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回忆录之大同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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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战回忆录之大同盟-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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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关系就又恢复融洽,谈话又继续进行。我谈到了英国在苏俄的帮助下登
    陆挪威的问题。我向斯大林解释,如果我们能够在冬季夺取北角并消灭那里的德军,
    便可以为护航运输船队扫清道路。众所周知,这一直是我最为偏爱的计划之一。斯
    大林似乎对此十分感兴趣。我们讨论了实行这一计划的途径之后,都同意在可能的
    情况下必须把这一计划付诸实施。
               *  *  *  *  *
      此时已是午夜以后,卡多根还没有把公报的草稿拿来。
      我问斯大林:“请你告诉我,对你个人来说,这场战争的压力有没有你当初贯
    彻集体农庄政策的压力那么重?”
      这个话题马上唤起了元帅的兴致。
      “噢,不,”他说,“那可是场可怕的斗争。”
      “我想你一定会觉得非常困难,”我说:“因为你必须对付的不是几十万贵族
    或大地主,而是好几百万小人物。”
      “是几千万,”他举起双手说,“太可怕了,前后持续了4年时间。但这是必
    需的,如果我们要避免周期性的灾荒、用拖拉机来耕地,我们就必须贯彻这个政策,
    我们要使农业机械化。如果把拖拉机交给个体农民,几个月就被他们弄坏了。只有
    附设工场的集体农庄才能使用拖拉机。我们不厌其烦地向农民们解释这一点,但和
    他们争论一点意义都没有。你对他讲尽了一切,他却说必须回家和妻子商量,还必
    须和他的牧工商量。”斯大林的最后一句话倒是我从未听过的说法:
      “商量过以后,他总是回答,宁愿不要拖拉机,也不想要集体农庄。”
      “这些人就是你们所说的富农?”
      “是的。”他说,但并没有重复这个词。停了一会他说道:“当时的情况十分
    恶劣,十分艰难,但这是必需的。”
      “结果怎样呢?”我问。
      “结果不错,”他说,“他们当中很多人同意加入集体农庄,有些人在托木斯
    克省、伊尔库茨克省或者更远的北方得到了他们自己耕种的土地,但绝大多数都很
    不合作,被他们的雇农们消灭了。”
      停了好一会儿后,他说:“我们不仅大大增加了粮食产量,而且还大大提高了
    谷物的质量。过去什么种类的谷物都有,现在全国各地只允许种植苏维埃的标准种
    子,如果违反就要严肃处理,这就意味着粮食产量又要提高不少。”
      写到这里,我又想起了当年的往事。几百万男女被杀戮、被永远地逐出了家园。
    这些事当时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未来的一代对他们的苦难肯定一无所知,但他
    们一定会有更多的食物,会颂扬斯大林的名字。我没有重复伯克的格言:“哪怕有
    一点不合道义,我就不会实行改革。”我们的周围正在发生着世界大战,高声讲道
    似乎是徒然无益的。
      大约凌晨l点时,卡多根拿来了公报的草稿。我们着手修改定稿。此时,一只
    不小的烤乳猪端了进来。此前,斯大林只是尝了些菜,但凌晨一点半已是他平常用
    正餐的时间了。他邀请卡多根一块来对付这只乳猪。卡多根婉言谢绝后,我们的主
    人就独自大嚼了起来。吃完以后,他突然起身走进隔壁的房间,去收阅凌晨2点以
    后陆续从前线各部发来的电报。约20分钟后,斯大林返回,而我们对公报的文稿也
    已经取得了一致。2点30分时,我说我必须离开了。我需花半小时乘车返回别墅,
    到机场还需半小时。我头疼欲裂,这对我很不常见3另外,我还要见安德斯将军。
    我请求莫洛托夫黎明时不用再来送我,他显然很疲惫了。他很责备地看着我,好像
    在说:“你真以为我会不去送你吗?”
      我们的飞机于5点30分起飞,我很高兴能在飞机上睡一觉。在到达里海南端、
    飞越厄尔布鲁士山脉之前,旅程中的景色或情形我丝毫没有印象。飞抵德黑兰时,
    我没有去公使馆,而是去了凉爽而幽静的避暑山庄。它坐落在一片高出城市的树林
    间,在这里,大批的电报在等待着我。我原定于次日在巴格达召集我方驻波斯和伊
    拉克的大部分高级官员开会,但我觉得我受不了巴格达8月正午的炎热,而我们可
    以很方便地把会议地点迁往开罗。那天夜晚,我和公使馆人员在舒适宜人的树林里
    进餐,然后,放下了心中的所有事务,一觉睡到天明。
    
    文学殿堂 疯马扫描校对 
    yesho/wenxue/ 
         二战回忆录   第六十一章 紧张与悬念
      8月19日,我再次访问了沙漠前线。我和亚历山大一同乘着他的车从开罗出发,
    途经金字塔,穿过130英里的沙漠来到了阿布西尔的海边。他告诉我的一切使我颇
    感振奋。傍晚时分,我们到达了蒙哥马利在布尔杰阿拉伯的总部。这支后来十分著
    名的“沙漠旅行队”就驻留在沙丘中,离此处不远。海边浪花起伏,闪闪发亮。蒙
    哥马利将军让我乘坐他的专车,车内有办公室和卧室。长途乘车后,我们都好好地
    洗了个澡。当我们围着浴巾站起身时,蒙哥马利说:“战士现在都在海边洗澡呢。”
    他向西挥了挥手。300码外,大约l 000名士兵正在海滩上嬉戏。我明知故问:“陆
    军部为什么要花钱给这些部队送白色游泳裤?这笔钱完全可以节省下来嘛。”这些
    士兵除了穿着游泳裤的部位,其余部位都已晒成了深褐色。
      现在的风气真是大不同于从前了。44年前,我曾随部队一同开到恩图曼,当时
    人们都认为决不能让皮肤在非洲的阳光下曝晒。我们的规定非常严格,咔叽外衣的
    背上都钉上了特殊的背垫,不戴拿破仑帽便是违反军规。我们还借鉴阿拉伯人上千
    年来遵守的习俗,提倡穿厚厚的内衣。但到了20世纪中叶,很多白种士兵在每天辛
    苦工作时不戴帽子,只在腰上缠了一块布,但这对他们显然并没有任何伤害。尽管
    皮肤只要几个星期就能从白色渐渐晒成古铜色,中暑现象却很少见。医生对之不知
    作何解释。
      我们穿好衣服(我的带拉链的衣服不到1分钟就能穿好),吃了晚饭后聚结在蒙
    哥马利的地图车厢里。蒙哥马利对形势作了精当的阐述。显然,他在几天内就已经
    牢牢把握住了全部问题。他对隆美尔的下一次攻击作了精确的预测,并解释了他的
    应战计划。所有这些他都讲得头头是道。然后,他又描述了自己的进攻计划,但他
    必须首先花6星期的时间使第八集团军淮备就绪,把师改编为完整的战术单位。我
    们必须等到整编后的各师在前线各就各位,等到我军能够熟练操作“谢尔曼”式坦
    克。第八集团军届时将下辖3个军,每个军都由他和亚历山大熟悉的具有丰富作战
    经验的军官指挥。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将使炮兵发挥出在沙漠地区从未发挥过
    的威力。他说,攻击将在9月底开始,我对之感到失望。但即使这一日期也将取决
    于隆美尔的行动。我们有情报发现隆美尔即将发动攻击。我自己已经得到了充分的
    信息,说明隆美尔将在沙漠侧翼进行大规模迂回,以进逼开罗。据此,我方完全可
    以对隆美尔的交通线发起大规模的作战行动。
      此时,我反复考虑到拿破仑在1814年所遭遇的失败。他当时也准备打击交通线,
    但巴黎几乎毫不设防,致使盟军长驱直入。我想,开罗必须由第八集团军不需调用
    的所有强壮士兵守卫,这是至关重要的。这样,野战部队就能充分自由地运动,才
    可以在发起攻击以前冒险让敌人绕过侧翼。令人高兴的是,我们取得了完全一致的
    意见。尽管我总是焦急地等待着我方尽早发动进攻,但我还是希望隆美尔在我方大
    规模进攻前首先遭挫。但是,我们会有足够时间组织开罗的防御吗?很多迹象表明,
    这位离我们仅12英里的大胆的指挥官将在8月底之前对我们发起大规模的攻击,任
    何一天都有可能。正如我的这些朋友们所说的,他将不惜代价维持他的优势。隆美
    尔的进攻如能耽搁2—3个星期,那就最好不过了。
               *  *  *  *  *
      8月20日,我们早早地出发,前往观看那片未来的战场和实施防御的英勇部队。
    我被带到了鲁威塞特山脊东南的主阵地。这里,在坚硬的、高低起伏的沙漠间散布
    着我军大批伪装隐蔽的装甲部队。在战术上它们已结为整体。在这里,我见到了年
    轻的罗伯获准将,我军这一关键阵地的所有装甲部队此时都由他指挥;他掌握着我
    们所有最好的坦克。蒙哥马利向我解释了我方各种大炮的部署;沙漠的每一够隙之
    间都挤满了伪装隐蔽的大炮。在我方发起攻击前,三四百门大炮将对德国装甲部队
    进行轰击。
      敌人在持续不断地进行空中侦察。在这种情况下,部队是不允许集中一处的。
    尽管如此,那天我还是看到了很多士兵。见到我时,他们都笑逐颜开地对我欢呼致
    意。在战场坟地附近,我检阅了自己曾经服役过的第四轻骑兵团,其实也就是大约
    五六十人(由于敌军侦察,最多只能聚集这么多人),这片坟地里埋葬着删1许多新
    近牺牲的战友。这一切都非常感人,而且,军队的热情也正在随之不断复苏。人人
    都说,蒙哥马利接管了指挥后,军队发生了巨大变化。我也亲身体验了这一切,并
    为之感到欣慰。
      我们打算和伯纳德·;弗赖伯格共进午餐。我回想起25年前在佛兰德①斯卡普河
    流域的营地,我也曾经拜访过他,他那时已经指挥一个旅。当时,他热情地邀我去
    前沿走一走;但我了解他,也了解阵地的情况,所以我谢绝了。这次的情况正好相
    反,起码我想看一看这个精锐新西兰师的前哨观测所。目前,他们正在5英里以外
    与敌军对峙。亚历山大不反对这样做。他希望和我们一同前往。但伯纳德·;弗赖伯
    格却坚决拒绝承担这一责任。这不是发布命令就能解决的事。最高权力者也无法这
    样做。
      ①古国名,在现在的比利时、荷兰南部和法国北部。
      结果,我们来到了他那闷热的餐棚进午餐,这顿午餐比在斯卡普河那次丰盛得
    多。这是沙漠地区8月的正午。有一样菜是新西兰罐头蛇肉汤,对于这道莱我只能
    礼貌地吃一点。蒙哥马利不久前走开了一会儿,现在又驱车回来了。弗赖伯格出去
    向他敬礼,告诉他已为他留好座位,请他去吃午餐。但“蒙蒂”(现在人们已习惯
    于这样称呼他)不接受任何下属指挥官的款待似乎已成为惯例。他在外面的车上吃
    着无味的三明治,喝着柠檬水。为了严格纪律,拿破仑可能也很孤傲,“寓尊贵于
    严厉”是他的一条格言,但他的带篷马车里会为他准备好美味的烤鸡。而马尔伯勒
    则常常会和他的下属们一起畅饮美酒——还有克伦威尔,我想也是这样。这些人方
    式不一,但收到的效果似乎都很不错。
      我们在第八集团军度过了整整一个下午。当我们回到停车地点、又见到海边欢
    快的波浪时,时间已经过了7点。所见所闻使我非常振奋,我一点也不感到疲惫,
    一直谈到夜里很晚的时候。蒙哥马利总是10点就寝。睡觉前,他让我在他的私人日
    记里写点什么,我答应了。在漫长的战争期间,好几次有人向我提出这样的要求。
    这次我写道:
      愿标志新司令部成立的布伦宁纪念日为第八集团军总司令和他的部队带来应得
    的荣誉和幸运。
      8月22日,我访问了开罗附近的都拉洞。那里正在进行着非常重要的修理工作。
    金字塔所用的石块就是从这些山洞里凿来的;而现在,开采石块则已经很方便了。
    从现场来看,一切都似乎进行得非常出色而有效率,大批技工日日夜夜地做着大量
    的工作。但根据我所掌握的图表和数据,我对工作的进程仍不满意。修理工作的规
    模太小了,这最早要怪法老们没有建造更多、更大的金字塔;其他的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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