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 对对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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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8 对对糊-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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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叫他“都市小王子”。
  杨筱光冲他的照片做怪脸,这小子真帅,可是她还是喜欢叫他“小正太。”
  这帖子到后来开始有了争辩,无外乎一些选手的支持者打了擂台,把楼砌得半天高,最后还是由帖主打了圆场,说本土新人要大家都支持,不要总是去捧棒子和鬼子,也不要老是做台奴和港奴。于是大家都服气,暂时偃旗息鼓。
  十分圆满。
  如果没有论辩,这帖子不会在首页挂着一路飘红。策略正确。
  杨筱光喃喃:“你也许将要红了。”
  这个节目就像城市调色板上的一块颜色,是明快的红,成为人们茶余饭后关注的焦点。电视台用了许多资源来宣传,老弱妇孺,人尽皆知。
  在项目例会上,梅丽又拍何之轩马屁。杨筱光则想,不过是城市人口空虚,缺乏信仰,生活乏味,所以需要凭空造偶像。
  潘以伦抽到的决赛号码是13号,杨筱光给他取了一个新绰号叫做“潘十三郎。”
  他望望她,她的外形还是惨兮兮,额头正中的伤没褪干净,活像三眼二郎神。于是笑起来,说:“你直接叫十三郎好了,省的正太正太,我听了心烦。”
  原来他倒是介意“正太”。
  十三郎十三郎,像古代女人叫老公似的,杨筱光顿悟,“切”了一声,可面上在发烧。
  潘以伦却是转过来,同她面对面,说:“杨筱光,随你便吧!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杨筱光反别转头:“能欺负一下则欺负一下。等你红了,想欺负都难了。”
  可不,在连番的海选之后,连杨妈这样的中年妇女都能火速关注晋级赛了。可见草根民众,如此迫切需要娱乐刺激,新人倍出的年代,又这样轰烈。
  杨妈还猛问杨筱光:“这些孩子都是哪里的啊?怎么都能长得这么好?妈妈是怎么带出来的?”
  杨筱光鲜格格,说:“就像我老妈这样带我出来的。”
  杨妈嗤笑:“你跟人家比差远了!人家是凤凰,你是草鸡。”
  “草鸡”杨筱光幼小的心灵受创。
  经过初赛海选,上得电视的一定是外形出众的选手,一字排开个顶个的英俊帅气。潘以伦站在末梢位置,落落大方,好像是不抢镜头的,可杨筱光还是一眼就看到他。
  他总是挺直腰板,背着手,笑得收敛,懂得分寸,也不怯场。
  杨妈一旁冒一句:“吆,这个孩子不合群。”
  杨筱光问:“哪个哪个?”
  杨妈指了指电视机,指的是潘以伦。
  杨筱光奇问:“老妈你咋晓得他不合群?”
  “瞧瞧他孤傲的卖相,目不斜视,也不和别人交头接耳。可能和周围的人处不好,没人跟他说话。”
  杨筱光一看,可不是,他身边的选手都有伴说笑,唯他独立一边,真要遗世独立了。
  比赛是分了组的,用歌舞剧的形式作为比赛项目,反正今后进了演艺圈,不过是歌舞演,倒是显得海选所谓的“才艺说”多余了。选手既然都是业余的,其实不存在才艺上的差异,看的就是谁稳的住,谁有观众缘。
  潘以伦在一幕武侠短剧里和另一选手演比武的侠客,衣袂飘飘,煞是飘逸。他明显是会一些入门功夫的,手脚耍得极流畅,且还很专注。可他的对手不在行,在他面前完全舞得不成章法。可偏偏还关注镜头,眼神跟着镜头走,分明把对手当成摄像机,完全在戏外,
  一个简陋的片段,把这些男孩低浅的道行一五一十摆到桌面上。镜头再一摇,是台下几个评委,均为圈内知名演艺人士,有经验,也有道行,看到台上不专业的表演,表情是忍俊不禁中带着强自的克制。
  真正的平民巨星,势必要诞生在一连串的献丑之下。
  杨筱光咬着抱枕,觉得有那么些些不忍猝睹。
  潘以伦的晋级理所当然,他的对手便需要同另一组的落后选手进行PK。一排人站好,让这PK等同示众。
  被刷下来的,也是因为才艺比其他人不足,所以他们需要拿出吃奶的劲,来赢得这场硬仗。
  其中一个有一把好声音,占了优势,他唱起了《真心英雄》,诉大家他不想输,他很努力。潘以伦的那个对手就糟糕了,他不擅唱歌,更不擅跳舞。大牌男主持问:“你决定用什么才艺来赢他?”
  这个问题无疑是残酷的,他们明知道他的能量。
  年轻的男孩面色很惨白,他说:“我会掂球。”
  现场准备了道具,好像明知道他会输,只看他最后一场表演。
  男孩开始拼命,但太紧张,才掂了十下,球就落下。他赶快拣起来,第二次掂了三十多下,又落下。主持人开始煽情,带领台上选手为他数数,乐队很配合地奏起励志的音乐,场面很感人。
  球最终还是落下了,男孩勇气全泄,一个趔趄,滑倒在地板上。也就那一刻,杨筱光眼快,觑见潘以伦的腿立刻就动了一下。但也有人反应过来,比潘以伦更快去扶起对手,接着“呼啦啦”一波人冲过去,当众表演了一场兄弟情深。
  潘以伦反倒不动了,定定看了他们一会,然后调开了目光。
  杨筱光捶胸:“傻了傻了,没有赚到友情分。”
  杨爸闻讯过来瞅瞅电视机,转一个头戴上了眼镜凑近又看,低低“哎”了一声。
  杨筱光叫:“老爸,挡住了。”
  杨爸指了指电视机,半晌说了一句:“怎么回事?”又摇摇头,“现在的孩子——选什么美,不走正道。”
  杨妈即刻表示反对意见:“你那是老思想,老脑筋,我们要与时俱进。”
  杨筱光觉得同父母讨论比赛没多大意思,便回房间打开电脑。论坛毫无例外有比赛直播帖,许多感情丰富的网友被刚才的一幕感动。
  终于有人说:“十三号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
  有人回帖:“他是最早动的,我看得很仔细,后来大家都去扶了,他就没过去,我就喜欢这种真性情的人。”
  附议的人大堆,杨筱光吁气。起码还有人的眼睛很明亮。
  杨筱光调到网络直播台继续看比赛,已经开始播这次晋级的选手名单。一位音乐制作人点评潘以伦:“来比赛,就会有压力,不过要开心。你都觉得不开心,压力就会更大。我希望下次你唱歌的时候,多一点笑容。”
  一口港腔,却是直接真诚的话。潘以伦侧耳认真听,听完,眉一展,对着镜头很听话地微笑。好像同她面对面一样,她能看清他的额头还有亮晶晶的汗水,他都来不及擦拭,背着手站在那里。
  她对着他说:“正太,放轻松。”
  比赛结束以后,杨筱光又上了一会网,收集了一些“达明一派”演唱会的资料,准备届时与黄牛大侃一通票价。忙忙碌碌到深夜,她想,是不是该打个电话给潘以伦祝贺一下?
  但手指比思想快,号码已经拨出去了,那头响了很久,不通。
  杨筱光挂机,又想,也许他在应酬,比赛以后总要应酬的。就顺手把手机放到床头柜,抹把脸,上床睡觉。
  近半夜时分,幽怨的《倩女幽魂》在黑夜里响起,吓的杨筱光一个鲤鱼挺,呼呼喘气,醒一刻,才察觉是手机在震。
  她接通,先吼一句:“半夜还打老娘电话不想活了啊你!”
  那边被她夜半狮子吼给震了,顿一顿才说:“杨筱光你精神真好。”
  杨筱光清醒了些:“正太?十三郎!正太十三郎?”
  那边传来挫败的笑:“你真是绰号大王。”
  杨筱光“嘿嘿。”笑两下,问,“有事?”
  “看到你的号,拨过来问候一声。” 他停了片刻,才说,“达明的演唱会你看不看?”
  “看,当然看。”杨筱光来了精神。
  “我正好有票。”
  杨筱光问:“你哪儿来的票?”
  “今天比赛时认得的文化公司的人送的,你似乎是粉丝,所以我找同伴。”
  “我热情加入。”杨筱光一听如此,精神头更好。
  那边似乎松口气,口气变得轻松:“一言为定。”
  “还有,我看到你赢了,恭喜。”杨筱光终于送出自己的祝贺。
  “谢谢。”他又顿上一顿。两只手机间的空间,是一段未知的距离,什么都抓不住,他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说出口的是,“杨筱光——”
  “嗯,什么?”杨筱光的眼皮又蔫了,口齿含糊。她听见那边有呼呼的风声,她想正太怎么还在外面,就说:“晚了,早点回家睡觉。”
  “好的,马上就回去了。”
  杨筱光又想要睡了,可她仍想起来说:“你应该先扶那个男生的,你是下意识就想要扶他的对吧?”
  潘以伦没有挂电话,他问:“什么?”但又没说什么。
  杨筱光只是在想,春天的夜风怎么也这样大?
  似乎很久很久,她听他道了声:“晚安。”
  风声终于听不到了,杨筱光握着手机,发出细微的鼾声。

  七窍玲珑是为谁

  杨筱光在看达明一派演唱会之前,过了一段清淡期。莫北同潘以伦都没有与她有再多的联系,她全力工作,完成渠道建设报告。
  何之轩看报告时连连点头,说:“网络渠道确实有大潜力,阿里巴巴如今的发展势不可当。”
  杨筱光汇报:“国外亦有先例,网络直销需要做的是物流体系,如果他们敢做,我们就敢拼。”她报告的重点是干脆摈弃旧渠道,在网络上建立直销模式,以广告带动销售。
  何之轩对她笑:“希望他们敢做。”他签了自己的大名在她的报告上。
  杨筱光想,这可是新任务,且无先例,真的要拼。在网络上是不是卖得动休闲衫,可要看谁在公众前穿这件休闲衫。
  她提议:“是否应当让模特先试衣?”
  何之轩讲:“对方最近试制新款式,故此一直未同我们开会。”
  原来如此,对方也是背水一战了。
  杨筱光充满了前所未有的信心和勇气。
  她回到家里,也挑灯夜战,将广告计划配合设计部的VI设计进行调整,力求能助这一古老品牌腾飞。这个牌子叫“云腾”,蛰伏已久,应当腾云而起的。
  杨妈忽然拿了她放在客厅的手机进来说:“有电话。”眨眨眼睛,喜不自胜,“是男人。”
  暧昧的目光让杨筱光平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拿过手机,推开杨妈才敢说话。
  那边说:“伤口没事吧?”是最近不大露面的莫北先生。
  “杨筱光成了杨二郎,威风八面。”听见他的声音,杨筱光就觉着开一些玩笑也是无伤大雅的。
  莫北笑:“你总有把悲惨事件搞成滑稽事件的本事。”
  “我就是那东方朔,滑稽奇人。”杨筱光吐舌头,律师见闻广博,在人面前不好乱掉书袋的。
  “人家本来就有经天纬地之才,不得重用,只能屈就。”
  “哦,那是我高攀了。”
  他又问:“周末有没有空?”
  杨筱光一抬眼就看到台历上“演唱会”三个大字,就说:“我要看演唱会。”
  “谁要来?”
  “全城的GAY和文艺男女青年都要去看的那对。”
  莫北不是一路人,猜不出。
  杨筱光可就得意了:“达明一派呗!”
  莫北就说:“真没想到你这么文艺,那么,好好看,要我做柴可夫的话知会一声。”
  这点可真好,他不会提无理要求一同去看。杨筱光有那么点不情愿他陪同,故对莫北适度的距离非常满意。做律师的人,的确善解人意。
  她无来由就会多些感激。这也是平白生出的。
  挂了电话,她对着镜子发呆,镜子里的苹果脸对着她发呆。
  脑袋里有两把声音。
  一个说:“条件那么好,又这样给你面子,不要再拒绝了,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
  一个说:“心理建设没做好,总觉得感觉不对,不对不对就是不对。”
  她晃脑袋,谈恋爱真是一道分析说明题。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不到周末,她提早见到了莫北。
  这是颇巧合的,“云腾”的老总希望何之轩带同模特前去青浦的厂房试穿秋冬新款。“君远”项目组的骨干分子同梅丽和、潘以伦都去,另外还有两位大热的选秀选手同他们的经纪人。
  这是杨筱光意料不到的,他们还坐到了何之轩的车上。反倒老陈老神在在,想是早就了解此事,抑或他根本就是操作者之一。
  他说:“把所有鸡蛋放一个篮子里,未必不成功。”
  梅丽也没有异议。
  他们何时达成协议?杨筱光感觉憋气,坐在面包车里一路长吁短叹。
  因何之轩的座驾满座而谦虚让位的潘以伦正坐在她身边,听她不住吁气,就问:“谁又惹你了?”
  杨筱光瞪他,他是她肚里蛔虫吗?只是领导都在座,这话不好说,她瞅瞅潘以伦修长的腿脚,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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