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的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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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的花园-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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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望又是一整夜没有睡着,离婚的念头像一把重重的大锤,不断地击打她的心田。快一点离婚吧,我宁可带着两个孩子,辛苦过日子,也不要这种生活。我不想再付出了,应当做的我都做了,不但没有效果,反而受到更大的伤害。志明说他为这桩婚姻付上了十几年不幸的代价,我又何曾不是呢?就算日后单身又怎样,没有这个婚姻至少我还可以做个快乐妈妈。在这个婚姻里,我一点儿快乐都没有。    
    第二天早晨,依望和志明谁也没说话。他们的关系重新陷入僵局。    
    小时工来打扫房子的时候,看到依望的眼睛红红的。她十分同情这家的女主人,依望为什么哭她也心知肚明。小时工故意在依望面前晃来晃去,依望突然想到,小时工也许知道什么。于是依望开始跟她聊家常话,问她有没有孩子,家里生活如何。    
    小时工说她有一个儿子,已经十五岁了,他们的生活全靠她在物业公司做小时工支撑。依望问她的先生呢,小时工说,他们已经离婚了。    
    依望请她坐下说话,还为她倒了一杯水。小时工姓沈,以前是棉纺厂的工人。工厂倒闭后,她和她的先生双双下岗,拿到了十万元下岗津贴。他们用这十万元和以前的积蓄租了个摊位做小生意,为了增加收入,沈姐做了小时工。两年下来,生意有了点起色,沈姐也发现了丈夫的外遇,他跟另一个摊位上雇来的售货小姐好上了,还提出要离婚。“我是个硬脾气,看不了这种事,第二天就跟他到街道办事处离了。他本来答应我每月给儿子一千元生活费,到现在已经两年了,一块钱也没给。你说这叫什么男人呀!”沈姐的口气很硬,眼泪却不会说谎,看得出她十分忧伤。    
    依望很同情面前的沈姐,她想动员住在这个社区的其他几位认识的太太们,每个人多用沈姐几个小时,让她的收入可以多一点儿。依望安慰她说:“你别太难过了,遇到这种事的女人挺多的,社会的大环境造成的,不是你的错。其实我的先生可能也有问题……”    
    沈姐一直想告诉这位李太太她知道的情况,只是不好意思先开口,现在她自己谈出来,沈姐觉得说话的时机到了:“李太太,你的感觉没错,你不在的时候是有个年轻的女孩住在这儿。那女的一看就是个妖精,每天睡到中午才起,打扮得也妖里妖气的。你回来的几个小时前,她才搬走。李先生让我来打扫房间,我一进屋,一股刺鼻子的香水味,李先生让打开窗放新鲜空气进来,还说不到你们回来,不能把窗关上。”    
    跟依望想象的一样,这个小时工真的知道志明的秘密。依望说她有一张照片,不知道是不是沈姐见到的女孩子。她从楼上把照片拿下来给小时工看,沈姐点头说就是这个人。志明可真过分,居然领回家来了,怪不得他不让我来北京,接飞机的时候还去晚了,原来一切的原因都在这里。    
    沈姐见依望不说话,继续说:“我在收拾房间的时候,还找到了一张临时居住证。”    
    依望不太明白这是一种什么证件,沈姐解释说是外地在北京务工的人必须办理的一种证件,上面有身份证号和她原来的籍贯。依望希望看到这个东西,沈姐答应马上去拿,临出门之前她又犹豫起来:“李太太,您可别跟您先生说是从我这儿拿到的,让物业公司知道了,我的工作就保不住了。”依望保证她不会把沈姐牵扯进去,沈姐才放心地去了。    
    依望拿到玲红的暂住证,上面除了写明玲红的原籍是四川梅县,还有一个号码外,看不出什么问题。依望想到了杨美珍律师,她是本地人,也许能帮上忙。


第三部分 结婚纪念日财产分割(1)

    杨美珍接到依望的电话,将暂住证上的号码记录下来,说去查查看。依望放下电话后,心里一直很焦急,每一次电话玲声响起,她都扑过去,希望是杨律师打来的。为了打发时间,依望打电话给金水瑶,说她找到了一点关于外遇女人的资料。水瑶根据她的经验分析,这个女孩肯定在说谎。她劝依望要沉住气,不要打草惊蛇,有了戒心之后的男人,会格外小心,反而找不到什么蛛丝马迹。她要依望准备充足之后再动手。    
    杨美珍的电话终于打回来了,她说这个女孩是农业户口,学历是初中毕业,暂住证上的地址是一家美发店的地址,而且这家店已经停业了。再多的信息她就找不到了。依望记得很清楚,志明说他爱的女孩是个研究生,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悬殊呢?是她在骗志明吗?如果她在学历的事上骗志明,会不会在其他的事上也骗他呢?依望觉得找到了突破口,只要能指出对方的弱点,志明回心转意就有可能。    
    李志明还是很晚才回来,依望依旧等在客厅里。她为志明拿好拖鞋,问他肚子饿不饿,志明还是推说自己很累,想赶快避开妻子。依望说她有事要找志明,请志明到主卧室去。志明很不情愿地走进去,他知道一场心灵的肉搏在等他。    
    依望没有用任何肢体语言向他示好,只是让他坐下。依望为她昨天在孩子们面前使志明丢面子的事道歉,请志明原谅她。志明不屑地说:“你不用说得那么好听,你就这脾气,不会改的。”    
    依望忍受着先生不敬的态度:“不管你接受不接受,我都要向你道歉,因为我做错了。还有一件事我想问你,你的女朋友是不是姓林?”    
    志明知道玲红姓王,跟林有什么关系,女人真是会猜忌。依望等了一会,见志明不打算开口,继续说:“她叫玲红,是四川梅县人,学历是初中毕业,她工作的地方不是广告公司而是一家美发店。”    
    志明非常吃惊,他不能想象依望会找到这么多资料,其中有一些也许是她瞎编的,但是有些完全正确,他的口气软下来:“你从哪儿知道的?”    
    依望不想告诉他,只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倒想知道,是她骗你,还是你骗我。学历怎么从初中毕业变成了研究生?”    
    说玲红是研究生是为了让依望自愧不如,真实的情况是,他没有问过玲红到底是什么学历,博士毕业的他从来不认为学历可以说明什么。不过,玲红的谈话给他的印象是,她至少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广告公司和美发店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志明也想不明白。他很想知道依望是怎么知道这些情况的,但是依望的嘴很严,不肯告诉他真相。    
    志明从房间里出来,心里有些虚,他躺在客房的床上一点儿睡意都没有。他真的不知道太多关于玲红的情况。玲红给他的单纯印象,使他没有过多地设防,而且每次相聚都被激情充满着,他也没有机会想那么多。小女孩在学历上撒个小谎无非是虚荣心所致,也不是太大的事情。何况也很难说是玲红在骗自己,还是他误解了玲红的意思。至于工作的问题,志明除了玲红的名片之外,没见过其他的证明文件,而且他们交往没多久,玲红就辞职不做了。依望说什么美发店,也许是因为生气有意贬低玲红。玲红说起广告来,振振有词,非常内行,这总不会是假的。他李志明一个堂堂经济学博士,总不至于就被一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骗了吧。    
    志明把疑点一个一个地排除,可是一种不安的情绪还是笼罩在他的心头。他不愿意打电话给玲红去证实,觉得那样做太失男人的风度,如果玲红问他为什么问这些问题,他怎么说,说是自己老婆查出来的,多没面子呀。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跟玲红的交往有些草率。    
    仇峰看到妻子这么藐视自己,气愤地说:“你这么清高,干嘛还要分这笔脏钱呢。”    
    效丹拿着准备好的文件来到仇峰的办公室,秘书说仇总在给员工开会,问效丹要不要叫他出来。效丹告诉秘书,将文件尽快交给她先生就可以了。    
    离开仇峰的办公室,效丹觉得自己的情绪比想象的要稳定。在几位太太的催促下,效丹飞回澳大利亚,请了一位资深的婚姻法律师。律师告诉她按照澳大利亚的法律,她和四个孩子可以分得婚后财产的百分之七十五到八十五。仇峰在今后的日子里还要付四个孩子的生活费和效丹的生活补贴,直到每个孩子到十八岁为止。关于孩子的监护权,依法律的标准,只要母亲没有吸毒、精神病和严重的财政问题,孩子一定会判给母亲。效丹很担心她不能提供先生的财产实数。律师告诉她,提供这些资料的义务是仇峰的,效丹只需要提供她自己的资料。如果仇峰不提供,他将被限制出境。仇峰现在人在中国,只要他回澳大利亚,他就不能再离开。而且在对方不提供资产证明的情况下,另外一方所估计的财产数将被视为有效。如果仇峰提供假的证明,那么无论任何时候发现他拥有不明资产,他都会被控告、罚款和判刑。    
    效丹得知这么多有利于自己的消息,不再像以前那样忧心忡忡了。依照澳洲的法律,她和仇峰可以进行婚姻中的财产分割,不一定非要提出离婚。效丹今天将律师提交的财产分割协议送到办公室,她不知道这枚重磅炸弹将有何效果。    
    还没到吃晚饭的时间,仇峰就回来了。他脸上堆满讨好的微笑。效丹只顾做自己手上的事,不理睬仇峰。仇峰自说自话地演了一个晚上的独角戏,还主动照顾四个孩子洗澡睡觉。四个儿子都很怕这位不太多言的父亲,老老实实地上了床。效丹觉得这个晚上有先生帮助轻松了很多,如果仇峰今天所做的不是迫于压力,而是甘心乐意的,他们的生活该多好呀!    
    效丹刚刚从浴室出来,发现仇峰已经躺在被窝里。效丹转身往外走,仇峰一把抓住她。仇峰讨好地说:“别走呀,我有事跟你说。” 效丹不看仇峰,也不说话。仇峰接着说:“你到底要干嘛呀?”    
    效丹冷冷地说:“我要干嘛,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尽快请个律师应诉吧。”    
    仇峰见效丹不给他面子有些生气:“你别以为你的律师说什么,就会判给你什么。他把你的胃口吊得那么高,是想拿到你的案子,你不一定能拿到那么多。”    
    效丹说:“我拿得再少,也比现在多。我现在比在澳洲时还穷,房子是你的名字,公司是你的,我手上能支配的只是几万元菜金。佣人还有工资呢,我什么都没有。”    
    仇峰又拾回笑脸:“如果你要钱,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呢?我可以叫秘书多提点现金给你。你知道我把所有的钱都投资在货上,拿太多是不可能的。”    
    效丹说:“我不想跟你要小钱,这次你一下子给清吧。”    
    仇峰又变了脸:“告诉你,我可以让公司变成负资产,你一分钱都分不到,只能分债务。”    
    效丹看到仇峰的表演觉得很厌恶:“随你便。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但是别忘了无论是在中国还是在澳洲都有法律,不是可以胡作非为的。”    
    仇峰觉得妻子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女人,她以前很好搞定,今天却很有主张。他哪里知道,几位太太已经为今晚的交锋,帮助效丹演练过很多遍了。她们让效丹想象仇峰怎样出招,再一起想对付的方法,最后还让效丹写下来。妻子是最了解先生的。效丹对仇峰的反应猜得八九不离十。


第三部分 结婚纪念日财产分割(2)

    经过几个回合的交手,仇峰知道这次再用以前的办法已经不行了。他静下心来想用道理说服妻子:“我挣钱也不容易,干嘛非要送到律师手里呢?我这么拼命的干活还不是为了孩子们。钱的事我们可以商量,要多少你提出来,我可以少投点钱在生意上,提出现金来给你。其实我愿意你多花点,要不然赚钱干什么呀!明天我陪你去买衣服。家里一个佣人不够找两个、三个都行。”    
    效丹觉得好难过,仇峰到今天还不肯面对现实解决问题,这叫效丹很心碎。此时的她比任何时候都更坚定地想跟仇峰结束婚姻关系。对她来说没有什么比留在这里看着仇峰更痛苦了。效丹冷冷地看着仇峰:“我们的矛盾不是金钱,是你有外遇。仇峰,我们结婚的时候我真没有想过,你会堕落成今天的样子。那个充满热情、积极向上的仇峰不见了,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每天请客送礼,进出夜总会,如果你的钱是这样赚来的话,我看你不必再赚这种脏钱。”    
    仇峰看到妻子这么藐视自己,气愤地说:“你这么清高,干嘛还要分这笔脏钱呢。”    
    效丹说:“我们到中国来之前,不是分文没有,我要我该得的那一份。你说我不喜欢用钱,我实话告诉你,我是不忍心用那些钱。这些钱是你用堕落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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