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面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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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面人生-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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较好的裤子借给他,让他岔开了穿,去去土气。他一穿合适极了,而且上下两个色
儿,别有一番风味儿。
    那一年,能花七十元买一身西服已经是个很奢侈的事了。而我也是,借给人家
裤子一个多月,临走了还跟人家要回来,送给王刚不就得了,一条裤子能值几个钱?
顶多花了三十元,可那是那个年月哟!
    主持人还添了几个。
    刘晓庆二返头堂,并且约好了和我一起唱大联唱中的“刘海砍樵”。那年不知
谷一大姐因什么原因没有上春节晚会。
    电影演员顾永菲那年因为演《雷雨》中的繁绮,名噪一时。中央电视台请她也
参加主持。她已步入中年,排练演出非常认真入戏,入戏入得有时候出不来,说哭
就哭,说笑就笑,也许是太认真了?不过这一年她没有出太大的光彩。
    方舒以演《日出》的陈白露出名,仪态上端庄大方,为春节晚会添色不少。
    晚会的主持开始以王刚和方舒为主,后来加上赵忠祥和顾永菲,他们四个人正
好分成两个男女组。而我老哥一个就是在整个节目中插科打诨。好在王刚是曲艺演
员出身,对逗乐并不陌生,不然够我一个人忙的。
    没有了去年的忙乱,比前一年又增加了细致和深入踏实的作风。这是我到剧组
以后的感觉。
    金丝银线串珍珠
    不客气他讲,串节目的能力,我还是没有辱我这“老主持”人的称号。
    1983  年的春节晚会,我们有许多“有机的串联”,即把演员和节目在正式演
出之前就有机地展现出来,上挂下联,使晚会节目成为一体。
    而搞这些东西,除了有点儿幽默细胞以外,还得有点儿幽默的手法。
    在我们搞串联本子的时候,阎肃老师负责串联越剧、川剧、豫剧大汇串的《许
仙断桥》。他写的同让我和刘晓庆先设一个谜:“……大家伙先看看这出戏,然后
猜猜是什么剧种?”我跟阎老师说:“这么一搞,笑料可就没有了,这在我们相声
中应采取的手法叫‘刨着使’,我得先故弄玄虚,让晓庆猜。晓庆说川剧,我说只
猜中了一半;晓庆说豫剧,我说只猜中了一半;晓庆说越剧,我还说只猜中了一半。
然后揭出三剧种汇串的谜底,把底刨喽,待大家明白之后,再看演出,自然兴趣十
足。”阎肃本是老艺术家,虚怀若谷,我说完后,他大叫:“又学一招‘刨着使’!”
然后跑回他的房间。待一个小时以后,他给我读修改后的本子时,笑料增加了许多。
我开玩笑对阎老说:“我对阎肃的严肃的工作作风表示钦佩,您别叫这名字了,叫
幽默,一定比阎肃受欢迎!”这回,阎老没有采纳我的意见。
    在准备节目时,一下子有三个魔术师来到了剧组。空政的金云、冯京两位小姐,
加上上海的一位会变巨型魔术的大师。这叫什么事呀?春节晚会又不是魔术专场。
黄一鹤把我叫到一边儿:“一定得安排,原因你就甭管了,看你的本事。”我和赵
连甲、焦乃积老师琢摸了一夜,天快亮了还没个好思路。
    我无意中说:“五个主持人,就我一个开逗,多尴的慌,能不能匀一个和我一
块报报幕呢?”真应了“抛砖引玉”那句话。赵连甲听后一拍大腿,拿出三根烟卷
儿,四根火柴来。从来没见过赵连甲这么大方,再说焦乃积和我也不抽烟呀!原来,
他把我和两个魔术演员当成三根烟卷儿,把四根火柴当成四个演员,他说:“让第
一根火柴——王刚点第一根烟——姜昆;让姜昆推到第二根火柴——话剧演员周国
治;周国治点着第二根烟——冯京;引出第三根火柴——陈佩斯,再点第一根烟—
—姜昆;第一根烟引出第四根火柴——朱时茂;再点着第三根烟——金云!”您听
听,学哪国外语能听得懂这些话!
    然而,全国的观众全看到了这年春节晚会一个生动的串联景象:
    王刚跑到报幕席说:“姜昆该你演节目了。”我说:“我还没吃饭呢!
    我先来点儿……”看见周国治表演《送礼》的道具礼品的盒子,周国治忙说:
    “这是我准备送礼的!”埋下了小品的伏笔。他提议让冯京给我变一碗面条,
我提出吃面条是陈佩斯的本事,就开始了从陈佩斯嘴里拉出源源不断的面条。等发
现面条是毛线时,陈佩斯的半个毛衣袖已经没有了,为表示歉意,送给他一张明信
片《春节晚会的纪念卡片》,被我抢走。朱时茂提议让更多的人得到卡片,引出了
金云变出百十张卡片满天飞舞,送给每一位现场的嘉宾、观众。
    导演组满意极了。黄一鹤说:“这是1983  年的《吃鸡》串联的再版和升华!”
顺便提一句,为了加强现场主持人的喜剧性,弥补没有1983  年马季、王景愚等诸
多喜剧演员共同活跃会场气氛的不足,我们让王刚第一次报幕时,就采取滑稽一点
的“贯口报幕”,让他一口气说出近二十首歌曲的名字。现在想起来,这如果用在
现在的春节晚会上,那绝对是不允许的。一个人报二十多个节目,“连片子嘴,多
贫呀!”而且也不严肃呀。可在1986  年用得非常好,观众鼓掌,领导乐呵,这就
是历史呀!
    为了唐杰忠不演《卖羊肉串》
    我于1985  年担任了中国广播说唱团团长的职务。
    我挺忙的,不是说当了干部行政工作多那样的套话,是因为我的老搭档李文华
患了癌症。我于1985  年选择了与唐杰忠合作。
    唐杰忠过去一直和马季合作,他们在全国人民的心目中是“黄金搭档”,是中
国相声的一对代表人物。但由于工作的原因,几年前,他们分手了。马季与赵炎开
始了合作,唐杰忠则担任了广播艺术团办公室主任的职务。之后,是唐杰忠与郝爱
民的合作,他们二人互相配合了一段,也于1985  年初分手,郝爱民与王金成合作,
唐杰忠则是没有一个固定的伴儿。
    1985  年的春节晚会后,不知什么原因,与我合作了一段时间的王金宝忽然离
我而去,据说专门为马季老师写本子去了。我从李文华老师离开舞台以后,又一次
的成了孤家寡人。这是一个机会,唐杰忠老师找了我几次,商谈能否我们二人合作
的事。开始我还有些怕影响我与我的老师马季的关系,后来我给马老师打电话征求
意见,他高兴地连声说:“好啊,挺合适呀!”说得我直恨自己小鸡肚肠。
    1985  年6 月,我正式和唐杰忠老师合作。
    1985  年底筹备春节晚会,唐杰忠的态度比我积极得多,因为到那时为止,他
还没有上过一次春节晚会。
    我到了剧组以后,黄一鹤和焦乃积找我谈,让我演《卖羊肉串》的小品。
    这是个讽刺北京的一些不法小贩,在街头上贩卖不卫生的羊肉串的小喜剧。
    对台词的时候,我扮演新疆人的小贩,陈裕德扮演工商局的干部。我怎么对词
都觉得这不像是为我写的小品,我困惑地问焦乃积:“这是不是应该陈佩斯、朱时
茂演,你为他们写的吗?”焦乃积非常直率:“没错,征求他们二位的意见,他们
说不准备上今年的春节晚会,而且不太喜欢这个节目。”我听完了以后从椅子上蹦
起来,“做工作呀!找他们呀!这两人的脾气我知道,他们是关键时候才出彩儿的
人!”事实证明我是对的。陈佩斯、朱时茂演的《卖丰肉串》,简直把中国都乐晕
了。他们两人无论是在二度创作还是人物把握上,都非常准确。而且,《卖羊肉串
》的成功,也奠定了他俩小品在中国艺坛上开先河的地位。
    当然,我不愿意演这个小品还有另外一层原因——为了唐杰忠。
    我和唐杰忠开始合作,中国广大观众不认可。大家习惯看我和李文华在一起合
作的模式,又对李文华的“蔫幽默”有着特殊的一种偏爱。一下子在我旁边换上了
唐杰忠,大家接受不了,说什么的都有,“唐杰忠比李文华差远了”,“你必须找
一个像老妈妈一样的小老头儿才行”,“唐杰忠块头太大,把你都显没了”,等等,
等等。
    我的内心比较复杂,又平静又焦急。平静的是我理解观众的不适应,这是“先
入为主”的主观意念在作怪,中国的观众对我和李文华太熟悉了。焦急的是我必须
和唐杰忠找一种新的、彻底摆脱我和李文华那种模式的合作形象,让中国的亿万观
众认可才行,否则,我无法在艺术道路上继续攀登。
    再说,我已经和唐杰忠合作了,上春节晚会把他甩在一边儿也不合适呀。
    就这个问题,我和春节晚会的主创人员赵连甲谈了一个晚上。
    我说:“我还得说相声,和唐杰忠一起说。”他说:“段子呢,我们把力气全
花在了小品上了。”我说:“八一建军节我和唐杰忠排了《新兵小传》,今年全国
评奖,这是个获表演一等奖的作品。”他说:“不行,今年春节晚会有规定,中央
电视台露过面的,这次全都不要,一定要创出新的。”(黄一鹤打翻身仗,追求耳
目一新,把我给坑苦了。)
    我说:“不行,就写!争取两个晚上、三个晚上搞出来。”他说:“定什么?
关键是题材。”我说:“你在春节晚会待了一个多月了,现在还缺什么样的题材,
咱们抄个近路……。”他说:“前些日子中央领导同志听我们汇报时,指示我们还
要加一些反映改革开放以后工农业大好形势的,说这样能鼓舞人向上的劲头,使晚
会的格调更明亮,能不能……”我的脑子在飞快地转动,我和赵连甲同志的想法快
合拢了。我忽然想起了我在北大荒宣传队的时候,曾经表演过我的战友钟勇创作的
一个节目叫《节日像》。这是个相声剧,由我扮演摄影师,挂着一个照相机给大家
照相。给老头儿照,老头让我照腿,因为他的腿是让赤脚医生给治好的;给小伙子
照,小伙子不笑,说帝修反还没有消灭他不能笑;给大家照,大家要求照“全身心
地投入到革命洪流中去”的“全身心照”,弄得摄影师无所适从。我想,我能不能
反其意而用之,我来折腾被照相的。让他分别扮演工人、农民、知识分子,用摄影
师图解式的苛求来表现各行各业的大好形势。
    赵连甲拍手叫好。我连夜起草,奋战三夭,带有化妆性质的相声《照相》问世
了。我和赵连甲一起读给导演组听,大家听得哈哈大笑。
    我不无得意地说:“这还没演呢,如果演起来,你们更得乐。”因为我的脑海
里已经有了唐杰忠让我用一条毛巾作为道具,一会儿包头上,一会儿扎在腰上,累
得满头大汗,就是照不成一张相片的滑稽像。
    我叫来唐杰忠,排练非常顺利。老唐肥胖的身躯和憨厚的面容全在相声里派上
了用场,连老唐小胡萝卜一样的手指,也被我戏谑的斥道:“按电钮的时候要注意,
那么粗的手指,别一下按两个!”整个相声笑料像水一样地倒了出来。
    照相这个题材天生和喜剧有关。加拿大的讽刺作家里柯克,曾经用它讽刺过滥
用现代技术,在洗相片时加新药水,把人拍成“儿子不认他为爸爸,妻子不认他为
大夫”的相。前苏联的著名作家佐琴科,曾用照相来讽刺前苏联的官僚制度,一个
丢了身份证的人为了补一张相片,必须要拿身份证去证明,而他要想开证明必须得
照一张相去补上这个身份证。我也是由于《如此照相》这个相声而成了全国亿万观
众熟悉的相声演员。我和唐杰忠在1986年春节晚会上,又一次涉足这个题材,是不
是意味着我们的合作将有一个很好的开端呢?!
    冯巩的崛起
    这一年的春节晚会上,冯巩脱颖而出!
    他是我的亲师弟,我们共同师承马季老师。但是,实际上他宗师马季的时间比
我要早个五六年,而且说相声的时间也比我长个五六年。也许因为我们都没有正式
拜过师,又都是同在1992  年补办的“谢师”手续,所以按年龄算我就成了大师兄
了。
    记得我初在马季老师家学相声的时候,家里来了一对天津的中学生,一个叫刘
伟,一个叫冯巩。他们从天津跑到北京向马季老师学相声。老师和他们坐在一起聊,
我站在门边儿听。原来,他们会说的相声比我多得多了,他们演过马季老师的《友
谊颂》和描写抗日时期儿童团的一段相声。当见到我的时候,冯巩马上叫我:“姜
老师!”我刚刚开始学相声,把我叫了个大红脸。“我和刘伟最近演了您那段《迎
春花开》,您那动作我们学了,但学不像——‘妈,您扫扫房!’”他现场学了我
在《迎春花开》中的一个动作,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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