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德宏基(第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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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德宏基(第一部)- 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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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不允,臣今天就只能跪在这里!”

  “你这是何苦?”赵匡胤见姚桦哥如此执拗,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快起来!”

  “臣意已决,望陛下恩准。臣以为只有如此,才能报答陛下对先父的洪恩!”姚桦哥说得动情,竟哭起来。“张永德入宋以后未建尺寸之功,而陛下对他仁爱不替,臣这番请战,也是替他尽忠!”

  赵匡胤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 “好吧,朕允了。不过你要听从潘将军的安排!”

  桦哥顿时破涕为笑,抹了把眼泪,行礼退出。潘美也笑了:

  “陛下对臣等严厉异常,动辄严加惩处,遇上耍赖的女子,倒能如此依顺!”

  “有什么办法?谁叫她是姚内斌的女儿、张永德的夫人呢!你要为她安排得周密些,切勿凭她胡为!”

  两天后,潘美中军五万人推进到太原城南,排开一字大营。此时耶律沙已经北还,党进、王彦升、崔彦进各部都把军队开到了太原城下。

  南门外,一身银甲的姚桦哥骑马横枪走出阵列,来到城下高声喊了一句:

  “杨业,快快出来受降!”

  太原城墙上到处旌旗猎猎,虽然处在宋军重重围困之中,但看这阵势,并无多少惊惶之态。桦哥尖脆的声音刚落,城楼上闪出一个身影,呵呵大笑了一阵,说道:  “宋朝无人了?怎么派了个烧火丫头前来叫阵?”

  “大宋姚家军指挥使姚桦哥只与杨业决一胜败,不是杨业者,退下去!”

  只见那位将军大摇大摆地晃了晃,又朝城下喊道:

 
 
 
  “我便是代州杨业,丫头,快回去吧,休要羞辱于本将!”

  “连个丫头叫阵都不敢出城,你算得什么英雄好汉!”

  那杨业是个血性之人,被一个女子逼迫,心中有些懊恼,也想羞辱她几句:

  “杨业有句话,你若答应了,我便出城。”

  “有什么话,快快讲来!”

  桦哥说罢,身后的姚家军开始轰然大叫,随后是大队宋军一片声呐喊,一时间声涛回荡在太原城前。直到轰声止息,杨业才朗然说道:

  “本将若胜了你,你给本将做老婆!”

  姚桦哥不假思索,应声回道:

  “只怕你要不到我,已经变成鬼魂了!杨业,下来吧!”

  城门果然打开,满身银白的杨业高擎着钢枪,只带了小小一彪人马,来到姚桦哥马前,随后把枪往马颈上一横,双手抱拳,言道:

  “你一个如花似玉的小丫头,叫杨某如何下得了手?还是乖乖随我进城拜堂去吧!”

  “杨业无礼!”姚桦哥拍马向前,“还不受死!”

  杨业抓起长枪,将姚桦哥迎面刺来的枪用力一拨,姚桦哥觉得双臂麻了一下,险些把枪都丢了。她重新把枪杆攥紧时,见杨业坐骑嘶鸣一声,奋蹄向她冲过来,她急忙闪身,与杨业擦马而过,两枝枪又撞在一起。这一次桦哥用力甚猛,臂膀反倒不觉震颤,她知道自己刚才是过于紧张了。

  姚桦哥的感觉并不准确,只有杨业才真正知道是怎么回事。第一枪他是用了狠劲,想给桦哥一个下马威,其后数合,杨业并不想把她搠死于阵前,只想瞅个机会将她生擒活捉,以壮汉国之威。桦哥战了几回合之后,凭着自己身轻手快,每每闪过杨业的力挫。杨业见桦哥十分灵巧,于是改变战法,意欲将她先击在马下,再擒不迟。就在目不斜视之时,宋军潘美、王侁、荆嗣三员大将分别驱马绕到战场两侧。这是潘美的精心布置,意在桦哥将杨业激出城后,诸将全力包抄,将杨业围困,再做处置。三将迂回时,杨业早已偷眼瞥见,他边支应姚桦哥边冲着自己的部伍高声喊叫:

  “截住宋将!”

  趁着杨业转头之时,桦哥飞枪直朝杨业刺来,杨业将臂一扬,一把将桦哥的枪杆死死握住,然后顺势一拽,竟把桦哥拽得身体前倾,险些落马,幸得她立即松开枪杆,紧紧抓住了马鬃。杨业把桦哥的枪拿在手里掂了掂,笑道:

  “小儿之戏!”

  说罢,将那枝枪顺手往地上一扔,策马回城。此时潘美、王侁和荆嗣已经围了过来,汉兵虽也鼓噪上前,怎奈三将勇猛,逼得汉兵连连后退。那杨业并无怯意,朝潘美冷笑一声,吼道:

  “乘人之危而取之,非礼也!”

  管他礼不礼!潘美等人飞马将杨业围在中间,此时赵匡胤也策马来到阵前,只见四枝长枪你来我往,直若流星乱飞。杨业左击右突,枪法不乱,毫无惧色,竟令三员大将无法近身。赵匡胤心中不由喝彩。

  王侁杀得眼红,发狠地朝杨业刺去,杨业躲闪避开后回身一枪,正中王侁左肩,疼得王侁“啊哟”叫了一声,跌在地上。潘美、荆嗣看得真切,一个挺枪拦截,以防杨业再补一枪要了王侁的性命;另一个则飞身来战。杨业不慌不忙,左挑右挡,直逼得潘美和荆嗣围着他打转。片刻之间,眼睁睁看着他退到城门之下。汉兵呐喊一阵,纷纷入城,随后传过一片笑骂之声。

  潘美翻身下马来扶王侁,见他左肩正在流血,命跑过来的士卒将他扶上马。

  “娘的!老子这左肩犯在汉人手里了!”王侁大骂。因为十几年前征李筠时,汉将刘汉忠就曾刺中他的左肩,险些要了他的性命。如今又被杨业一枪刺中,恼得他牙都快咬碎了。

  众将回到赵匡胤面前谢罪,姚桦哥眼里噙着泪。

  “诸位将军不必忧虑,此战看似失利,实则已胜。”赵匡胤信心百倍地说。“自今之后,汉人未必再敢出城。我大军密围数匝,不让一粒粮食进入城中,看他刘继元吃什么活着!明年长春节,朕要在太原城里庆祝大捷!”

  “遵旨!”众将齐声应命。

  “这个杨业真英雄也!朕看中了他,尔等日后若与他交战,只能生擒,不得伤害!”

  王侁捂着刚包扎好了的伤口,愤愤地哼了一声。

  “你不服气?”赵匡胤瞅瞅王侁。

  王侁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第五十九回 徐贵妃遗情横榻

  留守京城的赵光义几乎天天都要召曹彬入宫,听他讲述征讨河东的进展。早在赵匡胤出发之前,他就料到此战必久,如今一个多月过去,党进败军,王侁受伤,大军只能日日围城,没有速胜的可能,这证实了自己的预见。不过看起来他并不着急,正相反,这段时间他或是东走西巡,或是宣召大臣,俨然真成了一国之主。尤其是他召问臣下时每每坐在偏殿的龙椅上,这使沈伦、曹彬、卢多逊等人都感到很不自在。卢多逊对曹彬提过此事,曹彬一副不愿多事的态度,并劝卢多逊也不要多言,皇帝归朝,此事自然恢复旧常。好在正殿常朝时他 
 
 
还没敢端居九五,而是坐在正位之旁,所以一般朝臣没有感觉出太多的异常。

  这一天公事刚完,天色尚早,赵光义又朝后宫走去。刚进宫墙,便看见宝儿正在墙边和王继恩拾树叶子比着玩:

  “公公,我的叶子像个蒲团。”

  “蒲团有什么用场?”王继恩问他。

  “坐地。”

  “宝儿真聪明。”王继恩赞了一句。

  宝儿又捡起一片金黄色的大叶,兴高采烈地对王继恩尖叫:

  “公公,这片叶子最好,像金殿哪!”

  “金殿做什么用场?”

  “皇帝坐金殿。”宝儿伸出小胳膊举着那片黄叶。“公公你看,这叶子和那金殿一般样呢!我长大了也要坐金殿。”

  “何人敢如此讲话呀?”已经站了一会儿的赵光义大声说道。王继恩见赵光义走过来,连忙躬身问候,宝儿却愣愣地瞅着他。

  “小孩子口无遮拦,晋王恕罪!”

  “是嘛,小孩子口无遮拦,何罪之有?”赵光义走到宝儿身边,端详着他。王继恩挪到宝儿身边,低声说道:

  “快跪下呀,给父王问安啊!”

  正说着,宋皇后手指绕着丝帕也走过来,笑吟吟地对赵光义说:

  “本宫听见晋王在训导宝儿,是不是怪本宫抚育有失呀?”

  “皇后说哪里话,本王感激犹恐不及。”赵光义连忙与宋皇后见礼,抬头时贪婪地看了她一眼。

  “哦?不知晋王想怎么感激本宫?”宋皇后的话里带着刺。

  赵光义马上听出来了。自从上次宋皇后在她家里见到自己后,实指望自己能规劝赵匡胤与她言归于好。可是直到如今,赵匡胤仍对她冷冷淡淡,哪里还像是皇帝和皇后?除了名分,什么都没有了。她大概是埋怨自己没有为她尽力吧。想到这里,又恭恭敬敬地朝她行了一礼,说道:

  “臣弟正有事向皇后禀奏呢。”

  “那好哇。”宋皇后把手中丝帕轻轻一甩,对王继恩说:“你先带宝儿在这里玩耍,休要委屈了孩子。”

  赵光义知趣,随着宋皇后来到她宫中。宫娥伺候好茶点,也悄声出宫。赵光义长跪在地,说道:

  “臣弟知道皇后心里委屈,可臣弟屡谏……”

  “晋王何必行此大礼呀,说不定哪一天,本宫还要跪着求你呢!”宋皇后还是语带讥讽。停了片刻,像是哭了,声调变得凄怆。“本宫听说你对宝儿的母亲也甚冷淡。唉,你赵家兄弟为什么都这么薄情?”

  赵光义连忙解释: “皇后有所不知,本王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皇后看。臣弟对皇后一向敬之如神,可惜皇兄他,嗨,这男女之事,臣弟说不清啊!”

  宋皇后像听出了话外之音,问了句:

  “你对本宫一向敬之如神?这话是真的?本宫可不敢当啊!”

  “皇后,臣弟不便再往下说,但只要有臣弟在,绝不会让皇后受委屈。”

  “本宫现在就大受委屈,你还说什么不让本宫受委屈?”

  “这,这……”赵光义一时语塞。“臣弟表的是一份真情。皇后若是不信,臣弟就无话可说了!”

  宋皇后听着赵光义的卑词,不管是真是假,心里多少受用了些,大概女人都是如此吧。她只淡淡地说了句: “晋王请回吧,本宫记下你这句话了。”便不再做声。

  赵光义出了宫门,心中有些压抑,他原想好不容易得近宋皇后,总该做出些亲近的表示,看她有何反应。不想宋皇后对他的“真情”并不兜搭,他也就无法向前再迈一步。这个小美人,他垂涎也不止三年五载,却一直是垂涎而已。想到这里,心中不免懊丧: 周飞琼是铁了心想着李煜,没有睬自己的意思;宋皇后又一心扑在皇帝身上,对自己并无情愫。这是为什么呢?原因很简单: 就因为自己只是皇弟而不是皇帝!

  还有花蕊夫人!他似乎无法控制自己的双脚,一步步朝她宫中走去。每走一步,他就觉得心跳得更响,跳得更快。

  一片枯叶飘落下来,从他的鼻尖上滑落下去,他下意识地闭了一下眼。当他再睁开眼时,花蕊夫人的宫门已经离他很近了。就在这时,他害怕了,他突然感到自己就像这片黄叶,即使在一瞬间能遮住皇兄的眼,他马上又会重新睁开,看清一切,他到底是皇帝啊!皇帝是什么?是悬在每个人头上的一把长剑,就算胞弟也绝不例外!他打了个寒战,后背凉了一阵,这阵凉促使他急急忙忙转过身朝回走!

  快出宫了,他的后背不凉了,心里却燃起一团欲火,烤得他浑身难忍。花蕊夫人原本就应该归于自己,为什么阴差阳错,自己的大轿偏偏比皇兄晚了一步呢?这么多年来,皇兄他根本不会想像自己为这个女人受了多少煎熬和折磨!

  今天是拥有她的一个好机会,可能也只有今天。他拿不准花蕊夫人会不会拒绝反抗,也不知道她事后会不会告诉皇兄。不过在赵家的重围中,她一个降国女子能有多大胆量?想到这里,他止住脚步,重新转回身,又朝花蕊夫人宫门走去。

  这一回没有树叶飘落下来,但快要蹿出胸膛的一颗心,迫使他再次停住脚步。他问自己: 为什么要玩火?为什么?你是晋王,可以拥有很多美人,为什么不能绕开一个花蕊夫人? 
 
 
桃儿不好吗?甚至连周飞琼,只要你想拥有,也不会犯什么大罪。可花蕊夫人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是皇帝的爱妃呀!他双手捂在胸前,望着暮色掩映的寂静宫门,又掉转身去。

  就这样去去来来好几次,当他再一次拍拍自己的头,让自己清醒清醒时,他才克制住近乎疯狂的欲望,闭了一会儿眼。

  “晋王,晋王!”是阎承翰在轻声呼叫。

  赵光义睁开眼,癔症般地“嗯”了一声: “唤本王何事?”

  “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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