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景玛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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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景玛雅-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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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古典的金属制品是十分罕见的,最大数量的发掘是在奇岑伊策萨的献祭井,虽然说到处都能找到铜铃。    
      献祭井中的金、铜制品包括凸纹装饰的几个圆盘、杯子和茶托、项链、手镯图150b、面具、坠饰、戒指、耳环)、铃和数珠。大部分较小物品的风格、技术暗示它们也是在科斯塔辰塔和巴拿马制做的。    
      多数这样的金属制品可能作为贸易物品到达奇岑伊策萨。化学分析证实它们来自遥远的南方如哥伦比亚、巴拿马、洪都拉斯、危地马拉以及西方和北方的墨西哥溪谷和恰帕斯、瓦哈卡。铜的作品(含锡和砷)是来自瓦哈卡和墨西哥流域,只含锡的来自洪都拉斯,纯铜来自危地马拉和恰帕斯。    
      所有的铸造的物品都是舶来品。玛雅金匠熟悉的仅有的技术是锻打及敲花技术;在奇芩伊策萨制造的少许物品上的金子很有可能是由重新加工的铸金物品得来的。这些本地的作品一般都是薄盘子上面镶嵌有战争场面,这些场景描绘了奇芩伊策萨的玛雅人和墨西哥征服者之间的武力冲突。画面与在奇岑伊策萨的托尔克特时期的浮雕和壁画极为相似,估计这些盘子也源于那一时代。    
      从献祭井发掘出的最普通的金属物品是雪橇-铃形的小铜铃。这些铃是死神的常见的装饰,和他通常有关联。    
    


第六章艺术和工艺 (4)

     燧石断片    
      在古代玛雅燧石断片是一项精美的艺术。石碑下的储藏室中一些奇异的碎片和石刀)经常埋在玛雅纪念碑下。代表着这行技术的经典制作的是在昆塔纳罗——奇里瓜的帕尔玛发掘的,这是一个精致但略有残缺的权杖杖柄。从帕尔玛发掘的燧石片的底部损坏的一小部分没找到,但是,从其最初的设计中可以看出它是完全封闭的设计。在奇里瓜碎片上展示三个人头部的侧面像。    
     羽毛制品    
      只找到了一些阿兹特克的羽毛制品,但没有一件古代玛雅的羽饰幸存了下来。古典主义时期和后古典主义时期的绘画展示了羽毛制品的高度发展和丰富,早期的西班牙作家也曾间接地提到过尤卡坦半岛的森林里聚居着大量羽毛华丽的鸟,并且,危地马拉高地是漂亮的绿咬鹃的栖息地。羽毛广泛地用于羽饰、羽冠、披肩和盾的制作中。另外,它们也成为矛和权杖、天盖、风扇和个人装饰的垂饰,羽毛制品还用于刺绣制品和棉织物缨络中。    
      北部地区羽毛制品做工粗劣,同时也可能显示了这种艺术的衰落。从奇芩伊策萨的美洲虎的庙宇的木制横梁上可以看到一些羽毛制品,来自xculoc和坎佩切的另一些例子。神父萨哈岗是研究阿兹特克的最伟大的权威——告诉我们他们有两种的羽毛制品:    
      他们(阿兹特克人)在跳舞时带在后面的饰物,全部舞蹈的服装和他们舞蹈时的服饰上的佩件(羽毛的)。并且,他们以两种不同的方法制作羽饰:第一种是用胶水把羽毛牢牢地粘在背上,这样就完成了工作;第二种方法是同样用胶水,只是最后完成使用细绳和线。    
      为了清晰地展现后一种方法神父萨哈岗进一步写到:    
      有另外一种用绳子和线的工艺。他们用这种技术将绿咬鹃的羽毛制作扇子,他们的羽毛手镯,他们的背上的羽饰和其他的东西,及他们的武器上的徽章;他们用坠饰、羽饰、缨络,以及长羽毛装饰他们自己和他们的扇子。    
      同时他也说这种艺术相对地最近在阿兹特克的盛行——尤其是使用热带鸟的有光泽的彩色羽毛。这些来自南部省份,这些省份直到西班牙征服前最后的两个阿兹特克皇帝的统治时才屈服。早期的西班牙作家指出了在危地马拉高地的昆切玛雅中这种技术的重要,在那里他们拥有为了得到羽毛而建立的鸟类饲养场。Fuentes y Guzman——17世纪危地马拉的历史学家说在乌塔兰的昆切统治者有“为了用鸭毛编织而专门用于养鸭子的地方”。另一个早期的权威描述相同的场景时说到:国王的宝座之所以引人注目是因为它有羽毛制成的丰茂的华盖,在这一华盖的保护下,其他颜色的华盖只是为了加重王权的庄严色彩。王子或王位继承人有三个华盖,而其他的兄弟只有两个。    
      除了把羽毛织入他们的棉织物,玛雅人为制作头饰把羽毛系到了木制或柳条编结的结构上。摩兰神父在他的波克欧马姆手稿的词典里把mayut定义为:“在他们的舞蹈中戴在他们的身后的木制构架的羽毛饰品。”在布鲁塞尔的奇芩伊策萨民族博物馆中有一条柳条的构架用金刚鹦鹉羽毛制作的长度及踝的披肩。这一披肩据猜测属于蒙提祖马二世,还有一个绿咬鹃的羽毛制作的头饰也属于同一位统治者所有——陈列在早期的维也纳国家博物馆内。羽毛、棉织物、贝壳及贵重的宝石不仅仅用于个人,而且还是交换的媒介并且可以用于支付法定的刑罚;在后古典主义时期绿松石、黄金及铜也有同样的用途。    
      他们用棉制披肩交换黄金和铜斧。用黄金交换祖母绿、绿松石和羽毛:如果有一个人犯有伤害罪,将被判处上缴一定数量的羽毛,披肩、可可豆,而这些东西都作为财富的代表。    
      最珍贵的羽毛是危地马拉的绿咬鹃的尾羽,这些羽毛都储存起来供皇室使用。根据拉·卡萨教士所说,俘获、或者杀绿咬鹃是触犯侵害财产罪:    
      在危地马拉维拉佩兹省里,杀害具有大量羽毛的鸟(绿咬鹃)一般会被判处死刑,因为它在其他地方十分罕见。由于其羽毛的珍贵,人们把它们当货币一样使用。    
    


第六章综合评价 (1)

     近几年来,考古学家和社会人类学者对于推动文明发展的力量发生了浓厚的兴趣,同时对社会理论的形成和文化变革也有兴趣。在判断玛雅文明的特点是否可以适用于其他文明的时候,学者们进行了一系列分析。他们研究了文明发展的每一个阶段。物质文明、维持生存的基础、技术、宗教、社会和政治结构,还有古代玛雅文明的智力成果都被仔细地研究过了,玛雅文明衰亡的原因也被探究过了。    
      现在,许多人类社会学者相信:判断文明的标准是一定的——各种文明普遍遵循的道路,各个文明都必然经历的阶段。总之,文明的进步会以文化在各个方面的复杂化为标志,而这种不断的进步也会引发各个方面出现明显的特征,正是这些特征构成文明的定义。当然,文化消亡的原因各地都互不相同。这种消亡可能是由于外在的原因引起的,如军事征服,也可能是由于内部的削弱引起的——也有可能,这两种因素同时起了作用——但无论如何,更加深入地研究都应该至少能给我们一个方向上的指示。    
      然而,玛雅文明不可能适用于那些已经成形的模式。正如布赖德说的那样,它们表现出三个问题:    
      1.尽管在很多方面,玛雅的文明程度都是无与伦比,但在玛雅文明发展的轨迹中缺少了很多文明之所以成为文明的要素。并且,玛雅文明似乎并没有超越人们预想中的,文明发展所必经的一系列环节。作为一种高度发达的文明,它的历史地位是不可磨灭的,但这种文明本身又的确缺失了普通文明定义中所包含的要素。如果社会发展理论假定,某些确定的特征是全人类所有复杂的社会体系的发展都必须的,那么玛雅文明在这些元素上的缺失又让我们作何解释?    
      2.一旦玛雅文明建立起来了,又是怎样的一种力量在统治着它?到目前为止,我们对古典主义时期的玛雅的政治组织几乎一无所知。没有证据证明出现过网络化的社会组织和中央集权统治,而在其他地区这些都是一个复杂社会成熟的标志。一些统治方法肯定是必须具备的——但是,要使用一种什么样的方法才能使玛雅文明渊源流长了这么久远?    
      3.玛雅的古典主义时期以文化的同质性和稳定性而著称于世。在没有强大的统治集团的情况下,几乎全体的意见都一致认为玛雅文化价值和社会目标,以及达到这些价值目标的手段都是杰出的和惊世的,但对于其社会的稳定,及普通民众的友好相处的程度表示出分岐意见。尽管我们已经对这种平静的状态作出了假设,但是,玛雅古典主义时期文明衰落的原因还应该到玛雅内部去寻找;没有证据证明曾经出现过某种外部压力加速了玛雅文明的衰亡。那么,是什么最终引发了这次衰退,这次突变呢?或者是,也许这种衰亡真地来自于一种长久隐藏的,但却时时在腐蚀着玛雅的力量?这是一种几个世纪以来的积累,是对社会文化的渐进的侵蚀。    
      根据现在我们所掌握的知识,我们不能为以上三个问题中的任何一个下结论。我们可以总结玛雅文明的特征,可以赞美它的伟大成就,也可以为以上三个问题推测出可能的答案——但,谜仍旧是谜。准确的答案还有待于进一步的研究和探索,尽管可能谜底永远也不可能出现。    
     玛雅文明的特征    
      让我们首先对玛雅文明的特征作一个重述——这种文明拥有勿庸置疑的先进性,但同时它又无可厚非地是一种原始文化。此外,还有玛雅文明那些至今不为人所知的特点。    
      以其他文明的社会基础作为参照物,玛雅文明的用以维持生存的技术几乎是原始的。玛雅文明的农业操作水平只相当于旧世界里新石器时代的程度。孕育了玛雅文明的环境与其他早期文明不同,而这种环境阻碍了先进的农业技术向前发展,但在其他文明中,这种技术上的进步是文明发展的前提。环境的局限性决定了玛雅农业的类型,农业的类型又使玛雅人的居住方式只能以围绕宗教中心的散居方式为主。到目前为止,没有证据能证明玛雅人曾经集中居住在一个大的永久性的严格规划过的居住区内。然而,玛雅的宗教中心规模巨大,设计精美,似乎是宗教中心作为玛雅人的焦点在吸引着他们从四面八方的乡村聚拢过来,起到聚拢作用的绝非城镇里的市中心。    
      玛雅文明本身的特点也加剧了居民分散居住的程度,它又与其他的文明不同。玛雅中心地区浓密的森林未必就会成为文化的阻隔,徒步穿越玛雅也许并不比穿越机械化的现代社会困难多少。玛雅人肯定是在树林的周边地区开僻出若干条四通八达的小路,通过这些小路新的思想和新的发明被传递着,并且掩藏起了大量的贸易,这种贸易使各个地区的资源得以交换,以弥补自身的不足。    
      玛雅的技术水平也似乎只能用原始来形容。直至后古典主义时期,玛雅人还不知道金属为何物。即使是在金属出现后,它们也只是被作为宝物和装饰品而存在,并且需要从其地区大量进口。当然,金属工具也就更加完全不为玛雅人所知了;石制工具被广泛地应用着,从切割石块以建造石柱和建筑群,到完成最为精美的雕刻。玛雅人也从没见过轮子;在那里,没有带轮子的车辆,甚至连制陶器用的模式转盘也没有。似乎可以这么说,用在堤道中的滚动的运输方法应该是发明轮子的重要启示,但带有轮子的车辆的发明似乎与作为运输的主要动力的动物的驯化有关,然而,玛雅没有任何被驯化了的动物,除了狗。而且,这种轮子在历史中缺失的现象遍布玛雅各地,只有一个例外,那就是佩卢地区,而那里恰恰独一无二地出现了当地驯养的犬牲畜,足以作为运载物品的畜力和推动轮子转动的潜在力量。    
      尽管在玛雅文明中存在着很多原始的方面——它的与世隔绝,人口居住分散,简单农业,低级的技术水平——但玛雅文明在其他方面十分发达,其复杂和精细的程度是其他美洲文明所不可匹敌的。尽管玛雅人没有发明拱顶,但茅草顶棚设计的发明偶尔用来建造大型的多级的神庙和宫殿。然而玛雅建筑的最明显的特点在于其精美和华丽的装饰,则非规模。蒂卡尔的呈网状的“顶冠”和乌克斯马尔地区有着美丽的格状和网状图案雕刻的建筑物的正面都显示了一个事实:玛雅人在建筑上对于艺术层次的追求远远高于单纯的大量投入人力地追求规模。玛雅的图画艺术也达到了很高的水平。石刻技术已经成型,并且风格化,其图案对现代画来说则过于复杂,他们的建造工艺是极其优秀的。陶器上的图案自由而洒脱,并且许多图案,如:乌瓦夏克吞出土的著名的彩盘即使与现代的陶器图案相比也要显得成熟而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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