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飞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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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飞快跑-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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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
  王起泽笑吟吟牵住她的手,安抚道:“我也是被凌普临时拉来的。”他不傻,看计飞独独对他毫无忌惮地耍脾气,知道在她心里,他还是不同于其他人的。他不抓住这个机会就真对不住自己。
  计飞在朋友面前不好拍掉他的手,更况且她其实也愿意这样若无其事地跟他恢复关系,于是也就任他拉着,温顺地站在一边。
  “怎么不坐?”他眼里都是笑,轻轻捏一下她的手心,将她拉进怀里。
  这也太得寸进尺了,计飞忍无可忍,拍掉他放在她腰上的手,横他一眼:“朋友都在呢。”
  在大家眼里,他们这样一来一往,再来再往,当然就是情侣间的打情骂俏了。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吕央,她朝计飞眨眨眼:“逃不掉的。”
  计飞一笑。
  李凌普站起来:“恭喜两位。”那神情很郑重。
  王起泽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起泽哥和嫂子真是恩爱,你们现在的样子,哪里看得出来原是分过手的?”李名秀也站起来,妩媚地笑着。
  计飞注意到李名秀也在,一下子就怒了,恶狠狠瞪向吕央。吕央无辜地眨眼,小声示意:“你男朋友带来的。”
  这下计飞的脾气被彻底撩拨了,她巧笑着勾住王起泽手臂,站起来给大家倒酒:“来,我敬大家一杯。”
  王起泽也很配合,与她一同举杯。
  中途计飞一直明里暗里灌李名秀酒喝,蔡卡儿和吕央默契地在一旁鼓动。李名秀心里也知道她们三个是在灌她,可她心高气傲,哪里会妥协。到最后,李名秀喝得烂醉,李凌普不得不将她带走。
  大家喝过一轮,兴头渐渐灭了,计飞明天还要加班,见此情景,就提议散了。王起泽自然不想让她回租的地方,就哄着她回他家里。
  等红灯的时候,他随口说了句:“名名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你这个做嫂子要多担当一点。”
  计飞借着酒气,想起吕央说是他带李名秀去聚会的,又听着他的话,不由恶狠狠瞪向他,然后用力拉车门。王起泽颇无奈,紧紧圈住她,叹气:“我只是想说,名名还不懂事……你整也整过她了,以后不要再跟她计较,好不好?”他柔声哄着她,拥着她,这让计飞感觉很温暖。她乖乖点头。王起泽一时情动,吻上她唇瓣。
  那就赌一赌,趁她还年轻。吕央说躲不掉的,其实哪里是躲不掉,只不过是她有心,王起泽也愿意抓紧她。
  王起泽心里也高兴,他一直以为她对他们的关系不甚在意,她不可能主动争取什么,但她晚上灌李名秀的酒,说明她开始在乎了。他更激烈地吻她。回家后,当然少不了亲热。等两人都平息,王起泽抱计飞去浴室冲洗,弄好后已经是凌晨两点。计飞趴在床上:“我明天还得加班,先睡了,晚安。”
  王起泽让她枕着自己臂膀,亲她脸颊:“要是太累,就把工作辞了吧。”
  计飞恍惚一笑,摇摇头:“睡吧。”
  她喝了点酒,又加上刚才激烈运动,看得出来确实是困乏了。王起泽给她盖好被子,拥着她睡下。

  第 16 章

  生活无非就是过日子,两个人在一起需要磨合,大到性格脾气,小到吃穿喜好。计飞能预见他们以后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争吵是一定会有的。她是很任性的人,在脾气上从不委屈自己,如果王起泽做错什么,她不会直接说出来,但如果实在受不了,她一定会跟他在暗地里斗气冷战。她也能想象王起泽的态度,一开始他一定很宽容,毕竟他也想宠她,可是他从小被娇惯大,如果她冷战多了,他恐怕也吃不消。计飞庆幸这几天忙国企整改的事,两个人累得没心情交流——没有交流就没有争吵,而累的时候,两个人只想互相拥抱着安稳睡觉,哪里还想得到争不争吵。
  宣传方案终于被国资委认可,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计飞愉悦地给王起泽打电话,他声音低沉,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情不好。她问他出了什么事他也不说,两人平淡地挂了电话,计飞盯着手机,还是决定问问李陵普到底出了什么事。她承认,她其实很在乎王起泽开不开心。
  李陵普知道她是想打听王起泽的事,夸张地笑了很久。计飞催促他快说,他在电话那头意味深长地叹气:“计飞,你要知道,起泽不告诉你出了什么事是怕你担心。其实我也很犹豫,但我想,告诉你也不是什么坏事——今天下午工地上出了点事,两个施工工人从十九楼掉下去,一个被刺穿肠胃,一个断了一只腿,现在还在医院抢救。起泽现在估计已经焦头烂额了,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总归是影响不好。”
  计飞一愣:“工地?”
  原来她还不知道高新区那块地是起泽牵的头,李凌普解释道:“政府想把旧城区郊外那块地打造成高新区,这几天才开始拆迁,没想到刚动工就出了这么大一件事。”
  计飞追着问:“事情很严重?”
  “尽量压下来吧,只要媒体不曝光,就没大问题。”李凌普想她肯定不懂其中曲折,便笑着转开话题:“你别担心,起泽处理起这些事来游刃有余。”
  下班后,计飞跑去百盛超市买菜。她不能替他分担,但至少能学着做菜,安静地等他回家。
  王起泽回到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他进客厅,看到计飞睡躺在沙发上,睡容纯净甜美,真像个天使。他轻轻走过去,停在她跟前俯身亲吻她额头。计飞没什么反应,睡容依旧纯净。王起泽一笑,进厨房找吃的。待走近,看到餐桌上那三菜一汤,他不禁愣愣回头,紧紧锁住沙发上的人。
  菜很凉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做好的,也许是七点,也许是八点。做菜的人睡着了,安静地睡在沙发里。王起泽拿起筷子把菜都尝了一遍,说实话,冷掉的菜尝起来没什么味道,做菜的人手艺也不是很好,但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烦闷的心正一点一点地融化掉。有个人为他担忧,替他做饭,等他回家,原来这就是平淡。他二十六年来,从没感受过这种滋味,一旦感受了,就是感动如潮涌。
  计飞担心着王起泽,睡得很不安稳,迷糊中,感觉有个湿软的东西在自己脸上游走,她睁开眼,见是王起泽,不由微微一笑,温顺地迎接他的吻。
  王起泽从来没有这样心动过,也从来没有这样情动过,他在进入计飞身体时,嘶吼着叫着她的名字。计飞想起他们第一次时,他也是这样低低喊着她的名字,她当时没有回应,是因为她不敢相信他已将她印在心底。
  情潮过后,两个人安静地相拥。计飞其实很想问问他工地的事,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王起泽将脑袋埋进她发里:“凌普说你打过电话给他。”
  李凌普果然什么事都不瞒他。计飞一笑,点点头:“电话里你情绪不怎么好,我担心你。”
  他心情突然间又好转不少,圈住她腰身,轻轻道:“过几天事情就能平息,别担心。”
  她想起李凌普说只要媒体不曝光就没事的话,看来他已经给媒体打过招呼了,不然这么大一件事,不可能藏着掖着——“上边知道吗?”她还是有点担心。
  他闷声道:“估计过不了两天就有人来教育我了。”
  计飞不傻,听他的语气,不是怕上边正儿八经地派人来调查,而是怕他家里人教训吧。她抿嘴一笑:“出了这么大的事,教育教育是应该的。”
  事发后,王起泽心里其实挺恐惧,忙得焦头烂额时,父亲又打电话来质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他本来很烦闷,但回家后心情竟然好很多,他知道这都归功于计飞。他抱着她,逗笑着问:“这几天一直没机会问你,那个柳奇云到底想干什么?重新追你?”
  计飞扑哧一笑,使劲摇头:“他就是个陌生人,我管他想干什么。”
  王起泽用胳膊半撑着脑袋,起身盯住她:“陌生人?你心里真这么想的?”计飞笑着点头。他重新躺回枕头上,用力抱紧她:“我不管你怎么想,也不管他什么目的,反正你是我女朋友。”
  他有时候是挺霸道,还有点小孩子气。计飞憋着笑,在他怀里使劲点头。
  又过了两天,计飞一直担心工地的事,可王起泽不怎么在她面前提起。她想向李凌普打听,又怕他取笑。正想着找机会问王起泽,王起泽打电话过来,说是下班后来接她。
  她看看时间,才下午三点,离下班还有一段时间。她真有点想他。前台传话说有人找她,她跑出去,竟是李凌普。
  李凌普笑眯眯地看她:“惊喜吧?”
  她笑着迎上去:“是挺惊喜。”
  “跟我去躺医院。”李凌普虽笑着,语气却十分严肃。计飞不解。他皱皱眉:“起泽遇到点麻烦,我想你应该能帮上忙。”
  到医院计飞才知道李凌普指的能帮上忙是什么意思。
  柳奇云看到她,也是一愣,既而朝她走近。她皱起眉:“你只是负责这个项目的广告宣传人员,不是记者。”柳奇云看一眼她身后的李凌普,淡声道:“我确实不是记者,也没怀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你以为我来医院做什么?”
  计飞被他的话堵住,愣愣回头望着李凌普。李凌普上前,微微一笑:“柳经理确实没怀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可你的两个记者朋友从昨天起一直守在这里,这让我们很不放心。”
  “两个小记者,你们也会怕?”柳奇云掏出烟来,递一根给李凌普。李凌普没接,目光凌厉,直直盯住他:“怕倒不怕,就是觉得烦。小猫小狗一大堆,叫起来不甚其烦!”
  柳奇云点点头:“是挺烦。”回头望望门诊处,“我朋友出来了。不好意思,失陪。”
  计飞一愣一愣,完全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待柳奇云走远,她才恍然,追上去:“你朋友并不是来采点的,只是来看病,对吗?”她目光澄明,一如平常,相当笃定。
  柳奇云笑笑:“这种事他们经历多了,自然就有防心。”他突然锁住她目光,表情严肃:“计飞,你真不知道王家什么背景?”计飞茫然地回视他。他叹口气,诚恳道:“你如果真想跟王起泽长久,就一定要融入他家庭。”
  计飞咬着唇不说话。
  柳奇云忽然笑了:“当然,如果你跟他分手,我会很高兴。我将一直等你。”他的笑一如以前,温暖、明亮,不同地是,这次还多了些促狭。
  计飞也笑了,拍拍他肩膀以示感谢。柳奇云伸手替她整了整被风吹散的头发,笑着走向门诊部。计飞回头时,看到李凌普一张脸阴沉,目光也很阴厉。她觉得莫名其妙,朝他挑眉。他没好气地指着二楼窗口:“刚刚起泽在看你。”
  这几天王起泽心情不好,一直在忙着处理工地的事。那两个工人据说还在医院里,起码要躺到春节后。眼看年关就要到了,还出这种倒霉事,换谁谁烦。王起泽平时在她面前克制得很好,一般不把情绪带回家。但计飞仍可以看出他近日来渐渐憔悴,至少没以前那样神采飞扬了,她挺心疼的。刚刚他在二楼窗口望着她,是否能感受到她的担心?
  她来不及多想,王起泽已从二楼下来。他缓缓走近:“怎么来了?”
  “没什么,就是想来看看你。”她确实想见他。
  他紧绷的脸缓和了一点:“我们回家。凌普,剩下的事就麻烦你了。”
  李凌普一笑:“我们之间还说这个。”眯着眼上楼去了。
  一路王起泽都不说话,气氛沉闷,计飞看得出他很不高兴,她以为是为工地的事,暗自酝酿要怎么安慰他。
  “凌普让你来劝柳奇云?看你魅力还不小。”听不出他是嘲讽还是调侃。
  计飞皱眉,解释道:“我来医院之前并不知道是他,李凌普说你遇到点麻烦,或许我能帮得上忙,我……一急,什么都没问就跟着来了。”
  “你一急就跟着来了,是担心我吗?”他将手搭在方向盘上,嘲弄道:“看到柳奇云,是不是更加确信你能帮我?”
  计飞不做声,他已经很累,她不愿与他吵。
  他嗤笑一声:“两个小记者,我还真没放在眼里。柳奇云想撩拨谁?他能撩拨得了谁!也不看看我什么人,他什么人!”
  第一次见他如此狂妄——他的狂妄原来真是与生俱来。计飞一下子没了脾气,只是静静看他。他的嚣张,他的霸道,于她来说都那样陌生,也许这才是他本来的面目,他从来就不是普通人。他与她在一起,大多时候都是温柔的,收敛了他所有的傲气和娇纵。可是,他到底还是那个最有资格狂妄的人,她如何配得上他!
  她张了张口,有气无力地辩驳:“柳奇云说他那两个记者朋友只是到医院看病。”
  王起泽嗤笑:“看病?看病要从昨天守到今天,还要扛个照相机?”
  计飞终究无可辩驳,一时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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