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目惑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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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目惑世-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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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开始暗了,君夏的叫声开始弱了起来,这下连商暮云也有些慌了,寒寂月更是脸无血色,立马派贴身宫侍进去打探,宫侍出来,脸苍白的像纸一样,紫着嘴唇回复:“陛下羊水破了,但是孩子没动静。”
  “月玮呢?月玮在里面有说什么吗?”寒寂月一把捉着宫侍厉声质问,宫侍被吼的差点瘫在地上,还是天琳走上去拉开他的手,责备地说:“你凶什么凶啊!你现在这样吼根本就没有用。你,马上把月太医叫出来。”
  “是。”
  当月玮一脸疲惫地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所有人立刻围了上去焦急地问道:“怎么样了?怎么孩子还不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环节出错了,本来是应该顺产的,产道已经完全开了,可是不知道孩子为什么就是不出来,陛□力开始有点不支了,如果再这样下去,恐怕……”
  众人听的脸色立马变得铁青,寒寂月更是颤抖着唇,不断呢喃着:“不……不会的,不会有事的,我……我要进去看看她……”他像箭一样冲向产房,却被所有人挡在门外。
  “你冷静点,君夏不会有事的。”易言抱着他急急地道。
  “对,你现在进去只是添乱。”风忆情也拉着他的手阻止道。
  “我怎么可以冷静?她在里面生着我的孩子,为我受着苦,我怎么可以像没事一样在外面等候?不,我要进去,她需要我,她现在需要我。”寒寂月大吼着挣扎,君夏隔着门越来越微弱却含着痛苦的声音不断刺激着他的耳膜,令他根本冷静不下来。
  “够了,表哥,忆情,放开他。”一旁的天琳终于开口。
  “可是……”易言还想说什么,却还是慢慢放开了手。
  寒寂月一被放开就马上想冲进去,可是一套白色衣袍却劈头而来,他下意识接过。
  “先换上这身衣服,你看你浑身风尘,进去了只会污了产妇。”她边说着却也边动手开始换衣服,看他还呆愣着不禁大喝一声:“快点。”
  寒寂月方如梦初醒,也不避讳,直接脱了外衫罩上那白衣,跟着天琳进了产房。
  “王爷或许有办法,看来是不用担心了。”月玮看着消失在房内的两人轻轻道。
  一进门,寒寂月也不管惊叫赶人的稳婆,他的眼,他的心完全放在了床上那个人身上。上前小心握住她那汗津津的手:“君夏,你……你怎样……”
  她想安慰他,可长时间的阵痛令她连嘴角也无法勾起,只能用眼神示意他放心。
  那边的稳婆还在叫,天琳一个冷眼过去马上消音。
  “重新去烧水,拿多点干净的布来。那边的太医谁都好给我银针,再拿一盒人参片过来,让陛下含着,其他人给我散开,别围着。”
  一声令下,所有人马上有条不紊地按她吩咐照做。
  天琳来到床边坐下,用手摸着君夏隆起的肚子,边观察着产道。
  “天……天琳……”她用力地叫着神情专注的天琳。
  “别说话,保留力气。”
  “不……我说……保……孩子……”
  “不,保大人。”寒寂月一听她的话马上大叫。
  君夏觉得自己好象泡在汗水的粘腻的大海里,几乎要灭顶了。我没力气了……一滴液体落在她脸上,像是清凉的雨,又一滴。
  她那个清冷如月的爱人,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哭了起来。
  “不要生了……不要生了……我要你好好的……不要生了……”
  她也不禁微笑地哭了出来。
  “放心,大人孩子都保。”天琳瞄了那对哭得凄惨的夫妻,凉凉地道。
  她抽出一支银针,一手在君夏的肚皮上慢慢摸索,停在一点,手起针落,“用力。”
  “啊~~~~~”君夏大叫。
  与此同时,一声婴儿的啼哭骤然响起,内外所有人都放松了心,稳婆马上用明黄的锦缎包起那个孩子,“恭喜女皇,凤后,是嫡长公主。”并派人向外面的人通报。
  可是,这个时候君夏又一声大叫。
  “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寒寂月还来不及喜悦就惊慌地看向天琳。
  “双胞胎,没见过吗?”她淡淡道,“来,再用力。”
  又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响起,君夏终于体力不支地昏了过去。
  “君夏——”寒寂月慌张地摇着她。
  天琳伸手过去为她把脉,放心的道:“没事,只是体力透支了,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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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还真被忆情说中了呢!
  天琳看着已经被打理好的龙凤胎想。
  两位丞相和楚狂等人先后进来去探望了刚刚晋升为母亲的君夏,而两个小家伙更是众人关注的重点。
  “真可爱。”商暮云夫妇逗弄着女孩赞叹道。
  “可不是嘛!”楚狂也附和,头一扭就看见抱着男孩的天琳和风忆情,眼底划过黯然。
  将来,他们有孩子的时候也会是这样的情景吧。
  “王爷,可以告诉臣你是用了什么办法让陛下顺利诞下孩子的吗?”一旁的月玮终是按捺不住向天琳发问。
  “其实也没什么,本来产道已开,孩子只要稍微用力就能出生了,但是姐姐的一只小手却捏住了子宫,是以迟迟不愿出来,我以银针一刺,她一吃疼手一放就瓜熟蒂落了。”所以姐姐的左手手背上还有一颗鲜红的小点,便是银针刺下的痕迹。
  “是吗?谢谢赐教。”
  “想到取什么名字了吗?”看向那对只顾卿卿我我,根本不管孩子的夫妻,天琳问道。
  君夏与寒寂月对看一眼,同时开口。
  “恩琳。”
  “夏寂。”
  天琳一怔。
  君夏抱过女孩,寒寂月接过男孩,两人相视一笑。
  “女孩叫恩琳是取感谢天琳的意思,天琳,没有你我们根本不可能在一起,也别说有孩子,而男孩叫夏寂就是取我们名字中各自的一个字,代表我们的爱情结晶。这是我们一早就想好的。天琳,我们是欠你一句谢谢。谢谢你为我们所做的一切。”
  两人郑重地向天琳鞠了一个躬,搞得她很不好意思。
  “别……别这样啊!谁叫我们是姐妹呢!有今生无来世,就……就当我前世欠你的好了。”真是的,她是不是被压榨得太久了,居然很不习惯被人道谢,她是不是贱得慌啊!
  “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嘛,说什么谢。”商暮云出来打圆场,却是满心欢喜。
  自古帝王无亲情,现在这两个女子不因名利权力而反目,真是天下之福。
  君临篇 32。变故
  天琳和风忆情回到王爷府,梳洗沐浴后便躺在床上情话绵绵。
  “怎么了,出了皇宫后就一直不出声?想什么呢?”她趴在他身上把玩着他的发道。
  他收紧搂着她的手,“没什么。只是很羡慕你们姐妹俩的感情。”
  “哦?有什么好羡慕的?”那死女人只会压榨她,一有机会就把所有的事情全扔给她然后和她的凤后甜甜蜜蜜去。
  “你们互相信任不是吗?”他轻笑,眼底变得朦胧,似是想起多年前的事,“生于帝皇家,学的头一件事就是不能相信任何人,即使是血缘至亲也可以在下一刻将你置于死地。”
  权力是迷人的春药,一旦吃下便再难自拔。
  她心一痛,为他脸上的表情。
  爱怜地抚上他的脸,她温柔的道:“你可以相信我,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
  他一怔,低声轻喃:“我知道。”
  我从认识你开始就已经再次愿意相信人了。
  “对了。”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你喜欢孩子吗?”
  他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神,心中一热,“不怎么喜欢,可是如果是我和你的孩子,我会很爱。”
  她羞赧一笑,“那么,我们生个孩子吧!”
  我们的孩子……
  几乎是立刻的,她的脑海里就浮现出一个像他一样邪邪的男孩,却有着她的凤目……如果是女孩,希望她不要像她一样妖娆就好……
  “不要。”他却出声打断了她的幻想。
  “为什么?”她有点受伤地看着他。
  为什么不要,不喜欢她为他生孩子吗?
  “别乱想。”他摸摸她的头,“我还没有为人父亲的准备,而且我们才成亲三个多月,现在要孩子的话我们的二人世界就结束了,我才不要孩子来跟我争宠,起码现在不要。”
  她细想了下,发现他的话不无道理。
  “好吧,其实我也还没有做好做母亲的准备,只是看见了君夏的孩子,我突然很想知道我们的孩子会是什么样。”
  “我知道。时候不早了,睡吧。”
  “嗯。”
  静静依偎在他的怀里,直到传来他均匀的呼吸,她才慢慢抬首,以指尖轻抚他的眉目,眼底有着难解的幽光。
  忆情,我明白的,孩子不是想要或者匆忙的被迫要来,而是应该在我们做好准备时张开双手去迎接。
  那是一个生命的到来。
  你和我,生命的结合。
  可是,我只是不安……
  因为,我不知道你会不会……
  离……
  开……
  在你知道那件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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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有人说过,上天是见不得人幸福的,当你过了一段相当幸福的日子,随之而来的便一定是粉碎性的破坏。
  风忆情觉得很幸福,前所未有的幸福。
  不知不觉,他和她已经成亲半年了,这半年,每一天都充满着快乐,喜悦和幸福,美好得像是幻觉,让他怀疑一切都是假的,只是一场很长很长的梦,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然后失去。
  可是每天清晨他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那个给了他所有的女子,美好而又安静地在他的怀里,告诉他一切都是真实而存在的。
  是能够永远存在的真实。
  如果能忽略最近他心中愈加扩大的不安的话……
  天琳一进房间,看见的就是安静躺在窗边软榻上的他,表情安宁,阳光为他镀上一层金光,显得缥缈朦胧,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消失不见……
  她喉头一紧,快步上前,却在就快来到他身边的时候停住。
  他在这里,就在这里,太激动的话,会吓到他的。她如此反复地告诉自己,待心情平复后方缓缓上前轻轻拥着他。
  “在想什么呢?”她温柔地道。
  “没什么。只是最近总容易困,懒懒地不想动。”他转身反抱着她慵懒地道。
  “哦?”她挑眉,眼底闪过一丝恶作剧的光芒,“不会是怀孕了吧,我把脉看看。”说罢当真捉起了他的手腕把手搭了上去。
  他一呆,旋即看见她眼底的戏谑,不禁惩罚地吻了她一记,“乱讲。如果我真能怀孕就好了。起码不用你承受那恐怖的痛楚。”想到那时君夏凄厉的叫声,他还是觉得心有余悸。
  她眼底一柔,“我倒庆幸孩子由我生。而且,如果我生孩子的话,你也是苦的。”
  有时候最苦的人不是承受的那方,而是将一切看在眼底,却没有力量帮忙的人……她的苦,只要咬咬牙便能承担下来;他的苦,却是咬碎了牙也无法改变丝毫。
  “别离开我。”终是忍不住,她埋首在他颈间道。
  他一顿,不解她为何要说这样的话。
  “我只有你了,怎么会离开呢?”
  从嫁给你那天开始我就再难离开了。
  她更加用力拥紧他,“我爱你,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你绝对不能把我推开。”
  “好。”虽然奇怪她的话,却还是令他心中一暖。
  我不会离开的,绝对不会。
  只是他忘了,世界上越绝对的事也越不绝对。
  上天会用自己的方式告诉你——凡事皆有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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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无尽的黑。
  他站在其中,茫然地看着周围。
  好冷,他双手抱环抱着自己,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然后,面前的黑暗开始变换,渐渐生出一些景象。
  在一间富丽堂皇却高雅明净的房间内,一名清俊斯文,身穿华服的男子正一脸幸福地逗弄着怀里婴儿,面上是说不出的满足。
  那是……父亲……
  他愕然地看着,然后看见一名身穿锦袍的威严女子踏了进来,在触及男子的时候眼底流露出温柔和爱意。
  原来母亲也曾如此爱着父亲。
  他看着那一家三口和乐融融的画面,脸上是止不住的嘲弄。
  父亲,你是如此的爱她,所以即使后来被背叛被诬蔑也无法恨她是吗?
  画面转变,他看到了八岁的自己被两个小厮拉着,无论他怎样挣扎也无法挣脱,只能眼睁睁看着父亲在他面前被杖责。
  “不,停手,停手啊,叫他们停手啊——”
  他哭喊着跪在母亲的面前,拉着她的下摆,却只换来冷冷的一瞥。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相信他,他是如此的爱你,你怎么连调查也不调查一下就相信其他人的谗言?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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