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弃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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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弃后- 第2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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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是,朕原还好奇你是如何从千余赤焰军手中劫持陶傲世在手的,现下算是明白了……”据说陶潜极其宠溺独子,养成陶傲世自大狂妄的性子,又极好女色,如她这般美丽脱俗的女子必是不会放过,不用问也可知陶傲世当时定是见色起意,一时冲昏了头脑,结果不仅葬送了自己,葬送了生父,也葬送了澜国数万赤焰军。
  “皇上明白什么了?”心神全部停留在他身上,只是下意识的接了他的话。他离的她那么近,近的可以看到岁月在他眼角留下的细纹,他的目光虽是温柔,却与五年前看向她时迥然不同,那时明显是看孩子的柔和,现在却有了将她当成女人的尊重。
  “冰,为何这般看着我?”刻意省却人皇帝的自称,如同多年前与她独处时的私语,他温柔中透着复杂的眼神中此时又含了期盼的光,嗓音 都带着轻颤。自打进帐便被她以那样专注的眼神所注目,越想便越觉得自己猜测的不错,她只是因为顾忌着什么才不能对他言明,可如果她真是冰,即便是有所顾忌,现在四下无人,她也该有所表露了。
  “我是在仰慕帝王威仪……请问皇上又何那样看我呢?”总觉得他是在试探什么,她谨慎的轻声反问,不敢去猜度他眼中的深意。高度紧张的她竟忽略了他的改口。
  仰慕帝王威仪人?这种搪塞的话冰是绝不会说出口的,倒像是冰儿童言无忌时的戏语,辨不清自己听到她说出这句话心里是酸是涩,失望之余,眼神也冷了下来,“哦?说说朕是如何看你的?”
  冰沉吟着,亦是试探,“像是在看心爱的女子一般,目光深情但是却很复杂……”握紧的手心有汗的粘腻,心情实在已紧张到了极点,战果她现在对说实话,他会信吗?

  她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那声任何叫出口都是对帝王大不敬的“瀚”还没说出口,便被他冷然的话语所打断。
  “你看错了,朕只会用这样的眼光看一个人——朕的皇后,而你——不是她!”充其量也只是与那年梦中的所见的女子相似罢了,即使名字中凑巧亦有个冰字,但她绝非冰!
  这是在警告她的逾矩?指甲刺进掌心生疼,却敌不过她心底冒出的寒气,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瞬间被击的粉碎,盈盈水眸泛起一层氤氲湿气。
  “冰儿,怎么哭了?”曹瀚眉心微起了个结,声音不自觉的柔和了许多,更多的则是哄孩子似的无奈。虽然从满怀希望到失望的滋味绝不好受,虽然她不是冰,但看她不明所以的伤心落泪,心里竟再次涌上难解的心疼与怜惜。
  又哭了吗?要知道眼泪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啊!昨夜流的泪已经够多了,她现在需要的不是眼泪,虽然他心疼的眼神让她眷恋,但她想要的并不是这些啊!
  他又用看小孩子的眼光来看她了,让她再也没有信心去实现最初的预想。说吧!不要再犹豫了,不要在执着于让他爱上现在的自己了,就现在,将一切都告诉他吧!他会相信的,他们有那么多共同的回忆,那些午夜梦回时的亲密私语只要她随便说出几句,就足以证明她的身份了!
  到头来她还是输了,输的好惨……那所谓的爱完全是源于若妍的,如果不是因为最初附在若妍身上,他根本就不会爱上她,甚至都不会多看她一眼吧!现在的她失去了那样得天独厚的条件,再想要获得他的爱恐怕比她原先所想的要难上千倍万倍,虽然他的确表现的对她与众不同,但又能说明什么,他对澈还不是同样重视有加?就连御驾亲征也不忘将其亲自带在身边加以历练,细想之上,他们的名字,苏绽的关系可能才是使得他对待他们有所不同的主因。
  换言之,如果她不说出自己就是冰,是根本不可能让他重新爱上现在的自己,在他的心里留有的只是以若妍面貌存在的冰,那他到底是爱若妍还是爱她?没有了若妍之身的她即使说出一切,会不会得到的只是他的冷漠以待,如果真是这样,让她情何以堪……
  一时间她又改变了主意,脸上露出倔强之色,她还没有努力过,怎能现在就轻易认输?不到最后一刻她绝不能认输!
  她变幻莫测的表情让曹瀚越发的不解,急道:“冰儿,你这是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
  冰整个人沉浸在思绪里,对曹瀚的问话毫无反应。
  “澈儿!澈儿,快进来看看冰儿这是怎么了?!”曹瀚冲着帐外大喊。
  莫非她的伤势又起来变化?澈白着张脸冲了进来,对上冰盈泪的水眸,看清她并未昏迷,脸色也还算正常,顿时松了一口大气,“皇上,发生何事?”

  她看上去没什么事,倒是皇上的脸色不大好看,那种浓浓的失望之情虽经掩饰但还是让他看了出来,心下不禁疑惑,难道冰还是执拗的未曾说出真相?但即便如此,皇兄也不至于失望到如此地步啊!
  “冰儿她……”曹瀚刚要说话,就被冰给截断了。
  “我没事!”清清冷冷的话语,傲然倔强的神情让曹瀚和澈相视愕然。
  在曹瀚的眼神暗示下,澈上前把脉后,说道:“脉象平和,调养几日便一切无碍了。”
  曹瀚这才放心,起身道:“那你好生休养,过几日等你身子好些,朕便派人送你回京。苏绽也太不知轻重,怎可让你一个弱女子随军出征,简直不知所谓!”这次能平安无事多是侥幸,她虽不是冰,他也不希望她再留在战场上历险,如她这般玲珑的女子该是养在深闺,受尽娇宠呵护,将来找个如意郎君,夫妻和睦,平安顺遂的度过一生的。
  “我不回京!”冰亦站起身来,仰头直视他深邃的瞳眸,曾几何时,每当她这样望着他的时候,他的眼中堆满的只是柔情万千,如今却只剩一点对待晚辈的疼惜,低哑的嗓音掺了口腔,神情却是被小视的愤然,“我不是什么弱女子!皇上难道忘了是谁俘虏了陶傲世,是谁手刃陶潜?就因为立此大功的是个女子,皇上就如此瞧不起吗?”
  一番好意被曲解的这般不像样子,曹瀚亦有了恼意,“这是什么话!朕何时说过瞧不起你的话!你却是立下大功不假,但也差点就送了性命……朕意已决,万万不许你再任性!”见她面色郁郁,他又和缓了语气说道:“如今陶潜一死,澜国军心涣散,但澜皇手上尚有数十万大军,依他的性子绝不会束手待毙,必要垂死挣扎一番,眼下就有一场大仗要打,我看还是明日就送你回京……”
  “我不回京!”冰被气的脸色发白,一字一顿道:“除非皇上愿意下旨退兵回朝!”
  “放肆!”曹瀚霎时变了脸色,面上的温和之气一扫而空,她仗着什么竟敢说出让他下旨退兵的话,简直太放肆!
  澈一见情形眼看着就难以收拾,立即出言道:“皇上恕罪,姐姐昨夜做了噩梦,是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请皇上不要怪罪!”说着丢给冰一个责怪的眼色,“姐姐快别再乱说了,如今陶潜已死,澜国所剩大将多是无能之辈,正是咱们大举进攻的好时机,怎能退兵呢!”她怎么突然说这样的话来,皇兄此次出兵根本就是对澜国势在必得,如今眼看着就要统一天下,怎能半途而废?!

81 爱变了吗
  明眸中又有泪水悬而未落,使得视线里只剩一团明黄色的色彩,冰也懒得去擦,只是盯着那抹灿然的明黄色一眨不眨,神态更显得楚楚可怜。
  曹瀚转眼瞥见她咬唇忍泪的样子,心下又有些不忍,心头怒气便消了一半,真不该那样呵斥她的,再开口已是温和的语气,“冰儿,你伤未痊愈,朕不怪你,只是再不能说出如此动摇军心的话,你先歇着吧,朕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恭送皇上。”澈忙不迭的将曹瀚送走,看他走远这才转过身才皱眉道:“他要送你回京也是好意,你为何要说那样的话惹他生气?”
  “他变了。”冰像只泄了气了皮球似的软了下来。她当然知道他是一番好意,可是这样的好意她宁愿不要……
  “哪里变了?”澈很不解她所谓的“变”指的是什么。
  “他曾经和我说过,在有生之年,他只想让大景的百姓能够安居乐业,不再受战乱的侵扰,不再流离失所就足够了,可是你看看现在的他哪里还有当初那种平和的心态,整个人就像个野心家、战争狂,灭了澜国之后是不是还要去发兵讨伐蛮夷?这样打打杀杀什么时候才有个完?统一天下对他来说就真的那么重要?”曾经她认为他想做的事都是对的,都是她应该无条件支持的,可真正经历过了之后,每每想起那刀光剑影、血肉横飞的场面,脑中就不由得再次回响起冲锋陷阵的士兵们或高亢或凄惨的呼喊声,铁器相击发出的冰冷刺耳的声音和充满血腥味的空气,那感觉就如同置身在人间地狱……
  “皇兄何时对你说过那样的话?”澈很是吃惊。皇兄自小便立下宏志,怎会说出那样只求守成不求进取的话!
  “就是在那次我们从玥国逃出准备走秀岚江去蝶谷的路上,不过看来人总是会变的,现在他恐怕早已忘了当初自己说过的话了吧!他可曾想过这场仗两国会有多少将士阵亡沙场,又有多少百姓要家破人亡……”
  “你那是妇人之仁,待到将来一统江山之后,天下永无战乱之扰,百姓自然就会有好日子过了。”
  “原来你小子也变了!”冷冷哼了一声,冰闭上眼睛不想再继续和他讨论这个问题。
  澈却过来轻推她,不依不饶道:“别睡,你倒是说说我哪里变了?”她睡了这么久,既然醒了,伤势又无大碍,应该适当活动活动才是,总是睡着于身体并无好处。
  冰先还不理他,最后被吵的烦了,怒道:“记得你也说过什么,一旦打起仗来,无数百姓要流离失所,无数人家要妻离子散,当时一副悲天悯人、菩萨心肠的样子,可现在你们给我的感觉就像个侵略者,偏偏还自以为是救世主!”
  “你不懂,就算大景不来攻打澜国,澜国迟早也会大景下手,如今大景兵强马壮,皇兄这是先发制人,是为大景好,并不是他私心,先下手总比等将来澜国攻来再去着疲应对的好!试问你是愿意等让人来杀你还是拿起刀先去杀了那个想杀你的人?”
  “我两个都不愿意!话不投机半句多,我懒得和你说,出去走走。”冰嘴硬道。虽然心里已经赞同澈的话,但还是感觉不大舒服,战场上的残酷厮杀给她留下的印象实在太深刻,简直像个巨大的阴影笼罩在心头。她绝不甘心就此被送回京城,可一想到留下就比可避免的要再次接触到那种场面,又有些不寒而栗。如果他不是帝王该有多好……
  澈自然将她的神色看在眼里,也把她的心思猜度了个大概,当下只是笑了笑,接口道:“那正好,牛大力舍命救你,如今还躺着无法起身,你不如去探望探望他。”
  “牛大力还活着?马上带我去看他!”冰说着重新净了面,只用一根桃木簪将如缎青丝高高绾起,又随手拿过澈的一件云锦缎绣外袍穿在身上,素净娇颜淡淡染了些许喜色,真想不到身中那么多箭竟然还能保住性命,这牛大力果然不是凡人!
  “他比你醒的还要早些呢!”澈看她梳头穿衣,忽而面露疑惑,“你这样打扮怎么与那日所见感觉不大相同?”像还是像的,只是感觉炯然有异,那次她以男装出现在自己面前,他一点破绽未曾瞧出,此时虽也作男装,可任谁一眼便能看出是个女子乔装,细想之下,前后面目变化不大,仿佛前次只眉毛略粗些……
  帐内一侧挂着一面小小的铜镜,冰凑上去看了看,便知他所说的不同在哪里,心里急着要去见牛大力,也就没有搭腔,催着澈带她前往牛大力养伤的营帐。
  太阳高升,空气中已有了些微的燥热,好在偶有凉风吹过,于骄阳下带来一丝丝的凉意,随风摆动的草叶上尚有露珠滚动,艳阳下晶莹剔透的犹如一颗颗透彻的水晶,草丛中开着些不知名的淡粉、淡蓝的小花,衬着鲜嫩的绿草,益发的娇艳可爱,似是很美的一派田园风光,可惜远处士兵操练的声音威武雄壮,气势磅礴,隐隐散发着一股令敌人闻风丧胆的杀伐之气,将这片静谧之景破坏殆尽。
  冰与澈并肩从一处小帐内出来,一个面带笑意,另一个却板着个脸,迎面正遇上要进帐为牛大力换药的随军医薛林,澈看了看他手上的药箱,开口问道:“薛御医,方才我看牛参将伤愈颇速,不知用的什么药,竟有这等奇效?”那牛大力昨夜方醒。方才见,他行动自如不说,说话声音洪亮的哪里像个深受重伤之人……
  薛林也是一脸的茫然不解,“牛参将的毒自是吴参将妙手解清,至于那些箭伤下官用的只是寻常止血生肌的创伤药,也不知他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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