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越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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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越走越远-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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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当你越走越远,思念却越陷越深。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主角:秦瑟瑟,齐烈 ┃ 配角:沈天宁     
【正文】   
  当你越走越远 
  作者:夜遥   
  第 1 章   
  第一章 
  雾是傍晚时候起来的。坐在咖啡馆落地窗前,看着一层纱慢慢地越笼越厚。路灯在同一时刻亮起,先是一个小小的亮点,微跳着,晕成暖黄色的光圈。 
  面前的桌上摊着白纸,冒着热气的咖啡放在手一伸就能够着的地方。看来今天一下午又荒废了。秦瑟瑟笑着摇摇头,把纸归拢归拢收回包里去。 
  秦瑟瑟的职业就是写字,省内发行量颇大的一家晚报每逢周末妇女生活那版上有她的专栏,和几个别的女性作者一起写些小资味十足的伤春悲秋文章,一周一期,再加上几家杂志的约稿,偶尔还能出本小书,收入虽不算十分高,足够她过上自己满意的生活。自从发现这家咖啡馆以后,这张窗口的桌子就成了她的专座,下午在这儿坐一会写点东西成了经常性的习惯。她喜欢这里的咖啡,也喜欢老板放的音乐,更喜欢窗外那条小路两旁似曾相识的香樟树。 
  坐在这里看出去,和她坐在秦园自己房间窗口看出去的风景很相似。甚至路口也有一盏样式古旧的路灯。 
  拎着包站起来,挥挥手跟站在柜台后头的老板打个招呼,她是熟客,半个月汇总买一次单。老板喊住她,递过来一样东西,重重的用块布包着,打开来看是块平滑的红色石头,比手机厚大一点:“我在南迦巴瓦峰底下捡到的,送给你做镇纸。” 
  真是一份沉甸甸的幸福!秦瑟瑟笑着告别这个皮肤黑黑的大男孩,推开咖啡馆的玻璃门,一步三晃地向回走。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她买了一套单身公寓,三四十个平方,挑高五米,装修时候颇费了番心思,凡是去过的人都说好。路过菜场拐进去买了把秋天的小菠菜,冰箱里有昨天熬好的鸡汤,鸡丝菠菜面,想想就觉得不错。 
  回到家第一件事是把石头镇纸放到书桌上,端详了一会儿,真不错。然后摘菜洗菜下面。刚把面盛到碗里,门铃响了。 
  世事就是这么玄妙,秦瑟瑟这两年来已经无数次经历了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缘法,沈天宁几乎每次来都能赶上她的饭辙。反正也不算太饿,秦瑟瑟懒得再下面,捧着碗鸡汤喝,看着沈天宁三口两口把一大碗鸡丝菠菜面吃得精光,完了吧唧吧唧嘴:“还有没有?再来点儿。”面没有了,撕两个鸡腿给他,淡淡的没加盐,蘸着酱油又吃下去,他老人家这才摸摸肚子:“饱了,嘿嘿,饱了。” 
  他是个警察,据说是刑警,忙起来很长时间不照面,闲起来天天过来蹭饭。秦瑟瑟一边洗碗一边问他:“你们社会主义的人民公仆都没有工资的吗?”沈天宁嘿嘿笑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摸瓶酸奶:“吸管在哪儿?嗨!那点工资不都攒着娶老婆用吗。” 
  “你这样的有人愿意嫁才怪!”厨房一点点小,转转身子就碰到一起,秦瑟瑟端着碗用胳臂肘顶顶他:“让开点儿。”沈天宁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贴在冰箱上,让秦瑟瑟走过去把碗放进消毒柜。她就在他面前弯下腰,背后的曲线比平时更旖旎。他用力吸一口酸奶:“兄弟我不要太抢手!” 
  沈天宁说笑着走到客厅里窝在沙发上打开电视。不知道哪个电视台放的长篇武侠连续剧,秦瑟瑟几乎不看电视,沈天宁倒是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再点评上两句。秦瑟瑟不理他,自己走到书桌边打开电脑把明天要交的稿子再看一遍。电视声音开得太大,耳边全是刀剑劈砍的嗖嗖声,她把耳机拿出来戴在耳朵上,音乐是咖啡馆老板他们在蒙古旅游的时候自己录制的,当地牧民唱的长调,只用马头琴伴奏,录制效果并不太好,感觉却十分悠远,音乐间隙里还能听到风声。 
  两首歌没听完,背后就响起低低的鼾声。沈天宁又睡着了。秦瑟瑟上楼从橱里拿条薄被给他盖上,把电视和厅里的灯关掉。 
  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 
  沈天宁睁开眼的时候乐呵呵的,睡着了却总是皱着眉,两道黑黑的眉毛耸在一起,嘴唇也抿着,象是在生谁的气。跟初相遇的时候比起来,他瘦了很多。秦瑟瑟看着他,情不自禁伸出手去,把被子又掖了掖。 
  沈天宁是这儿的常客,忙到半夜秦瑟瑟自己去睡觉。第二天早上起来他已经走了,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沙发上,上头放着两颗椰子糖。 
  在QQ上跟编辑聊了两句,把稿子发过去,秦瑟瑟穿好衣服拎起包出门。下楼看到邮差叔叔在信箱前分信和报纸,正好有信往她家信箱里塞。秦瑟瑟接过来粗看看往包里一放,除了帐单,就是报社转过来的几封读者信件。 
  今天要去的是秦瑟瑟十分感激的南先生家。南先生是个古董收藏家,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帮过她,这些年来秦瑟瑟一直都很感激他。前两天南先生打电话说想办个民间收藏展,要借她的几件东西展览,秦瑟瑟自然满口答应,今天就是要和南先生一起到展览会上去参观。 
  展览会租用了博物馆的一间小厅,人不多,却雅致。秋暮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展柜上,斜斜的一道光线。秦瑟瑟提供的几件展品放在十分显眼的地方,这些是她外婆留下来的古董首饰,都是当年外公送给外婆的礼物,还有外婆出嫁时候的陪嫁。 
  其实秦瑟瑟并不太想来看这个展览,这些首饰会让她想起以前的事,所以她才把它们都放在银行的保险箱里。如果南先生不提起,她宁愿让它们全都安静地躺在那里。 
  看完展览陪着南先生吃过午餐,老先生每回都这么热情,又暗示着自己有个男性学生很不错,年纪轻轻的,长相事业人品都很好等等等,秦瑟瑟久经这种阵势,巧妙地拒绝了。 
  吃完饭直接到咖啡馆去,惯常坐的位子是空着的。坐下来抿一口咖啡,把信拿出来慢慢地看。先看信用卡帐单。信用卡这个玩艺不适合她这种没有自制力的人,每回都是到了看账单的时候开始后悔自己的买了一大堆不该买的东西,还好这个月没有超出预算。读者信件七八封的样子,包在一个大牛皮信封里,倒出来扒拉着看,被一封信封面上刚劲的钢笔字吸引,秦瑟瑟研究了一会儿,想不到自己的读者里还有书法家,同样都是方块字,不同的人写出来差距那叫一个大。 
  撕开封皮刚看一眼,秦瑟瑟就愣住了。 
  她的笔名是“茵茵”,而这封信开头的称呼,是她的本名“瑟瑟”。 
  秦瑟瑟觉得有些气短,她想她猜出了这个字是谁写的,她认识的人里能写这么好看的字的不多。慌乱地把信纸团在一起死死攥在手心,信封却还在桌子正中间盯着她,上头三个浓重的大字,茵茵收。 
  这上头的茵茵不是她,她知道。用这个名字来称呼另一个女人,不知道他写下这三个字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平复了一下情绪,秦瑟瑟把纸团又展开铺在桌上。信很短,除了开头的寒暄,就是告诉她一个消息。她的妈妈秦弦已经病危,希望她能赶回老家去见母亲最后一面。 
  病危? 
  秦瑟瑟捂住脸,泪水从指缝中落到桌子上。 
  美丽坚强的秦弦病危?她永远记得离开的时候告诉自己,走了就永远也不回去。 
  有人轻拍她的肩递过来一条雪白的湿毛巾,秦瑟瑟接过来按在脸上。 
  终于又有一个人要离开她!都走了,都走吧!世界早已经坍塌,所有残砖碎瓦都压在她身上。 
  好心的老板要送她回家,秦瑟瑟谢绝了。走出咖啡馆,冷风往脸上一吹,又痒又痛。走过香樟树有树叶落下来,秦瑟瑟蹲下身子拾起一片放在鼻间闻,有淡淡的樟脑味。 
  把树叶放进口袋里的时候摸到了沈天宁早上留下的椰子糖,剥一颗放进嘴里,很甜。   
  第 2 章   
  第二章 
  妈妈并不是病危。 
  秦瑟瑟第二天就赶回了家。这座江南小城离她现在生活的城市并不远,两个多小时车程。走的时候给沈天宁发了条短信,他估计在忙着,没有回。 
  按照他——杜审言——来信上留的联系方式打电话过去,约见之后秦瑟瑟才知道,妈妈早在一年前就已经去世了。杜审言无意间看了那个收藏展,认出外婆的首饰,去打听的时候人家只告诉他这些藏品是某报一个叫茵茵的女作者的私藏。听到这个笔名杜审言就猜出是离家多年的秦瑟瑟,外婆的名字就叫碧茵。 
  从来不抽烟也从来都拒绝抽二手烟的秦弦居然死于肺癌,她没有立遗嘱,把秦家所有的财产,包括外公留下来的遗作、银行里不菲的存款和占地将近一亩的秦园都留给了她唯一的女儿。 
  很奇怪,秦瑟瑟在知道妈妈病危的消息以后哭到不能自己,却在知道她的死讯后很平静地接受了现实。也许她内心深处也知道,只有死亡才能换得妈妈内心永恒的安宁。不过一段八年前的往事就已经让秦瑟瑟痛苦挣扎,压在妈妈身上的那些陈年旧事又会有多沉重?可是什么时候才能轮到她来解脱呢?又要怎么解脱呢? 
  这些天来杜审言一直陪在秦瑟瑟身边,好几次提出来要谈谈,她都找理由避开了。或许出于良心上的不安,或许出于道义上的责任,他都觉得欠她很多,她能感觉得出来。可她缺的并不是一个血缘上的父亲。自从知道他才是自己的生父后,秦瑟瑟就常常躲在暗处观察他,从他身上寻找自己的影子。不可否认她继承了他浓密的眉毛、挺直的鼻梁和敏感倔犟的脾气。可她始终对他有一种很强的疏离感,如果有可能,她宁愿他从来就没有和秦家有过任何交集,宁愿世界上并没有她。 
  颇直接地把杜审言请出秦园,秦瑟瑟用力关上黑漆大门,靠在门上看着一园荒疏,重重地喘息。从现在起,这座寂寞的花园里,终于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秦瑟瑟从小在这里长大,现在却象是站在别人的家里,每走一步都觉得陌生。客厅里一桌一椅都没动过地方,楼上每间房间里的摆设也都跟她离开时一样,可她怎么觉得都变了? 
  昨天杜审言带着她到秦弦的墓地去拜祭。所有死去的秦家人都葬在一起,外公、外婆、舅舅、妈妈。四座坟茔样式一样,新旧程度不同,秦瑟瑟蹲在妈妈的坟前,看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片。照片上妈妈在笑,这是一张她很年轻时候的照片,秦瑟瑟的记忆里,妈妈很难得有这么开心的时刻。 
  杜审言远远站着,让她一个人哀悼自己的亲人。秦瑟瑟站在外婆的坟前,不用回头,也能感觉到他看向自己的视线。 
  晚上沈天宁打电话来,说人已经到了小城。秦瑟瑟啊了一声,然后门铃响,跑过去刚把门开了一条缝,沈天宁呲着白牙的笑脸就挤了进来。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秦瑟瑟吃惊地看他,沈天宁晃晃脑袋:“这费什么事?你的事我想知道多少就知道多少,也不看兄弟是吃哪行饭的!” 
  秦瑟瑟捶他一拳:“你调查我?” 
  “什么调查,多难听!就发条短信说家里有事然后几天没消息,我能不着急吗?这不上赶着来关心一下革命同志,你还不领情!” 
  秦瑟瑟笑:“我是不是还要谢谢警察叔叔?” 
  沈天宁知道这几天的事情以后哇哇大叫:“那你岂不成了富婆?” 
  “什么富婆,也没多少钱。” 
  “光这座花园得值多少钱?乖乖,士别三日刮目相看,现在咱们不是一个阶级了,以后兄弟就跟着你混了啊!” 
  “去你的!”秦瑟瑟笑道,“什么什么就富婆啊?一点存款而已,这个花园又不值钱。” 
  “怎么会不值钱?这么大!” 
  “光大有什么用,这园子也就是大而已,其实想卖也卖不掉的。” 
  “为什么?我看挺好的,这么好看!” 
  “你不知道,附近的邻居都晓得,这是座凶宅。”秦瑟瑟说得煞有介事,沈天宁皱眉:“凶宅?怎么意思?” 
  秦瑟瑟抓抓双手做个鬼脸:“发挥一下你刑警的想象力,凶宅,你说应该是什么意思?” 
  沈天宁夸张地向后一跳做怕怕状:“别……别说了……我……我好怕……” 
  晚上安排沈天宁睡在客房。秦瑟瑟住在自己的房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干脆披上外衣走到窗边。秦园路本来就是条小马路,楼房又在院子深处,这里安静得让秦瑟瑟不太习惯。本来有点害怕,想着有沈天宁睡在隔壁,心里才安稳一点。很久没人住,院子里路灯都坏了。秦瑟瑟突然很想看看齐烈当年住过的地方。她推开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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