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清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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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若只如初见(清宫)-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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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祥答了礼,喜气盈腮。兆佳 弦雅的彩舆还没有过来,王公大臣们聚在一处品茗闲聊,有人乘机打点上下,联络感情。四阿哥早到了,托胤祥大婚的福,他难得的赐给每人展颜一笑。——我自然也得了他的赏。太子胤礽被众星捧月般围着,他也来得早。今儿除了胤祥,就数他最出风头,但他眉宇间掩不住几分憔悴。我恍惚记起,前一阵儿老康不在京中,就有人私下议论太子等的时间太长。这话几乎立刻就传到了老康耳朵里。老康回京以后不动声色贬谪了一群人,想来太子正不自在呢。
  姐姐又拽了我一把,示意我一起跟八福晋去后堂给女眷们准备的地方。我恋恋不舍往厅上巡视了一圈,人堆里发现胤祯拿眼瞧我,又朝西花园做眼色。
  我随着八福晋和姐姐入内见了一圈礼,莺莺燕燕弄得我头昏脑涨,根本记不了那么多。唯一记得的,是每位某福晋后面,总跟着几位侧福晋。我叹息,心底倏地对八福晋多了一层同情。这几年里头,八阿哥除了姐姐和映雪再没另娶,八福晋的也算煞费苦心了。小坐片刻,我对姐姐说要出去透气,乘姐姐忙于应酬不及发话阻拦,我带了瑞秋溜之大吉。
  西花园里也是彩灯高悬,只是没人。胤祯坐在背风的藤萝架下等我。他一见我就抱怨道:“这一阵儿是怎么了?原说出了宫找你更容易,哪知现在要见你一面这样难,三催四请也不见出来。你成天躲在里头做什么?”
  我挨着他坐下,毫不含糊给他抱怨回去:“你就不能先打听打听,尽挑姐姐守着我的时候来。她不让我见你,我难不成闯出去?”
  胤祯的眼睛象是映着宫灯中的烛火,忽亮忽暗:“为什么不让你见我?”
  “你且问我呢!”我瞪了他一眼,“别说是你,胤莪、胤禟来,也轻易不让我出去。上次从热河回来,吃她数落大半月呢。”我学着姐姐半是嗔怪半是怜爱的声气说道:“我的小祖宗,一年大二年小的,别再闹笑话儿去——”
  胤祯半天没说话,神色令人捉摸不定。我正在好奇,他发出一阵怪声:“啊——哦——唔——”然后又不吱声儿了。
  这是抽的什么疯?我翻了个白眼儿,闷闷不乐的说:“你倒是替我想想,怎么着能叫姐姐不这么拘着我。成天在府里见不着人,憋死了。”
  胤祯满不在乎的指点我说:“不是有棵树长在后院的墙边儿么?我们从前老打那儿翻出来,你忘了?”
  这也是主意?我无可奈何,往他背上靠了靠:“我——没——忘——!你以为我多大,还是十岁么?偷偷摸摸翻墙也就罢了,青天白日的叫人看见,姐姐不得活剥了我?”
  胤祯没有动,慢吞吞的说道:“正月里头我就十六了,你跟我一年……”我坐直起来看着他。胤祯好象福至心灵一般,忽然笑嘻嘻的说:“你到我府里住,我就不拘着你。”
  这就更不是主意了。我狠狠瞪着他:“我倒是想来着,可惜我没多个姐姐给……不说这个了,再想法儿吧。”
  胤祯撇了撇嘴,笑道:“要我说,你只管出来,躲开你姐姐就成。奴才们谁敢拦你,爷拿鞭子抽他们。——除夕晚上八哥、八嫂和你姐姐都要进宫,你偷着溜出来,我也早些下来,我带你去景山上看烟火。”
  我犹豫再三,还是抵挡不了诱惑:“好啊,去万春亭,最高的地方。拼着回来又给姐姐骂一顿好了。”我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前几年除夕你们总在宫里,今年好容易都出来了,我也回来了,你们又……才刚见着你十嫂,胤莪居然都养儿子了!”我连连摇头,回想起来越发觉得不可思议。
  “……又说胤禟要往南边办差事,后天就走,过年回得来么?”
  胤祯呆了片刻,也摇头,低声说:“不知道。”他拉我站起来道:“听这乐声儿,十三嫂进府了,咱们快瞧去。”
  兆佳 弦雅在喧天鼓乐声中下了彩舆,由女官引入厅上。胤祥和弦雅相对两拜,各就坐,女官酌酒以进。酒馔三行,再两拜,礼成。众人哄笑着撒喜果,女官喜娘们领着新人入内。厅上一片洋洋喜气,只等胤祥出来添酒回灯开宴。
  我正扒着内堂的窗格往外瞧得出神,冷不防有人把手搭在我的肩上。
  “兰齐?兰齐!”
  我一惊,急忙收回视线。回头时,堆出笑容有些僵住了。
  “云珊姐姐……”
  云珊妆扮得袅袅婷婷,满面春风向我说:“兰齐,果然是你。好久不见,险些不敢认。方才我来的时候听说你也在,就留了心,只是没找见你,问起来才知道你出去逛了。你这会儿瞧什么呢?”
  我讪讪答道:“没、没瞧什么。——正是好久不见。前年我从宫里出来就没再见着姐姐了,云珊姐姐一向可好?”
  云珊挨着我坐下,笑道:“就是这样,也没什么好不好的。前头听说你从杭州回来,我本想请你过府上叙一叙。转念一想,我们是些外人,恐怕妹妹轻易不肯出来走动,只有罢了。”我细细咀嚼,总觉得她话里有话。我暗自苦笑,“轻易不肯出来走动”,这是说的我么?眼角的余光扫到姐姐,我干笑着“恩”了一声,并不接云珊的话。
  云珊漫不经心的往旁边溜了一眼,淡淡道:“妹妹也坐,老站着做什么,看着怪累的。”我这才留意到她身后还立着个形容秀丽的少女,十八九岁模样,想来便是胤禟五月里新娶的侧室。此刻她向云珊略欠欠身,浅笑道:“姐姐说哪里话,这是妹妹该守的规矩。昨个儿晚上,爷刚在妹妹那里说了……”
  她口气恭谨,眼神里却藏着一丝倨傲。云珊并不等她把话说完便别转脸,只和我说笑。我咬了咬嘴唇,忍不住又往厅上张望。云珊忽然凑到我跟前儿,耳语道:“我们爷和十四爷在和十三爷对酒呢。今儿才发觉十四爷也大了,倒有几分玉树临风的味道,瞧瞧,新郎倌儿也比不下他去。”
  我心情复杂的望了一眼云珊,附和道:“是啊,是啊,哎,是啊……”
  云珊“咯咯”笑出声儿。我愣了愣,我是在说笑话儿么?
  看云珊起身要走,我连忙叫住她。
  “云珊姐姐,前儿姐姐府上送来的芭蕉很好,怎么不留着?”
  云珊摆手答道:“一院子的芭蕉,下雨天听那声儿就愁人。那两株爷喜欢得紧,寻了好些年才寻来,种了一阵儿又说照顾不来,白糟蹋了可惜,就让送过去。”她不解的挑了挑眉,道:“两株芭蕉而已,爷倒费那些神。怎么,兰齐妹妹喜欢?”
  “喜欢。”我轻声说,心想胤禟果然古怪,满院子的芭蕉,何必为那两株费这些神呢?——虽然,那的确是两株美丽的异种芭蕉。
  
  果然是三天不摸手生,咬了半天手指甲都编不出来。大家凑合着先看吧。俺得要恢复恢复,哇卡卡。
  都成双成对了,女儿,下一个轮也该轮到你了吧???

  第32章

  总是一次一次不小心
  走进悲伤的森林
  以为已经沉睡的恋情
  又在午夜里惊醒
  总是不知不觉的想起你
  惊慌失措的眼睛
  就像已经远走的背影
  依然靠在我怀里
  孤孤单单一个人
  走在丽影双双的街头
  忘了我在找什么
  等待明天还是往回走
  总是在失去以后才想再拥有
  如果时光能够再倒流
  夜空那幕烟火映在你的心底
  是否触痛尘封的记忆
  总是在离别以后才想再回头
  不管重新等待多寂寞
  夜空那幕烟火映在我的心底
  是无穷无尽的永久
  我哼起这首歌,发觉生疏得厉害。学会这首歌的时候我多大?也许八岁,也许九岁,我已经记不清。那时侯,我连歌词都听得懵懵懂懂。十年后我长大了,然后我来到三百年前,再然后我重新成长一遍……如果没有来到清朝,现在的我应该是二十七岁。我也许升职了,结婚了,当然,也可能下岗了,失恋了。
  瑞秋环顾着熙熙攘攘的人流,提心吊胆对我说:“格格,回去吧,八爷和大格格该回府了。若是不见了格格,恐怕……”
  “姐夫从来不怪我,姐姐顶多再数落我一顿。”我朝手心呵了一口气,搓着双手懒洋洋的回答她。至于八福晋,只要我不缠着八阿哥,她一向忽略我的存在。姐姐的数落听得多了,我总结出两条准则:犯错的时候,行动要果断;认错的时候,态度要诚恳。
  姐姐舍不得罚我,终于拿我没辙儿,让八阿哥帮着管教我。八阿哥只是笑,最后才说一句:“兰齐儿,淘气的花样儿越来越多,淘气的办法还和小时候没变。”
  姐夫,你想的也和我一样,你也不喜欢改变,不是吗?
  所以我继续奉行我的两条准则,渐渐的,贝勒府的内院又关我不住了。我想,呆会儿见着胤祯我得告诉他,最好的主意,就是找准大Boss。
  瑞秋仍在絮叨个没完:“十四爷和格格要看烟火,就在府里头也能看见。和八爷说一声,自己放起来岂不好?黑更半夜的且往山上跑。何况景山在那边,格格一个人跑到大栅栏来做什么?赶庙会那也得明天去厂甸儿……”
  我知道的。出正阳门往西就能到厂甸儿,过年的庙会再热闹没有,古玩字画禽鱼花鸟以至于杂技百戏,无所不备。更不用说那些铜钱儿大的豆楂糕,五尺长的糖葫芦,大大小小的沙燕儿,滴溜溜转的走马灯,栩栩如生的面人儿……它们曾经充实了我在清朝的童年。
  我顺手指着当街一间店面打岔道:“瑞秋,那是什么?”
  “同——升——号——”瑞秋一字一顿的念道,“是间铺子吧?格格,你问这个做什么?”
  “十四爷这会儿还没出来,我逛一阵儿再去景山等他。如果你现在不闭嘴,”我幽幽的说,“我就把这铺面儿砸了。你自己个儿回去,禀告姐姐和姐夫上顺天府衙门领我吧。”
  瑞秋的下巴几乎掉到地上,她象不认识一样瞪着我,腮帮子鼓得老高。我正在为自己的灵机一动得意,瑞秋呼出一口气,眉开眼笑道:“格格别吓奴婢,八爷说了不叫格格在外头惹事,格格最听八爷的话。”
  刁奴!我忽然万分怀念十岁之前的瑞秋,据说是个有眼色,知进退的小丫头子儿。什么时候、什么人把她教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呢?我轻蔑的“哼”了一声,嘴硬道:“别拿姐夫说事儿,你什么时候见姐夫管着我来?何况,谁管得着格格我……”
  瑞秋似乎对我的色厉内荏不屑一顾,她扭头朝向旁边,小声说:“……九爷。”
  我一怔之后脸色猛地沉下来,咬牙切齿道:“你再说一遍!”
  瑞秋莫名其妙的看我一眼又扭过头:“格格,那边儿站着的不是九爷?就在同升号外头。”
  我顺着她的目光回头,只看见背影。是胤禟的背影。他跨上马车,等了一歇,又掀开车帘吩咐驾车的把式。
  瑞秋自言自语道:“听八爷身边儿的人说,九爷今儿一早才到京。这会子不在宫里陪皇上,怎么也逛到外头来了?格格不去见过九爷?”
  “有什么好见的?”我背转身,走到路中央站定,淡淡说道,“瑞秋,别成天跟姐夫那儿瞎打听,记住了?”
  瑞秋应道:“奴婢记下了。”她不情不愿的撵上几步,小声嘟囔道:“这还不是格格听的壁角儿,奴婢只是——格格当心,别站在路中间。这儿车多,留神碰着。”
  辚辚车轮声在身后嘎然而止,我并不回头,拔脚便往前走。才走几步,听得车上有人下来,接着瑞秋便盈盈拜下去:“九爷吉祥。”
  “起来吧。”胤禟的声音里满是笑意,“兰齐儿,走那么快,你的丫头不要了?”
  我循声回望,胤禟装束如京城富家公子,正瞧着我不出声儿的笑。我略带些惊讶问道:“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今儿大家都在里头,少了你竟没人发觉,真是——”
  胤禟的笑意更深:“可不是,谁叫我天生无人问津的命呢。”他顿了顿,反问道:“你急急忙忙的,是要去哪里?”
  “景山。”我咬了咬嘴唇,“唔,去景山看烟火……和小祯子。你在这里做什么?”
  “爷才刚请人讲《战国策》呢。”胤禟似笑非笑转向瑞秋,“说有个魏国人要到楚国,却驾着车直往北去,这段书的题目嘛……咦,爷怎么想不起来了?”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瑞秋已经“咯咯”笑着回道:“九爷,这可是叫‘南辕北辙’?奴婢听我们格格讲过。”
  胤禟赞道:“好个伶俐的丫头。”瑞秋洋洋得意,完全忽略了我恼怒的眼神。胤禟一本正经向她说:“爷不学无术,哪儿记得住‘南辕北辙’呢?你家格格达理知书,这‘南辕北辙’,自然是懂的……”
  我一掌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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