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 by 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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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约 by 绍离-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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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呢!?」锦诱著他说话。

    「然後…姐姐死了,要我带走他…」东好像陷入沈思,又好像陷入迷梦一般,眉头轻轻拢起,唇瓣轻启,吐出轻的不能再轻的遗憾:「我再不能照顾他了…」

    「只要你活著就能照顾他…」

    没有回答锦的话,东只是自顾自的说道:「姐姐死了可以把他托给我,我死了却要把他托给谁?!」那声音淡得几乎和他的生命一般要消逝在空气中。

    「所以你不能死,你死了再没人照顾小光了。」锦手上愈加用力,声音也愈见大声:「你听见没有?!」

    「听见了,你好吵。」东淡淡笑道:「我没背叛你,合约还当生效,你收了我的灵魂,自然要替我照顾他一辈子。」东说得理所当然,佛彷此生再无牵挂。

    如水的眼神倏然凝结成冰,锦都能听到自己的心冰碎的声音。原来…原来东所在乎自己相不相信他,可笑的竟只是怕他毁诺不肯继续照顾光一。

    光一…还是光一…就连命要没了,心里挂著的还是只有光一。从未有过的恨意和怒意一下冲破锦的理智防线。

    「你死了我绝不会照顾他,我恨他又怎麽可能照顾他?!」锦低声吼道。

    东慢慢皱起眉头,勉力凝著目光,看著锦,问出疑惑:「小光很可爱的,锦为什麽要恨他?!」

    「为什麽?!因为我…」我…爱你,所以恨他,所以恨…在你眼里、心里唯一存在的他…

    答案终於清楚明朗…可也…绝望、可笑!在经过这麽多事情後,东怎麽可能回应自己霸道、独占而又充满伤害的爱!

    没催促锦的答案,东突然打起哆嗦:「锦,好冷,我好冷…」

    东无神的低喃唤回锦的神智,愈加把他拥紧了。会冷,表示他有了知觉,表示他离死神又远了一点…是否也表示他离自己也近了一点?!

    
 


契约(绍离) 正文 第九章
章节字数:4595 更新时间:08…08…12 21:53
    全身像有万根、亿根针在扎一般,那钻心的痛、麻、酸、痒,从手指、手肘、脚趾、脚踝…一直蔓延到全身,连五脏六腑都能感受到的没法忍耐的痛。

    东躺在床上,从指头、四肢到身体的每个部份都被搓得发红,完全看不出原本白皙的肌肤,有些地方更是已经被搓得瘀血片片,但几个人仍是不停的拿著葯酒搓揉著。

    见东不住的呻吟挣扎,小暮搓动的手不觉慢了下来。

    「小暮。」锦一声冷喝。

    小暮回过神来,眼泪却随之落下,再也忍不住的难过喊道:「东山先生很痛的,他从没有这样挣扎过…」

    痛,锦当然知道,尤其已经麻木的神经被这样激烈的葯酒刺激醒来之後,那痛更是随著全身毛细孔进入四肢百骸,再唤起百倍、千倍的痛感和知觉。如果能有别的选择,他怎舍得让东吃这种苦头。

    床上的人不堪疼痛折磨,发出的汗不知湿了几条被单,现在更是痛得全身挣动,嘶喊连连。

    锦怕东伤了自己,连忙紧紧抱住全身不住抽颤挣扎的人,轻声安抚著:「忍耐一下,这是驱寒的葯酒,以後才不会落下病根。」

    失了神智的人哪里听得进去,那彷如置身地狱般的痛苦引发另一场潜在的恶梦,好怕再掉进那无穷无尽的苦痛之境,那再来一次都要神形俱灭的可怕痛楚。

    不要,绝对不要…东拚了命的挣动要逃离,却被抓得更紧更牢,身体的痛苦和心理的恐惧一下爆发开来。

    自东喘泣如哀鸣的呼喊中、自他凌乱如擂鼓的心跳中,锦感到了他无助的恐慌和惧怕,也明白他异常的恐惧所为何来。受了东无数拳打脚踢,锦的身上却一点儿也不觉得疼,反倒是胸口里怦怦跳动的心,每一下都能感受到剧烈的痛,因为怜惜的痛,因为懊悔的痛…

    那时冲动下给东注射的”地狱之门”…确是开启了东的地狱,和…他的地狱!

    中野医生拿著布巾在一旁,锦却没办法再像以前狠下心绑著他。对著中野摇摇头,锦愈发把东搂得密实了。

    忍著他毫无留情的攻击,不住低声安慰:「再忍忍,一会儿就不疼了,我在这里,在这里陪你,你别怕…」

    有什麽…好似有什麽突破了这千万重的苦痛,涓涓的、细细的、徐徐的…抚平了不安,带走了痛苦…这里…是可以信任依靠、安心休憩的地方吗?!

    ※※※z※※y※※z※※z※※※

    坐在窗台上的人背对著门口,眺望著远方,身体一晃一晃的看得出大概正悠或者无聊的摇著自己的腿。

    「病没好呢,怎麽就在那儿吹风,要是再受凉还得了?!」才进门的人看到这景象有些不悦的唠念著。

    「被子也有晒晒太阳的时候。」声音有点懒懒的,衬得天生的淡淡鼻音倒更迷人了。

    听得出声音主人正在暗暗抱怨呢!锦不禁想笑。

    想想这几天是闷坏他了,话声不由放柔了:「再难受也忍个几日!医生交代过了,不能晾汗、不能吹风…」

    「小暮一天到晚叨念著、中野医生三不五时提醒著、连你这个大忙人都要来凑上一脚,就不怕我耳朵生茧子什麽都听不到了!」愈发不耐烦了,窗台上的人索性跳了下来,皱著眉头嘟嘟囔囔的抱怨。

    待看清锦手上拿的又是这些天让自己痛不欲生的葯酒,东更加拧紧了眉头,又是无辜、又是哀怨的瞪著锦。

    看了东难得一见的楚楚模样锦差点没笑出声来,抿著嘴,忍住了笑:「你那是什麽表情?!」

    东也不怕不好意思,嘟著嘴哼声道:「自然是怕疼的表情。」

    第十四章

    东也不怕不好意思,嘟著嘴哼声道:「自然是怕疼的表情。」

    这样子跟个耍赖的小孩儿有什麽两样?!锦唇角未动,可眯细的眼睛却藏不住满满的笑意,低声说道:「我一直以为东山先生很勇敢的。」

    「勇敢跟怕疼有什麽关系!」东立时分辩二者的不同,神情正经不过,微皱的眉头却是深深刻画出谁要否认就给谁好看的霸道。

    那表情看得锦再忍不住,抿不住的薄薄美唇流泄出一阵轻笑:「是是是,更正,我以为东山先生是不怕疼的。」

    「我是正常人当然怕疼了。」横了锦一眼,明明是不悦,可那太过美丽的凤眼挑起的却是说不出的万种风情。

    「可以前见你不过皱皱眉、咬咬牙,也不怎麽吭声就过了,实在看不出怕疼的模样。」

    「大男人又哭又叫能看吗!再怎麽疼也是要忍的。」东说得理所当然,但想起小暮说起自己昏迷时的丢脸模样,瞬时恼红了整个脸庞,瞪著锦,恨恨道:「反正…现在脸也丢尽了,干嘛还死要面子硬撑。」

    「哈…」锦再克制不住,大笑出声。

    见锦一点不克制的夸张笑容,东的脸愈加红了,一双美目更是要冒出火来。

    锦也是见机的人,连忙起了笑,讨好说道:「你便算又哭又叫也还是天底下最帅的。」

    「那是自然,还用你说!」瞪了锦一眼,东没好气道:「你有空不去陪陪琴子小姐?!」一天尽跑这里惹人心烦。

    「人都接回来了又跑不了,什麽时候去不都一样。」锦的回答倒是随意。

    「真差劲!一上手就不上心了。」话里全是不满。

    锦当没听见,靠近了东,又是一句暧暧昧昧:「真冤枉人,你给我上过多少次了,我现在还不是把你当宝疼。一天三次,还不累人嘛!」

    「什麽…什麽…一天三次…」这人胡说八道什麽,东气得都结巴起来。

    「我说擦葯啊…」锦晃晃手中葯瓶,笑得贼眼眯眯:「你这小色鬼想到哪里去了。」

    一把夺下锦手中的葯酒,东说道:「叫小暮擦吧,这种事也麻烦的到锦织会长你吗?!」

    锦怕他失手打翻了,连忙又抢了回来,见东还要再夺,直用另一只手护著。

    他动作紧张,话却仍是轻松:「唉,你怎麽一点也不体贴老板,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摸鱼。」

    东抢不到葯酒已自气闷,再听到这话,想也没想就回道:「你这哪是摸鱼,摸来摸去不尽是摸我…」

    说完了才发现自己话里暧昧,不知是气自己还是气锦,东重重哼了一声,背过脸去,趴在床上便不动了。

    「这可不是条漂亮极的美人鱼。」锦嘻嘻笑道。

    回应的是更加赌气的重重一”哼”!

    锦被逗得又是一阵大笑,心里却是暖暖的开心。几日前差点失去他的恐惧犹存心头,像现在这样,只是跟他拌拌嘴都觉幸福…

    幸福?!他怎地竟生出这种好笑念头。

    看著那赌气转过头去不理他的人,闭著眼完全无损他近乎完美的侧脸线条,长长睫毛反倒令人生出不由想疼惜的心情。

    锦忍不住伸手摸摸…是幸福啊!只要他在自己身边,只要看看他、摸摸他、感受著他,便觉…幸福了。

    床上的人没张开眼,只淡淡问道:「今天从脸开始吗?!」

    一句话惊回了锦,手却没伸回来,仍是在他脸上轻轻摩挲。

    半天不见锦回话,东也觉奇怪,张开了眼却直直对上那双水亮明眸,眸里找不到往日惯见的讽谑、冰凉或冷锐,蕴满的是他一点儿也不熟悉温柔。

    重新闭上眼,东淡笑问道:「想到情人了?!」z

    「嗳?!」锦好一会儿才弄明白东话里的意思,心里一阵恍惚,竟回道:「你不能是我的情人吗?!」

    自鼻子里哼出浅浅的笑来,东想也没有多想,随口答道:「自然行的。」

    15

    自鼻子里哼出浅浅的笑来,东想也没有多想,随口答道:「自然行的。」

    锦心里突跳了一下,脸上竟不觉挂上了笑,正想藉机表白,还没来得及开口…

    东接著又道:「你要我做什麽便是什麽,这是早谈好的条件啊!」

    条件?!原来在他心里,二人关系仅止於此。浓浓的失望自心里升起,随著血液扩散到全身的是彷如置身冰天雪地般的冽寒。

    为情所困为何只有自己?!不甘啊…既是如此,更想拖这个清心淡情的人下水,到了最後,就算得不到真爱至少也有虚情。

    打定主意,锦俯身向前,在东的耳边轻声呢喃:「那便说定了,从现在起,你的身份又多了一种,我的情人。」

    耳旁暖热的气息呼得东肩膀一缩,连忙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轻声笑道:「你才接回琴子小姐,又要我做你的情人干嘛?!」

    知道他怕痒,锦拉下东的手,故意轻轻咬著他的耳垂,低声说道:「你和她是不同的,怎麽能比!」

    是啊!自然不同。她是你的爱人,我只是你的玩物,等到你厌了倦了,又要我当什麽?!但…这是自己选的路,又有什麽好抱怨!小光,小光…只要你一生平安顺遂,我怎麽…都无所谓了…

    东想得混混沌沌之际,突然感得手指间一阵麻痒刺痛。原来锦已经抓过他的手擦上葯酒,轻轻搓揉起来。

    见东眉头微皱,锦笑道:「哪,要真是疼,你就哭喊出来,我保证不笑话你。」

    「现在也不怎麽疼了,还能忍受。」

    随著擦葯酒的次数,最先刺骨钻心的剧痛一次比一次减缓,到现在最多的也只能说是难受罢了!

    「真不疼了?!你别不想擦葯就随口哄人。」

    锦一根一根搓著指节分明的细长手指,很是专心,就怕漏了那一处,日後给东带来无穷後患。

    东嘿笑一声:「哄你做甚?!现在我可是你的情人,得你服务服务也是应该。」

    锦轻声笑了出来,瞟了东一眼,眼里流转的光芒温柔似水,看得东心头微微一震。心里只想,锦这双眼睛确是他见过最美最特别的眼睛,初时震慑在那如利剑般无情的冷锐里,现在又似要融化在那如水般婉转的清波中。

    他在心里赞叹著锦的双眼,何尝知道,锦也正被他那双凤眼魅惑。半垂著的眼,勾挑出凤眼特有的迷魅线条,一向亮如星子般的沈静瞳眸,此刻半带著疑惑、半带著纯真,似是有情又似无意的瞅得人…意乱情迷…

    定了定心神,锦开口说道:「那便让你占尽便宜,我再帮你服务几天好了。」

    「不必了吧!你不嫌浪费力气,中野医生还嫌浪费了他的葯。」

    其实东现在擦上葯酒除了手脚还有明显的痛感外,其它地方只是热乎乎的倒也没什麽,想是寒气驱得差不多了。

    「还是再擦几日保险点,」锦顺著他的手往上揉,一面说道:「寒气要是没驱尽,日後有你好受的。」

    「你不嫌麻烦就随你了。」东无所谓的懒懒应道:「我不过是再无聊几日罢了。」

    话说的大方随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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