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断安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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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断安冰-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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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里钻,他一走进去,发现大厅里的窗户全部被窗帘遮掩严实,里面光线幽暗,他立刻警觉地感觉很不对劲,正想回身往外走,突然几个大汉从暗处闪身出来,把他堵住,然后不容分说地揪住他死死地把他按倒在了地板上。    
         
    


第六部分魂断安冰(63)

    朱丽花午饭时间等在咖啡厅中,却迟迟不见周晓坡出现,她打他手机,竟关了机。她实在感到饿了时,就一个人先吃了起来,及至吃完,还不见周晓坡的身影,便自己先回办公室工作去了。    
    下午三点多钟,朱丽花正忙时,周晓坡推开她办公室的门走了进来,她立刻满脸不快,没有理会他。    
    周晓坡搬了椅子默默在她身边坐下,看着她认真工作的神态,一直也不作声。朱丽花终于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问:    
    “说!中午跑到哪厮混去了?”    
    周晓坡歉然地冲她笑了笑,答:    
    “临时被方亚拉去喝酒去了。”    
    “又是方亚,张淇现在都被他给害惨了!”    
    “唉!他也可怜啊,喝得烂醉,他其实真的也很舍不得她的。”    
    “呵!他可怜?可怜当初就不该主动去挑逗张淇。”    
    “谈不上挑逗吧?两个人两情相悦,才走到一块的,能说是谁先去挑逗谁吗?就好比我们当初交往发展一样。”    
    “我们?你少拿我们的事说事,看你那得意的样子,是不是心里想当初是我对你主动的啊?”    
    “没有,哪能呢,明明是我先追你的嘛。你当初坚决不从,而我使尽浑身解数百折不挠历尽千辛万苦后才把你追到手的。”    
    “呸!说!为什么连手机也关机呢?”    
    “是方亚逼我关的,他说他和我谈革命大事时不能让任何人来打扰。”    
    “是吗?”    
    “我向江主席发誓!”    
    “得了,又来,晚饭呢?准备又和谁吃去?”    
    “当然是和我最亲爱的未婚妻了。”    
    “那你还坐在这干嘛?走吧,别影响我工作。”    
    “让我坐在这里看看你好了,我又不出声,怎么影响你啊?”    
    “你这人今天有病啊?发什么烧呢?”    
    朱丽花停下手头的工作,转头疑惑地看着周晓坡。    
    周晓坡连忙又做谄媚状的一笑,说:    
    “我其实是发现你工作时专注的神态非常的迷人,舍不得走啊。”    
    “去,有你这么肉麻的吗?再给你三分钟,三分钟后要再赖着不走,我就叫保安来轰你啊!”    
    “三分钟对吧?OK,那就让我再待三分钟。”    
    朱丽花拿周晓坡没辙,只好又低头开始工作,几分钟过去后,她突然听到周晓坡声音怪怪地对她说:    
    “阿朱,以后要是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千万要原谅我好吗?”    
    朱丽花抬起头,心里起疑地问道:    
    “你今天还真有病啊!是不是心里有什么事瞒着我啊?”    
    “没什么,没什么的,好吧,我走了。”    
    周晓坡装着很沮丧的样子走到门边,突然转身又说道:    
    “阿朱,你要记住,以后不管我做什么,都是为了你!”    
    朱丽花终于忍不住失声笑了起来,边笑边没好气地骂道:    
    “你有完没完啊?说你神经你还真神经了啊?”    
    “谁神经呢?”    
    周晓坡瞪了朱丽花一眼,嘀咕着推门出去了。    
    朱丽花感觉很不对劲,她本来想叫住周晓坡,但急于赶手头的工作,无心深究,就没作声,重新认真工作。    
    周晓坡走出樱木大厦,正值阴天,四下里阴沉沉的,他心情沉重,转身抬头望了望九楼处朱丽花办公室的窗口,他多希望她能如他想象的那样出现在窗户前向他微笑地招招手呢?    
    他极失望地低下头,此刻,他发现世界竟是如此的广袤无边,自己渺小如宇宙中的一颗微尘,而生命是如此的短暂和珍贵。他同时感觉自己从未像现在这样深爱着自己的未婚妻,但他又悲哀地想,自己说不定永远也不能和朱丽花成婚。    
    他的情绪一下落到了最低谷,一时之间竟不知自己该往何处而去。    
    他最终决定到医院去看望林雅铭。    
    两天后的早晨,肖军正打算和两个副总裁前往国际机场的施工现场察看建设进度,办公室突然来了几位不速之客。不速之客是法院的行政执法人员,他们向肖军出示了传唤证,然后郑重告诉他,他因涉嫌在获取国际机场的工程承建合约时向市委书记王常青行贿而被法院传唤。    
    肖军表情分外地从容,他知道这一定又是李小鹰暗地里捣的鬼,但他胸有成竹,法院是不可能获得他向王常青行贿的证据的,当时他把两千万人民币交给王常青时,身边只有周晓坡一人在,周晓坡是不用说绝不会出卖他的,而王常青更不会傻到对法院交代自己罪行的份上。    
    他只是想起上个月李小鹰闯到他家中极力怂恿他去获取国际机场建设工程时的情景,原来一切都早在他的算计之中,他是想下好套让他往里面钻,而自己的确钻进去了,可惜的是,李小鹰并没有能把他套住,一切不过又将是一场徒劳的闹剧而已。    
    虽然肖军在法院的审问室里半个字也没吐出来,王常青也活动了一番并叫肖军放心,但法院还是要在半个月后就案件举行首次公开审判。    
    审判那天,朱丽花和周晓坡早早地起了床,朱丽花像往常一样做好早餐,两个人吃过早饭,周晓坡突然告诉朱丽花,他工作上有急事不能去法庭旁听了。    
    朱丽花并未在意,她只是嘱咐他尽量抽出时间赶到法院,这件事对她对肖军来说都是人生大事,她希望有他陪在身边,不管最终是什么结果,她都能坦然承受。周晓坡含糊地答应着,就匆匆离开了家。    
    两个小时后,法院正式开庭。    
    法庭里坐满了人,案件按部就班地在按既定程序审理。肖军站在被告席上,坦然而轻松地回答完公诉人的所有提问,然后辩护律师和公诉人展开激烈的法庭辩论。    
    “尊敬的审判长,我与公诉人辩论了这么久,我发现无论公诉人说得多么的有声有色,但他不过都是在自画自说而已,案件的关键他一直在回避,就是,他莫须有的控告我的当事人行贿,证据呢?从开庭到现在为止已经快两个小时了,他一样像样的证据也没能拿出来,而证人就更不用说了。而我坚信我当事人的清白,今天这里绝对不会出现半个证人,因为这个案子彻头彻尾都只不过是一种恶意的揣测而已!”    
    律师叫陈永宏,是全国著名的大律师,他向审判长铿锵有力地陈述完,稍显得意地望了望左侧对面的公诉人微笑着坐下。    
    此刻法庭里非常的寂静,肖军回头瞥了一眼坐在角落里的李小鹰,心里轻松而踏实,他想过不多久,站在这里的就应该是李小鹰了,他要好好等着看这场好戏。    
    李小鹰神色安然,他躲开肖军的目光,把头一低。他也要等着看一场绝妙的好戏。    
    “公诉人,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审判长沉声问公诉人,公诉人立刻站起身,大声说道:    
    “有,对!就如辩方律师所说的那样,案件的关键,还在于证据,那么现在我请求审判长准许我们公诉方的证人上庭作证!”    
    “我准许证人上庭!”    
    审判长的话音一落,法庭里立刻掀起了轩然大波,有人甚至惊呼出声,只见一位西装革履的年轻人从侧门慢步走了进来,被法警护送着走向前方法庭证人席。    
    而这个人,正是脸色如死人般惨白的周晓坡。    
         
    


第六部分魂断安冰(64)

    “四月七号下午大概三点多钟的时候,我和肖军前往红河谷酒吧,我们在酒吧里见到王常青市长,我亲手把一个黑色保险箱交给了他,而保险箱里面,正是那天上午财务处主管黄永富受肖军指派在工商银行取出的一百万现金。”    
    周晓坡低沉的话音一落,朱丽花就激动地从旁听席前排站起身冲他尖声大叫道:“周晓坡,你疯了?!”    
    随即法庭里一片哗然,审判长不得不挥手大声喝叫:    
    “肃静,肃静,请大家保持肃静!”    
    周晓坡不敢回头看朱丽花,朱丽花此刻已瘫坐在椅子上,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这一切犹如一场突如其来的噩梦。而肖军也颓然地站在被告席中,眼光茫然。他亲眼看见他认为最值得的信任的人活生生地把自己给出卖了,他无话可说。他只是有点不明白,那天下午行贿的现金明明是两千万,周晓坡为什么说成是一百万呢?难道他在把自己推进无底深渊的同时,还对自己有一丝怜悯之心?    
    这一丝怜悯,是看在朱丽花和林雅铭的份上吗?他想这未免也太可悲了点儿。    
    他知道他再作任何的抵抗也是徒劳,他完了,彻底的完了,深牢大狱等着的将不是李小鹰,而是他肖军。他想起躺在医院里的林雅铭,想起自己苦心经营的事业,想着自己被人捉弄的命运,满腔的悲愤无处发泄。他回过头,看见李小鹰得意洋洋地正冲他微笑,他感觉一股血猛地向上撞,眼前一黑,一口鲜血从嘴中喷了出来,人立刻昏厥过去。    
    朱丽花惊惶失措地跑到肖军身边,不顾法警的阻拦扶起昏死过去的他,她眼中噙满了仇恨的眼泪,望向周晓坡,周晓坡木然地站在原地,眼睛中的冷漠让她不寒而栗,她厉声冲他哀求:    
    “晓坡,快告诉审判长,告诉大家,你刚刚说的,都是编造的,都是谎言,我求你了,你快说啊!”    
    周晓坡低下头,把脸转向别处,然后无力地摇了摇头。    
    朱丽花绝望地大声号哭起来,整个法庭顿时陷入到一片混乱之中。    
    午间,李小鹰在南都大酒店中餐厅举行庆功酒宴,周晓坡惊异地发现,酒桌上除了两位金海集团的副总裁,还有位金海集团总部的高级职员,十来个人,一个个都像天降大喜般地向他敬酒,他一一毫不拒绝地喝了,心里却切切实实痛心地感触到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晓坡,你今天干得实在是太棒了,只要我一坐上金海集团董事局主席的位子,一定提拔你做副总裁,来,大家为我们未来最年轻最前途无量的周总再干一杯。”    
    一桌人热热闹闹地站起身喝了酒,李小鹰突然话锋一转,小眼睛锐利地盯着周晓坡问:    
    “晓坡啊,今天虽说一切顺利,但有一点我感到不怎么对劲啊?肖军真的只给王常青一百万吗?这未免也太少了点吧?”    
    “是多是少我不知道,但那天下午,肖军的确只告诉我箱子里是一百万,我也没打开看过,我想肖军也许向我谎报了数目吧?可是我也不敢在法庭上乱说啊?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周晓坡眼睛眨也不眨地回答道。    
    “哦,是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呵呵,晓坡,坐下坐下,来,大龙虾来了,这只虾可是我提前预订的,两万八啊,呵呵,大家赶紧尝尝鲜吧。”    
    周晓坡无心吃菜,他只是一个劲地闷头喝酒,他脑子里全是朱丽花仇恨的目光,他感到分外的悲凉。阿朱,你会原谅我吗?你会吗?你会吗?你会吗?他反复在心中默问着。    
    周晓坡想求得一醉,但不知为什么,任自己怎么胡喝,也不会醉,只是一次又一次跑到洗手间里大吐,每次吐得肚子里翻江倒海,似乎肠子都快要吐出来,那种难过和痛楚的滋味简直让人无法忍受,但即使是这样,还是丝毫不能转移他心灵的痛楚。    
    散席后,大家去洗桑拿,周晓坡推托自己身体不舒服,离了群,一个人开着车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逛。他不敢给朱丽花打电话,他怕听到她的叫骂声,他只希望朱丽花能主动给他打电话,但就算她主动给他打,他又能说什么呢?    
    他立刻就又感到无边的哀伤。    
    九天前的那个中午,他被三个大汉押到三楼的小客厅里,他看见李小鹰正闭目养神地端坐在沙发上,而何绮莉却不知踪影。    
    “李小鹰,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    
    周晓坡心里的确有点害怕,他不知道李小鹰想怎么对付他,他的声音显得有点外强中干。    
    “呵呵,晓坡啊,你不用怕,我请你来呢,是有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    
    李小鹰慢悠悠地睁开双眼,和善地笑道。    
    “什么重要的事?有你这种商量法的吗?”    
    周晓坡大声斥责道。    
    “呵呵,他们好像也没把你怎么样吧?如果真惊吓了你,那我对你说声对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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