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千面候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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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千面候君心-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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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你别听她小丫头胡说!”梅逸的舌头有些打圈,瞪了一眼玄墨,玄墨趁人不备朝他吐吐舌头,然后掩着脸狞笑,好不叫别人看到。梅逸生平头一回觉得很有挫败感,而且还是相当有。

“哥,你不是胡说,那你给我个解释啊,我不要没有孩子!”

“小雪——”恪守礼教的梅逸脸颊潮红。

“你就知道给你的朋友护短!”梅灵雪转身也跑了,梅逸留她不住。

方直痛心疾首地看着眼前这形势的突变,佳丽们是打发了,确切点讲是她们主动痛痛快快、不带一丝眷恋地、于瞬间就全部挥发了。自己眼下确是不想娶,可以后呢?!以后咋办?!自己可没说要清高一辈子呀!最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名声呢?!名声!这莫须有的“不举”的罪名,就算是跳进天池子里也洗不清了!想到这儿,方直腾地把眼刀杀向罪魁祸首玄墨,玄墨无辜地向他耸耸肩。

“直,这下可好了,问题迎刃而解了!”宋庆卿美得大嘴直咧到耳朵垂儿,好像是自己刚摆脱掉一堆花痴女一般。

方直别回脸来,极不自然却极其夸张地大笑:“哈!哈!哈!太好啦!——我失陪一会儿,你——们——喝!”喝死算了!望着公子们不住地朝自己怪异地探寻,方直逼着自己从嗓眼儿里硬挤出最后三个字儿。箭步跨向玄墨,横着放倒,夹在胳膊底下就踏空而去。

俄而,镇国侯府上空传来玄墨杀猪般的哀嚎:“我反对——”

公子们面色紧张地交流一下目光,骆修最先憋不住,松懈下脸皮儿握着酒盏假装无奈地嗟叹:“可惜,无效。”

此时经过镇国侯府墙外的行人突闻府内爆发出一阵哄“天”大笑,偷伸出墙头的一株红杏,也被笑得“花容失色”,眨眼间凋落了一地红泪,只剩一根光秃秃的杈子支楞在墙外。

大笑之后,梅逸暗忖:这样也罢,虽不是我想要的结果,好歹直也用不着背上抗旨的罪名了,唉,雪儿的事儿慢慢来吧。

白天玄墨杀猪般地反对什么呢?原来,方直要罚她晚上一个人独睡亦难苑。要知道,玄墨胆儿挺小,尤其是晚上;要知道,亦难苑偏僻幽静,尤其是晚上。真到了晚上,被独个儿撇在亦男阁的玄墨失眠了,数羊,越数越清醒,越清醒就越怕黑,越怕黑就越是睡不着……几经折腾后,玄墨干脆坐起来,大叫一声:“简恒?”

没反应,看来直舅舅是动真格的了。

“罗勒?”

没动静。难道他就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安危么?

“弄玉——”玄墨都带着哭腔了。

似乎也被调走了。

“怕”由胆边生,玄墨随手抓起床单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眼睛,抱着“我不见鬼,鬼不找我”的心态,颤巍巍地一路放歌,极没骨气地施展“水上飘”就去找方直。

翌日清晨,镇国侯府的谣言就炸了锅。

“昨晚女鬼唱歌你们听见没?”

“怎么没听见,小许吓得宁可尿在床上也不肯去茅房呢!”

“啧啧,那声音呦,都是劈的。”

“快别说了,你们仅仅是听见,我们小刘可是亲眼见着了,说是就跟块大白茧子一样,脚不着地儿,飘忽忽地奔着三公子的院中就去了。小刘吓破胆了,一把屎一把尿,止也止不住,可惜了个大小伙儿了,这不,今儿早上让他家里的来人接走了。”

镇国侯府夜半闹鬼,人心受撼,此乃后话。

话说玄墨一溜烟儿地钻进方直的被窝,心有余悸地像头牛一样粗喘着,浑身上下凉了个透。方直算准了玄墨自己挨不过一整晚,打她进门那一刻起就支起了耳朵,现在正好整以暇地假寐,等着她接下来的反应。玄墨的种种反应告诉方直,她真被吓着了,待她惊魂甫定,方直拎起玄墨的一条腿作势就要把她抡出去,玄墨两只爪子像长了吸盘一样紧紧粘在方直身上,眼睛还装相地死死闭着,方直失声笑道:“别装了,再不睁眼我就——”不待他说完,玄墨马上睁开晶亮的眼睛,满是哀求地瞅着方直,像只小狗。

“啧啧,义华公主原来怕黑呀!”方直尾音上翘,满是戏谑。

玄墨抿抿嘴,哼唧道:“直舅舅,你打我骂我罚写都行,就是不要罚我一个人睡么!母妃的院子太吓人咧。”

可惜玄墨的眼泪太金贵,任她怎么挤愣是没挤出半滴来。

方直嘲讽道:“省省吧,挤得我眼晕。”说着就不再看她。

玄墨以为这就代表方直松了口,大喜,屁颠颠地又钻进被窝,还心满意足地在方直身上蹭蹭痒,浑身的筋骨都惬意地舒展开来。

方直硬是扒开她昏沉沉的眼皮,轻斥一声:“给我睁开眼!起来听我训话!”心里却在大笑:调教小野兽还真是有趣。(调教?应该是虐待还差不多。)

“唔。”时间长了玄墨果然有了“兽性”——被驯服后的“兽”性,虽是呵欠连天,但还是乖乖地硬撑着眼皮子跪坐在方直身边。

“你,方玄墨,净知道惹祸,你知不知道,自打你来到京城的那天起——”

“舅舅你就没一天不在琢磨怎么掐死我。”神志不清醒间,玄墨还是有口无心地接过话茬,因为这句话好像曾经有人给她提过。

方直愕然,她怎么知道?!面子上不禁有些挂不住,干咳两声续道:“我的大好青春都白白耗在你身上,生怕你闯祸,就整天介提心吊胆地跟在你屁股后面等着给你收拾残局,果然,三不六九地就得给你擦屁股,你就——”

玄墨闻言突然清醒了许多,睁大眼睛纠正道:“舅舅,你记差了,玄儿会擦屁股,每回你都是在茅房外等着的,你从没给玄儿擦过!”

方直晕了,狠狠地弹了玄墨脑门一下:“长辈训话小孩子不许打岔!——我方才说到哪儿了?”

玄墨委屈地提醒:“擦屁股。”

方直干抹了把脸,正色道:“就拿今天这件事来说哈,你既然有本事造谣,就得有本事给我辟谣,什么时候谣言散了,我什么时候准简恒他们回去守着你。”

玄墨急了:“谣言散了那个泼妇就又会杀回来,到时候逸哥哥一准儿又要揪我的小辫子,舅舅你就先委屈委屈吧,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嘛!等那泼妇嫁了,我一定想办法!”

方直使劲戳戳玄墨的头薄怒道:“委屈?委屈的下场就是到时候没人敢嫁给你舅舅我!还想等三公主嫁出去?那时候舅舅都老啦!男人的青春不就这么几年?!老男人赔本送都没人要!那就意味着我方直要断子绝孙!话出口前你就不能先走走脑子?你说你编排什么不行,非说我——不举,你知不知道,男人多半的尊严可都在这上面!”

“不知道唉——”玄墨实打实地回道,憋屈半天又追上一句,“舅舅,这不是坏事耶,有个顺口溜说‘要想富,当绝户,不讨老婆多下注’!呵呵——”玄墨憨笑。

方直正低头生闷气,猛然醒过神儿来,揪住玄墨的耳朵就厉声质问:“方玄墨你是不是背着我去赌场了!”

“没没,”玄墨匆忙心虚地矢口否认,“舅舅你玉树临风体态挺拔,只有今天来的那帮傻子才会信你不举,这样胸大无脑的女子满山遍野,纵使她们有机会替你生也生不出好种来!母妃说,长姐如母,你看中的得先过她那关,空有张臭皮囊的一概不许进门。否则宁可你这脉绝后,也决不要孽种!”玄墨陪着笑一通倒豆子,成功地把话题又绕回方直身上。

方直一震,惊问:“姐姐竟说过这么狠的话?!”

玄墨很肯定地点点头。

方直绝望,仰床长叹:“美丽的姑娘呦,求你们长点脑子吧!”

玄墨眼珠子骨碌碌一转,神秘兮兮地凑过来说:“舅舅,你举或不举倒是有一个好法子证明。”

方直来了精神,追问:“什么?”

玄墨趁机谈条件,暧昧地抚了抚方直的——长枕,方直会意,没好气儿地说:“得啦,我权当床上多睡了条赖皮狗!”

玄墨也不生气,嬉皮笑脸地躺下合上眼,睡过去之前轻言:“用行动说话!”

方直只觉鼻间一热——喷鼻血了!

惊天地泣鬼神的“诓”世绝恋

无风不起浪,方直和玄墨一唱一和“吓”退慕“直”而来的佳丽们一事,传到了方枭耳中。方枭手上握着方亦男的密信,蜷在太师椅上陷入沉思,半天没挪窝,越砸吧越觉得不是滋味,越琢磨越怀疑此事似乎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于是叫来方拓,爷儿俩秉烛长叹了一整宿,方枭走投无路地得出结论:该挑明的就绝不能隐瞒。

天蒙蒙亮。

玄墨突觉腹胀难忍,拍拍方直的脸嚷嚷:“舅舅!舅舅!”方直正在做春梦,眼见着就要亲上芳泽了,就听“小搅屎棍子”一声急过一声的“叫魂”,美人没了,方直也醒了,方直一肚子火。

“又怎么啦?”

“茅房。”

“天已经亮了,自己去!”

“掏粪大叔快来了,我高贵的屁股怎能轻易地给人看?”言下之意是叫方直去给她守茅房门。

“大熊小熊?”大熊就是大号,小熊就是小号。

“大熊!”而且快憋不住了,玄墨捂着肚子,面容扭曲地回答。腹中一股横冲直撞的气儿顶得玄墨直不起腰来。又是一番挣扎克制后,玄墨竟然听见方直的鼾声,他又睡过去了!

玄墨气急,刚才强憋的劲儿顿时泄了一半,玄墨皱皱眉头,破罐子破摔地由着自己体内的那股邪气儿肆虐。

仅仅片刻,玄墨一怔,身子一顿,肚子里随即轻松许多,玄墨抓紧时间,坏坏一笑,麻利地爬出被窝,把方直的头严严实实地捂在被子里,四肢还过分地压在被子的边缘。很快,被子下面的方直有了动静,继而开始扭动挣扎。玄墨又往下加点力道,抿着嘴窃喜。就听身下的被子里闷闷地传出一声吼:“方玄墨,你又放了!你竟敢又放在被子里!——你死压在上面做什么?你是想活活熏死你最英俊的舅舅么?!”玄墨咯咯笑道:“舅舅,我短胳膊短腿儿,手脚被床单缠住了耶!还有,人家是憋不住了才放在被窝里的,你早早地陪我大熊不就好了?”说着,故意使坏地又往下沉了两下,估计,那些臭味已经被方直吸得差不多了。

方直忍无可忍,修长的双臂一伸一卷,连被子带玄墨尽数圈在怀里坐起了身子,一把扯下脸上的被子,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没被玄墨的尾气污染过的新鲜空气。

等方直脸上缓回些人气,他把夹在两人中间的被子抽开,睨着玄墨问道:“不想大熊了?”玄墨摸摸肚子,不好意思地摇摇头。

方直邪肆一笑,道:“好,那咱就再眯一会儿。”玄墨天真地以为方直既往不咎了,兴奋地点点头。方直伸直双臂,做出一个“抱抱”的姿势,玄墨作势撒欢地就要扑过去,方直扯着她的两条胳膊使劲一带,“咚——”一声巨响。玄墨撞晕前隐约听到方直说:“扯平!我练这么硬的胸脯子,就是撞兔子用的——”

方直紧了紧胳膊,作为刚才春梦被她搅黄的补偿,狠狠地在玄墨头顶偷香一个,很满意地笑。

当日,上朝途中,方拓装作漫不经心地问方直:“三弟,你觉得玄儿怎样?”

“什么怎样?”方直被问得丈二和尚。

“就是……就是”方拓嘴的确拙,想来想去不知方枭让他所谓的“探口风”该怎么个“探”法,“嗨,就是她可爱么?”

“可爱?那是当然!我跟你说哈——”方直眉飞色舞地说到一半,一瞥方拓赧红的脸,脑瓜一转,打马凑到方拓眼前,反倒探起了方拓的口风,“我说,大哥,你是不是在找借口,想跟嫂嫂再生个女娃?嗨!生孩子是两口子的事儿,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方拓被他说得又羞又怒,怎么被这小子扯到自己生孩子上了?气急之下本不好意思开口的话当下冲口而出:“你喜欢她么?”

方直哪知道他问的这个“喜欢”并不是那个“喜欢”,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道:“怎会不喜欢,现在我宝贝她还来不及,不过你别告诉她哈,这小兔崽子,告诉她一准儿又要沾沾自喜,小腚儿能扭到天上去!——哎?大哥,你不喜欢她?”

方拓没好脸色地说:“你别总扯上我,我且问你,你知不知道二妹让咱帮玄儿在京城择婿一事?”

“听说过,不过小玄儿整个儿一个傻妞儿,除了吃就是玩,自己都还是个孩子,这样怎么成亲当娘?此事不急。”方直不以为意。

“你是不是舍不得?”方拓觉得自己已经追出些眉目了。

方直一拧眉毛,听出方拓话中有话,索性勒住了马,正色问:“大哥,你是不是想说什么?咱们兄弟从不绕圈子。”

方拓也定住马,回道:“弟弟,据我所知,你一向藏玄儿藏得紧,轻易不许她出门,也很少给她引荐你的那些朋友,这样一来,又何谈让她自个儿挑选驸马?眼见她一天大似一天,你莫不是日子久了动了不该动的情,自己却还在欺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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