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凋英雄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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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凋英雄传- 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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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朝英来了,他和一个看起来一塌糊涂的小伙子走在一起。我是在华阴的听雨轩中碰到的他们。 

  我,我那个时候脑袋“嗡”地一下一片空白,所有的热血都涌到了脑袋上,四肢都轻飘飘的没有了力气,人好象也要垮掉了。 

  林朝英好漂亮。他的白马好漂亮。他的白衣,他在阳光下显得清亮亮的,如同透明了一般。可能是太阳晒的缘故吧?那白玉一般的面颊上飞来了一抹霞彩。他的唇依然骄傲地抿着,他的剑在他那白皙欣长的掌中。他的剑气呢?他怎么好象不那么锋利了?他应该是象宝剑一般锋利的吧?他怎么在笑?那笑很爽朗,他笑得真…… 

  他的笑不是给我的,他居然把那笑容给了旁边的那个灰头土脸的家伙。 

  那家伙是谁?我不认识。 

  看那补丁落补丁的破烂儿,看那乱草一般的破烂头发,看那傻乎乎的表情! 

  哦,那表情其实一点也不傻乎乎的,那小伙子虽然邋遢,但…… 

  我的天!那小伙子好神气,他的眼睛里流淌着狂放不羁的热情,他大大咧咧地包容着所有的目光,他微笑着,头始终是微微地昂着的。 

  他的破烂衣服一点也不重要了,他的破烂头发一点也不重要了,他多有光彩! 

  我怎么办?我怎么好象慌得要命?别慌!你不能这么没出息!你比那小伙子差么?不差吧? 

  我扶着桌子,伸手整理自己的头发,伸手抹自己的脸,担心是不是会有眼屎,我揉自己的脸……怎么好象脸上的肌肉都在跳?跳个什么劲呀?! 

  对了,那小伙子没有我个子高!他的,他的衣服也没有……衣服很重要吗?我尻! 

  为什么林朝英跟他走在一起会那么高兴?他们…?别他妈的乱想,别乱想。 

  我按住自己的胸口,使劲地按。不使劲的话,我担心我的心会撞破了我的胸膛,会把我引以为傲的胸肌给搞乱套了。 

  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突然没有了自信?这是搞的什么鬼呀? 

  我憋住气,不敢喘。 

  他们居然进来了!他们居然就坐在我隔壁的位子了!他们…… 

  我的脖子好酸,我想去看他,可我又不敢。我担心他会因为我目光中的醋意而对我有什么反感,我担心…… 

  醋意?我吃醋了?我为了那叫花子吃醋了?就因为林朝英跟他在一起? 

  他们什么关系?他们会不会……? 

  别瞎想,别他妈的瞎想,我尻! 

  我脊背的肌肉也好酸,我想去看他,可我又不敢。我担心…… 

  我他妈的该怎么办呀?这辈子我也没这样没主意过!我怎么了? 

  我住在华阴有名的“留仙居”,挺舒服的。 

  可我睡不着觉,真睡不着,我在想他,满脑子没有旁的事情。 

  睡不着的原因还有一个,我隔壁住了一个傻X,他他妈的一到晚上就他妈的吹笛子,他管那叫箫。 

  那箫声总那么落落寡欢的,好象是一个寂寞的人流浪在无边无际的莽原上,天,云彩,草原,山峦,水,草,他,好象都是他的,又都不是他的,他他妈的好孤单。 

  后来听说他吹的不是莽原的事儿,而是海。 

  海?海他妈的什么样呀?我没见过,我就觉得他吹的是在莽原和雪山间的迷茫、孤寂。他说什么,我也不信。 

  他的箫声老把我的担心给凝聚成一个具体的样子,林朝英好象是在给那叫花子洗脚了,好象在喂叫花子吃东西…… 

  我操他妈的,我真想去削那狂小子一顿! 

  可我又不能那么干。 

  夜静的时候,我好需要那箫声。 

  有月亮的夜晚,我好需要他陪我喝一杯。 

  我们成朋友了。 

  那狂小子叫什么来的? 

  这个夜晚的月亮好圆,好亮,墨兰色的苍穹无边无际地舒展开去,通透得看不见底。 

  小园里的流水叮叮冬冬地欢唱着,枝叶,草,以及草丛中藏匿的小虫也在温柔的微风中来凑趣。 

  狂小子坐在我的对面,他不看我,就用那只好看的手摆弄着那看起来很漂亮的玉箫。 

  他很漂亮。 

  他的个子也没我高,但看起来一点也不矮。他的头发老梳得一丝不苟的,束发的金冠很精致。他的脸很漂亮:那淡淡的眉毛很帅;那充满了柔情和冷寂的凤眼很有华彩;他的鼻子修挺笔直;他的唇的线条很硬朗,那是他外表中最刚烈的地方。 

  他总是穿最好的衣服,吃最好的饭,住最好的房间,他有点挑剔。他说,那是他应该的,因为超卓的家伙,当然要得到超卓的待遇,人不能对自己没要求。 

  他给人的感觉很骄傲,其实我知道他很孤单,心里很热。有的人是这样的,他们看起来很傲,不容易接近,其实他们需要安慰,比如我和狂小子,我们是这样的。 

  狂小子把面前那一杯酒一饮而尽,看着我,“锋兄,人生不如意十常八九……” 

  我爱跟他喝酒,可不爱跟他聊天,他老爱给我讲道理,我不爱听。但我爱听他吹响那玉箫,那箫声能让我读懂他,就用心去聊天,多好。 

  他开始吹了,其实他很精,他知道我不爱跟他聊天,他知道我爱听他吹箫。 

  他又把我带到我的莽原和雪山的旁边了,我一个人在走,不知道到哪儿是个头。好象身边还有了一个人,离我好远…… 

  一阵清冽的筝声开始答和了狂小子的玉箫。 

  我的脑袋“嗡”地一下,这筝声…… 

  我感到一个人在向我走近,感到了他的体温,感到他的眼波,感到……他温柔地解释着我心中的疼,他好象在抚摸我的脸,我的身体,把我的狂躁和不安抚慰掉,他有把我的热情吸引过去的力量,我觉得。 

  心灵这个东西实在是太奇妙了。 

  我没有回头,我只是用自己的心就能感觉到是我等的那个人,他的到来使我心慌。月亮怎么好象失去了光彩,而夜空就格外的通透了,所有的杂音消失掉了,连狂小子的玉箫也不再扣动我的心扉,只剩下柔婉悠扬的筝声。 

  他在让我读他吧?好象又不是。他在干什么?好象是在与别人应答。他…? 

  是林朝英,他又穿着夜色一般的青衫,他疏疏落落地坐在假山上的那个凉亭里。旁边有一盏灯笼映亮了他的脸,他的人,他旁若无人地挥洒着。 

  知音人在天涯?我在这儿呀! 

  我站起来,有点不稳,我扶住了桌子,我看着那个方向,但没有勇气过去,我只能就这么看他,看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他飘舞的袍袖,还有他的旁若无人…… 

  他不是来弹筝给我听的!他是……? 

  我的天!他和狂小子是什么关系?他的眼里好象只有狂小子,他的筝声也是给狂小子的!我怎么办? 

  狂小子的玉箫转调了,他问。 

  筝声也转调了,他答。 

  我空剌剌地被遗弃在夜色如水之中,我要疯掉了。 

  这个夜晚之后,我不在“留仙居”住了。 

  我还喜欢狂小子的玉箫,也喜欢狂小子,但我受不了他们的答和,虽然留在那里可以看到他,但我还是受不了被冷落的滋味。 

  我搬走了,搬到了华阴城外的静林寺住。 

  静林寺不大,环境还不错。 

  和尚也不赖,很懂得钱的妙用。于是,我住的挺好的,吃的也不错。 

  和我前后脚住进来的有一帮有钱人。 

  为首的是一个锦袍玉带、气宇轩昂的小伙子。一眼就看得出来那是一个从南方来的家伙,小个儿,大夯头,高颧骨,厚嘴唇,皮肤挺性感的,被阳光搞成了非常牛X的古铜色。他的眼睛很亮,有点象星星,眼神则象火。是个挺带劲的小伙子,尤其是他待人很随和,不笑不开口,说话也很得体,我挺喜欢他的。 

  不过我不喜欢他的那些随从,一帮狗仗人势的家伙!在主人的面前象孙子;在外人的面前,我操他妈的,就把那闪亮的犬齿给抖搂出来。真他妈的贱! 

  林朝英又来了,他只身一人带着他的宝剑,穿着一件火红的长袍。他烧了过来,他先替我教训了那些狗奴才。 

  我出来的时候,林朝英还是没有看我一眼,他的注意力在那个火一样的小伙子的身上。 

  他们很快就用自己最得意的武功较量了起来,打得很热闹,也很漂亮。 

  林朝英到底在干嘛?他陪叫花子吃,他陪狂小子玩音乐,他跟这火一样的小伙子切磋武艺,那么他会对我怎么样? 

  我的脑袋终于有一点清醒了,我真的发现他在干一件他认为很重要的事情。 

  我不傻,我只是有点爱上了他,我知道。 

  一条清流从华山流下来,是要混迹到那浑浊的黄河里去的。我觉得很好玩,那浑浊的黄河是由这些清流汇聚的,那她怎么那么浑呢? 

  我坐在清流的边上,扒下自己的鞋袜,把脚丫塞到流淌的溪流中去体味那清澈和一丝彻骨的清凉。 

  另外,我在等他。 

  已经听到马蹄声了,很轻快。 

  那是他吧?我总觉得他不会放过我。 

  他已经够忙的了,他要对我做什么呢?会……? 

  我觉得自己的心又没完没了地跳个不停。那丝清凉变得火烫了,溪流似乎都沸腾了,还有那带动了树枝摇曳的风,那风好象也变得热辣辣的了,要把树点着,也把我点着了,要。 

  马蹄声变得轻缓了,“得、得”地来到了离我很近的地方。 

  我看见溪流中清晰地映出那一人和一马。 

  人穿着白衣,比溪流还要清澈,他的手轻轻地掠开额前的秀发,他的眼睛合着,抬着头,嘴唇微微地张开着,他在体会那风,以及阳光的爱抚。他的剑在背后,杏黄色的丝绦随风飘洒着,扫在那比女孩子还要娇美的面颊上。他的白衣在风中飘荡着,他的人似乎也荡漾了起来,那身体矫健而灵秀,修挺而曼妙。那随风拂舞的柔丝在风中飘荡着,把阳光和溪流都幻变成了不确定的光影。他随时都会随风飘逝,再也不能捕捉。 

  我目视着清流中的影子,琢磨着涟漪中的变幻。我琢磨不明白,但我很激动。我实在是想看一下溪流外的他,好想,但我好象没有勇气去面对他的眼睛,我好象没法去面对他,为什么?我有点慌了么?不是就那么热切地等待着这时刻的到来么? 

  他在清流边蹲下了,还是不看我一眼,他捧起清澈的溪水清洗着他的疲惫。 

  他看上去是有点疲惫的,他还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那叹息把我的心抓紧了,我好想弄明白他心中的忧愁。 

  叹息的人的内心一定是有痛的吧?如果我能,就是我能,我觉得我能。 

  我的肌肉都弹跳了起来,有种神奇的力量在怂恿着我,过去,安慰他。 

  可我没有,我到现在也弄不明白为什么没有过去。 

  可能是因为心中的那一丝疑惑吧?可能我在等待他的行动?他来是有目的的吧? 

  “好好的喝吧,这水甜么?” 

  他梳理着白马的鬃毛,温柔地抚摸着白马的脖子,他的脸贴在白马的肩上,静静地听着白马的心跳和呼吸,当我不存在。 

  “累了么?雪儿。我真的好累。” 

  他的眼睛合着,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他的嘴唇也蠕动着。他的手在白马的毛发中温柔地抚摸着,轻柔而优雅;他的脖子伸展着,他的脖子纤细而柔美,阳光和水色的辉映之中,那肌肤如同透明了一般,肌肤中渗透出来的生机清亮亮地弥漫了过来。 

  我最大的勇气就是那么怔怔地看着他,我最大的勇气就那么怔怔地想着做那匹白马。 

  他的手指滑过我的肌肤,我会哆嗦吧?不能哆嗦,那多没出息呀。 

  他的手指滑过我的嘴唇,我会哆嗦吧?不能哆嗦,那多没出息呀。 

  他的手指滑过我的…… 

  会么?他会来抚摸我么?哪怕是仅仅握一下我的手?他的手好漂亮,那么修长而纤美,会很软么?这可有点痴了,练武的人的手再好看,也不会很软的吧,那些茧子是我们的荣耀的,他也不例外吧?他的手会很热的吧?会带来…… 

  如果他握住我的阴茎,他的手再轻柔地揉搓我的阴囊,把睾丸侍奉得舒适,哦,如果他的手指滑过我的会阴,接触到……我的天! 

  如果我也摸到了他,他的胸,他的腹,他的……他的屁股肯定特有弹性吧?他的那地方是什么样的?会很漂亮吧?那还用说吗! 

  如果……怎么有那么多如果呢?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如果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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