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一梦 第八卷 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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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一梦 第八卷 浮生-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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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得凤曦这般说辞,裴煦将那纸笺上所述之事细细看了,神色间便是微微有些笑意露出,只抬眼微微瞄了凤曦一眼,笑吟吟着道:〃那祁瑾所想,不过是顺流而下,比不得那戚言,识人处事,目光深达。说到这里,我却也有些迟疑,是否真真放他们一马了。〃
      〃这有什么。〃凤曦对此倒是淡淡然处之的,只微微瞄了那纸笺一眼,便是道:〃那兵荒马乱之时,不过听天由命罢了。若是他们识得世情,自然是能逃脱出来,若是不然,便也不能怪我们太过绝然了。那些大家贵胄的,哪里是能就此断绝血脉。〃
      裴煦微微一笑,却是不郁多言,他虽有宗族之念,但到底上辈子经历极多,倒也不是凤曦所想的那么郑重。便是这一世的父母血仇,他执意相报,不过也是因着占据这个躯体,心中多有些愧疚之意罢了。因此,想留下那戚言、祁瑾两人,大半却是因着这两人实是不错,颇让他动了些怜才之念,方是如此的。
      看得裴煦的神色,那凤曦也是略略猜出裴煦的心思,当下也不多言,心中略略打算一二,便是将此事放在心上,只预备着日后对这两人稍微宽泛些罢了。反正,大势所趋,这戚言祁瑾两人也不能翻出什么大浪来。
      裴煦凤曦两人心思这般一动,倒是将这祁瑾戚言轻轻放过,只略略转了转话题,说起另一遭重要地事来。
      〃说起来,那武帼边上埋下的钉子已是送出信来,说这武帼极是好大喜功,探听得朝中的风向,一发得搅得天翻地覆,只将那兵将日日抄练,军营之中,人人疲惫,已是一片怨怒之气。〃裴煦想了想,倒是将方才所见地事说了出来,神色间微微松懈了几分。
      那凤曦闻言不由抚掌大笑,道:〃人人都知那以逸待劳之策,人人尽晓抄练乃兵家大事,但这等临阵抄练的,却是生生未曾听闻过。看来,下一着,我们却不须想着别个,倒是应将大半地心思放在这武帼之上了。〃
      第十章 兵戈再起
      烛火冷残,一抹淡淡的残月在古朴凝重的城墙上徐徐而落,在东方破晓时,那微微青白的天色掩映下,竟是一发得冷澈。只是月色虽好,霍雍帐篷里却是见不得如何,只靠着那数盏鱼形灯在案几上幽幽洒出极是柔和古朴的色调,映照得一室清亮。
      边上小香几上的炉鼎燃出一丝丝一脉脉的沉水香,那霍雍神色疲倦,只猛地将一壶的浓茶尽数灌下,方是又低首看去。顺着他的视线,可见一副细致的地图,上面标识清晰繁密,只是边上略略磨损了些。
      轻轻摩挲着这地图,霍雍神色凝重,只低眉思虑,半晌,他正是郁俯身做得什么,便是听得外头一阵脚步声,边还是禀报道:〃霍将军,大将军令您立时至帅帐。〃
      听得这话,霍雍微微一皱眉,稍稍思虑便是将那眉宇舒展了些,只淡淡应了下来,自取来一件青黑战袍,外罩着软甲,只盥洗整治一番,又是将一碗略略凉了的粥一气吃尽,稍事整治,便是自掀开帘帐,往那帅帐而去了,
      待得霍雍行至,那帐内的人尚未全然行至。那霍雍素日也是略微冷漠淡然的人,素来有不近人情之说,故而,便是帐内之人多半相识,他也不多与人说一句,只淡淡然地坐于一边,静待贺飞扬旨令。
      好是又过了一盏茶有余的时辰,一干人等终于全了。那贺飞扬见着如此,也是略略捻须,半日,才是微微勾出一丝弧度,笑着道:〃众将俱已到齐。某也不说那场面上的话,众位可知,那周国已然是聚兵十万。驻军于孟夏关?〃
      听得贺飞扬这般说来,一众兵将俱是皱眉。半日,竟是一片沉寂。那宣牧见得如此,那贺飞扬神色颇是淡然,心下略一思虑,便是开口道:〃此事极是重大。却不知大将军心中如何思虑?〃
      那贺飞扬听得这一句,神色微微一动,却是不显眼,只捻须笑道:〃宣将军且不必顾虑某,此次乃是集思广益,还尚请诸位深思熟虑。〃
      听得如此话,那宣牧沉默半晌,才是微微叹息着道:〃那周国必是因着攻蜀一事落后太甚,心有贪婪之意。方是如此行事。只是陛下昔日既已是与周国和谈,若是现时动手,恐乱了陛下的大计。我等行事。怕尚须陛下首肯方可。〃
      那贺飞扬闻言淡淡一笑,只从怀中取来一鹅黄圣旨。道:〃这乃是陛下密旨。专为此日之事所来。陛下旨令:凡周国蠢蠢郁动,必是极力打ya。便是开站也在所不惜!〃
      听到这里,那一众兵将便是晓得今日之战,怕是无可避免,由此,边上一个将领便是道:〃陛下已是早有所定,属下必是效力,只是先前那武帼便是将这夏周边境七万大军打残,我等所召集只兵将,差不多便都是送至蜀国,现下留下的不过是五万余兵将。且不说那以一敌二,便是我等能将那周国打败,却也是无可奈何,不可得一座城池。〃
      这话一说,一众兵将俱是默然,那武帼之事,他们尽是晓得,心中早已是跃跃郁试的,但那人说得却也在理,毕竟那人头怎么敌得过城池?若是不能将那城池占领下来,便是战功甚大,多少也是不甚完美地。
      心中这边想着,那些将领面上却是带出了一些,半日那霍雍看着贺飞扬神色颇是自得,心下也是有些疑惑,只开口道:〃大将军,陛下今日可有遣来援
      贺飞扬听得这一句询问,眉梢微微扬起,见着一众兵将俱是凝神屏气,倒是放下了那一丝心思,只笑着道:〃陛下却是未曾遣来援军,只将先前的驻军略加整肃,交予我等了。〃
      原先的驻军?可是那被武帼剪灭得差不得地驻军?那夏周之境驻军十五万,武帼一役,已是去了七万,三万残兵,剩余的不过是五万散乱地驻军。夏周边境蔓延千里,那些驻军能守得住边境,便也是好的了。没的,倒是应将自己这五万兵将填上去。
      这一番想法在或多或少在那些将领脑中一转,面上更是悻悻然。其中一个将领却是咳嗽一声,半是遮掩着道:〃大将军,那驻军我等却不知能得几千人?〃
      贺飞扬一笑,只是示意众将领落座,方是道:〃今日某甚是不痛快,总是遮一点说一点,恐怕众位心里也是奇怪。却是不晓得,某这般却是生怕自己尚是在梦中啊!〃
      说到这里,那贺飞扬顿了顿,才是笑着敞开说道:〃离京之前,陛下曾是亲口嘱咐于某,道夏周之间必有一战,只是或大或小,难以确定。便是将方才那密旨赐予某,还曾道若是时局骤变,这五万兵将却是不能支撑住,到时候,自遣兵相援。〃
      听得这一句,一众将领俱是略略迟疑,半晌,却是各有疑虑,心下一发得觉得一片混混沌沌。只那宣牧、霍雍、魏磬三人细细体味,却是略猜出一二分,怕这变化应是在那原先的驻军上面。
      若是如此说来,那原先的一场夏周之战,又是如何回事?
      看得众将领或是迟疑或是疑惑,或是若有所思或是似有明悟,那贺飞扬淡淡一笑道:〃驻军原有十五万之众那个,须留得七万于此边境守卫,其余地八万,却是已是诏令而来,想来三四个时辰之后,便是见得那些兵将了。〃
      淡淡然的数句话,落入这些将领耳中,却是如惊雷一般,登时便是将这些将领震了回去,半晌才是有人道:〃这、这怎么可能?〃
      〃那武帼志大才疏,不学无术,怎生能将我大夏七万兵将俱是留下?〃贺飞扬淡淡一笑,只温声道:〃那一战,不过是戏台子上的戏,耍着玩的。今番,我等已是得闻那武帼磨刀霍霍,预备着三两日内攻伐与我大夏。。。。。。〃
      好是那日高鸡鸣,眼见着三两个时辰过去了,那些将领方是慢慢从那帅帐出来,满面俱是红光满面,神采奕奕。
      第十一章 武帼误国
      日月无光,满眼望去只一片混混沌沌;风声萧萧,腾江上下波澜微微随风东去。只那一阵阵低低凄凄的鹫鸟乌鸦的声音在河岸等地渐渐响起,散入风中越发得凄厉。
      独自站立在城墙之上,那武帼神色端正,目光却是一片贪婪,只看着城下那一片黑压压的军伍,心中便是得意之极。
      这一段时日来,他名声响彻大江南北,以一己之力,领兵六万,竟是将那号称天下无敌手的夏军,从十万大军彻彻底底地损了十之七八,只放了两万余的残兵。这等事,便是周蜀相对时,也是极不可思议的,何况是那风头为一时之盛的夏国!
      虽则有人道这不过是那夏国太过轻敌了等言辞,但事实在前,为何之前那夏国不轻敌,偏偏在此轻敌了?
      每当是想到这里,那武帼都是绝世身心一片舒畅。他原是家族里一个略略有些出息的次子,比不得大哥嫡长子的身份地位,无奈之下,只能寻了这个难以安定的军职,历练许久,才是爬上这个位置。现下,却是不同一般的人物,自是行路如龙虎,青云之阶,面前便是明白敞开的。
      按说,这武帼这般大功,原是应调回京都赐爵恩赏,自此之后,便可留于京都,不必外派了。但这武帼全然不晓得先前那一战役的实情,还以为真真是自己神机妙算,将那莫须有的七万大军歼灭了。
      因此,听得那周国官场上的风声,据说是郁对那夏国动手。这武帼原是因此而发达的,此时听闻这个风声。。。。正是应了一句俗话:人心不足蛇吞象,他竟是一发得动了心思。只是,这武帼想得倒也有些实在。一则,那蜀国眼见着须是和谈了。必是不能动手,何况这事原是与己无干的。倒是那夏国,原便是自己这一块地,现下如此行事,并不为过。二则。他对阵夏国,好歹也是十年的功夫,期间大大小小的战役也是有个十来次,若来对阵夏国,自来多了几分把握。
      心下这般想着,那武帼便是暗地里上了奏章,只言愿为陛下效力,势将那夏国大军抵挡于境外,其余地什么开疆辟土之说。却是暗暗地点拨暗示了些。
      那周帝等人,原便是依仗着武帼这一役之威而与夏国联盟的,此时要与这夏国相抗。自然会将先前所依仗地东西行事。看到那武帼的奏章,这些人哪有不欣喜自得的。自是暗中令这武帼回来练兵。好处事的。
      只苦了那戚言祁瑾两人,明是晓得这武帼极是可能是那沽名钓誉、无甚才干的。无奈证据不足,又不能因此而取信于人,反倒是越发得觉得无奈,竟是多有饮酒消愁之举。
      此番心思且不论,只那武帼,见得周帝等人殷殷之语,越发得动了报效陛下,犬马相待之心,除却那日渐苛刻地练兵,暗地里,这武帼也是好不耗费脑筋。这般过了一月有余,眼见着京中越发得闹腾,手下的兵将越发得暗语探查。
      这武帼心思越发得重了几分,竟是动了几分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的心思,那心思原是想着抵御夏兵于腾江外,再行思虑着须是将那夏兵灭去,过了一阵子,竟是一发得动了心思,想着能夺取一座城池。。。。。。不,两座。。。。。。
      这般足足想了数日,那武帼已是将那先前所想的抵御之策看不在眼中,只蠢蠢郁动地想着能在夏国拔多少城池,或是能攻入夏都之内。
      这一番的心思下来,那武帼哪里还能耐得住姓子,等待那周都的信,自是一日两次,总是明里暗里地说着起兵一事。
      这一遭两遭的,那周帝与臣子原是不放在眼中,但见得那武帼为着能早日起兵,越发夸大的言辞。只四五日,那周帝等终究是耐不住武帼所说之事,又是见着那蜀国局势日渐糜烂,竟是立时给了那令牌,着令其临机处断。
      这武帼得了这个信,哪能耐得住,这两日对着人不过是说着抵抗夏兵,暗地里却是一发得撑住气力,只暗暗筹划。
      只是这等计划,若是目标不一,自然行事不同,那属下的将领都是多年经历地,眼见着那武帼行事非是只为了抵御,却又独断专行。明面上不说什么,暗地里却是无人不晓这武帼的目标非是那等小的。此时半点消息都不透露出来,这些将领,便是原先与之一般相处地,此时也是有几分恼怒。
      这帅帐之中,一应俱是独断,连着计划都是不曾稍稍透露,岂不是明摆着告诉这些将领,这武帼并不将你等看入眼中么。。。。。。
      如此一来,在武帼不知不觉间,那士兵固然是疲惫非常,士气低落;这边的将领从头到脚也是动了几分令武帼好看地心思,一发得怠慢。
      只那武帼却是全然不晓得这个礼,只益发得日日忙碌,将那心中幻想细细地勾画步骤,好是三五日地时光,方是聚齐了将领,发兵向那腾江而去。
      那些将领心中暗暗憋气,只越发得动了使得这武帼不能小看的心思,将那士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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