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金奖童话库(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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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金奖童话库(2)- 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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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了年纪的黄杨老头儿插嘴了。“你们说的都不是。两滴油!” 

      “明明是向日葵姑娘的眼泪,怎么说是油?”这裸小草儿不眼气,争论 

起来。 

      “也难怪,你们年纪小,见识少,还不知道她是个‘油料作物姑娘’呢!” 

黄杨老头儿说完,驼着背,闭紧嘴,再也不愿意多说了。 

     可是两棵小草儿爱磨嘴皮,总喜欢多说几句话,喜欢把事情问清楚,喜 

欢多知道世界上的一些东西。 

      “啊啊,这个名字多古怪! ‘油料作物姑娘’,一长串难念得很!” 

      “哦哦,这个名字儿倒新鲜,只可惜不知道它是什么意思!” 

     黄杨老头儿嘀咕着:“他们恐怕连她的光荣称号‘向阳花’也不知道呢。” 

     鸡冠花也被撞伤了腰,气得满脸通红,他忿忿地喊着:“‘这个淘气的 

小家伙,走路横冲直撞,不守交通规则!” 

      “我是猫,我一伸爪子就逮住了十三个耗子——你算得什么!你是公鸡? 

哼、冒牌东西!”猫一边乱奔乱窜,一边回头来狠狠地回嘴。 

     葡萄兄弟们吓得发抖,有的脸色发青,有的脸色发紫。“咱们幸亏爬上 

了架子。这个野孩子多么可怕呀!”…… 

     等猫闯出这个花圃,两只蝴蝶已经飞得不知去向。 

     猫圆睁着眼睛,喘着气,望着天空,天空蓝澄澄的,连一片白云也没有。 

      “要是我能够飞——”他失望,又懊恼,垂头丧气地走过银杏树旁。在 

平时他照例要停一下,溜达一下,在树干上抓几下,磨一磨爪子。现在他什 

么也懒得干了。 


… Page 333…

     喜鹊的家就在这棵银杏树顶上。 

     她清早起来,把家里打扫干净,收拾整齐,随后出去找食,吃饱了肚子 

回来,休息了一会儿,就打开那本厚厚的《建筑学》来认真地学习。她是一 

位有名的建筑师。 

     从花圃里传来的吵闹声,惊动了她,抬起头来一望,猫正踩在一棵小芭 

蕉的身上跳出来。她认得他,是这个村庄上最淘气的一只猫。 

      “大概又在闯祸了吧,”喜鹊想,“啊,这样胡闹下去,总有一天会摔 

个大跟头的。” 

     她看见猫没精打采地踱过来,想飞下去劝告他。可是猫不愿意让她看见 

自己不得意的样子,加快脚步溜过去了。 

     猫一直溜到芦苇塘旁边。 

     沿着塘岸,是一丛又高又密的芦苇,像一座耸起的绿屏风,把镜子一般 

的水面遮住了。猫没有看见鸭子正在水里头洗澡,四周静悄悄的,觉得十分 

无聊,而且有点疲倦,“在这儿打个瞌睡再说吧。” 

     在老柳树斜对面的槐树阴下,猫睡着了。 

     他在做梦。 

     在一片碧绿的草地上,他追赶一只漂亮的红蝴蝶,一直追到了紫藤架下, 

他就飞起来捉住了她。“啊呜!”一口,干脆把她吃掉了。“哼!谁叫你的 

两个姊姊戏弄我?一我是猫!我一伸爪子就逮住了十三个耗子!” 

     在睡梦中,猫舔嘴咂舌,仿佛真的吃到了一只蝴蝶。 

     秋风带着一点儿凉意,吹过来。怕冷的芦苇直哆索,瑟瑟地响,小声小 

气地喊:“冷啊!冷啊!” 

     猫糊里糊涂地以为一样耗子从洞里拥出来了,就叽哩咕噜他说着梦话: 

 “喂,你们这些尖嘴、长尾巴的下流东西,别吵闹吧,我不来难为你们。嗨, 

我困呐,我要睡觉,我懒得管你们!” 

     他把身体蜷缩得紧一点儿,睡得可真甜呀! 

     槐树低下头来,看见猫睡得烂熟,禁不住心头火起来,“这个毛孩子多 

不争气,白天睡懒觉!——我的影子还斜躺在西面,没到午睡时间哩!” 

     他生气地用一根枝条儿重重地打在他头上。 

     猫霍地坐了起来,两只脚掌使劲地擦着眼睛,嘴里又叽哩咕噜地说:“可 

恶!谁把皮球扔在我头上?” 

     但是等到他清醒了,睁开眼睛一看,什么影子也没有,四周仍旧静悄悄 

的。 

      “噢,恐怕我是在做梦吧。”他想起他曾经飞起来吃到一只世界上漂亮 

得少有的红蝴蝶。“吓!不管这件事情是真是假,总是值得骄傲的吧。” 

     他拉开嗓门儿,不成腔调地自拉自唱: 



          呱呱叫,呱呱叫, 

           我是一只大花猫, 

          我是天下大好佬! 



          叮叮当,叮叮当, 

          耗子见我胆儿丧; 

          老虎见我称声“猫大王”! 


… Page 334…

          唧唧唧,唧唧喳, 



          ………… 



      “呷呷!呷呷!”爱清洁的鸭子,洗了个冷水澡,浑身畅快,一边大声 

地笑,一边摇摇摆摆地跑上岸来。 

     她听到猫的歌唱,想称赞他“调门儿不错!”还想向他提个意见,“这 

歌词儿未免跟 ‘老王卖瓜’那样,自拉自唱,自夸自赞。”另外有一件重要 

的事要跟他谈谈。 

     猫一向瞧不起鸭子,尽管鸭子笑嘻嘻地走过来,他却板起了脸孔,翘起 

了胡子,像站在皇帝身旁的一个凶恶的武官,一开口就没好话。“扁嘴!你 

从哪儿来?上哪儿去?” 

      “请你放规矩些。不许你随便叫我‘扁嘴’。” 

      “那么我就叫你‘圆嘴’。” 

      “不管扁嘴也好,圆嘴也好,叫人家绰号总是不正经。你可看见谁对待 

朋友这样没礼貌!——好吧,我们不谈这些。刚才我听见你唱了个歌,调门 

儿不错;可是歌词儿……” 

     猫拦住了鸭子的话,说:“你爱听歌?” 

      “我爱听,——不过……”鸭子的话没说完。 

     猫又插嘴了:“我为你再唱一个,你想听?” 

      “谢谢你!我认真听。” 

     猫又拉开了嗓门儿: 



          唧唧喳,唧唧喳, 

          那边来了一个啥? 

          原来是只扁嘴鸭! 



      “喏,你又来了!”鸭子很不高兴,“你仿佛就是野山村上的那个小二 

流子,成天吃吃、玩玩、调皮、捣蛋……” 

      “妙乎!妙乎]”猫冷笑着,眨眨眼睛,满脸狡猾的神气。“你倒会训 

人?” 

     鸭子接下去说:“好吧,我们不谈这些。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得告诉你: 

咱们村庄明天大扫除,你也要来参加,不要迟到!” 

      “哎呀!哎呀!”猫捧着头喊起来。 

      “什么事?可是头痛?” 

      “心绞痛!”猫半真半假他说,“讨厌的‘大扫除’,我一听到这三个 

字就心绞痛!” 

      “哦,你装病,不爱劳动,你不愿意干活!” 

     猫装作没有听见,抬起了头,望望槐树,望望芦苇,望望老柳树。隔了 

好一会儿,才低下头来,睁开一只眼睛,爱理不理地、冷冰冰他说:“你们 

爱劳动,你们去锻炼。我不干!” 

     鸭子觉得很奇怪。“怎么,你不愿意把大家住的地方弄得干干净净?就 

说你自己吧,家里头一团槽,也得打扫打扫。那天我在你家门前……” 

      “你管不着!”猫抹了一下胡子。 


… Page 335…

     鸭子也有点儿生气了,她难得激动得这个样子。“你,你也应该知道: 

公共的事情大家干;朋友的事情帮着干。” 

      “你是女教师?”猫毫不讲理地说。 

     鸭子没话说,转过身去想走了。 

     猫的眼睛滴溜溜地直打转,不怀好意地盯着鸭子。“喂,你慢走,我们 

再谈谈。” 

      “你既然不肯参加大扫除,和你多谈也白搭。——浪费时间!”鸭子真 

的要走了。 

      “喂,你瞧,谁来了?”猫的眼光真好,他一抬头就望见远处地方黑影 

儿正在向这边移动。 

     鸭子忽然想起来了。“啊哟!真的耽搁得太久了,他们上这儿来找我啦!” 

      “他们是谁?” 

      “还不是鹅大姊、鸡大哥吗?” 

      “哦——”猫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觉得十分扫兴,原来打算开鸭子玩笑 

的,好像膨胀了的胰子泡,“瘪的!”破了。 

     现在看得清清楚楚了,两个黑影儿越来越大:一个脖子长的;一个冠子 

高的。 

      “再见!”鸭子还是很有礼貌地躬一躬身子走了。 

     猫闭上了眼睛,也不抬一抬身子。 

     鸭子一摇一摆地迎上前去。她爱朋友,是一个热心的快活人。 

      “呷呷!”她老远地和他们打招呼,“很对不起哪!我没早一点儿回来。 

我洗了一个澡,上岸来遇见猫兄弟,和他说话说久了。——猫兄弟还在这儿 

呢。” 

      “呸!去你的,谁是你的兄弟!”猫嚼了一口草,吐了出去。 

     鸭子耳朵不灵,又只顾迎接朋友,没听见。 

     鹅拖着肥胖的身子,一边向前急走,一边提高了嘶哑的嗓子回答着:“不 

忙,不忙。鸡小妹昨天在苹果园里抢捉虫子,淋了雨,感冒了,今儿身体发 

烧,躺着起不来。所以咱们得把大扫除的日子改变一下,特地来和你商量商 

量。你可有什么意见?” 

     鸭子一听得母鸡病了,心里头就着急,话都说不顺溜。 

      “呷——呷——”意思是说,“你们看——吧——” 

      “请过大夫了,病倒不怎么厉害,只是要休息一个星期。”公鸡的嗓子 

真响亮。他原是一个著名的歌唱家。 

     猫老远地蹲在后面,也听得清清楚楚。可是他不佩服他,因为公鸡嗓子 

虽好,唱的总是“喔喔啼”的老调。他不喜欢。他自以为“妙乎妙乎调”比 

他强得多。 

     这时候,他们三个已经走在一块儿了,多亲热,有说有笑的,走回村庄 

去了。 

     猫独个儿蹲在槐树底下,觉得寂寞起来,却又不愿意跟上去,只是不停 

地眨着眼睛,眼巴巴地望着他们的背影。 

     忽然他们三个在银杏树下兜了个圈子,走回来了。 

     猎心头一高兴,精神起来,用心地听着他们讲些什么。 

      “我赞成把大扫除推迟半个月搞,好让鸡小妹多休养几天。做事情性急 

总不好!”这粗声粗气的是鸭子的声音。 


… Page 336…

      “你的话说得有理,我同意。”这嘶哑的是鹅的声音。 

      “不过,如果下个星期日她仍旧起不来床,我主张甭等了,我一个儿顶 

两份工作得了。”这清朗朗的是公鸡的声音。 

      “不能让你多辛苦。咱们有福共享,有事共当!”鸭子真心地说,不觉 

眼圈儿也红了。“啊,如果猫兄弟也来帮一手,那就再好也没有了。” 

      “所以我主张还是去劝劝他。”鹅昂起头,脖子多长啊。“要是他答应 

下来,即使鸡小妹再多休息些日子,也没关系。” 

      “对。我们好好邀请他。”公鸡用嘴把自己的花衣服整一整好。 

      “我们要客气些说,耐心些说。”鸭子叮嘱大家。她想轻声点儿说,可 

是她的粗大的声音仍旧给猫听得清清楚楚。 

     猫知道他们的来意,心灰了一半,他原想他们来找他玩儿去的。 

      “我躺下来假装睡觉吧!”猫就是这样会耍花招。 

      “猫兄弟!”鹅、鸭子、公鸡一边跑近来,一边热烈地招呼猫。 

      “呼噜……呼噜……呼噜”猫打着鼾声。 

      “怎么,他一下子就睡着了?”鸭子眨巴着眼睛,迷惑起来。 

     鹅摇摇她的脖子,默默地想了一想,低下头来看了看猫。她不敢碰动他, 

知道他的脾气不好。 

      “让他打个很响很响的喷嚏——啊嗤!就会醒来的。”公鸡啄了根小草, 

想插在猫鼻孔里撩它几下。 

      “不好,不好,”鸭子急忙阻止,“这么一来,他准会生气的。如果谁 

这样对待我,我也会生气的。” 

      “那总得想个办法让他醒过来。”鹅又昂起头来,伸长了脖子,在默默 

地想办法。 

      “办法还有一个,看你们赞成不赞成?”公鸡说着,提起一只脚来,抖 

了抖他的花衣服。“猫兄弟搞错了,以为现在还在半夜里,所以睡得那么香。 

其实,树林中、果园里、农场上,到处照耀着阳光,时候已经不早,让我唱 

起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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