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未央+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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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未央+番外-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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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车驶入的声音,蒋捷停下手里的活动,急步走到窗前,果然看见周正从黑色林肯上走下来,朝着他挥了挥手里的帽子,蒋捷不禁笑出来。 
“肩膀好了吗?”周正脱了外套,里面是件深蓝色的衬衣。 
“好了,行李就是我自己收拾的。还可以吧?” 
周正看了看床边放的小小的旅行包,“你要上学了?” 
“不是跟你说了吗,明天开始。” 
“噢!”周正应着,“最近事情多,忘了。” 
“我知道。”蒋捷坐在周正的身边,“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 
周正把手臂伸开,绕过蒋捷的肩膀,小心地在他的肩头揉着: 
“嗯,就是想看看你。天冷了,你怎么还穿短袖?” 
“屋子里又不冷。” 
“那也不行。你肩膀非落下病根不可,以后天冷的时候,可能要难过了。我父亲也是打仗的时候受过伤,每年冬天的时候,胳膊老是疼。” 
“你长大的地方,冬天也冷?” 
“嗯,我喜欢这里就是因为和我长大的地方,天气很象。春天风大,夏天热得要命,冬天多雪,就秋天最舒服,还短得一不留神就没了。” 
“周正,”蒋捷右手斜伸到左肩,轻抓这周正的手,不知道为什么,周正的眼睛今天泄露了太多无助的情绪,“你要是想,随时可以回去看看。” 
“嗯,”周正反握住蒋捷,“我一直想,如果有机会,带你去看看我长大的地方。” 
蒋捷抬头,却不敢看周正的眼睛,他盯着线条坚毅的嘴唇,顿了一下,近身吻了上去。周正僵了一下,稍往后让了让。 
“蒋捷,你。。。。。。” 
“我可以,真的周正,我想要。。。。。。” 
周正不知为了什么没有象以往那样立刻行动,却皱了皱眉,有些忧郁地看着蒋捷。自从蒋捷受伤以来,他们少数的那么几次,最多也是口交,还做得很不带劲。蒋捷知道周正没有禁欲的习惯,肯定找人解决过。 
“你,”蒋捷笑了,“你该不是刚在焚夜灭过火,没力气了吧?” 
周正双手忽然捧起蒋捷小巧的脸,凑近自己:“小妖精,你别后悔。” 
嘴唇狠狠地压了上去,碾着那两片薄薄的唇,有力的舌头毫不留情地翘开一颗颗的牙齿的关口,蒋捷没有阻拦,却给周正的热情高涨吓了一跳。那猛冲直撞的舌,横征暴敛的唇,几乎算是粗鲁的强吻,不一会儿,嘴里有了淡淡的腥气。蒋捷睁开微闭的眼睛,正对上周正带着血丝的眼睛,里面满盛的,不是情欲,却是潮湿的水气。不待蒋捷质疑,那泪光已经给强行吸收,转瞬间再找不到痕迹。周正,你告诉我,你在想什么?请你,请你,告诉我。蒋捷的思路给胸口袭来的一片凉气惊断。不知什么时候,衣服给撕开,钮扣跳上大理石的茶几桌面,微弱的悬转的声音很快淹没在他压抑的呻吟里。周正和蒋捷纠缠在一起,从沙发滚到地毯上,碰翻了茶几,上面的一盘核桃滚得满地都是。衣服裤子,内衣,袜子,很快都给扔在一边,杂乱不堪的地板上,两个人情欲逐渐高涨,分身直直地互相磨擦,嘴唇在彼此熟悉的身体上,疯狂地想着永久留下自己的痕迹,因此力道都比平时大一些,吻得专注而绝望。 
蒋捷正迷失在周正伏身在双腿之间的吞吸,忽然身子给周正举起来。天棚上的水晶灯旋转不停,铜制的小天使装饰好象真的围绕在自己周围,“扑楞扑楞”地飞了起来。眩晕感停在沉重的撞击上,身体几乎是给摔在落地窗,蒋捷惊诧喊出声。双腿给周正向上拉,身子失去了平衡,蒋捷伸高双手,反抓住落地窗的黑色天鹅绒的窗帘,借此撑着自己的身体,双腿盘上周正的腰。周正双手托着他的臀,手指头几乎颤抖地做着扩张,身上已是一层细细的汗。 
“周正,”蒋捷迷乱的声音,此刻听来带着情欲的妩媚,“周正。。。。。。” 
周正手拨开雪白双丘,向前一挺结实腰身。蒋捷吞下半声惊呼,头猛地向后仰,双手紧紧抓着窗帘。疼,忽然这么生生闯进来,真疼。可是,这个从来没有试过的姿势,带来前所未有新奇和疼痛结合在一起的时候,竟是种难得的陌生的快感,仿佛笑着流泪,分不清是喜是悲。在周正大力的抽送下,蒋捷的身子一次次撞在身后的玻璃窗上,隔着厚厚的天鹅绒,蒋捷觉得窗外的雨似乎大了起来,拍打在玻璃上的声音给窗帘的纤维吸收,再渗透到他已经混沌一片的头脑和身体。飞快旋转的眩目的水晶灯,反复纠缠的黑夜般的天鹅绒,那一片隐约的风雨声。。。。。。疯了,整个世界都疯了! 
蒋捷软软地瘫在凌乱的床铺之间,床单没有蔽体,裸露着年轻男孩修长匀称的身材。他看着周正套上裤子,穿上衬杉,却反复都扣错衬衣的扣子,嘴里不耐烦地骂着脏话。好不容易收拾完毕,周正匆匆看了一眼床上的蒋捷,说: 
“我有事情跟你说。” 
“噢,”蒋捷坐起身,草草套上衣裤,“说吧!” 
周正点上支烟,深深吸了一口,语调还是有些不自然,“你,搬回学校住吧!” 
蒋捷的眼波闪烁,那纠缠了许久,无处不在的不安终于找到出口了: 
“什么意思?” 
“学校也有宿舍,住在那里上学方便。湖滨那边的东西,你自己去拿,我过两天去中东,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 
蒋捷看着周正又捻灭了刚点的烟,起身走到门前,才终于鼓足勇气问: 
“你这是,要,分手吗?” 
周正直直站在那里,犹豫了半天才说: 
“你怎么想都好。。。。。。” 
“等你回来吧!”蒋捷打断他,“等你回来,我们再好好说。” 
“随便!”周正拉开门出去了,再也没看他一眼。 
蒋捷站在原处,心脏好象裂开一个缝,不敢呼吸,怕丝毫的动作会让那个脆弱的东西碎到不能拼凑。如同雕像,动也不动,直到听到楼下开门的声音,他奔到窗前,周正刚好从楼下灌木拥护的甬路上经过,保镖的黑伞挡着他。蒋捷拉开窗户,不顾一切喊出声: 
“周正!” 
黑伞果然挪开,露出周正的脸。 
蒋捷郑重地,好象在给自己希望: 
“我等你回来!我一定等你!” 
这次,周正似乎专心地看了他一眼,却没有说话,转身上了车,低低的引擎发动的声音,黑色房车慢慢滑出欧式镂空的铁门。蒋捷站在窗前,雨下得果然很大,迎风而立,胸前瞬间一片湿凉。他牵了牵嘴角,却笑不出来。 
22 
“周正, 
钟声刚刚敲过,2000年了。还记得我们打的赌吗?你说九九年最后一天是人类的大限。你还说,我们肩并肩站着,在午夜最后一次钟声里,能象影子一样消失。我一直觉得那是你说过的,最浪漫的情话,和你的风格差太多了,以至于我到现在还在怀疑,你到底是不是那句话的原创。anyway,我现在还活得好好,上午打扫房间,晚上回家吃饭,回来的路上还拣到一只流浪狗。所以你输了,欠我10美金的赌金,回来要记得还。 
中东那么好玩吗?你一去三个月杳无音讯。该不是一夫多妻合了你的胃口,也忙着三妻四妾,乐不思蜀了吧?出于对健康的负责,你还是要适当约束一下你的下半身,过分纵欲会早衰。呵呵。” 
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脑屏幕,脸上的笑容渐渐隐没,如同水面隐约的涟漪,无声散去。良久,长手指在键盘上继续敲击着: 
“周正,你,想我吗?周正。。。。。。我,很想你。。。。。。” 
目光陷在一串省略号里,蒋捷的胸腹之间一股酸楚抽搐着盘旋而上,他用力将之压在喉咙间,压抑之下身体颤抖,连眼睛和鼻子也跟着酸痛起来。鼠标点击“保存”,草稿夹里多了编号100的待发的邮件。夜是安宁,只是灯光格外耀眼,世纪的交替,数字的变化而已,嗯,不过如此。 
地上积雪很厚,因为新年的假期,很多支岔小路都还在一片雪白之下。在路上,不少雪钻进鞋子,此刻化了以后,冷冰冰湿漉漉的,很难受。蒋捷坐在空荡荡的公车上,手里取暖用的咖啡已经冰凉,终于看到冰雪之下,城堡一般的“焚夜”。周正以前不喜欢蒋捷到“焚夜”找他。 
“那里乱七八糟,你少去。” 
“为什么你可以,我不可以?” 
“能一样吗?你这模样的进去,还不给那些狼给撕着吃干抹净,渣都不剩?” 
“呵呵,”蒋捷蜷坐在沙发上,抱着水杯笑,“那你是大灰狼还是小绵羊?” 
“你说呢?”周正张牙舞爪扑过去,“我本来就是大灰狼,你才知道?” 
蒋捷拍了拍后门,司机停车,让这个古怪的乘客下去。一下车,蒋捷就给一阵冷冽的风吹得透心凉。他拉了拉领子,低头迎风而行。江山不太愿意接他的电话,说话也是推三挡四,蒋捷只好亲自来找他,希望能要些周正在中东的消息。江山果然是社交的高手,明明是他躲着不愿见的人,见面的时候也是面不改色地微笑着问候“新年快乐”。 
“周正有消息吗?” 
“正哥?他三天前就回来了。没给你电话?” 
蒋捷楞一下,接着脸上难以掩藏的喜悦,“三十号回来的?” 
“对,我以为赶回来和你跨年,你先暖和暖和,脸都冻紫了。”江山给了他一杯热茶,“蒋捷,别那么认真,正哥他跟谁也不会认真的。” 
“嗯,那他现在住在哪儿?手机开吗?” 
“不是湖滨就是北郊,手机没开。要不要我帮你联络他?” 
“不用,谢了,我想我还是亲自找他谈比较好。” 
“行,那你去之前,给他打个电话。” 
江山看着蒋捷转身离去,眉目之间,蒙上一层说不清的遗憾。 
“焚夜”到湖滨公寓只有十几分钟的车程,蒋捷等不到公车,搭了计程车赶过去。他想着周正也许因为时差在熟睡也不一定,就没有打电话。幸好,他仍然保有公寓的钥匙和开电梯的磁卡。门口的保镖看见他,有些惊讶: 
“捷少?上面没交待你会来,这个,不太方便。” 
“我有跟江山说。”蒋捷说,“不然,你跟他确定一下吧!” 
“噢,那就不用了,对不起,捷少,非常时期,比较严。”说着侧身替他开了门。 
客厅里空荡荡的,角落里一盏桔红的小灯白日也没熄。蒋捷潮湿的袜子踩在地毯上,留下个湿脚印。他不好意思地笑了,低腰脱了袜子,赤脚走上楼梯。主卧的房门没有关,刚走近,就听到那熟悉的带着情欲的喘息。蒋捷的心猛地收紧,脸慢慢越过墙壁的阻隔,卧室正中的大床上,两条赤裸的身影。周正靠着床头半躺半坐,微合着眼睛,手按在黑发少年的头,那少年伏在他的胯下,熟悉吞吸着粗大的男物。这一切完全在意料之外,蒋捷钉在原地,大脑,心脏和血液都停止运行,连移动一步都做不到。周正先意识到他的存在,连忙地推开身下的人,于是,少年也向门口看过来,那是张年轻的,中东混血的漂亮脸孔。蒋捷感到知觉回到身体,顷刻竟是撕裂的疼痛。他退回去,双手下意识地关了门。红木雕花的门从未如此沉重,合上的瞬间发出的巨大低沉的余音,震得整个世界摇摇欲坠。 
头脑里都是错乱的声音和影象,心却是冰封一样僵硬。蒋捷茫茫地感觉那扇门竟斜斜向他压下来,身边的空气给下落的重物排开,强烈的窒息,如同给一双铁手掐住了脖子,并且越收越紧。 
“你,还好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蒋捷周身一振,原来倾压下来的是周正不知何时凑到面前的脸。他慌忙退后,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声音出口,却是难得的平静: 
“你呀,真是,做那个不关门的?” 
“过来怎么不先打个电话?” 
“我忘了,不是忘了,是我以为。。。。。。”蒋捷一边后退,一边心不在焉地说话,“中东之行的纪念品啊?嗯,挺漂亮,长得很健康,现在都流行这样的。看你,那儿还硬着呢!呵呵,回去吧!我也,要走。。。。。。” 
“哎!小心!”周正喊出来,却晚了。蒋捷面对自己,没有注意身后的楼梯,一脚踩空没停住,就栽了下去。周正连忙追下去,蒋捷已经自己坐起来,额头有些破皮,但问题不大。 
“起来走走,看看腿有没有摔坏。”周正伸手拉他,想帮他站起来,不料蒋捷一缩身躲过他的手,蹭到楼梯边靠着扶手安静坐着, 也不说话。空气里弥慢着尴尬的沉默,彼此的心跳都清晰可闻。周正看着蒋捷的侧脸: 
“别这样,你就是个死心眼,凡事太认真,。。。。。。” 
“你这是何苦呢?”蒋捷低低说了一句。 
“嗯?说什么?”周正没听清。 
蒋捷的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周正:“你想我走,我绝不会赖在你身边,何苦这么费事,不累吗?”他站起身,左腿有些疼,可不妨碍走路,走到门口,背对着周正:“我们本来有机会的,可你试都没试,就放弃了。”说完,径直走出去。厚厚一扇门,严严实实地隔开两个世界。 
开始就不堪的感情,果然不能善终。走向电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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