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的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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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的花园-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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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收拾好丈夫的脏衣服,又买了点水果零食,才离开医院。    
    一迈进水瑶的家门,小凤就哭着说:“他患的是癌症,已经是晚期了。医疗保险也没有买,我去的时候他住在六个人的大病房里。博达是个讲究的人,我看他现在经济上非常困难,否则不会连一万元人民币都拿不出来。”    
    水瑶看着小凤,眼圈里充满了泪水。她陪伴小凤走过了婚姻中最困难的五年,她知道一切的细节,她知道小凤受到的伤害有多深。为了这个花心的男人小凤付上了十年的泪水和等待,现在他回来了,又穷又病。上帝呀,你为什么要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你的公义在哪儿呢?    
    “水瑶,我想回台湾把房子卖掉。你帮我照顾一下两个上学的孩子。”小凤擦干泪水,平静地说。    
    “不,不能卖房子,那是你后半生的依靠。就让他住普通病房算了,这是他作恶的报应。再说台湾现在的楼市低迷,你可能连当初买价的一半都拿不到。”    
    徐小凤说:“你知道我一直是个家庭主妇,除了这个房子,我没有什么东西能拿出来。”    
    水瑶:“他为什么不买保险?”    
    徐小凤将博达失业的事情告诉水瑶。水瑶说博达撒谎:“他辞职到对手公司另谋高就的事,公司人人都知道。一个男人落到这步田地,还骗自己的妻子,实在可恶。小凤,我知道你是个很善良的人,是个好基督徒。可是好人不一定要任人宰割,对博达你已经做得够好了,你不欠他的。这个房子是你唯一的财产,你不想自己,也得想孩子们呀。他们马上就要上大学了,你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我真恨我自己,当初就应该劝你离婚。”


第二部分 新的诱惑新的诱惑(4)

    小凤说:“就算我已经没有婚约了,他也是孩子们的爸爸,我不管他,两个孩子也会管。其实我的责任在我结婚的时候就已经落在肩上了。婚约是一生一世的约定,所以它才神圣。我不是一个好的婚姻经营者,但是我还能守约。”    
    水瑶咬着自己的手,哭了起来。徐小凤一边帮她擦泪,一边说:“水瑶,其实今天的结局是我料想得到的,只是它来得早了一点儿。”    
    徐小凤这个看上去柔弱无比的女人,其实非常执著。她柔得像水,你把她放在什么样的容器中,她就是什么样子,可是她始终是水,没有质的变化。小凤迅速安排好家中所有的事情,买了机票,飞回台湾。    
    徐小凤,本名叫赵小凤,跟徐博达结婚后,改姓夫姓。十一年前,她带着一儿一女随丈夫到北京居住。当时博朗公司刚刚开辟中国市场,急需懂得中文、熟悉中国文化的管理人才,徐博达从博朗公司台湾分公司被派往北京,管理工厂。    
    中国人的特殊文化将生意与饮食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商场上的订单,往往要在饭桌上成交,徐博达常常半夜三更才回家。跟许多家庭主妇一样,徐小凤以为丈夫在忙事业,从来不干涉他,每天都做好夜宵等丈夫归来。直到有一天,在清理丈夫的衣物时,发现裤子兜里有一只没有用过的安全套,徐小凤才紧张起来。她开始留意丈夫的衣物和提包,发现了更多的问题。    
    在一个周末,徐小凤把两个孩子交托给朋友照顾,自己等待丈夫回来。徐博达像大多数有外遇的男性一样完全否认,徐小凤拿出收集到的所有证据,他才低头承认。小凤是个非常传统的妇女,她希望能用自己的忍耐和宽容唤回丈夫的心。博达有外遇的事情她没有对任何人透露过,所谓家丑不外扬,她要保全丈夫的名誉。可是博达并没有因为她所做的一切而改变,他用各种方法欺骗妻子,始终在外面包养二奶。    
    徐小凤曾经拿着自己省吃俭用积存下来的五万元存款,找到博达的二奶,希望她放掉博达,保全他们家庭的完整。    
    “不是我要破坏你的家庭,是徐先生太爱我了,我不忍心拒绝他。如果你真爱你的丈夫,就该放他一条生路。强扭的瓜是不甜的。”那个新疆籍的女孩,足足比博达小二十岁,她的年轻,她的美貌,她与博达的“爱情”将老实本分的小凤完全打倒了。她不再要求丈夫什么,只求能维持名义上的夫妻关系,她觉得两个孩子不能没有爸爸,她自己也没脸带着两个孩子回台湾的娘家。    
     日子像抽丝一样漫长,徐小凤跟所有没有爱情的女人一样,很快地衰老了。平静的日子也没有过几年,博达开始回来闹离婚。 小凤不离,博达就掐断了经济上的供给。柔弱的徐小凤也有坚强的一面,她将两个孩子从国际学校转到地方学校;退掉大房子,改租北京普通的居民房;又将台湾的房子出租,靠租金维持北京的生活。    
    没有不透风的墙,消息终于传到台湾徐博达妈妈耳朵里,徐老太太已经是八十几岁的高龄,为了教育不长进的儿子,她拄着拐杖飞到北京以死相要挟。徐老太太走后,博达不再提离婚的事,但是为了避开小凤,他主动要求调到广州工作,一年才回来看孩子们一次,在经济上始终不给予他们任何资助。婆婆心疼孙子、孙女,常常寄钱给小凤。每次拿到钱,小凤都流泪。这是婆婆从自己微薄的养老金中省出来的。    
    认识金水瑶之后,水瑶常常劝她做点什么:要么离婚,要么去广州找博达。两条路小凤都不愿意走,她觉得自己累了,再做任何事情都会造成缺氧。她希望安静地等待,她坚信浪子总有回头时。水瑶拿她没办法,只好接受。为了使她的生活更快乐,水瑶拉她到北京郊区的儿童福利院,帮助那里的工作人员照顾脑瘫患儿。小凤会烤制各种蛋糕,还会做衣服。她每次去之前都为孩子们制作蛋糕,还按他们的特殊体形缝制衣服。在福利院里,徐小凤找到了自己的社会价值,她恢复了自信,也找回了自己。笑容常常绽放在她的脸上,她从消极中完全走出来,平静喜乐地过等待的日子。    
    浪子终于回来了,因为他在外面已经走投无路。徐小凤从丈夫的衣着上就能看出他日子的窘迫。徐博达是个很要面子的男人,他们穷的时候,他都会把衣服烫得平平整整的,可是现在他的衣服又脏又皱,衬衣上扣子都不全。他怎么会失业呢?他的二奶呢?他的钱呢?太多的疑问在小凤的嘴边,她就是问不出口,怕落井下石,让本来已经落魄的丈夫难堪。    
    徐小凤坐在飞机上,不断地祷告,希望上帝保佑徐博达的医治,让她尽快地卖掉房子。    
    效丹自嘲地说:“看来只有我的情况最差。我的先生离家出走了,说要在外面好好想一想,一个月之后再回来。”    
    金水瑶家的聚会如常举行,除了回台湾的徐太太之外,所有的人都到齐了。    
    昨天晚上金先生回家告诉水瑶,李志明已经向公司递交了申请,要求为他的两个孩子交纳学费。水瑶听到后,高兴得想把高过自己两头的丈夫抱起来,她热烈地亲吻他,几乎使金先生晕倒。“你太棒了。把这么好的消息告诉我,你是最棒的,My sweet heart(我的甜心) 。”    
    水瑶想马上打电话告诉依望,又怕志明在家里说话不方便。今天她一见到依望,就告诉了她。依望当然也很高兴,至少他们留在北京有了可能性。水瑶用力拥抱依望:“你看,这是天意,神为你开路。留下来,挽救你的婚姻,你会成功的。”    
    大家坐定之后,金水瑶问:“怎么样,大家有什么新情况吗?”等了一会儿没有人讲话她才继续说,“我有两件事要报告,第一,依望两个孩子的学费解决了。第二,徐太太的先生徐博达回家了。”几个太太听了都很高兴,没想到这周有这么多正面的消息。效丹自嘲地说:“看来只有我的情况最差。我的先生离家出走了,说要在外面好好想一想,一个月之后再回来。”    
    “到底怎么回事呀,你仔细讲一讲。”金水瑶问效丹。效丹拿出一张两人的合影给大家看。照片上是一个年轻女人和一个中年男子,男的搂着女的肩膀。不用问大家都能猜到男的是效丹的丈夫,女的是他的情人(或叫二奶)。    
    效丹的丈夫把手机忘在家里,效丹本想打开查查短信,却先找到了这张照片,她拿着手机到冲印店里把照片印出来。当她仔细看照片时才发现,这个女的就是上次她先生包养的情人。她一直以为他们断了,先生早就换了新的女人,没想到他包养的还是这个女人。水瑶问她,先生反正也是有外遇,是不是原来的女人有什么关系?    
    “你们不知道,这是个夜总会的坐台小姐。我找人查过。” 效丹解释道。


第二部分 新的诱惑新的诱惑(5)

    金水瑶耸耸肩说:“是个职业‘杀手’!看来大家的故事真的十分相似,我先生当初找的也是夜总会小姐,是上海人。”     
    效丹说照片上的女孩儿是四川人。任太太说她的先生找的也是四川人,同样是夜总会的小姐。依望说她的对手也是四川人,不过是个研究生。    
    任太太说:“这么巧,她们不是一个村子的吧。我们家的那个是四川梅县的。” 效丹说他们家的是万县的。依望只知道是四川的。    
    “日光之下没有新鲜事。”四个太太几乎同时说出这句话。    
    效丹为了照片上的女孩子,曾经把丈夫仇峰的父母请到北京来。这对农民夫妻用自己全部的心血培养儿子上了大学,仇峰不仅是他们的骄傲,甚至是他们全县的骄傲。他们没有想到喝过洋墨水的儿子居然风流起来。当着父母的面,仇峰发誓断掉与外遇的来往。仇峰的妈妈哭着求陈效丹原谅自己的儿子,为了仇家的后代,请她不要离婚。    
    闹过之后,仇峰好过一阵子,可是没过几个月又有新的蛛丝马迹出现了。陈效丹以为是新的女人,没想到还是那一个。    
    “我不想再找我公婆了,他们对儿子没有什么影响力,何况仇峰现在事业有成,经济独立,家长能拿他怎么样呢?” 陈效丹长叹一口气。    
    任太太问:“他为什么会离家出走呢?”    
    陈效丹有点不好意思:“我拿着照片问他,他说是以前的照片。可是照片下面的日期明明是上个星期的,而且他上周刚到上海出过差,照片的背景也是上海的外滩。你说我气不气呀!我让他滚,他就拿了几件衣服走了。”    
    任太太批评效丹太不冷静了:“你这样做不是把他推到外女的怀里去了吗?找他回来吧,别给第三者创造机会。以前不管多晚,他也得回家报到。这对外女就是一种警告,这个男人不是她的,他有自己的家庭。现在这样太不好了。”    
    金水瑶同意任太太的看法,但是她也不想忽视效丹的创伤。在自己没有经历过这种折磨之前,她也常常批评当事者不够冷静,当她自己经历过之后,她懂得那种扎心之痛。被自己最亲密的人背叛,犹如万箭穿心,仿佛一个人走进死亡之谷。没有什么人有权利要求当事人在这种时候冷静,虽然这个忠告是好的,也是出于好意,但是对受害者没有太大的帮助,往往使她们更受伤害,仿佛对方的外遇是自己造成的。这个时候的女性自尊心受到重创,她们需要有同情心的人倾听,只要倾听就可以了。出于这种观点,在组建婚姻辅导小组的时候,金水瑶没有邀请婚姻幸福的姐妹,而是请来任太太和徐太太。也许任太太从外遇的泥潭里走出来的时间太长了,已经忘记了旧痛。    
    金水瑶安慰效丹:“别着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走了就走了。这种得不到尊重的婚姻不要也罢。就是《圣经》上也说,如果对方有淫乱的行为,离婚是被许可的。”    
    任太太反驳道:“保罗说,许你们离婚,是顾念你们软弱。”    
    金水瑶不想任太太误解自己,解释道:“我也不建议效丹马上离婚,她还有许多事情可以做,等做完之后如果还没有效果,她可以选择安静地等待,或是离婚。就像保罗说的,神顾念我们的软弱。如果效丹在目前的婚姻中觉得很痛苦,离婚也是摆脱痛苦的一条出路。有一点很重要,我们的价值是从出生时就决定了的,一个男人爱不爱你,不会影响你的价值。何况人是善变的,不信实的;充满弱点的。别把自己的价值建立在别人的评价之上,要充满自信地活着。谁能说我们今天遇到的困难,不是塑造我们更健康人格的机会呢?”    
    效丹和依望都被水瑶的话深深地激励了。她们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患难,并且开始感激它对自己的塑造。痛苦是人生的学校,是热情的燃料,它能使我们去改变,而那改变通常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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