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马香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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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马香车-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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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杜少恒却披唇一晒,道:“这叫作臭味相投,那你就乖乖地做他的贴身卫士去吧!”
  那中年文士笑道:“怪啦!两位杜大侠怎么自己斗起嘴来?”
  “与你何干!”假杜少恒冷冷地顶了一句之后,又同杜少恒沉声说道:“这位朋友,你要冒充我,我一见你就不顺眼,希望你以后少惹我生气。……”
  白衫少年“哦”了一声,目注那中年文士道:“对了,军师,咱们现在该先将真的杜少恒找出来才是。”
  “少主之意,是——?”
  “暂时让他们失去知觉,查验一下,谁的脸上不曾经过特别易容术的,谁就是真的杜少恒,还有,那块玉佩,也是证明他们真伪的证物。”
  “是是!属下马上就去……”
  中年文士离去之后,白衫少年才向两位杜少恒笑了笑道:“二位请尽管放心,我虽然要辨别二位的真伪,但一经辨别之后,待遇上却并无任何差别,二位同样都是我的贴身侍卫,也同样……”
  假杜少恒截口笑道:“少自鸣得意……”
  白衫少年也截口笑道:“你要是还能脱离我的掌握,我才真的佩服你。”
  他的话声才落,古墓中忽然传出一串急促的警铃声,和叱喝声。
  白衫少年脸色一变之下,立即向那批仍在载歌载舞,却已露出惊惶神色的裸女们挥手沉喝道:“快退下去……”
  一阵尖呼声中,所有裸女一哄而散,隐入那黄绫帐幔之后。
  也就在这当儿,“轧轧”连响,那分别困住杜少恒等三人巨型铁笼,也随之徐徐升起。
  这情形,对白衫少年而言,等于是屋漏又逢连夜雨,只见他脸色一变再变之下,向一旁的灰衫老者厉声喝道:“赶快进去瞧瞧,是谁吃里扒外,我要活剥他的狗皮!”
  三只巨型铁笼陷入地下的部份已被吊起,只要再升高尺许,被困的杜少恒等人,就可以脱险了。
  偏偏就在这当儿,困住杜少恒的那只巨型铁笼忽然再度砸落,深陷地下,另两只却仍在继续上升。
  那位被称为“军师”的中年文士也适时赶来,疾声说道:“娘娘有旨,请少主速避!”
  白衫少年疾声厉言地问道:“抓到奸细没有?”
  中年文士说道:“还没有,不过,控制中心已经重行掌握住,各处的信道,也已严密封锁……”
  这时,假杜少恒与司马元二人,已就着铁笼吊离地面尺许高之间,伏地一闪而出。
  白衫少年疾声厉喝,道:“快快截住那两个……”
  中年文士向一旁的葛衫老者一使眼色,簇拥着白衫少年疾退,一面笑道:“少主放心,他们跑不了……”
  这些,本来也不过是警讯发生之后,片刻之间所发生的事。
  当假杜少恒、司马元二人脱困之后,长身而起时,整个大厅已寂无一人,只听到那黄绫帐幔之后,传来白衫少年的怒喝道:“快传分舵主来,我要问问他,所司何事,分宫内居然会有奸细……”
  语声渐远渐渺,各处传来的警铃和吆喝声,也都已停止,这一座本来是乌烟瘴气的古坟墓,这时才算是恢复了古墓应有的宁静假杜少恒目光向杜少恒、司马元二人身上一扫,道:“二位身上,是否携有宝刀?”
  杜少恒只若笑着摇了摇头,司马元却于摇了摇头之后,苦笑道:“我如果携有宝刀,早就取出来派上用场啦!”
  假杜少恒道:“这儿臂粗的铁条,没有宝刀,是没法弄断的……”
  杜少恒沉声说道:“二位暂时别管我,还是快点逃命去吧……”
  假杜少恒截口接道:“你别管。咱们三人同时进来,就该同时出去。”
  杜少恒苦笑一下道:“别妄想,我们低估了敌人的力量,我想,与其三人都陷在这儿,倒不如你们先行设法脱困为是,好在短时期内我不会有生命危险,二位脱困之后,还可以设法来救我……”。
  司马元忽然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额角,道:“唉!我真是急昏了头,为什么不立即从地下着手呢!”
  假杜少恒笑道:“是呀!咱们快点开始挖掘……”
  这办法是可行的,尤其那巨型铁笼陷入地下部份,不过五六尺深,凭他们三个人功力之高,里应外合,共同合作之下,是不消多久,就可以打通的。
  也由于这原因,杜少恒也没再提出异议,并且,三人立即取出随身兵刃着手挖掘起来。
  一开始挖掘,才知道事实不想象中那么简单。
  原来地面是以其厚不知几许的花冈石所铺成,只有那铁笼陷入地面处,预先留好一个与铁笼大小一致的圆形隙缝。
  像这情形,以普通兵刃去挖掘那坚硬的花冈石地面,那是非常吃力而又收效甚微的。
  因此,一开始,三个人的心房为之往下一沉,互相投过一个无声的苦笑。
  一个阴冷的语声,由大厅顶上传下:“别枉费心机了!如果这地面能这么轻易挖通,这个古墓,也就不成其为龙潭虎穴啦!”
  假杜少恒冷笑道:“我认为不过是一个蛇穴鼠窝而已!”
  那阴冷语声道:“光是咀硬不管用,你们三个何妨抬起头来瞧瞧……”
  其实,不用抬头,即使用他们的眼角余光,也可以看出,四周的黄绫帐幔在徐徐升起,现出石砌的墙壁和十数道的蛹道口来。
  紧跟着,一阵疾面过处,四周火把也随之熄没。
  杜少恒促声喝道:“二位请当心,不必再管我了……”
  只听司马元怒喝一声:“鼠辈找死!”
  假杜少恒也几乎是同时怒喝道:“贼子敢尔!”
  尽管是在伸手不见五指,又是由明乍暗,视力暂时役法适应的情况之下,但司马元与假杜少恒二人的反击却是准而且狠。
  随着他们的怒叱,两声凄厉惨号同时传出,在古墓中四壁回音衬托之下,显得格外令人惊心动魄。
  暂时之间,形成一片死寂,连彼此间的呼吸声也听不到了。
  只有那令人闻之恶心的血腥气,在逐渐扩大中。
  大厅顶上又传下那阴冷语声道:“那已经脱困的两个请听好,立即自动放下兵刃,停止反抗,否则……嘿嘿嘿嘿……”
  假杜少恒与司马元二人没有任何反应,大厅中仍然是一片死寂。
  不过经过这一片刻的缓冲,杜少恒的视力,已逐渐能适应,他已隐约地看到,司马元与假杜少恒二人,双双已长剑护身,迅疾地闪入大厅左边的一条甫道中。
  紧接着,却传来一丝细如蚊蚋,但却很清晰的语声道:“杜兄你要多多保重,暂时逆来顺受,我会设法来解救你的!”
  闻声知人,那是假杜少恒的真气传音。
  杜少恒在心中苦笑着:“但愿你们能安全脱险就好啦!”
  忽然,一缕令人闻之心荡的异香,随风而至。
  杜少恒心中“不好”的念头尚未转完。
  当他醒来时,发觉自己是躺在一张颇为宽敞的雕花大床上。
  室内陈设也颇为豪华,在室顶柔和珠光照映之下,一个年约十七八的青衣侍女,由一旁盈盈站起,娇声说道:“娘娘,杜少侠已醒过来啦!”
  “哦!让我出来瞧瞧”随着这娇甜而富有磁性的语声,一串环佩“叮当”声过处,一位身着粉红宫装的丽人,缓步而入。
  这剎那之间,杜少恒已暗中运气试过,自己的“气海”穴已被封闭,暂时已形同常人。
  好在他已经是迭经大风大浪的忧患余生,尽管明知自己处境险恶,吉凶未卜,但他却看得开,反而以平静的心情,向那宫装丽人打量者。
  她约莫是花信年华,很美,也很媚,体态更是纤秾合度,婀娜多姿,说得上是增一分太肥,减一分太瘦的长得恰到好处。
  那高挽的云髻上,一移金步轻摇随着她轻盈的莲步而颤动,直似凌波仙子,冉冉而来。
  这情形,使得这位算得上是曾经沧海,阅人甚多,而又身陷危境中的杜少恒,也不禁暂时忘去一切忧仇地为之怦然心动。
  宫装丽人带着一阵醉人香风,挨着在床沿上坐下,向着杜少恒美目含神地媚笑道:“杜大侠你认识我?”
  杜少恒回答的也颇为技巧:“是啊!好象曾经在那儿见过?”
  宫装丽人笑道:“是吗?再想想看,究竟是在哪儿见过?”
  “哦?我想起来了,是在瑶池王母的蟋桃大会上见过。”
  宫装丽人“格格”地媚笑道:“杜大侠,你将我捧得太高啦!”
  “不,我说的是由衷之言,否则,阎王爷罚我下一辈子还打光棍。”
  “光棍?有‘大情侠’之称的社大侠,还能算是光棍?”
  “为什么不能算光棍?除了孑然一身之外,你说,我还拥有一些什么呢?”
  宫装丽人俏脸一整,道:“我很荣幸,误打误闯,留下来的,居然是你这位真正的杜大侠。”
  “应该说是咱们的缘份不浅才对。”
  “此时此地,还能说出悄皮话来,你这位“玉面修罗”也实在是豁达得可以。”
  “如果我愁眉苦脸,你就能同情我,而放我走吗?”
  “那可不一定,”宫装丽人淡笑着问道:“你也不问问我是什么人?”
  杜少恒道:“你是什么人,与我不相干,我所急于知道的,是司马元与那冒充我的人的情况如何?”
  宫装丽人俏脸一沉道:“你可真够义气,不问自己的吉凶,却去顾虑朋友的安危,我问你,那个冒充你的人,究竟是你的什么人?”
  杜少恒回答得很干脆:“不知道。”
  “不知道,鬼才相信……”
  “信不信由你。”
  “杜家只有你这个宝贝儿子,也没有传人,这是江湖上人所共知的事实,但那个冒充你的人,他的武功路数,却和你完全一样,这该如何解释?”
  “你问我,我去问谁?”
  宫装丽人忽然绽颜一笑道:“好,我们且谈点别的吧!”
  接着,又自我解嘲地一笑道:“你既然不屑问我的来历,我只好自我介绍一番了。”
  “我不反对。”
  “我老实告诉你,我是天一门门主的二夫人,也是这儿洛阳分宫的宫主,本门洛阳分舵也得受我的管制。”
  “那位少主呢?”
  “少主是我的晚辈,在这儿,他也得听我的。”
  杜少恒笑道:“如此说来,你的权威,可大得很呀!”
  宫装丽人道:“可以这样说,所以,你必须对我特别迁就一点,因为,目前掌握着你生死的,就是我!”
  “多谢指点!我可以请教芳名吗?”
  “我复姓公冶,排行十二,以往人家叫我公冶十二娘,但现在人家都叫我娘娘……”
  “这娘娘二字,也有解释吗?”
  “有,因为本门门主自号五绝神君,所以,所有夫人都被称为娘娘。”
  “天一门门主自号五绝神君,那一定是一身而兼具五般绝艺的了。”
  “唔……”
  “但不知是那五般绝艺?”
  “这些,我暂时不会告诉你。”
  杜少恒禁不住苦笑道:“你这位娘娘,可真难伺候,不问你吧,你说我不屑问你,问起你来,却又故装神秘。”
  公冶十二娘淡淡地一笑道:“随你怎么说吧!”
  接着,一整神色道:“杜大侠,现在谈谈有关你今后安危的问题,希望你有问必答,而且要诚实。”
  “问出来试试看?”
  “最近这二十年来,你呆在哪儿?干些什么?此行到洛阳来,目的何在?”
  杜少恒苦笑了一下道:“你既然深知我的过去,当知道我是一个满身孽债的人,所以,这二十年来,我除了以练武来打发日子以外,主要是在闭门思过,至于此行回到洛阳来,自然是志在探望我的老母和妻子,这回答,你满意吗?”
  公冶十二娘也苦笑了一下道:“这些,你说了还是等于没说。”
  杜少恒道:“但我说的,可字字真实。”
  公冶十二娘注目问道:“那欲望香车,是不是你弄的玄虚?”
  “不是。”
  “你见过那欲望香车吗?”
  “基于好奇心理,我正想见识一番,可是,却始终缘仅一面。”
  公冶十二娘黛眉紧蹙,沉思着自语道:“这辆欲望香车可也真怪,别的地方很少去,却偏偏要在我的辖区内巡游,难道是冲着我而来的!”
  杜少恒问道:“你也见过那欲望香车?”
  “没有。”
  “那香车主人,是否找过你这位分宫宫主的麻烦?”
  “也没有,而且,最近一两个月,已很少听到那欲望香车的传说了。”
  “那你怎么怀疑那香车跟我有关。又怎能断定那是冲着你来的?”
  公冶十二娘苦笑了一下,门外传来侍女的语声道:“启禀娘娘,少主求见。”
  “请他进来。”
  随着话声,那白衫少年缓步而入,向着公冶十二娘躬身施体,道:“参见二姨。”
  公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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