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惑只为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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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惑只为卿-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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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肝癌末期……怎么会?即使父亲从来就对她不闻不问、毫不关心,她也从来不会希望有这种可怕的不幸发生在父亲身上。
                        父女俩一向疏离的关系使得颜水柔迟迟不敢唤醒父亲,不料就在她踌躇时,颜峻山却缓缓的睁开眼睛,看到呆立在床前的颜水柔,他的眼中闪过一抹释然。
                        「妳来了,坐下吧!我有些话想跟妳说。」颜峻山头一次在她面前表现出如此和蔼的态度。
                        颜水柔受宠若惊的急忙坐下,却欲言又止。
                        「想必妳已经知道我的病情了?」他脸色平和的问。
                        「是……是的,爸。」她小声的回答。
                        「在我死之前有些事要告诉妳,即使妳听完之后会恨我,我也不怕了,因为我不能让妳背负一个痛苦的包袱过完这辈子。」他虚弱的说,看着这个从小到大他从没有付出一丝心力的女儿,想必他再也没有机会补偿她了。
                        「爸,我不懂您的意思。」
                        「妳还记得妳在大学时我曾经告诉过妳,妳这辈子不可以结婚生子的事吗?只因为妳妈有遗传性的精神病。」
                        「嗯。」颜水柔点点头。回想起那一夜的痛苦打击,她的脸色不禁苍白起来,因为就在那一夜之后,她作了一个痛苦的决定,因而失去她的至爱。
                        「水柔,那一次我所说的话是骗妳的。」颜峻山悔恨道。
                        颜水柔震惊的看着父亲,有如被五雷轰顶般。
                        「其实妳母亲并没有什么遗传性的精神病,妳母亲之所以会住进疗养院,完全是我一手造成的。」颜峻山痛悔的说,红了眼眶。
                        「为……为什么?」她思绪大乱。
                        「其实这应该从我与妳母亲认识以后说起,我与心眉是在大一时认识的,两人一见钟情,陷入热恋后交往才半年就不顾一切的结婚了……」
                        颜水柔专注万分聆听父亲娓娓诉说起一切原由。
                        当年父亲在与母亲结婚后仍继绩求学,可是渐渐地他却发觉自己对母亲有着强烈的占有欲与嫉妒心,父亲虽是父母双亡,但家境还算富裕,所以他自我养成一种跋扈自傲的脾性,甚至开始对母亲施加压力,严禁她与任何男人接触,甚至是说话。
                        母亲的个性温驯柔和,所以也不愿远逆父亲霸道的要求而接受下来,但是在父亲即将毕业时,他却以一些无理的罪名强迫母亲休学,好专心在家伺候他。
                        当时母亲虽有抗议,可是最终还是因爱而顺从了,之后,父亲将她当成他专有的禁脔,不许她跟任何人接触。
                        就在父亲即将入伍之际,母亲意外怀孕了,原本父亲要她拿掉小孩,因为他只想一人独占她,根本不愿有孩子来分享她的爱,而母亲之前的驯服更助长了父亲的专断跋扈,认定母亲绝不会反抗。
                        结果母亲这回却抵死不从,父亲则狂怒得几乎动手,虽然最后他并没有付诸行动,可是却从那时起,母亲开始惧怕父亲。
                        他终于同意她生下小孩,而在服役期间,父亲找了一个可靠的保母照顾母亲,顺便监视她。
                        待父亲退役后,他坚持要求母亲,每当他在家时,母亲就必须专心伺候他,不准照顾小孩。直到她大了些,父亲便将保母辞退了,之后,即便她晚上哭闹,父亲仍是将她锁在另一个房间,不准母亲去安抚她,所以对父亲有惧怕心理的母亲,就只敢在白天偷空照顾她。
                        就在她渐渐长大期间,父亲己经发现他的专制暴躁使得母亲日渐沉默,而这种情形使得父亲更加愤怒,于是他更为口不择言的辱骂、精神凌虐母亲,想求得她的反驳,却想不到那只是把母亲逼入自我的世界中寻求保护罢了。
                        就在她高中时,有一次邻居太大因需要帮助,她的先生便来跟母亲求助。
                        当母亲从邻居家中走出时却被父亲看见,嫉妒心与占有欲使他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她并冠上不安于室的罪名。
                        结果,父亲永远也忘不了当时母亲凝视他的眼神,一个星期后,母亲就完全陷入自闭的状态中,也不再认得任何人了,最后父亲只好将她送进疗养院。
                        父亲的痛悔并不能改变现况,只好将心中的挫折全都发泄怪罪在她头上,好平衡自身的罪恶感,所以父亲才会不准她去探望母亲……
                        「妳知道妳长得跟心眉好象吗?我每次看到妳就会想起待在疗养院里的心眉,所以我更加恨妳。」颜峻山终于说出深埋心底的话。「之后在妳大学时,有几次我见到妳脸上出现神秘的甜蜜笑容,我立刻知道妳谈恋爱了。可是我完全不能接受,当妳快乐的谈着恋爱时,而我的心眉却还是不认得我,就这样我存着报复的心态撒下漫天大谎,果然成功的让妳与他分开。」他悔恨的看着面色惨白的女儿。「也许人其要到了濒临死亡时,才会对己过去的所作所为有所反省悔悟,但愿我还不算太迟。当年我的谎言毁了妳的恋情,我不求妳能原谅我,只希望能解除这个伽锁,让妳无碍的再去追求幸福……」
                        颜峻山说完后,祈求原谅的看着颜水柔。
                        良久,颜水柔布满伤痛的双眸直视父亲,她哽咽地问:「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父亲要这么残忍?只因为自己是个不被希望生出的小孩吗?难道她就不配得到幸福?
                        「原谅我,水柔……」
                        颜水柔原谅了父亲,毕竟她早在三年前即己失去挚爱,现在即使了解真相,伤害也已经造成,难道还冀望能挽回些什么吗?
                        父亲在说完那一番话的隔天立即陷入昏迷,一个星期后就过世了……
                        颜水柔从回忆中醒来,发现自己已不知站在窗前多久了,并且脸上也不知在何时已布满泪水;她伸手拭去泪水,才发现脚上传来酸痛感,于是她顺势在窗台上坐下,意识却仍无法完全抽离过往的记忆……
                        父亲死后还留下些许财产,而且也让她得知了疗养院的地址。她变卖一切转换成现金,全部投注在母亲身上,当时她正在研究所修习硕士学位。
                        她只花了一年时间就取得硕士学位,之后则进入P大执教鞭,却没有想到会再次遇到程伟杰──也就是洛克。
                        她早已放弃为当初自己犯下的错误再解释,因为现在的她已了解到,即使她解释了当年的原由,他依然会认为那是她为脱罪所编出来的谎言。
                        现在的她,只求终有一天洛克可以从被她伤害的阴影中走出,拋开过往,恢复成从前那个热情爽朗的程伟杰。之后,她会祈求他再次寻得幸福,她虽然爱他,却也明了他对她的爱早已毁在当年那个编造的谎言之下,再也寻不回来了……
                        最近在校园中,颜水柔老是觉得众人皆拿着异样的眼光对她指指点点,甚至连几个比较亲近的同事也开始用不以为然的目光看她。她到底做错什么了?
                        直到她被通知来到校长的办公室,她才恍然明白……
                        颜水柔有些忐忑不安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坐在她对面的P大校长李育。
                        李育看着颜水柔疑惑的表情,似是不明白为什么一向平易近人的他会摆出如此严肃的神色。
                        他再次暗叹一声,拿起桌上的几张纸递给颜水柔。「有人将这些投递给校方。」
                        颜水柔狐疑的接过,低头阅读之后,脸色转为苍白。
                        这是一封黑函,还附上一篇剪报,报上是她与洛克一同出席宴会时被拍下的照片,她曾经在报上看过。但是黑函就不同了,上面用来描述的话语,极尽诽谤之能事,将她贬低成一个淫荡拜金的神女,意思是只要谁有钱,她就为谁张开大腿……甚至提到她这种人根本不配为人师表,理应将她赶出学校,以正校风……
                        颜水柔抬起伤痛无措的水眸,不知如何向李育解释一切,她张口欲言,却迟迟说不出话来。
                        「姑且不论这封信函上的用意,我今天找妳来并不想要妳解释什么,我只是想告诉妳,妳既然为人师表,在行为举止方面当以不落人口实为基准;而且之前妳在学校的表现十分良好,所以这次我可以不加以理会,但是我还是要向学校董事会作出交代。」李育不忍心的看着她益发惨白的脸。
                        「校长的意思是要解聘我?」她心乱如麻的问道。
                        李育沉思半晌,「不,这次的事我会光向董事会解释。不过,之后我希望妳能谨言慎行,不要让自己再登上报章杂志的八卦新闻,如果再
                        有同样情形,后果我就不敢保证了,毕竟我也只是个校长而己。」李育语重心长的警告着。
                        「谢谢,谢谢校长。」她欣喜的放下心来直道谢着。
                        「不用谢我。」李育抬手阻止她,「以后就看妳自己怎么做了,毕竟人言可畏啊!
                        颜水柔心情复杂的走出校长室,她走进校园林荫下,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却又见到江文梧快步的朝她走来。
                        「水柔,」江文梧一脸关切,未及接近即问道:「听说校长找妳去,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事。」颜水柔看着他担忧的脸,有时她不免会怨恨起自己的死心眼,如此优秀的男人钟情于她,为什么她却丝毫不动心?
                        「是因为黑函的事吗?」他试探地问。其实早有消息灵通的同事告诉他了,要不然他怎么会知道她被叫到校长办公室,没想到他关切万分的急急赶来,她却仍是一副平淡的样貌。
                        「你知道?」她微讶的抬眼,接着转念一想,他知道有什么稀奇?恐怕全校都知道了吧……
                        「嗯。」他点点头,「妳现在真的跟那个洛克‧;欧尼尔在一起吗?」他小心翼翼的问。
                        「你不是全都已经知道了,又何必多此一问。」她苦涩的回答。
                        得到她几己肯定的回答,江文梧大受打击,忍不住冲口问出:「妳爱他吗?」
                        颜水柔身躯一震,感觉泪水似乎又要夺眶而出,她强自镇定的开口:「你不觉得我们似乎还没有熟到可以问这么私密的问题吗?」
                        江文梧闻言狼狈的涨红脸,「对不起,只不过现在流言四起,大家都说妳是自己送上门的女人,为什么妳不替自己辩解一下?」他忍不住问了心中最想知道的问题。
                        颜水柔默默的承受江文梧所说的流言内容,觉得这连番的打击袭来,她的心似乎己不觉痛楚的麻木了。
                        「也许因为这些都是真的……」她嘴中喃喃低语。
                        「水柔?!」
                        颜水柔抬眼看着江文梧开心的表情。「谢谢你的关心,我心领了。这件事我会好好的想一想,你就不要再问我了。」她微微领首,举步想绕过他的身躯。
                        江文梧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低喊:「我只是关心妳,妳为什么总是不领情?」
                        颜水柔垂眼看着他那抓住自己的大掌,「你的关心我真的很感激,只是……」她放软声调,不忍再说下去,因为她知道此生她都不可能接受他的,那又何必给他希望呢?
                        「只是什么?」江文梧急问道。
                        颜水柔举起手轻轻的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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