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到花开的时候十八子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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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不到花开的时候十八子墨- 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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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照片,笑得很幸福。走得时候,阿瑟、佐佐木、大雄、平K、小麦还有我和小米,每个人掏出二千块钱,放到一起,塞给小淫的母亲,老人家的眼睛再也没有办法哭出泪水了,只是沧桑的看着我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坐长途汽车到了济南的火车站,我的神智变得不清楚,眼睛看什么都不清楚,上火车之后阿瑟塞给一个纸袋,我打开看,是我刚才给出的二千块钱,我惊讶的看着阿瑟,阿瑟看着我:十八,你不要跟我讲任何话,我也很累,我知道你比我们都累,你的钱你自己留着吧,不要和我们争了,你即使心里不高兴也不要和我争吵,省省力气,等你身体恢复好了之后再和我慢慢吵吧。
  后来小米告诉我,那天阿瑟和小麦每人拿了八千块钱,佐佐木、小米和平K每人拿了五千块钱,大雄拿了二千块钱,每个人拿钱的数字是阿瑟定的,我知道,只有我和大雄是最穷的。
  回到北京,大雄、佐佐木、平K开始定返程的机票,
    6月19日佐佐木、大雄和平K同一天的飞机,但是终点不一样,分别是上海、广州、香港,佐佐木上飞机的时候和用力拥抱了我一下,在我的耳边小声说:保重了,嫂子。  我的眼泪落在佐佐木的肩膀上,阿瑟拍拍我:十八,不要这样。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他恨我诅咒他 
  女老总知道了我的半条命没有了,没有怪我,还很同情的看着我:十八,活着的人总不能辜负命吧,不管怎么样,你都还得活着,这是个事实。
  那一刻,我第一次发现女老总是那么美丽的女人,上班后我还是不能好好的工作,我开始经常性的发呆,像个迟钝的老年人,动作也慢,像是鲁迅笔下的祥林嫂一样麻木着没有精神头,我开始害怕在晚上听不见声音,我必须开着灯才能睡觉,夜晚必须能听见声音,风声雨声暖气瓶声电视声音录音机声音马路上的车声或者自来水嘀嗒的声音,只要有声音就好,要是没有声音我就会烦躁,而且发怒。
  我从小米的公寓回到自己租住的房子,小米和阿瑟都反对,我知道他们怕我不正常,可是我,太想让自己安静一段时间了,我不想让自己悲伤的情绪困扰着阿瑟小米和小麦,我就想让自己安静的呆着一会儿,刚回到租住的房子的时候,每天晚上的八点、十点、半夜零点这三个时间段,小米和阿瑟都会打来电话,问我在干什么,吃饭了没有,睡觉了吗?我会如实回答,让他们放心。
  对面房间的小卜,很是奇怪我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说他很担心我,因为每天我看着都不开心,我告诉小卜我和小淫的事情,告诉小卜小淫的事情,小卜很想安慰我,但是我知道他找不出合适的语言,所以每天晚上小卜都会把做好的菜分给我一些,让我吃,虽然我没有什么胃口,但是还是将就吃一些,我不太想让别人失望。
  晚上,我看着没有小淫之前买给我的巧克力发呆,那些巧克力我没有吃完,每天吃两块,还有两个多月的数量,我一块一块的把这些巧克力垒起来,我喝一口啤酒吃一块巧克力,巧克力的包装纸被我丢在水泥地上,阿瑟打电话来的时候我已经有点儿迷糊了,地上到处是被撕烂的包装纸和喝光的啤酒罐,我努力让自己发出正常的声音。
  阿瑟说:十八,明天是周末了,你过来小米公寓吧,你已经自己呆了好几天了,我们不放心你一个人呆着。
  我忍着巧克力从胃里往嘴里反出来的味道,混合啤酒的味道,让我想吐:阿瑟,到时候再说吧,这几天很懒,不爱动弹。
  我听见阿瑟在电话里面叹息的声音:十八,你不要这样,你必须过来,不然我领着小麦和小米去你哪儿,知道吗?
  我答应了一下,放了电话,往沙发上靠着头,刚才想呕吐的感觉这个时候稍稍减弱了一些,我慢慢剥着巧克力,慢慢放进嘴里嚼着,然后慢慢喝一口啤酒,努力的,很努力的往下咽着,我忘记了巧克力到底应该是什么味道,电视里面放着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但是我能听见声音,还好我还能听见声音,这个时候我好像听到敲门的声音,我没有动,因为我的意识不确定我会不会有错觉的判断,当敲门声再次想起来的时候,我摇晃的站起来,往门口走,脚底下的空啤酒罐绊了我一下,我的膝盖跪在地上,摔了一下,左手扑倒的地方是前一天我摔碎的啤酒瓶子,我看见手掌中间有一个尖尖的玻璃碴子插在上面,我用右手拔出来,然后我看见有鲜血一滴一滴的渗出来,敲门声还在持续,我努力站起来,开了门,我看见的人不是小卜,是木羽。
  当我从木羽眼神中读出怜悯的时候,我感觉自己象一只受伤的动物,我转过身,不想看他一眼,木羽在我身后关了门,我慢慢坐回沙发,接着喝我的啤酒,木羽坐到我对面:我给你的手机打过电话,但是基本都是在关机状态,去小米公寓找过你,小米说你回来这儿了,小米已经告诉我了,我来看看你。
  木羽干净白色的衬衫让我看着,有说不出的刺眼,我顺手把刚才剥好的巧克力塞进嘴里,反复反复的嚼了很久,因为我已经咽不下去了,胃里的东西开始疯狂的向上翻腾,卡住我的喉咙,我用双手按住胸部,想让自己感觉舒服一些,左手按过的沙发扶手留下殷红的血渍,我听见木羽的惊叫:十八,你的手……
  我踉跄的冲到卫生间,对着马桶开始呕吐,粘稠深色的巧克力混合着啤酒被我吐出来,这两种东西发出刺鼻的味道冲击着我不断的呕吐,我抱着马桶冰凉的沿,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东西还没有一个马桶实在,几滴眼泪滴在马桶里面,我感觉有人碰了自己一下,我看见木羽的手递过一杯水,我摇头,木羽蹲在我身后,他拿着面巾纸慢慢靠近我的嘴边,我一回手打开木羽伸过来的手臂:别碰我。
  我慢慢回到我坐着的地方,还有很多巧克力摆在我面前,我还没有吃完,我把这些巧克力抱在怀里,一块接着一块的往嘴里塞着,可是我已经没有办法咽下去了,我喝啤酒也咽不下去,喝很多还是咽不下去,我听见有人温柔的对我说:十八,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我抬头,看见小淫在我对面,穿着干净的衬衫,在对我安静的笑着,我惊讶的站起来,怀里的巧克力哗啦的掉在地上,我扑过去,我抱住小淫的身体,我的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下来,我说:小淫,你不要离开我,不要,你不要再回深圳了,不要等到合约满,就在北京不要回去了,好不好?
  小淫一动不动的让我抱着,没有反映的站着……
  当我睁开眼睛恢复意识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抱着别人的胳膊睡了一夜,我吃了一惊,我看到木羽坐在我旁边,我竟然抱着木羽的胳膊睡了一夜,木羽白色干净的衬衫上面到处都是巧克力的颜色还有血渍,我松开木羽的手臂,开始努力回想发生的事情,木羽安静的看着我,伸手摸了我的头一下,勉强笑:醒了?
  我后退,木羽拽住我的手,站起来,温和的看着我:十八,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怎么悲伤都是没有用,你还是要好好活着,对不对?
  我甩开木羽的手,木羽板过我的肩膀,直视着我:十八,你跟着我吧,我会对你好的,真的,你搬到我那里,好不好?
  木羽的手指慢慢靠近我的嘴唇,木羽眼睛里面的某种亮光彻底激怒了我,我推开眼前这个男人,恨恨的看着他:你马上消失,我不想看见你,我男朋友用每一寸呼吸来爱我,容不得你这种亵渎,老天爷真是瞎了眼,要是能让我来选择,我宁愿死的人是你,我宁愿出事死掉的那个人是你而不是小淫!
  我看见木羽的手臂举了起来,在半空中手握成拳头然后又伸开,木羽愤怒的看着我:你,,竟然诅咒我死?我在你心里就是那么的不堪?你就那么恨我?如果死的是我你是不是就开心了?
  木羽淡然的退了几步,他的手掌没有打到我脸上,我听见他冷冷的声音:是,我曾经嫉妒,甚至是很嫉妒你这个半路冒出来的男朋友,我承认听到小米说他出事儿的时候我有一半悲伤,还有一半欣慰,因为我觉得他把你还给我了,可是我还没有卑鄙到诅咒别人去死的份儿上,听到没有?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木羽转身后又一次转过来盯着我,我看见他眼神中的恨意,木羽阴翳的嗤笑着:我现在真是后悔,我后悔昨天晚上你把我当成别的男人的时候我竟然什么也没有做,竟然在沙发上安静的坐了一夜,我真是应该做点儿什么。  木羽出门的时候把我的房门砰的摔了一下,我颓然的蹲到地上,泪水一滴一滴的落下,我说:小淫,你为什么不管我了,你说过要陪我一辈子的。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他说不要梦到前生

   下午,阿瑟过来拖着我去了小米的公寓,小麦参加新东方的英语补习已经半个月了,我无精打采的翻着小米吧台的上日历牌,时间真是快,已经六月末了,北京已经是夏天了,可是我还是感觉到冷
  小麦一个单词一个单词的从嘴里嘣着英语和小米进行口语交流,小米能听得懂小麦说什么,小麦还是听不懂小米在说什么,小米告诉我再有两天天学校就开毕业典礼了,一个系的学生不管认识还是不认识都要离开学校了,至于以后在社会上会不会见面还能不能认出对方,都是可怜的未知数,我也叹息,认识也好不认识也好,有什么用呢?能多一份儿开心还是少一份儿俗套,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自己真的一下子老了很多年,师姐知道小淫出事之后给我打电话时候说:十八,小淫没有福气啊,娶不了你。
  我苦笑:师姐,你怎么就知道是小淫没有福气呢?是我没有福气才对,我嫁不成小淫。
  阿瑟辞了工作之后突然变得很懒,连最喜欢的女人也不愿意约了,就是在房间里面发呆,开始经常回家,开始经常给父母打电话,说着乱七八糟的事情,有自己买了什么样子的衣服和什么样子的鞋子,有时候没有什么事情就是问一下家里好吗?阿瑟的妈妈对阿瑟的这个变化很不习惯,还来过小米公寓看过我们,小心的问小麦阿瑟是不是最近有了什么事情了。
  我象一只上了岁数的猫一样趴在吧台上一动不动,阿瑟递给我烟,我摇头,阿瑟转着打火机,幽幽的叹气:这件事儿我感触太大了,好好的人,说没有就没有了,连伤心都来不及了,人生这个玩意儿太让人摸不到头脑。  我看着自己左手心的疤痕,有点儿想傻笑,人这个物种还有这个伤口可以慢慢的功能?是身体求生的欲望还是灵魂作用下的求生欲望,还是只不过是血液中的一种自发功能而已?
  阿瑟寥落的看着我:十八,之前打过你一巴掌,你会不会记恨我?如果不舒服就还回来,你打我几下,多了算作利息。  我苦笑:兄弟之间怎么会有记恨呢?我不会记恨,但是我会记住。
  阿瑟吐了一口烟:要是不打的话,以后可不见得有机会了,我和小麦去澳洲的手续已经申请了,顺利的话也就是八月末九月初就该走了,之后真是不能保证什么时候还会再见面,北京就剩下你和小米了,小米说是明年六月份也会移民了。
  阿瑟顿了一下,看着我:哎,十八,你说我犯贱不犯贱?我可想让你揍我一顿了。
  我笑,没有说话,脸部肌肉有点儿发紧,多久没有笑了?
  小麦凑过来,吭哧了好半天,看了一眼手里的纸条,说出一句话:what do you want to have tonight?  阿瑟弹了小麦的头一下:靠,吃你个头,在中国人的地盘上说中国话,别拽什么鸟语?
  小麦吃惊的看着阿瑟:那个阿瑟,你能听懂我说的英语啊?你太神了,你英语真是厉害,竟然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佩服佩服。
  小麦走开的时候,阿瑟歪着脑袋看着我:十八,刚才我说什么了?小麦那句英文是啥意思,我蒙对了吗?外国人的语言原来这么好糊弄啊?
  晚上,我的手机不停的响着,我没有接听,站在阳台发呆,不知道为什么,我开始厌恶接听电话,小米把手机递给我:十八,接一下吧,这个人这么执着,说不定是有什么事情了。
  我接过电话,电话上面显示的是小卜的号码,我接听,听见小卜那边有点儿乱哄哄的,好像有争吵声音,我听见小卜问:十八,你在家吗?
  我说我不在家,在朋友这边,小卜着急的说:十八,以前在你房间看见的那个男人喝多了,在你门外不停的砸门,我说你不在家,他不相信,他偏偏说你在家,要你开门,现在还在砸门呢,你等下我把电话给他,你和他说。  我还没有说话,我就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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