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笔判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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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笔判洪流- 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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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的作风,那可后悔莫及。”

这些女学生,兴高采烈,拍手叫快,何华逐个问了她们姓名,用笔记登上名册,又指定冯静专门负责,交带有什么事和自已联系,并说:“我们虽然原来不相识,为了一个革命的共同目标走到一起来了,我们要做到互相帮助,互相关心,取长补短,共同商量,要把串连工作做好,真正把革命的真理学到手,才不辜负毛主席他老人家对我们的祈望。”

“是的!”冯静表示悦服,立正敬礼道。

他们一起被逗笑了,气氛非常融洽。

从武昌上火车,沿线北上,慢车挤闷,车厢内秩序很差。一来人多难於安排,二来这些小将,亦不多听人分附指挥,他们有革命精神,皇帝也敢拉下马,怎分天高地厚,总之他们要吵便吵,要打便打,只靠他们各兵队互相制约,相信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能教育人,他们自已教育自已,自已解放自已,故管不得。全国学习解放军,‘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红卫兵当作军纪,也可有相当威力。

“火车站到了,北京城就要见到啦!”一群红卫兵高呼,全车的同学们皆精神振作,无限激动,心中日夜想念向往的地方,今日到了。

到了北京,多数人的目的都要见到领导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领导人毛主席。伟大的人物,领导伟大的革命,更有新的意义。历史的里程碑,却可人为乎?英雄造时势,还是时势造英雄?小小的红卫兵,也可会考虑将来的事业,也想学竖一个里程碑。

且说何华等人来到北京,到火车站大饭店挤着捧到了饭菜,此时各顾各的,争着排队领一份,不过也保证有吃,就是迟早之争的。

吃了饭,他们一起找到住地,打开包袱,就在天安门前的大广场的一角边,露天而宿。准备等候毛主席的接见,时间也不可预知。

何华问黄汉游老师说:“黄老师,毛主席接见红卫兵,和乘车的首长,经常换人共车,是不有亲疏目的,远之或亲之的示意,为何他不和刘少奇主席共车,这样更可被人们认为党中央的统一思想。”

黄汉游轻轻拍拍他的肩头低声示意说:“这可有些作用的,看红卫兵献花也有目的,是内部安排,打倒谁也有定的,是有意图的。”

“他们不会想到打江山长征时,共同患难过雪山,怎样团结。今日疏君子而近小人,对国家并非良兆。”何华说:“好好的一个共产党中央,怎会代表二个阶级,二个司令部,暗的司令部也不可明令通行全国的,况首长会有各的思想考能力,对下边表了态,怎算又一个中心,怎又叫背着中央行个人之令。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新不受。你把他执行政策看成是另一个司令部的人,只有木头人才无个人见解,有了个人见解,叫另一个司令部的人,也可叫拉一派打一派,坐下来解决也好,要相信中国的忠良将的民族主义。他们不一定都带着建设社会主义的目的参加革命,但他们大多数皆为了救中国来革命的。今天他们讲对中国有利的话,总有不合社会主义原则,可否慢慢商量?”何华有些天真的想法,壮着胆子,说了心里话,可能也叫简单幼稚想法吧!

黄汉游见都是些女孩子,少些怪忌,笑笑的说:“中央的事,中央才知,我们老百姓,只知日求三餐,夜求一宿。他们在想什么,我们怎么知道?也不过妄评论而已。以平民之心,度君子之量,我们并无和大官儿讲过一句话,更无见到过一位地区以上的首长。见还无见过,怎知他们的心?不要睦那做戏的官,写戏的人也是小人物,总之都是想到或塑造到的,怎会实实在在的官场呢?现在我问你,你们要关心国家大事,怎么关心?要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什么叫底,你知到底不到底,明天叫停,你又怎么,怎么进行到底呢?也不过学人叫,成了口号而已,这不会打击了你吧!”

“怎说会打击了我,我确实不知道什么叫进行到底。毛主席贴了第一张大字报,一号召,我们就干,又说这是青少年的出路,闹个底朝天也不怕,老的不去新的也不来,国家用人有限度,不换班,我们怎沾边?反正不是我去打倒他们,是上级要求。从中央到地方,那里不是这种局面?有样可学,民学民,官学官,地方官学中央官,大人物也写检导,拿去斗争。何况下边的官,也只被人拿去斗了。若是平时你敢碰他一根毫毛也算本事,虽说叫正确对待群众运动,却也最少会不舒服的。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一呼百喏,今日变成,百嘴战你,吵声震耳,怎会叫你安宁?”何华只摇摇头说。

黄汉游见众小兵细心听他们讲话,心中又警惕起来,坐在一边,转口表示说:“也搭了几日夜火车罗,不如早睡合算,我们既来等被毛主席接见,还是多体息比较合算,目前趋势,怎样发展,也不知底细,多谈无益。”

这时广场上一堆一堆人在争辩,抓黑帮游街连连,可叫乱成一片,虽不见抢劫行为,但若讲话不小心,惹到人与你一争论,可不能随便结束,围观傍听的人一拥而上,争得脸红耳赤,不愿休止。

冯静闭眼养了一会神,便起来,心情不宁,又加吵杂之声震耳,兴奋不眠,叫道:“何华,我们去听听辩论好吗?只这广场上散步也可。”

“好的,我见你低头不语,以为你打盹睡着觉,故无打扰你的,你既要求,便一同去吧!”

他们二个人对队伍安排了一会,便出来,一边散步看看广场上灯火辉煌,车来车往,人来人去。川流不息,往返如常。黑夜之火,怎比太阳光明,路途不熟,为了回来方便,只得来到目标显目的纪念碑附近。

这里一群人在争论,上前去听听。

“你认为我们造反派会输给你保皇派!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就是要打倒刘少奇。”

“刘少奇是毛主席司令部的人,毛主席批示他为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人民选他,毛主席同意怎会叫资产阶级司令部的人,有意分裂党中央!”

“刘少奇是全国头号的走资本主义当权派,属黑线的总后台,要批臭《修养》,我们要造反!”

“你造反,也是造毛主席的反!”《论共产党负的修养》毛主席也读的。“毛主席也是共产党员吗?”另一个比手势说。

“毛主席号召我们造反,一定要冲毁资产阶级司令部。”一个戴眼镜的高喊着说。

这时这边又唱:“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绘画做文章……。”借以压倒对方。

“谁反对毛主席,就砸烂谁的狗头。”

“谁反对毛主席,就砸烂谁的狗头。”

二边叫喊一样的口号,也唱一样的歌,争论起来,便是敌人一般,难分难解。

这时又见到汽球吊上的标语:“打倒大军伐朱德!”“毛泽东同志是当代最伟大的马列主义者!”

二个人听了,看了,面面相觑,半晌不会讲话。他们心中想道:“这些话,除了在北京有人争论,很少散布各地。叫我们来看看,要看到这种局面,北京的造反派讲话,意思说,批刘少奇,不是反动了。”

“朱德可以反对,林彪更可有崇高威信,朱老总革命一生,今日成了大军伐,井冈山会师的话怎么讲,如果朱德是军伐,国共战争,也叫军伐混战?这怎么解释。”冯静的脑子在盘问着。

二个人原来一股劲儿的革命气焰,现在燃烧不起来了。他们又想:“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并非文化之革命,是党内的决战,怎可认为单是反‘三家村’,‘四条汉子’的斗争,我们从何而去?”

“这革命也并非简单,以后还会造成武斗的,二边皆是实力派,怎会单单笔战?”何华想。

冯静拉何华到无人处问道:“我们红卫兵,一针见血,把矛头直指领导,以后可会造成身败名裂。我们一出身,便卷入这样不明的斗争,这场斗争,对历史起何作用?”

“我可不知道,算了,党的路线,从发展到今天,也是有斗争的,本来自已党内的思想分岐也是正常的,那会有无斗争的党?我们的斗争只多存在怎样建设国家,走向繁荣的问题,不比蒋介石那边互相谋杀,特务监视,争权夺利的问题,为何要通过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去消除内异,波及全国,大小当权派入围,造成鸡犬不宁,消耗巨大,最后还要弄到什么结果不知。”何华说。

“我不认识这些事物,就不可盲从。”冯静说。

“回去,我自当逍遥派,这场斗争,对历史不知有无作用的革命。消毁国家文明,何必去为之?”何华说。

“‘五四’运动还是反对签订卖国条约,有青年们的热血,忧国忧民,品德何其高贵?刘少奇自当国家主席以来,国家一天天光旺,五谷丰登,使贷币回拢,民心安定,何罪之有!”冯静很有感受的说,“朱德也要打垮,不叫鸟死弓藏?”

“人们来北京取经,回去打开宁静局面,要揪共产党的当权派,要斗争人民的勤务员。我却来看了这些行动,回去自当遁潜不干。”何华叹了口气,“唉,待到山花烂漫时,方知谁忠烈。”

“现在我们带来这班小将,怎么办!”冯静说。

“人各有志,亦不可去熄他们的火,反正我不参议发表看法,不必勉强。去说服人也不方便,各自感受。因当前运动开头,步步发展,认识不一,一起一伏,上面决心、势不可遏。”何华说。

“所谓敢把皇帝拉下马,谁是皇帝,第一把手才叫皇帝,怎不敢提到那里去,刘少奇是国家主席,决定路线还在党内哩,反正不是各党的代表,是共产党派去当国家主席的,怎叫皇帝!中央文革规定除了毛主席和林彪元帅。皆可炮轰,难道周总理也不相信吗?”冯静有些气说。

“周总理忠心耿耿,也无保护线,我却替他不平。”何华也感到总理有委屈的。

“主人傲者是真龙,林彪得宠了。接见红卫兵,周总理一夜检查路线,怕出问题。红卫兵又要走访,中央事又要处理,有人静坐,有人冲击中南海,事事要他处理,忧国忧民的,是他老人家,可不知这些会白费劲否,反正是帮助搞这场革命,不知使多少老革命,把命送在这里呢!”冯静很惋惜的说,“要换班,也给他们安宁下场吗!”

“我们且找个宁静的地方坐谈吧!”何华自觉不太意思的说,“可以吗?”

“话凭知已讲,这个时候,连父子,夫妻也不可相信,有些因为不同观点,割断父子关系。造老子的反,有些却要夫妻离居啊!”冯静停了停又说,“可以,我们就去谈吧,还不相信你不成,一个人最怕上了知已者的当啊!”

“我也不会有歹意,不过想避开这政治上来谈谈我们的心灵也好,这是年青人的本心!”

“好的,可超脱下凡尘,作个真正的老百姓,天天讲干革命,也无老百姓的份儿。我们只求读好书,将来为国家做一份工作,做工作也叫革命,那末在资本家下做工作叫反革命?”冯静笑了笑说,“他们也只为了生活。当机关枪手,也是为了二餐,这是技术上的东西,当官的才可能有在观点上起作用,一般人只服从命令去干,责任怎可一视同仁。伪兵出身的人也叫国民党残渣余孽,那可怎么行,做炊事员的叫伙头军,人们多不把他们介入政治圈内,人生总是为了生存!”

“不单要生存,也有一个生存目的,不过并非包括政治,总叫吃饭为了革命!”何华说。

二个人来到东丹这厢,街道虽已清洗,因大字报很多,看的人又旺,传单或纸碎片满天飞,并无人理睬。红卫兵向人群散发传单,形势也像紧张,各有各的宣传,也无宁静所在,只得回来,仍到人民大会堂附近的花篱下坐着。此时虽人流茫茫,各有所向,一般私语,傍若不见。冯静看到,红卫兵们,上上落落、忙忙碌碌,他们佩戴着胸章,袖章,身上悬挂一个军用卡包,系一条军用皮带,戴一顶解放军军帽。此对人们都因毛主席穿军装接见红卫兵,故把穿军装当成是光荣的象征。总然没有一套军装也要搞一顶帽子戴上,也算沾到解放军的光儿。眼看他们英姿飒爽,真如初生羔羊不知虎,好像世界快要由他们操纵代替,个个雄纠纠,气昂昂,不可一世。古时有语:得志猫儿雄似虎。更想到那当日人人羡慕的作家,文艺工作者,时时如泰山将倾,六神无主,日日准备挨斗,火烧炮打,人身污辱,闹得一家不得安宁。不放运动又在威胁着他们子女,清城运动,更不能放过这类人,时时准备把他们的家人,赶出城市,真如落难凤凰不如鸡的说法。谁人去怜惜,那处可衰告?有苦也只得往肚里咽。,无处可诉。冯静想到自已处境,想到家庭遭遇,又看到自已身为红卫兵,并未落到惨境,也觉幸运。不过运动不断深入,先干大的,再到中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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