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的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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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的花园-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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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红在酒吧里当主管,有自己的朋友帮忙,小霞也可以省下一份时间开展其他业务。    
    玲红不同意,她不想走回头路,再回到酒吧,不是等于又走回到四年前的境地。小霞讨厌玲红的骄傲,她警告玲红,她会摔死在自己的骄傲上。都是挣钱,还有什么高下之分。钱就是钱,只有多少之分,没有品极之分。玲红明白小霞之所以发怒,是因为她觉得别人看不起她。玲红没有看不起小霞的生意和职业,她只是看到这种职业背后的黑暗。操这种生意总是被社会看成是捞偏门,不上正轨。    
    小霞见说服不了玲红,就改变话题,问玲红的打工仔怎么样了。玲红说他们之间可能有问题,她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小霞将口中的烟圈吐向灯光:“我早就告诉过你,那个打工仔根本就不可靠,你还跟我说他会离婚,他怎么能离婚呢,你想想他有老婆和两个孩子,如果是拔河的话,你一个人怎么拔得过人家三个人呢?我看这件事没有什么好等的了,跟他要钱。”    
    玲红当然知道这最后一条路怎么走,可是如果能有更好的办法,她不想这么快就认输。小霞知道玲红很固执,以她的经验,像玲红这种女孩,都要在摔倒之后才会死心塌地干回老本行。小霞出主意说给志明发短信,说自己怀孕了,看看志明是什么反应。这一招玲红想过,可她怕志明认真起来跟她到医院去,如果露出破绽来,她前面的路会越来越艰难。小霞嘲笑玲红痴情,她说志明的反应一定是让玲红到医院做人流。玲红被小霞说得不好意思,她给志明发了短信,说自己怀孕了,她们俩都想看看志明的反应。    
    志明收到玲红的短信,心里很烦乱,他希望玲红只是骗骗他,不是事实。志明给玲红回短信问玲红是不是搞错了,玲红看志明这么快就回短信给自己,很高兴,看样子这一招很有效。看到谎言生效了,玲红的胆量变得大起来,她要求志明尽快出来与她会面,当面谈论这个问题。    
    志明看看给儿子辅导作业的依望,他不想出去,依望对他那么好,他不想让妻子担心,可是玲红的短信一条接一条,弄得志明很慌乱,他怕依望感觉到。志明推说自己想在外面散散步,拿着手机出去了。依望见到志明反常的举动,凭着女性的第六感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上帝呀,求你与我同在。依望在心里祷告着,努力使自己平静。    
    志明躲到小区的角落里,给玲红打电话。玲红见到志明的手机号码,马上冲到一间没有人的包房里接听电话。志明让玲红尽快预约医院,去做人流手术。玲红说她想把孩子生下来,吓得志明一下子语塞了。志明在心里恨自己,为什么要放纵自己,现在陷入这么大的麻烦。他已经有两个孩子了,他不需要再多一个。何况他现在已经不想离婚了,就是离婚,他也没有想过要跟玲红结婚,婚姻之中的烦恼他已经受够了。    
    玲红在电话里哭着说:“我真的很想有你的孩子,我会想办法去养他,不用你操心。”    
    志明的心被搅得乱成一团,他觉得除了面对面地安抚玲红,说服她将孩子拿掉,没有更好的办法。志明回到家里,跟依望说公司里来电话,突然有点事情,他必须出去一下。志明不敢看依望的脸,他知道妻子不相信他的谎言。


第三部分 结婚纪念日不期而遇(4)

    依望的心再一次被伤害了,她强忍住泪水,将志明叫到车库里说:“志明,我知道你去干什么,如果你那么想去,就去吧。但是有一件事情,我必须提醒你,你不要使外面的女人有孩子。如果孩子出来了,这件事会变得很复杂,无论日后你怎么样处理,都有相当大的难度。我和两个孩子也没有准备好要面对你的非婚生子,走到那一步,我们的家真的要解体了。”    
    志明很想跟太太解释几句,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他用手摸摸依望的肩,希望能安慰妻子:“我会尽快回来的,你不用担心。”    
    志明的车子倒出车库,随着车库门的关闭,依望的心也像车库一样变得空落落的。“妈妈,爸爸又出去?”洛棋的声音在她的背后响起。依望不想再瞒着儿子什么,她转过满是泪水的脸,将儿子抱在怀里。按照道义、良心,依望知道她应该尽量保护未成年的孩子,可是此时的她,觉得自己已经用完了最后的力气。洛棋拍拍妈妈的背说:“妈妈,你别难过,爸爸会回来的。”依望在心里大声地喊,“也许他会回来的,可是我已经没有耐性等下去了。孩子们原谅妈妈吧!”    
    志明来到玲红住所,多少次他怀着激动的心来到楼下,又热切地冲到情人的怀里。可是今天他的心情完全不同,玲红变成了一个可怕的信号,让他望而却步。    
    玲红已经换好性感的内衣,处于一级战备状态,这是她的最后一搏,她不想失败。    
    志明站在楼口,不知所措,他也许根本就不应该来。一阵冷风吹进他的衬衣里,已经是初秋了,早晚的风带着凉意。因为出来得匆忙,志明忘记多穿一件衣服。早落的树叶被风卷落到地上,又随着风在街道上翻滚。没有根的叶子,是没有方向和自由的。志明哀叹落叶的命运,觉得自己同命相连。    
    志明轻轻地敲了敲门,他希望没有应答,这样他可以顺理成章的离开。可是玲红在里面马上将门打开,迅速地将志明拉进房间。志明看到玲红穿着那件黄色的衣服,那是他到法国出差时在香榭丽舍大街上买的。玲红凹凸有致的身材在这件衣服的衬托下十分性感,志明曾经为她和这件衣服颠狂过,可是今天他完全没有兴致。    
    玲红抱住志明,被志明推开了。志明让她穿上衣服,玲红不肯,志明就做出要离开的样子。玲红将计就计地将衣服脱干净,再当着志明的面一件一件地穿好。这一切都不能再吸引志明,他明白接下来的是一场不轻松的舌战。    
    志明板着脸,希望玲红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你不能把孩子生下来,如果生下来会有很大的麻烦。”    
    玲红说:“那你就答应我,不离开我。”    
    志明觉得头痛,他实在不想触及这个问题:“我们可不可以不说这件事,我真的很烦。”    
    玲红听到志明的话觉得心寒,为了不发生冲突,她温柔地笑了笑:“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想离开你。”    
    志明觉得内疚,玲红对他这么好,他却要逼她离开自己。可是这是两厢情愿的事,当初并不是我主动要求她的。志明尽力地挣脱那种令他不舒适的内疚感,想找到新的心理平衡。玲红一边流泪,一边表达自己的爱情和忠心。志明觉得那些以前令他心动的情话,现在都变成了多余的负担,他尽力保持平静,要找到缝隙强调自己的观点:玲红不能把孩子生下来。    
    玲红还是不停地表白,志明简直后悔自己来找她。趁着玲红换气的机会,志明一字一句地强调:“你不能把孩子生下来。”说完这话,志明想离开玲红,多待一分钟都是极大的折磨。    
    玲红听到志明的话,失望地闭上双眼,她的梦被打破了,好像是一个色彩斑斓的气球遇到一支毒针,啪的一下,就破碎成几片,碎片落在地上,变成皱巴巴的垃圾,完全失去了旧时的光彩。玲红望着志明的吉普车远去的背影,苦笑一下,慨叹人不能跟命斗,也许小霞说得对,她太不懂事了。    
    志明打开音乐,CD机里播放着缠绵的爱情歌曲,他平时非常沉迷的曲调,今天却让他厌烦。他换了几张都不满意,只好选到收音机一档,里面正在播放国际新闻。播音员字正腔圆的声音,让志明的理性坚定地站在心的中央,他觉得自己刚才的表现实在太小儿科了,有失中年男人的风度。他根本没有必要找玲红,她也不是小孩子了,难道不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吗?为什么我要跳出来为她的行为负责任呢,真是可笑。志明脸上慌张的表情被冷漠代替了。    
    玲红在小霞的酒吧里找了个角落坐下,她要了一大杯白兰地,在重金属的轰击下,一口一口地喝着。小霞没有看到玲红,她正努力地应酬着生意。不断涌进来的男女被酒精、情欲和药物刺激着,他们挥金如土。    
    一个脸色惨白的男人坐在玲红的身边,他用细长的手指轻轻挑起玲红又黑又滑的长发:“多漂亮的头发呀。”玲红已经觉得头脑发涨了,她醉眼迷离地看着对方。    
    “失恋了是吗?”那个陌生的男子用同情的眼光看着玲红,“我的天使,别傻了,会有更多的男人爱慕你,比如我就是其中的一个。”这个职场老手,将手移到玲红的肩部,将她搂在怀里,用酒杯一口一口地喂玲红。    
    与陌生男人的肌肤之亲,使玲红觉得温暖,她任由这个完全不知底细的男人支配着。那个男子拿出一颗白色的东西放进玲红的口中,玲红问他是什么,他说是糖。糖被白兰地冲到肚子里,玲红完全不知其味。    
    酒吧里的音乐突然停止了,所有的人都很惊愕。几个穿制服的人站在门口,三岁的孩子也认识他们,警察来了。几秒钟的沉寂之后,开始有人往外冲。警察将向外冲的人按倒在地上,酒吧里又恢复了平静。    
    玲红被带上警车,她被周围的人挤得透不出气来,不住地有人向她微笑,她也笑,觉得自己踩着白云在跳舞,没有昨天也没有明天,只有现时的欢乐。


第三部分 结婚纪念日死别(1)

    博达满足地闭上眼睛:“人生能得一次真爱,足矣。”他们就这样躺着,手拉着手,甜美地睡着了。    
    蓝磨坊的生意越来越好,徐小凤想扩大店面,又感到资金不足。徐博达已经被抢救过几次,看样子时间不会拖得太久了。    
    徐小凤帮丈夫穿好衣服,博达这几天情况有所好转,他想跟妻子去一趟儿童福利院。杨大夫拿着急救箱跟着他们,准备随时抢救博达。博达不想有医生跟着他,可是杨大夫始终坚持。    
    水瑶的司机将他们三人送到福利院,福利院的孩子们都拥上来要求徐小凤抱抱。几个脑瘫的孩子不能动,着急地伸着小手。一个四岁大的男孩子拉着小凤的衣角问:“徐妈妈,我们可以吃蛋糕吗?”徐小凤拍拍他的头说,她今天带来很多新款蛋糕,一定让他吃个够。孩子们听到了拍着小手叫好。    
    徐小凤把博达介绍给孩子们,说是自己的先生,有的小孩根本不明白先生的意思,徐小凤又改口说是徐爸爸。在介绍杨大夫时,孩子们的热情没有那么高,在他们的心目中医生是打针的同义词。    
    小凤将一个没有手指的十个月大的男孩放在博达怀里,这个男孩子有一双懂事的大眼睛,他的头在博达的怀里转动了几下,仿佛在对他表达爱意。孩子的十个手    
    指完全没有,左手的虎口根部有一点点手指的残体,小凤说他长大之后也许可以用这一点点残留的拇指夹笔写字。    
    杨大夫蹲在地上,仔细地观察孩子的手指,他说等孩子长大之后可以施行手术,情况会比想象得更好些。小凤介绍说这个男孩子没有智力上的问题,有希望被一对美国夫妇收养,手续正在办理之中。    
    福利院的老师听说杨大夫的身份后,让他为每个孩子检查一下,看看孩子们有没有进行手术矫正的可能。徐小凤陪着杨大夫逐个地为孩子们检查,一个两岁的小女孩一直跟在他们身后,谁也领不走她。小凤介绍说:“这个小女孩叫妞妞,是一个老师在回老家时捡的。捡到的时候她的头已经被狗咬烂了。小凤掀开孩子的头帘,果然有明显的疤痕。妞妞的身体没有任何缺陷,到底为什么被父母扔掉,没有人能够解释。按照国家政策,福利院不能接收正常的孩子,可是现在这家福利院已经收留了五个正常的孩子,他们的家长至今找不到。因为没有户口,他们被人收养的手续没办法办理,今后上学、就业都有很大的困难。”    
    杨大夫将妞妞抱在怀里,这个高大的中年男性眼睛湿湿的。徐小凤又带他看望了几个脚内翻或是脚外翻的孩子们,这样的孩子智商都不算太低,如果可以手术,他们能正常行走,被收养的可能性很大。杨大夫用手摸着那一双双畸形的小脚丫,心里难过得如针刺一般。徐小凤从口袋里拿出纸巾递给他,杨大夫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徐小凤说:“我第一次来时,跟你的反应一样,太难过了。来得多了,发现孩子们有很多独特的地方,是正常人所没有的。他们有自己快乐的方式;他们可以使健全人感谢生命的完整,他们有独特的价值。”    
    杨大夫很认同徐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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