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大典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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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大典 1-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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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相诀而去,则哭各复尽哀,或复留。唯子贡庐于冢,凡六年然后去。弟子及鲁人往从冢而家者,百有余室,因命曰孔里,世世相传,以岁时奉祠孔子冢。而诸儒亦讲礼乡饮大射于孔子冢。《学记》:五年视博习亲师。《正义》曰:言五年考校之时,视比学者。博习,谓广博学习也。亲师,谓亲爱其师。
  【吕氏春秋】:曾子曰:“君子行于道路,其有父者可知也,其有师者可知也。夫无父而无师者,余若何哉!”此言事师之犹事父也。曾点使曾参,过期而不至,人皆见曾点曰:“无乃畏耶?死也?”曾点曰:“彼虽畏我存夫安敢畏?”孔子畏于匡,颜渊后,孔子曰:“吾以汝为死矣。”颜渊曰:“子在,回何敢死?”颜渊之于孔子也,犹鲁参之事父也。古之贤者,与其尊师若此。故师尽智竭道以教。
  【国语】:栾共子曰:“民生于三,事之如一。父生之,师教之,君食之。非父不生,非食不长,非教不知,生之族也,故一事之。唯其所在,则致死焉。报生以死,报赐以力,人之道也。”
  【天鬻子】《无隅》篇:中山无隅先生扌耆颐而坐,睥睨天地,若自得焉。弟子申荣伯请曰:“弟子事先生三年畸矣,先生未尝有言,言而未尝有诲。学不加益,将恐愚塞心灵,迨死而不照焉。将去先生求有道者就而师,学以成其身。”先生曰:“善哉,子之问也!汝不亟言语,亦终身不汝告。仰而视之,汝有见乎?”曰:“见。见者孰谓邪?”曰:“天也,日月星辰丽于上。俯而察之,汝有见乎?”曰:“见。见者孰谓邪?”曰:“地也,山川丘陵附于下。自汝而观之有见乎?”曰:“见。见者孰谓邪?”曰:“身也,耳目鼻口形具焉。天果有物乎?”曰:“无物不足以覆广。地果有物乎?”曰:“无物不足以动息。吾置天地,问汝身果汝物乎?”荣伯哑然笑曰:“此非吾物,孰为吾物?金伤吾指,则痛结吾中;事怵吾心,则忧荡吾气。五味嗜之而厉爽,五音听之而愉怿。吾是以信吾身之真吾物也。”无隅阖目拥鼻而不言,荣伯三叩而三不和,且曰:“技穷而不我应,吾何有异哉,吾将从此逝矣。”结束东游,逢东山丈人,释杖而避途,曲拳而前跪。丈人曰:“汝奚适?”曰:“吾昔以中山无隅先生为有道,而师事三年畸矣。一问而旨穷,吾是以逃而东游。丈人曰:“汝所问者,敢聆其粗。”曰:“吾以身为吾物,先生不能应。”丈人曰:“吾知中山真有道之士也,宜不子应。虽然,吾非子师,且非子友,敢为子辞。”荣伯屏气侧足以闻焉。天地设位,妙历不能质其始有,自其始有而有我。灵气循环去来,等日月之久,不陨灭消散而长存。人之生也气会,气会而物备,物备而有彼此。彼此相形,而是非滋焉。技之相偶也,力蕲于胜。名分少亏,则中扃摇,摇而欲其相挤。及其同也,又思越溢焉。好恶之情,溷乱昏染,斗蚀本真,而莫能有见也。我实我乎?我与物同是乎?我非我乎?实名乎?妄名乎?可有乎?不必有乎?知我不有也。理之万殊,可以智穷;性之原本,可以仁尽;命之微妙,可以道至。倏然参天地之化,顺万物之情,游变化之途矣。荣伯然而气丧,不知其所如。曰:“非丈人不能开其绪,然复有请焉。冥乎彼此,一乎是非,无是所事矣。天下孰与为治?”曰:“吾前所语汝者,易也。方将语汝以所难,而汝及之,吾其密乎?圣人不自有已。一是非而混同乎道。方立万物,起而适与我相宾主,则开阖运动,酬酢给足而不穷;括伏钦啬,冥乎耳目而不与物对。则天地之理陨熄,而不可以测其有际矣。圣人何益于庸?吾视尧舜孔子为备矣。”荣伯退。环中子止于途而告之曰:“东山丈人不及中山先生远矣。”
  【风俗通】:大将军掾敦煌宣度,为师大常张文明制杖。谨按:《礼记》,孔子之丧,门人疑所服。子贡曰:昔夫子之丧颜渊,若丧子而无服,至子路亦然。请丧夫子如父而无服,群居则否。今人乃为制杖,同之于父。论者既不匡纠,而云观过知仁。谓心之哀,恻终始一者也。凡今杖者皆在权戚之门,至有家遭齐衰,同生之痛,俯伏坟墓而不归来。真不爱其亲而爱他人者也。无他也,庶福报耳。凡庸小生,夫何讥称。然宣度凉州知名士,吾是以云耳。
  【黄光大积善录】:为父而不能尽父之道,则家无忠孝之子;为师而不能尽师之道,则门无行艺之士;为子而不能尽事父之道,则为不孝;为弟子而不能尽事师之道,则为无知。斯四者,天下之大经,诚不可违也。苟欲尽夫为父师之道者,无他,惟严与正而已。制之以严,教之以正,罔不尽善。虽文王为父,仲尼为师,不过如是也。苟欲尽夫事父师之道者,无他,惟敬与顺而已。敬之以礼,顺其教命,则罔有不合,虽曾参之为子,颜回之为弟子,不过如是也。盖父犹天也,师犹父也,其势虽殊,其道一也。为人而不能尽父师之道者,逆天者也。是人也,若无人祸,必有天刑。或曰:“如彼之顽嚣,而严不足以制之,正不足以教之,则严正何所措诸?”予对曰:“诚有是事也。然果有人之道焉,庸有治之以严正而不率者?苟严正不足以治之,则任之可也,当观夫尧舜不化朱象之道。盖凡此徒者,不可尽谓之人也,人之类而已,此韩愈所谓夷狄禽兽皆人者是也。予欲天下之为父子师弟子者,各尽其道,故发斯言。”人之请师儒者,盖为教子孙以义方,取功名以光门户;士之为师范者,盖为传先师之道业,为后学之模范。二者利害俱重,俱不可忽。请师儒而不尽礼,无所知者也,亦未有子孙有所成者;诲人而不尽诚,无前程者也,亦未有成名而远大者。然彼尽礼,而此不尽诚,罪在于此;此尽诚而彼不尽礼,罪在于彼。斯二者之夫,皆所以败事也。且人所以请师儒者,本为教子孙以义方,取功名以光门户。所望者如是,奚可待士不以礼乎?苟屑屑然较其小者,必失其大者,故不能尽待士之礼。而妄意延师儒者,无知俗辈也。适所以为厉阶,莫若不为也。士之为师范者,所以传授道业,为人模范,成就后进。道理如此,奚可不尽诚乎?居师席,愿游其门者,与之进可也,诲不倦可也,傥或礼貌衰,则去之绝之可也。不可怀私憾,而隐乎所闻,使人冥行翳路,此刻薄无前程者所为也。予尝观世之请师儒者,多以较小节而害大事,遂误其子孙,终身无所成;为师范者,多以怀私憾,而诲人不尽诚,遂致损德,而潦倒一生。夫蹈二者之失者,十常八九矣。呜呼!彼所以误其子孙,与夫自误其身者,皆以较锱铢而废万亿,养稂莠而害良苗,真愚无知者也。而其间犹有不知其过者,方且怨天尤人,其愚如是,固不足道。然此等事,人不可以不知,知之不可不戒,庶几不蹈其覆辙也。予发斯言,盖以告天下之达理者,傥以为然,不言所利。
  【杨龟山语录】:观孔门弟子之徒,其事师虽至于流离困饿,滨于死而不去,非要誉而规利也。所以甘心焉者,其所求也大矣。流离困饿且滨于死,有不足道者。学者知此,然后知学之不可已矣。
  【刘公是先生弟子记】:事师者,北面,言臣之也;就养无方,死则为三年之服,言子之也。故受道焉不敢倍。倍之者,君不以为臣,士不以为友。故善事其师者,必善事其亲;善事其亲者,必善事其君。故人君莫不欲其臣之善师也,故立师保之官;人父莫不欲其子之善师也,故易子而教。古之君子,为义于其学,为功于其业。义非其学,虽刑不避,为政者有以徇之,则劝事师也;功非其业,虽赏不就,为政者有以置之,则劝事君也。事师贵一,事君贵一,一之外母敢动其心。人人一以事师,人人一以事君,天下治矣。义非其学,虽刑不避者,谁欤?曰:“若齐景公虞人,魏绛栾氏之臣是也。”功非其业,虽赏不就,谁欤?曰:“若董安于屠详说是也。”
  【朱子语续录】:问人伦,言朋友,而不及师,何也?先生云:“师之义即朋友而分别,与君父等,朋友多而师少。以其多者言之。”又问:“服中乃不及师,何也?”先生云:“正是难处。若论其服,则当与君父等。故礼谓若丧父而无服。”又曰:“平居则。”
  【西汉书】《夏侯胜传》:报师傅恩,胜复为长信少府,迁太子太傅。受诏撰《尚书》《论语》说。年九十卒。太后赐钱二百万,为胜素服五日,以报师傅之恩,儒者以为荣。详本传。
  【册府元龟】:夫师严道尊,民乃贵学;束修受业,人知向方。是故传先圣之训,有在三之重焉。若乃列徒著籍,而博喻不倦;升堂窥奥,而请益弥坚。心志既通,行业增广,道之所在,义亦至焉。故有庐墓尽哀,去官行服,或咏叹其至德;或撰集其绪言;或罔避严刑,上章以讼其枉;或不敢受爵,让封以归其功;或藐是孤遗,窜身以全受;或罹于刑辟,冒禁以收瘗。是皆诚发于衷,义形于外,足以报师资之德,敦风教之本,诚士大夫之懿行哉!汉于定国为廷尉,乃迎师学《春秋》,身执经,北面备弟子礼。侯芭,钜鹿人。常从杨雄居,受其玄法焉。雄卒,芭为起坟,丧之三年。云敞,平陆人。师事同县吴章,治《尚书》为博士。章坐王莽子宇腰斩。初,章为当世名儒,教授尤盛,弟子千余人。莽以为恶人党,皆当禁锢,不得仕宦,门人尽更名他师。敞时为大司徒掾,自劾吴章弟子,收抱章尸归棺敛之,京师称焉。车骑将军王舜高其志节,比之栾布,表奏以为掾,荐为中郎谏大夫。桓荣,少习欧阳《尚书》,事博士朱普,至王莽篡位,乃归。会朱普卒,荣奔丧九江,负土成坟。荣门徒常四百余人,何汤为高弟。明帝始立为皇太子,选求明经,乃擢荣弟子豫章何汤为虚贲郎中将,以《尚书》授太子。光武从容问汤,本师为谁?汤对曰:“事沛国桓荣。”帝即召荣,令说《尚书》,甚善之,拜为议郎。桓荣门徒何汤,字仲弓。以明经当授太子,推荐荣。荣拜五更封阁内侯。荣常言曰:“此何仲弓之力也。”欧阳歙,字王思,传伏生《尚书》,为汝南太守。在郡教数百人,徵为司徒。坐赃千万,下狱。汝南人高获,字敬公。与光武有素,旧师事歙。下狱当断,获冠铁冠,带铁质,诣阙请歙。又诸生守阙,为歙求哀者千余人。至有自剔者。平原震礼年十七,闻狱当断,驰之京师。行到河内获嘉县自系,上书求代歙死。书奏,而歙已死。杨政,字子行,京兆人。从博士范升受《易》。光武时,升尝为出妇所告,坐系狱。政乃肉袒,以箭贯耳,抱升子潜伏道傍,候车驾而持章叩头,大言曰:“范升三娶,惟有一子,今适三岁,孤之可哀。”武骑虎贲惧惊乘舆,举弓射之,犹不肯去。旄头又以戟义政,伤胸,政犹不退。哀泣辞请,有感帝心。诏曰:乞生师。乞读曰气。即尺一出升。政由是显名。郑弘,会稽人。为郡督邮,举孝廉。弘师同郡河东太守焦贶。楚王英谋反,发觉,以疏引,贶疏,书也。被收捕,疾病于道亡没。妻子闭系,诏狱掠考连年。诸生故人惧相连及,皆改变姓名,以逃其祸。弘独头,负铁诣阙,上章,为贶讼罪。明帝觉悟,即赦其家属。弘躬送贶丧及妻子还乡里。弘由是显名,拜为驺令。乐恢,字伯奇,京兆人。为尚书仆射,数上疏言窦宪兄弟。称疾,乞骸骨归乡里。宪风厉州郡迫胁,恢饮药死。弟子挽者数百人,众庶痛伤之。赵康,字叔盛,南阳人。隐于武当山,清静不仕,以经传教授。同郡朱穆为侍御史,时年五十,乃奉书称弟子。及康没,丧之如师。穆尊德重道,为当时所服。延笃,字叔坚,南阳人。为平阳侯相。以师丧,弃官奔赴,五府并辟不就。廉范,京兆人。受业事博士薛汉。后辟公府,会汉坐楚王英事诛,故人门生莫敢视,范犯往收敛之。吏以闻,明帝大怒,召范入,诘责曰:“薛汉与楚王同谋,交乱天下。范公府掾,不与朝廷同心,而反收敛罪人,何也?”范叩头曰:“臣无状愚戆,以为汉等皆已伏诛,不胜师资之情。当万坐。”帝怒稍解,问范曰:“卿廉颇后邪?与右将军褒、大司马丹有亲属乎?”范对曰:“褒,臣之曾祖;丹,臣之祖也。”帝曰:“怪卿志胆敢尔!”因贳之,由是显名。李,字孟节。为司空。卒。门人上党冯胃独制服,心丧三年,时人异之。孔昱,字元世。鲁国人。为议郎,补洛阳令。以师丧,弃官卒于家。李固,字子坚。官至太尉。为梁冀所诛,露尸于四衢,令有敢临者,加其罪。固弟子汝南郭亮,年始成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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