋零枯萎。
  喜欢一个人很容易,但是用一生去喜欢一个人却很难。我对自己说,我要用一生来铭记屈小南,但是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我能够真正地做到。
  少年时的我发自肺腑地喜欢屈小南,曾经以为没有了屈小南,我无法生活下去,但实际上,我现在生活得挺好的。
  我想喜欢一个人和不再喜欢一个人的过程是不是由量变到质变呢?所有的一切都是不知不觉地暗暗积蓄,等到了一定阶段才会爆发出来,就像有些人暗恋了很久后,才恍然发现自己早已经不喜欢对方了,所留恋的不过是当时喜欢对方的感觉。
  也许有一天,我真的会忘记屈小南的容貌,忘记我和她一起经历的那些青春,但是我绝对忘不了心动的感觉。
  爱情到最后就只剩下了感觉。
  因为流年,爱情终究会被遗忘。
  不过,现在的我还不想忘了她,也没有忘记她,我很庆幸,我还能够时时刻刻地想起她来。我太留恋屈小南以及有关于屈小南的那些花一般的岁月。
  那是只有人在年轻时才有的故事呀!我想,等到我被现实磨光了激情后,我会做一个中规中矩的普通市民吧!工作买房,娶妻生子,每一天都是将前一天的复制黏贴。只有在忙碌之余,偶尔仰望星空时,才能想起曾经绽放的烟花一季。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情故事吧!不一样的故事一样的精彩。千差万别的剧情相似的感受。所以,那些从古至今流传的爱清诗歌和爱情故事才能够打动无数代读者的心。因为每个人的心中都有爱情的记忆。而那些都是记忆中最弥足珍贵的部分!


☆、勿忘我(39)

  在这世上,你会遇到难以计数的人。所以喜欢一个人不难,被一个人喜欢也不难,但难就难在能否两情相悦!只有两情相悦,人才能真正领会到那份说不尽道不完的难以抑制的激动以及喜悦。
  不过,爱之深,痛之深。一段爱情愈是美好,在失去后愈是觉得痛苦。
  我像一个流浪者,与屈小南分离后,在感情世界独自颠沛流离了许久,日日在苦海挣扎,不知道何时才能解脱,何处才是归宿。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海枯石烂,天长地久,那些爱情誓言好美,美得让人觉得信誓旦旦的不用顾念有一天会改变,但实际上又有多少能坚持到生命的终结呢?
  相濡以沫竟成了相忘于江湖。
  相忘就干脆地向情人坦白说相忘吧!可人却偏偏喜欢标榜自己是情圣,硬说没有忘,口是心非。我忽然觉得我是不是也是这样的人呢?明明已经忘记,却再三告诉自己还在伤心悲痛,是痴情人。
  我看着身边笑盈盈的夏雨雪,心里越发着慌。因为我这才发觉一个事实,我一早就清清楚楚地知道夏雨雪不是小孩,她的言行举措都有一个很强的目的,那就是接近我。
  我好像是明明知道前面有一个陷阱,我还义无反顾地跳下去。
  我想明白了,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这一刻,我的确是对夏雨雪心动了。
  很早就知道,我有一天会忘了从前,在斗转星移中渐渐将那一份锐气与纯洁磨去,成为一个庸常的人。
  我微微仰着头,其实尘埃早已经落定,屈小南走了,永远地走了,消失在我荒凉的青春里,融入青青的底色。
  我拥有的只是一些日复一日不断减少的记忆。在花般的年华里,沉淀着少年的欢乐与忧伤,所有的情愫纯真地不掺有任何功利算计。那是一种至纯的喜欢,不在乎结果,不曾想去占有,更不会为了得到而步步为营。因为我们相信所有的一切都会是永恒。所以,当我与屈小南却话巴山夜雨时的时候,绝不会想到将来与我共剪西窗烛的会是另一个人。
  我一直追着风跑,希望能留住一点点从前,但是我怅然地发现,所有的一切都已风流云散,我也找不回来了。
  我不止一次地感叹时间的魔力,苍苍凉凉地毁掉了一切。我面对自己意识不能控制的这些时,只能叹惋一句造化弄人。
  我能深深地体会到造化弄人四个字背后浓烈的酸涩凄苦。对于屈小南,除了说一句造化弄人外,我不知道我还可以再说什么。
  情人走了,我虽然还年轻着,心已经开始老去。
  我想时间过得真快,几年似乎是弹指一挥间,那些人那些事好像才发生在昨天,而就在我一转身一抬头的瞬间,离我远去,而且是永远。
  永远有多远呢?没有人能说清楚。我模模糊糊地感觉到永远是人再也不能重临当初的时空,只能凭借着意识追忆那些,经历的时候以为没齿难忘但实际上渐渐被我们遗忘的人与事。


☆、勿忘我(40)

  任何事情过去就意味着永远失去,也就是说,生活在线性流动的时间里的我们每时每刻都在失去时间,以及附着在时间上的一切。
  我侧过头,问身边的夏雨雪,说:“你相信永恒吗?”
  夏雨雪一愣,亮晶晶地眼眸转了转,说:“那么叔叔相信吗?”
  我一笑了之。这个问题我说不清楚,因为一方面我相信屈小南永恒地存在于我的记忆之中,另一方面我又相信我总有一天会彻底地忘记。在不忘与忘之间,我陷入了巨大的矛盾。
  其实,有时候人就是这样的矛盾。一方面希望事情这样,但同时一方面又希望事情那样。然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正是这种前后里外的不一致,才构成了人的意识的复杂性,复杂到连自己都不见得能完完全全地理解自己。
  夏雨雪见我沉思不语,有意打破沉默,说:“叔叔,我们网络文学社是不是要开展一些活动呢?比如今天,我们可以接着写三个词的故事!叔叔放心,我带了纸笔,这一次要叔叔自己写了。”
  我看见已经快到站了,便说:“好呀!不过,要下车后再写吧!”
  夏  雨雪兴高采烈地说:“恩,我知道新街口有好多肯德基、麦当劳、必胜客!我们随便找一家坐下来慢慢写!”
  假日的新街口人潮涌动,比肩接踵。我与夏雨雪顺下车后便走进一家肯德基,挑了一个靠窗的两人座位坐下。夏雨雪歪着头想今天的题目,想了一会儿都没有想出来,说:“那么还是昨天的三个题目挪威、森林和梦!给你一个小时,你来写吧!”
  我微微一思索,便开始写,但是写了一句就搁下笔,说:“我实在写不下去了。”
  雨雪将纸拿了过去,念起来:“很久以后才看了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那个时候的我已经过了最爱做梦的年纪。”
  上午太阳黄黄的光线射进来,很是温暖。夏雨雪整个人沐浴在黄光里,被镀上了一层金色。我几乎以为是自己眼花缭乱了,阳光的夏雨雪,精力充沛的夏雨雪,调皮狡黠的夏雨雪,在这一刻竟是如此的忧伤。
  她似乎是喃喃自语,说:“永失梦!”
  夏雨雪怎么了?我凝视着她。她的眼里竟如当年的屈小南一般雾气迷蒙。一眼即是缤纷的岁月,我似乎又回到了屈小南海边的别墅里,对着一个静静坐着的忧郁女孩。
  我一直都琢磨不透屈小南的心思。她一直是年少的我心中一个迷,像一道无解的二元一次方程,像一只没有桨与帆永远也不能靠岸的小船。
  青春如未曾雕琢的玉璞,如一幅寥寥画了几笔的素描,如一部只有几个场景的黑白电影,隐藏了最初天然的美丽。而我的屈小南是我的玉璞里最晶莹剔透的一部分,是素描中最传神的一笔,是电影里最经典最唯美的画面。
  我看见十七岁的屈小南坐在钢琴边,纤纤玉指轻轻地划过琴键,奏出一曲悲怆的《悲怆》。


☆、勿忘我(41)

  我看见十七岁的屈小南走在海滩上,缕缕长发柔柔地飘在风中,缠住少年的我柔软的心。
  我看见十七岁的屈小南站在楼顶上,哀哀眼神绝望地望着蓝天,惊飞无数只白鸽。
  我看见记忆里数不尽的屈小南的画面在我眼前一一闪过,如露如电,然后消失在流年。
  年华散去,只有光线柔和一如从前。
  我心憔悴,因为一切都无法挽回。我想,若是我重新回到十七岁,我能改变所有我今天不希望看到的事吗?
  答案肯定是否定。因为人们在事情发生的当时,必然是身临其境,所以就很难不带感情地去理性地判断。
  我从回忆中走出来,把目光移回到眼前的夏雨雪,她的眼神是飘忽不定的,像天上的薄薄的流云,像柳树上淡淡的轻烟,像水面上缕缕的雾霭,朦朦胧胧,恍恍惚惚。她似乎陷在回忆中的世界,重临往昔的时光。
  我静静地坐在她对面,静静地看着她,不出一言。我知道每个人背后都有鲜为人知只适合自己回味的故事。夏雨雪的身上也有故事吧!然而这些故事会随着人记忆的衰退而渐渐湮灭,仿佛世上从来没有过它们一样。
  夏雨雪回过神来,看见我在看她,有些不好意思,说:“叔叔,我脸上有什么吗?”
  我说:“没有呀!”
  夏雨雪已恢复了常态,嘟起嘴笑嘻嘻地说:“叔叔,你没有完成任务,要受到惩罚的!”
  我笑着说:“我认罚。那么请社长大人开罚单吧!”
  夏雨雪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半天,说:“如果我说出来,叔叔会不会生气呀!”
  我心中一动,打个哈哈:“你想罚我什么呀?”
  夏雨雪坚持说:“如果叔叔不生气,我就说。”
  我不便坚持,说:“我不会生气的。社长大人请开金口吧!”
  夏雨雪牢牢迫视着我的眼睛,说:“我想听叔叔和屈小南的故事。”
  我和屈小南的故事!
  像是有一块陨石猛烈撞击了我的大脑,轰地一声,溅出无数碎屑。我真没有想到,才认识了一天的夏雨雪居然会直接地问我有关于屈小南的事!这一直是我心中的秘密,是我不愿与人分享的秘密,哪怕是和我关系非常好的向小北我都没有透露一点点。
  夏雨雪见我报之以沉默,便轻快地说:“我就知道叔叔会生气的,不说也没事啦!我只是好奇而已。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让叔叔这样倾心!”
  我只是不愿意告诉别人我的青春往事,因为这完全是属于我自己一个人的,就勉强一笑,说:“我没有生气。夏雨雪,不如我请你吃肯德基吧!你去看看,你想吃什么?”
  夏雨雪毫不客气地说:“好呀!叔叔放心,我绝对是不会客气的。我要两个蛋挞、一包薯条、一个老北京鸡肉卷、两个香辣汉堡、还有一杯红茶!”她摇头晃脑地说了一串,像一串珍珠散了,一个接一个地掉到玉盘上,叮叮咚咚的。


☆、勿忘我(42)

  这夏雨雪脸皮的确是厚,堪比南京城墙,还真不和我客气。好像我真是她关系特别亲的亲戚一样。然而我却摆不下脸来,爽快地说:“好!我去买!”
  夏雨雪叫住了我,说:“叔叔,等一下。”
  我回头愉快地看着她,说:“你还要吃什么呀?”
  夏雨雪摇摇头,笑嘻嘻地说:“刚才都是开玩笑啦!”就在我愣神的功夫,夏雨雪已经飞快地收拾好摊在桌上的纸笔,背上包,走过来,拐着我的肩膀,说:“我只是想试一试叔叔小不小气。叔叔真的很大方哟!不过,现在才九点多,我哪里吃得下去呀!等一会儿子吧!等到中午的时候,叔叔再请我吃吧!我们现在出去逛逛吧!”
  我说:“去哪里逛呀?”
  夏雨雪笑起来:“你们男生怎么都喜欢问同样的问题,就是闲逛啦!没有目的地看看走走啦!”
  “你们男生?”我敏锐地重复了一遍,笑着说,“看样子还有其他人问过吧!”
  夏雨雪微微一愣,继而笑着说:“没什么啦!对了,叔叔,我们什么时候商量一下拟定一个网络文学社的章程吧!”她将话题巧妙地转移了。
  我自然是不会寻根究底。有些事,真的,是无需问,也不能问,因为那些都是人心底的伤疤,揭不得。
  我收到勿忘我疗养院打来的电话。他们告诉我,小南昨夜走了。毫无预兆的,她就走了,就像是一滴水滴入了大海,她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芸芸众生中。疗养院已经报警,在报纸上登了寻人启事。我虽然不是小南的监护人,但是我送她进去并坚持不懈去探视她,所以疗养院认为有必要通知我。
  夏雨雪问:“小南姐姐走了吗?”她听到了我的电话,若有所思地说:“我就知道她会走。”
  “你认识她?”我刚出口就知道是多此一问,因为夏雨雪曾经告诉我,她在勿忘我疗养院做志愿服务,她一定认识小南。
  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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