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亚-斑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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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亚-斑蝶-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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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要是他们知道真相,你会被当成怪物解剖的!”

 “不会的!”她猛力摇头,强挤出一个笑容:“我不会有任何事,有问题的
是宝贝,他们的目标还有宝贝,就算我真的去参加他们的测验,他们也无法自
我身上得到什么的,我是个人了,你忘了吗?”

 “我没忘。”他凝视着妻子的面容低语,突然将她拥进怀里,头埋在她的发
香中:“我什么都没忘,就因为什么都没忘才格外不能忍受一点点冒险!”

 习小羽用力抱紧他,眼泪夺眶而出呜咽着说道:“我不会离开你!永远都不
会!相信我!”

 史昂轩闭上眼,即使在经过这么久的现在,他仍无法减少一丝一毫对她的爱
恋,永远都无法想象没有她的日子,他要何以为继?

 从来不知道爱一个人可以这么深、这么重、这么——这么特别!

 “我爱你。”

 “我知道。”他轻轻地抚着她的肩:“我也爱你,永远永远都不准离开我!”

 “霸道的男人。”

 “只有对你、你的事,我永远都会这么霸道!”

 小羽抬起头来,顽皮地对他微笑:“就是这样才可怕!”

 史昂轩横眉竖眼地瞪她,低低吼道:“你知不知道你要为你这句话付出什么
样的代价?!”

 “昂轩——”

 他突然将她抱起,往卧室走去。

 “昂轩!宝贝——”

 “去他的宝贝!我现在心里只有你!”

 她没再说话,因为她那霸道的丈夫不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

 “我不知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祁先生,根据可靠的消息来源指出,你收容的小孩不同于常人,难道你对
这些一点概念都没有吗?”

 祁寒强抑住揍人的冲动,冷冽地看着眼前的三个人,他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
冒出来的,但他们一进门便咄咄逼人的态度令他怒火中烧!

 “我要收容谁是我的自由,这也必须经过你们的同意吗?”

 杨云山——某科学研究院的主持人,也是这三个人里态度唯一称得上有礼的
人,开口说:“当然不是,我们只是希望见一见那个孩子,并没有其他的用意。”

 “宝贝现在不在我这里。”

 “祁先生很没诚意合作?”心灵协会的李福堂阴着一张脸开口:“你或许不
知道,但据我所知那个孩子并不安全,她曾经伤害过‘人’的,如果不把她交
出来,恐怕还会危害到其他的人喔!”

 “你这是什么意思?!”祁寒勃然大怒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拿出证据才
说话,否则我可以告你毁谤的!这里不欢迎你们,请你们走吧!”

 “你——”

 异常现象研究所微显秃头的王河清连忙拦住李福堂,笑嘻嘻地打圆场:“别
冲动,在真相还没大白之前吵什么呢?只要把孩子找出来,做几个小测验不就
得了,祁先生——”

 “没什么好说的!我不会让宝贝去当实验室里的白老鼠,你们走吧!”祁寒
毫无转回余地的下逐客令。

 “祁先生这么护着那个孩子,莫非是有了感情?”杨云山意味深长地瞅着他
看。

 他寒着脸打开门:“我没有义务回答你们任何问题!”

 “那还用说,连伤害自己未婚妻这件事都可以不追究,不是有了感情是什么?
舍弃人而爱上妖精的倒很少见!”

 “你再说一次。”

 “难道不是?你——”

 祁寒愤怒已极,不偏不倚一拳打在李福堂那张小人的脸上:“滚!这是教训
你对宝贝的侮辱!再不走我连我的份一起打在你那张丑恶的嘴脸上!”

 “你敢打我!”李福堂捂着鼻子,鲜红的血滴在他雪白的衬衫上,他哀嚎着
大叫。

 杨云山和王河清忙扶着他,显然对祁寒冲动的行为都很不以为然:“祁先生,
你这——”

 “我想我不必再重复一次吧?”

 “姓祁的,你给我记住,我不会就这样就算了的!”李福堂不清不楚地吼出
他的威胁,跌跌撞撞奔出他的房子,另外二人无奈地耸耸肩,随之而去。

 祁寒恼怒地用力甩上才修好不久的大门,气愤地大声诅咒起来!

 宝贝端正地坐在钢琴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们还会再来的,不找到我
他们是不会放弃的,你会被吵得鸡犬不宁。”

 “那又怎么样?”他粗声粗气地吼道。

 宝贝耸耸肩:“不怎么样,我只是提醒你而已,把我交出去你才会有好日子
过。”

 “你知道他们会怎么对付你吗?他们会把你切片装在试管里观察!”

 “这是很正常的,人类对异类的容忍度也只到那里。”

 祁寒气得脸色发青:“你就只有这几句话可说?万一你被逮到——”

 她微微一笑,自钢琴上一跃而下:“那也是报应,我做了不该做的事不是吗?
更何况他们想捉我没那么简单,除非你想把我交出去。”

 “在你的心里我就那么卑鄙下流?”

 宝贝沉默看着他,眼神悲哀得令人心惊,过了半晌的死寂,她才缓缓开口:
“我可以透视人心,但我不想那么做,所以我不知道你的心里到底怎么想,人
的言语保证通常薄弱得连张纸都不如,我不知道你的心在想什么?”

 祁寒摇摇头,重重地在沙发上坐下,苦恼地瞅着她:“是你在划清界线,你
所说的是每个人都会遇上困扰,没有人可以知道别人的心里到底怎么想,所以
才会有‘一言九鼎’这句话出现,人与人之间依赖的是信任,可惜你不懂,也
许你永远也不会懂,因为你正不断地告诉我,你不是一个人,你从来不想真正
学习成为一个人。”

 信任?

 宝贝茫然地望着他,好象他说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似的:“你不也信任海文
吗?但她做了什么?如果这就是信任的下场,那么你怎么还能信任任何人?”

 他一震!

 这不正是他最困扰的吗?连他自己都不肯定能够存在的东西,他如何能要求
她呢?

 “因为人都是在失败中成长的。”

 “金奇!”

 祁寒恼怒地转头瞪视来人:“你们这些人是怎么一回事?进我的房子象走进
你们家的厨房一样,每次都无声无息的!”

 金奇嘻嘻一笑,上前拥抱宝贝,仔细审视她脸上的伤痕:“上次你自己给我
钥匙的,现在又鬼吼鬼叫什么?好点了吗?都看不出来了。”

 宝贝亲密地磨蹭着他的大手,神情安适得象只猫咪。

 “喂!你放开她好不好?”祁寒忍不住大叫。

 金奇依旧一脸好脾气的笑容:“有什么问题吗?我只不过看看她被狠心地东
西打出来的伤痕而已嘛!怎么?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他气呼呼地哼了一声:“宝贝!去泡茶毒死这个混帐东西!”

 “宝贝才舍不得毒死我,否则将来你再发神经谁替她出气?”金奇蓄意在宝
贝的颊上偷了个吻才放她进厨房去,宝贝自始至终都柔顺得令祁寒发狂!

 “说吧!这次又有什么混蛋事找我?”他没好气地怒道。

 金奇笑咪咪地拍拍他的肩:“真是好大的火气!”

 “再不说我还会喷火烧死你!”他龇牙咧嘴地威胁。

 金奇耸耸肩:“我打算买下后半部的‘舞影’。”

 “好。”

 “好?!”

 祁寒不耐烦地挥挥手:“我的酬劳就全投资在电影里,另外还有点钱——到
底有多少我也不清楚,几十万总有吧!你全拿去吧!”

 “喂!我不是来跟你要钱的,我只是——”

 “要不然你来做什么?”他瞪着他:“你以为我钱很多吗?不是你导的片子
我还不屑出钱去拍呢!罗嗦什么?”

 “你这样说就太不够意思了,你自己生活都有问题了还投资拍片,到时候饿
死了——”

 祁寒叹口气,又好气又好笑地打断他:“老兄啊!谁告诉你我生活过不下去?
过这种三餐不继的日子是因为我高兴,我懒嘛!不是因为我没钱,更何况我昨
天才接下一张唱片的制作工作,难道我还真会饿死路边不成?”

 金奇足足瞪了他三秒钟,然后冷不防地重重捶了他一拳:“好小子,终于活
过来了,我还担心你又回去过那种半死不活的日子呢!”

 他耸耸肩,干笑二声:“都过去了!”

 “现在呢?”金奇看着厨房,若有所指地问道。

 “现在?”他沮丧地垂下肩,有太多事金奇并不知道,真要说也不知要从何
说起,更何况连他自己都是一片茫然的时候,他又如何告诉他什么呢?

 “不提这个,先告诉我你和欢喜的事吧!有什么最新消息吗?”

 人都是在失败中成长的!

 她怎么去理解这么深奥的道理?

 难道人的一生都是充满失败和挫折的吗?如果不经过失败,不经过挫折,难
道人就无法成长?无法成熟?

 如何在失败中学习到‘信任’呢?

 她不懂啊!她真的不懂?

 是她没有成为‘人’的条件吗?即使追根究底,他们也无法给她一个明确的
答案,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人’,根本不必深思为人的道理和一切,而对她来
说,这是必修的课程,如果怀着满腔的疑虑,她如何能在人类的世界在生存下
去呢?

 所有似是而非的道理,在他们看起来是那么的理所当然,但对她来说,是那
么的深奥难懂!

 当一个‘人’好难啊!

 宝贝心不在焉地倚在流理台上,手指轻轻挥动,指挥着茶壶和茶具,它们有
生命似的在半空中飞舞,连茶叶都毫无异议地自动就位。

 到底什么叫信任?难道——突然‘咔嚓!’一声,她猛一震,装着滚烫的水
的茶壶砸落地面上发出巨响!

 对面屋顶上一个男人拿着相机匆匆奔下楼!

 “站住!”她大叫。

 “宝贝?!”祁寒和金奇冲了进来:“怎么回事?”

 “有人偷偷拍了照!”她嚷了起来。

 “你没事吧?”金奇瞪着地上正发出热气的水,宝贝的腿上肿了一大片:
“你烫伤了!”

 祁寒手忙脚乱地拧着冷毛巾吼着:“金奇,急救箱在客厅的柜子里,快去拿
来!”

 他焦急地将冷毛巾敷在她的腿上:“你要赶快去看医生!”

 金奇三秒钟后又冲了回来:“我找不到——”然后他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

 宝贝坐在流理台上,身上半点痕迹都看不出来:“我没事,那个水是温的。”

 “不可能!我明明看见——”

 祁寒对着他摇摇头:“真的没事了,宝贝不容易受伤。”

 “是吗?”金奇狐疑地左看右看,怎么看都不能相信他们的说词:“我可不
可以把她拿来当沙包练打?”

 “金奇!”

 “我是妖精。”宝贝突然神情自若地开口。

 “宝贝!”

 金奇不可置信地半张着口,瞪视着他们两个人:“什——什么?!”

 祁寒莫可奈何地摊摊手:“你真是——”

 “你跟他说个明白吧!我去追拍照的人。”说完,她自流理台上的窗户一跃
而下。

 “宝贝!”金奇恐怖地大吼,冲到窗边一看,下面连半条人影都没有了:
“这是五楼!”

 祁寒干笑二声:“想拿她当沙包你也得先捉得住她才行!”

 “表哥!表哥!你在哪里?我有话跟你说。”欢喜在万君方的房里叫着:
“表哥!”

 万君方手提着一架相机匆匆自外面奔了进来,猛一看到人影吓得面无人色:
“欢喜?

 你鬼鬼祟祟在我屋里做什么?“

 “我?鬼鬼祟祟?”欢喜一愣,莫名其妙地瞪着他:“什么时候开始我来找
你变成鬼鬼祟祟了?你才鬼鬼祟祟的呢!连在自己家都会紧张!”

 万君方喘口气,将相机和手提带往沙发上一丢,坐了下来,不太自在地拭去
满头的冷汗:“来找我什么事?你不是正忙着拍戏吗?”

 她神秘地朝他微笑坐在他的身边:“来告诉你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你要嫁人了?”

 “表哥!”欢害羞地大叫:“不是啦!你想到哪里去了?”

 万君方镇定心神恢复常态地轻笑:“女孩子要嫁人才是大事,要不然你这小
鬼还能有什么惊人之举?”

 欢喜不依地嘟起嘴:“才不是呢!我要投资金奇买下‘舞影’的后半部。”

 “投资金奇?”他蹙起眉:“没搞错吧?你一部片子才拿多少酬劳?钱都还
没拿到倒是先要自己花钱拍戏!欢喜,你最近到底在搞什么鬼?”

 “没有啊!我觉得这部戏胜算很大,邱老板又为了何秋虹的事想停拍,金奇
不同意,决定自己当后半部戏的老板,有这种机会我当然不会错过啦!”

 “我不同意。”

 “为什么?”

 万君方安抚地拍拍她的手:“欢喜,你还涉世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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