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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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的乔-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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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萝卜或白萝卜,或者是随便什么他递给它们的吃的。他说它们是他的无角短毛羊宝贝儿,他说他喜欢他的羊,因为它们在他的农场里是最温顺、最没有恶意的生灵。 
  有一天,在他去厨房拿盐的时候,劳拉小姐说:“是给那些羊用的吗?” 
  “对,”他答道,“我要去林地牧场检查一下我的萨罗普羊。” 
  “劳拉,你也去吧,”伍德太太说,“就把蛋糕放那儿吧。我来替你撒糖霜。快上去把你的宽边帽拿上,天可热了。” 
  劳拉小姐欢蹦乱跳地跑去又跑回,不一会儿,我们就踏上了屋后的一条小路,穿过田野,往牧场走去。“舅舅,你要去干什么呀?”她说,“你手里拿的这个奇怪的工具是什么呀?” 
  “这是脚趾剪,”他答道,“我要检查那些羊的蹄子。你知道,7月份的时候咱们这儿老是又热又潮,我担心它们得腐蹄病。而且,有的时候它们的蹄子还会长成畸形。” 
  “要是它们得了腐蹄病,你该怎么办呢?”劳拉小姐问。 
  “有好几种治疗方法,”他说,“把烂的地方剥开、剪掉,把羊蹄泡在蓝矾和醋里,或者就用英国的那些牧羊人用的方法,把烂的地方蹭掉。这样既能把烂的地方去掉,又不会感染到好的地方。” 
  “羊是不是会生好多病?”劳拉小姐问,“我知道有一种病,就是疥癣。” 
  “那种病很讨厌,”伍德先生说,“养羊的人经常会因此遭受损失。”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呢?”劳拉小姐问。 
  “羊感染了一种藏在毛皮里的细菌,生了疮,身上就会骚痒难忍,还会掉毛。” 
  “那还能治好吗?” 
  “哦,能啊!但要花时间和精力。有各种不同的治疗方法。我觉得凡士林最管用。” 
  说话间,我们已经走到了牧场的大门前。门很宽,伍德先生让劳拉小姐进了门,然后把门关上,说道:“你看看那个大门。你想知道为什么要把门弄那么宽吗?” 
  “是的,舅舅,”她说,“而且我还有好多问题呢。” 
  “你想怎么问都可以,”他很和蔼地说,“我不介意解答你的问题。你见过羊群进出大门吗?” 
  “啊,见过,经常见到。” 
  “是怎样一种情形呢?” 
  “哦,舅舅,它们可笨了。它们站在那儿犹犹豫豫的,互相等着,到最后,又一拥而上。” 
  “一点儿没错,要是有一只羊要去跳无底洞,它们也全都会跟着跳。在拥挤的时候,好多羊会被挤伤,所以我把门都弄得特别宽。来,咱们把它们叫过来。”此时,我们眼前一只羊都没有,伍德先生放开嗓门,高声叫着,“哦喽,喽,喽!”随后,一张张小黑脸就从树丛里冒了出来;那些小黑腿拖着白白的身子,从牧场里那些凉爽的地方匆匆地沿着石子路跑了过来。哈,它们吃到了盐,真是高兴极了!伍德先生让劳拉小姐把盐撒在几块平整的石头上,然后他们就坐在树下的一根原木上,看着它们吃盐、舔石头。劳拉小姐坐在那儿,用帽子给自己扇着风,微笑着看着它们。“你们这些可爱的、毛茸茸的小东西,”她说,“哪像有些人说的似的又笨又蠢呀。趴在那儿别动,乔。你一乱动,它们就该被吓跑了。” 
  我蜷在原木的后面,只是偶尔抬起头来看看那些羊在干些什么。有些羊回树林里去了,因为牧场上这片光秃秃的地方太热了,但大多数羊都不愿意离开伍德先生,它们仍然站在那儿看着他。“那只羊很漂亮,不是吗?”劳拉小姐指着离我们很近的一只脸最黑、腿最黑、身子最大的羊说道。   
  小羊(2)   
  “没错,那是老杰西卡。你注意到了吗,它的头一直往下低着,离地面很近?” 
  “对呀,那是为什么呢?” 
  “那是因为它害怕小苍蝇。夏天的时候,你经常会看到羊那样保护鼻子。那是为了防止苍蝇飞到它们的鼻孔里,苍蝇会在里面产卵,长成的幼虫会把它们弄得很难受。一有苍蝇飞近,它们就会猛吸一口气,并且发疯似的跑开,可鼻子还是始终不离开地面。在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看到羊的这种举动,我们还以为是它们的脑子有问题了,还给它们往鼻子上抹焦油呢。那时候,我们根本不知道苍蝇这回事,但焦油却很管用,我到现在还用呢。天热的时候,一个月里总要有个两三回,我们会给每只羊的鼻子上滴几滴。” 
  “我觉得,农民和其他人一样,总能找到做事的好办法,对吗,舅舅?”劳拉小姐说。 
  “是的,孩子。我越上岁数,知道的就越多,就能更好地照料我的这些家畜。要是我爷爷还活着的话,他肯定会惊奇地睁大眼睛,问我是不是变成了一个养宠物猫的老妇人,他能理解我对我的这些羊的关爱。以前他的羊总要放养到下雪的时候,而且任它们随便挤在一起吃东西,直到吃个精光。他给它们准备的越冬羊圈是露天的,并且把它们吃的干草都堆在外面。它们几乎就没吃过谷物。可这样的话,它们就会掉肉,到春天的时候,有一半的羊都瘦了。要是他看见我给羊越冬准备的那些窗户敞亮的、封闭的大羊圈,他肯定会说我那是把它们当宠物狗养呢。遇上下大雨的时候,我也会让它们都进圈里去。它们也可以出去跑。其实,我喜欢让它们待在圈里,吃点儿干粮。整个冬天它们都会在那些圈里进进出出。劳拉,你应该去看看那些自动喂食的草料架。在阳光明媚的冬日里,它们会去玉米地里跑一圈。羊是不会被冻坏的。倒是大雨会把它们的羊毛泡坏。 
  “我用这种方法养羊,很少丢羊,而且它们还是我最赚钱的家畜。我要是不养羊了,我想我也就该放弃畜牧业了。去年,我的每只小羊羔给我赚了8块钱。每只母羊产的羊毛平均有8磅,每磅卖了2块钱。现如今,在这么多人都放弃养羊业的时候,我这有点儿像是在说大话。” 
  “舅舅,你养了多少只羊呀?”劳拉小姐问。 
  “现在只有50只。这儿有25只,下面的果园里有25只。今年春天我卖掉了好多。” 
  “这些羊比果园里的那些要大一些,对吗?”劳拉小姐说。 
  “对,果园那些是无角短毛羊,它们都是优质羊。我从它们身上赚的钱没有从这些萨罗普羊上赚得多。从总体上说,我还是喜欢萨罗普羊。它们能出肉,能出毛,能产羔。如今,在我们东部的这些城市里,羊肉很紧俏。人们对羊肉的需求越来越多。而且肉还得细嫩、多汁、味美,所以,我们还得特别在意给羊吃什么。” 
  “你是不是也不愿意让别人把你精心呵护、养大的羊杀掉?”劳拉小姐微微打了个冷战。 
  “是的,”她舅舅说,“但所有从我这里出去的牲畜,我都知道它们是用什么方法被屠宰的。我绝对不会把羊捆着腿,塞进马车里,让它们胆战心惊地去市场。它们要么就舒舒服服地走着去,要么就不去。我还要去看那个要杀我这些宝贝羊的屠夫。我跟霍伊特维尔的戴维森说:‘要是让我知道你把我的羊、羊羔和小牛都圈在一块儿,并且当着它们的面一只只地把它们抓走,用你的刀扎它们,或是把它们打昏,并且引得其他的牛、羊大呼小叫,痛苦地流泪,那你就再也别想从我这儿得到任何牲畜了。’ 
  “他说:‘伍德,我不喜欢我这差事,但说句良心话,我是用最好的方式进行屠宰的。你自己可以过来看看。’ 
  “他把我带到他的屠宰场,虽然我没待多长时间,但我所看到的足以使我相信他说的都是实话。他有分开的畜栏和畜棚,屠宰工作都是在尽可能平静的过程中完成的,那些家畜被一只接一只地带进来,其余的家畜虽然对将要发生的事有所察觉,但它们什么都看不见。”   
  小羊(3)   
  “这些羊在离家这么远的地方,”劳拉小姐说,“你跟我说过的那些狗不会来袭击它们吗?” 
  “不会的,自从我遇到温德姆家的狗那档子事之后,我就训练它们和那些奶牛一起来来回回。说来也怪,那些奶牛自己独处的时候,一看见狗,它们就跑,可要是有狗来骚扰它们的小牛或是羊,它们就会过去和狗打架。这附近没有狗敢踏进这个牧场,因为它知道,那些牛会挺着牛角追过来。在果园里的那些羊就安全多了,因为它们离家很近,要是附近来了陌生的狗,乔就能对付它,对吧,乔?”伍德先生扭头看了看我。 
  我站起来,把头靠在了他的胳膊上,他又接着说道:“再过几天,那些无角短毛羊就要搬到这里来了,这些萨罗普羊要挪到下面的果园去。我喜欢养一群羊在我的果树下。有句老话说得好:‘羊儿都是金蹄子。’它们都省了我平整土地了。我已经有十年没整过果园的地了,而且今后10年也不用整。你哈蒂舅妈的母鸡可帮了大忙了,在该剪羊毛的时候,它们根本不用我费心去择羊身上的虱子。一年到头,我都让它们和羊待在一起,它们一看见虱子就捉。” 
  “瞧这只羊在吃什么。”劳拉小姐指着一只都快要啃到它主人的脚面的羊,惊奇地叫道。 
  “没关系,它们吃的好多东西都是那些牛不吃的——带苦味的杂草,石南和小灌木,还有春天的时候刚冒出来的蕨类植物。” 
  “我真希望我能抱抱那些可爱的小羊羔,”劳拉小姐说,“看那只躲在树后面的可爱的小黑羊。你能把它哄过来吗?” 
  “它不会过来的,”她舅舅很爽快地说,“但我会想办法把它给你抓过来。” 
  他站起身,经过几次尝试,终于抓到了那只黑脸的小家伙,并且把它带到了我们这边。它很怕劳拉小姐,但伍德先生把它搂得紧紧的,让她尽兴地抚摸它的头。“你说它小,”伍德先生说,“可你要是抱抱它,就能知道它有多结实了。它是3月份生的。现在是7月末,下月中旬它就该剪毛了,想想看,它长得有多快啊。可怜的小家伙!它活下来可真不容易。这些羊是4月份来牧场的。它们不像牛似的能在圈里老实待着,挺早地就到这边来了,开春的时候,这儿没什么草,所以还得给它们配搭玉米吃。这只小羊拖着它无力的腿,可怜地跟在它妈妈身边。每天晚上,羊都得进圈,因为地面还很冷,虽然老羊睡在外面也没关系,但那些小羊羔会受凉的。有一天晚上,这个小家伙的妈妈迷路了,而大本也没好好点数,不知道它没回来。入春以后,我总是放心不下我的小羊羔,经常会在晚上爬起来去照看它们。那天晚上,我出去的时候差不多都两点了。出于这样或那样的原因,我突然想起要点点数。我发现少了一只母羊和一只羊羔,便拿着灯,带着布鲁诺出去找羊。布鲁诺还是比较善于找羊的。它大声叫着,我也喊着,那只大笨羊朝我跑过来了,而小羊就摇摇晃晃地跟着它。我把小羊裹在大衣里,把它们带回了家,生上火,热了些牛奶。你哈蒂舅妈听见动静也起来了。她不让我给那些动物喝白兰地,所以我就往奶里加了些糖粉,给小羊灌了进去。然后,我们给它裹上了一块旧毯子,让它待在火炉旁边,第二天晚上,它就好了,能去找它的妈妈了。4月份,我整整照顾了它一个月,给它单独配餐,直到找出最合它口味的东西。现在,它可给我争气了。” 
  “可爱的小羊羔,”劳拉小姐轻轻地拍着它说:“舅舅,你是怎么区分它们的呢?” 
  “它们的脸我都认识,劳拉。一群羊就和一群人一样,它们的表情各不相同,性格脾气也不一样。” 
  “对我来说,它们都长得差不多。”劳拉小姐说。 
  “也许吧。因为你和它们还不熟。你知道怎么看一只羊的年龄吗?” 
  “不知道,舅舅。” 
  “来,张开嘴,阿宝,”他对一直搂着的小羊说,“第一年,它们会长两颗下门牙。以后的五年里,它们每年都会再长两颗牙。然后,它们的牙就长齐了。从那以后,你就不能靠看它们的牙齿来准确地判断它们的年龄了。好啦,去找你的妈妈吧。”他把小羊放开了。   
  小羊(4)   
  “它们始终都能认出它们自己的母亲吗?”劳拉小姐问。 
  “通常是这样。有的时候,母羊会不认它的小羊。那时我们就把它们单独圈在一起,直到它认可小羊为止。你看见蓝莓树旁边的那只羊了吗,就是耳朵特别尖的那只?” 
  “看见了,舅舅。”劳拉小姐说。 
  “它旁边的那只小羊就不是它亲生的。它的孩子死了,我们就从另一只生了双胞胎的羊那儿抱了一只,给它裹上死去的小羊的皮,送到它那儿。它很快就收养了它。来,到这边来,我让你看看我们的活动喂食器。” 
  他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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