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穿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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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心穿越了-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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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牵手坐下,她竟是天南地北的与我闲扯起来。聊些宫中的趣事,我当是八卦听得津津有味,甚至从中察觉出些微信息来了。
  看来,韩戟对这位公主妹妹是相当宠溺的。两人的感情也非常融洽。从她口里说出的韩戟与我观察到的韩戟简直是南辕北辙。我不禁怀疑:这厮是否人格分裂?
  谈话中也是三番四次提及晋亲王。貌似这位亲王也颇照顾这两兄妹。他们的感情远远超过了与皇帝的血肉亲情。果真,皇室是个莫名其妙的地方……
  大概也是寂寞的孩子,竟兴致勃勃与我聊了许久。直至月上半空才感到略微疲惫。
  “小溪,记得一定要来找我哦。”她交代,身旁的丫鬟犹豫地催促了几次,终于说动了主子起身。我也赶紧站起来,微笑点头应允,只是如果你兄弟不放就不是我的责任了。
  她略略迟疑,道:“那我这便先走了。”
  目送她翩然离去。我重新坐下,缓缓吐出一口气。还是不怎么习惯和皇室中人打交道。神经紧绷思维高度集中,连聊天都是种负担。
  这满池荷香,还是一个人欣赏的好。
  踏着月光,我悠哉悠哉往回走。
  “雪儿,我回来啦,有没有准备莲子粥啊绿豆汤啊之类的?”还没有迈进落梅轩,我就开始大吼大叫。
  没反应?
  “雪儿——”拖长尾音,带上撒娇的意味。
  “还知道回来?”倚在门旁的那个身影是……韩戟!我前脚绊后脚,一时重心不稳,啪嗒摔到了地上。膝盖好痛啊!我龇牙裂嘴,趴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视野里出现一双靴子,抬眼就看到韩戟站在前方,面色不佳。“去哪儿了?”
  注意,是质问的语气,由此说明他今天心情不爽,我要小心为上。
  忍着痛,艰难爬起来,一边揉着膝盖,一边低眉顺眼回答:“在王府里到处走走,没去哪儿。”
  “谁准你踏出落梅轩一步的?”
  也没人说不准呐。我在心底悄悄反驳。
  “你给我听好:以后除非是我允许,否则不准踏出这儿一步!”他恶狠狠命令,然后与我擦肩而过,大步迈出了落梅轩。
  死韩戟!我的胸中燃起熊熊烈火,朝着他离去的背影张牙舞爪。
  耷拉着脑袋,我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我会死的,我会死的,我会死的……”
  雪儿正帮我的膝盖抹药酒,狠狠一用力,疼得我倒吸冷气。“啊——雪儿你谋杀亲夫!”
  “那你自己来。”她瞟了我一眼,将手中药酒递向我。
  我含泪望着她,继续碎碎念:“我会死的,我会死的,我会死的……”
  “他等你很久。”雪儿轻轻叹息,继续认命地帮我抹药酒。
  又不是我叫他等的,怎么算都不是我的错嘛。我依然相当不服气。就这样剥削了我的行动权,要是只能待在这个小院落里,我会无聊死的。“雪儿,你不会告密的,对不对?反正我溜出去他也看不到。”
  “下次若遇上他心情好,你去求一求。”雪儿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表明她的立场是站在韩戟那边的。
  我想暴走,可是膝盖很痛。
  这就是所谓的“流年不利”?
  暑气渐重。白日里毒辣辣的太阳当空照,滚烫的气息随时扑面而来令人窒息。
  我是个怕热的人,天一闷就会睡不踏实,所以晚上的睡眠质量也越来越差。常常在床上辗转反侧许久才培养出点点睡意,一只嗡嗡飞的蚊子又会让我彻底的清醒过来。于是极度怀念起家里的空调。
  睡眠不足,导致眼袋下垂,既而精神萎靡。
  被禁足后,韩戟又是很久没有出现,所以我每日在落梅轩里飘荡如女鬼。无所事事之下只好继续研究女红。
  白天打着哈欠观摩体会,夜晚凑在昏暗烛火下一针一线勤快地练习。十天半个月坚持下来,听到雪儿微笑颔首道“有进步”时,某人差点喜极而泣:原来,我还不是无药可救。
  终于绣成了生平第一只荷包,简约设计朴素花样,创导流行新纪元。
  抹去额头大汗,起身活动酸软的臂肩。脖子扭扭屁股扭扭,拉拉肌肉做伸展。
  知了在聒噪地叫,晒蔫的树叶儿低垂,院落里偶尔吹过一阵闷热的风,未免让我有些心浮气躁。
  “雪儿,能问个私人问题么?”我犹豫了片刻,谨慎问道。
  她抬起头,眼神示意我继续。
  “为什么会选择在二皇,不,太子府韬光养晦?”瞧我的措辞,多么婉转得体。
  “报恩。”干脆利落的回答。
  显然她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被深究,我识时务地转移话题旁敲侧击:“都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武林人士不是都比较随性的吗?”
  “有人的地方便有勾心斗角恩怨纠缠。所谓的侠士,为了一个‘义’字,能有几个人随心所欲?而有所图谋的,更放不开名利权势,如何洒脱?笑傲江湖,只是美好的愿望罢了。”她用平淡的口吻娓娓道来,只是眼底的迷离透露出些许内心真实的涟漪。
  “欲望不是罪恶。”我沉思片刻,斟酌词句缓慢说道,“过度的欲望产生罪恶。或者说,是没有通过正确的途径来满足自己的欲望,才产生黑暗。”
  “难道那些谋财夺利的人还有理么?”
  “人本中性,大善大恶均不现实。只要不是损人利己,便该允许自私的存在。想成为天下第一,这种欲望没有错。若他只是潜心武学最终名动天下,就无关邪恶。但若为了功成名就暗中杀人放火强取豪夺,那就是罪恶了。”
  她宛然一笑:“邪亦正正亦邪。道貌岸然的正派多得是。”
  “雪儿说来听听吧。”我笑嘻嘻地坐她对面,“当是八卦故事,也好打发时间。”
  “我已抽身离开,现在的江湖风雨怕是不清楚了。”她不置可否地微笑,“不过,猜猜也就是那几家的事。武当少林之流,不提也罢。倾城山庄倒是越发红火了。”
  “据说倾城山庄是个很大的帮派。”雪儿略带不屑一顾的语气让我困惑,隐藏起询问的急迫,我眨巴着无辜的眼睛迷惘地看着她。
  “老庄主倒是值得敬仰,现在么……”
  “现在怎么了?”
  “乱七八糟的事,没什么好说的。”她打量门外天色,“该准备晚饭了。想吃什么?”
  我侧头思索,为难回答:“你做的菜都好吃,我不知道选什么。”
  “贫嘴。”她娇嗔笑道,起身往厨房走去,“咦,殿下什么时候来的?”
  我慌忙回头,见韩戟立在门口,似笑非笑:“雪儿,晚上我在落梅轩用饭,你下去准备吧。”
  雪儿领命退出。
  “你悠闲的很嘛。”他踱到我身旁,随手拿起我刚绣成的荷包,掂量着看,“这绣得是什么?”
  哼哼,要不是你不准我踏出落梅轩一步,我用得着沦落到绣荷包的地步麽?我偷偷翻白眼,没好气回答:“蚂蚁上树。”
  他盯着荷包很久,久到我开始心惊肉跳时,终于开口道:“真难看,等下我帮你扔了它。”
  我愤怒了,试图夺回荷包,却被他一把拉住手腕,动弹不得。眼看着他将荷包收入腰间,我狠狠跺脚:“太子,好男不跟女斗的。”
  “我跟你斗了麽?”他松开手,眉眼含笑。
  突然觉得这厮笑起来挺好看的嘛,而且……还挺年轻的……为什么我之前一直认为他很老?我不由额头黑线。

  不如怜取眼前人

  韩戟一高兴,我的笼中鸟生活也重新恢复了惬意小调。
  白日里依然颓废,喜欢趴在过堂风口一动不动装死尸,以减少身体热量的产生。傍晚时分活动便多了起来。
  “每日一散”活动重新拉开帷幕。尽量挑偏僻点的地方转悠,安静氛围有利于思索人生的真谛嘛。
  继续女红的高强度操作,贤妻良母其实也不难的呀。
  甚至磨着雪儿陪我一起疯,美其名曰:享受生活。
  相处这么些日子,我与雪儿也慢慢亲近起来,放下软禁者与监视人的身份不谈,我们还是能比较随意的聊天打趣。她在我面前也越来越多的流露出真性情。
  我曾以为,雪儿是韩戟的幕僚死士。只是这段日子的观察,她对韩戟的身份地位似乎并不太在意,哪怕知道他成为太子,也只是淡淡一笑没了下文。难道他们只是一种契约关系?
  四角凉亭,水榭楼台,王府内多的是纳凉闲聊的好地方。
  夕阳西下,暮霭沉沉,我拽着雪儿霸占了四徽亭。
  晚风、淡霞、浅影;叠绿、花香、鸟鸣,顿觉心宽眼阔。
  虽然减肥很重要,雪儿亲手做的核桃酥诱惑力貌似更大点。“天有不公。”我含糊不清的表示抗议。
  雪儿白了我一眼:“老天爷又哪里得罪你了?”
  “为什么你的手艺这么好?”我继续一边馋涎美食一边哭诉。
  额头一记暴栗。
  “雪儿,你的举动严重破坏了我心目中的侠女形象。”哭丧着脸,我哀叹道,“武林人士怎么可以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她不置可否的笑:“侠女?不过是被人利用的可怜人罢了。”
  往她身旁蹭了蹭,我婉转询问:“江湖难道犹如政治那般不堪?”
  她望向远处,“总有些偏执的人,为了各自莫名其妙的目的用尽手段。”
  “谁啊?”我脱口问道。
  她犹豫许久,才缓缓说道:“我的闺中密友曾爱上一个武林名门之后。为了那个人,她出生入死,甚至不惜与家族决裂,却换来那人另娶红颜的下场。”
  意料之外,她竟然述说如此私密的故事。见我手足无措不知该作何反应,她淡然一笑继续说道:“那个人在她面前痛哭流涕,说自己是迫不得已,言下之意竟是希望她继续等待,过几年迎娶做小妾。”
  我只能继续沉默。
  “其实,那女子是他义弟的未婚妻。夺弟之妻这等事都做得出手,竟然还是正派人物,笑话!”
  这、这、这,我记得叶辰曾说他不是老庄主的亲生子,若雪儿说得是倾城山庄,那岂不是叶辰的故事?我惊慌不已:“他与他义弟,可是有罅隙?”
  “是嫉妒。”雪儿笑容甚是灿烂,“男人的嫉妒比女人更恐怖。”
  我握住她柔软冰凉的柔荑,幽幽开口:“你,一直把痛苦藏在心里?”
  她猛地颤抖,传到彼此交错的手心,眼底那层涟漪明白无误地显示她的震惊。
  “你笑了,所以我知道。”悲至极点,便不知该如何哭泣了。只有亲身经历才能感受其中深层的悲哀。雪儿,原来这就是你的过往。
  “果真聪明。”她面容惨淡。
  “憋在心里反而无法遗忘。”
  她漠然地望向远方。半响才回头,缓缓说:“我竟然拿你当了朋友。”
  相视而笑。
  人与人之间的微妙,谁能说得清?有些人,有缘相识却无缘相知,有些人,萍水相逢却心有灵犀。聚首、分离,铭记、淡忘。相濡以沫的人也道“不如相忘于江湖”。更多的时候,芸芸众生犹如千万条平行线,偶尔交汇,瞬间闪烁,竟如烟花般美丽。
  她倚栏而望,静若处子。也许内心汹涌澎湃,谁知道呢?
  夜色渐笼,她的身影萧瑟孤寂却清雅淡然。经历过伤痛的女子更懂得爱自己。步步为营,却也是坚韧勇敢。眉间点点忧伤,隐藏着的是恬静和希望。
  这样的女子更能让人动容。
  该是回去的时候了。
  起身,抬眼却见不远处的游廊隐约几个身影,其中一人仿佛还略有些熟悉,大约是朝四徽亭走来。正纳闷着,雪儿不知何时站到了我身后,悄声说道:“是太子妃。”
  心里咯噔一声——那熟悉的身影大概就是依依了。环顾四面,怕是躲也来不及。求助地望向雪儿,见她唇角上扬,竟是戏谑的神情。
  不是吧?雪儿你临时倒戈?
  硬着头皮退到亭边时,那一行人已近在眼前。我赶紧低眉行礼,暗自祈祷。
  “你是哪边的丫头?”估计瞅着我眼生,太子妃发话了,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偷偷瞟了眼身旁的雪儿,早已经恢复了柔弱的丫鬟样,战战兢兢的仿佛没见过什么世面——骗谁呢?回去非狠狠地扁你一顿不可。
  “大胆!娘娘问话呢,竟敢不回答?”这回是依依的声音。呜呜呜……果真,上帝如来真主在关键时刻是不起任何作用的。
  “民女小溪,并不是府里的丫鬟。”
  “不是?抬头让我看看。”太子妃显然比较困惑,只是这个要求——会死人的……
  我挣扎着抬头,牵拉脸部笑肌,表情惨淡。一声惊呼“是你!”——看吧,吓到人家依依小姑娘了。
  “你怎么又回来了?!”依依努力压抑住自己的声线,只是外人听来仍然高昂有力。
  撇撇嘴——难道我想回来?对上太子妃的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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