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00-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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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00-蛇宫-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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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斯卡荒原巨大的几何图形和线条。    
    苏同学话有点神经质,而且不许他人打断。他说,我对地球很失望。地球人就是外星人和地球野兽失败的杂交物。我们永远也摆脱不了兽性。我对我父母就很腻,后来我发现别人父母也很腻;我原来以为黄种人是酱缸浸的,后来我认识到白种人、黑种人、其他种人也都拖着劣根一条,只是白种人喜欢用西装把劣根藏起来。情绪不激动、动作不剧烈你就不容易发现。世界上声音最大的美国佬,不过是把兽性剪裁得更文明更规范,财大气粗而已,又装什么好鸟。还有那个喜欢把兽性镀金、前倨后恭的日本鬼子,这是地球上最该灭了的恶种!———算了!大哥不说二哥,都不是什么高尚的东西。人类还不如一条纯粹的狼。我现在最大的理想,就是登上飞碟,离开地球。让地球上的一切都见鬼去吧!    
    胖同伴说:一只实验室里的小白鼠怎么能理解人类呢?你到了飞碟上就是一头小白鼠,是高度文明研究低等文明的实验品,你还以为人家会和你享受生命平等、展开人权对话?    
    苏同学站了起来,希腊鼻子上都沁出了汗。他翻脸变色:我们之间是有巨大差距,但如果他们的高度文明是真善美的话,就会透彻和尊重我的意识。所以在这个前提下,哪怕就是飞碟上的小白鼠,我的生命意义也超过站这个破地球上。    
    小苏用力跺脚。    
    张禾一回到电脑前,就打出如下文字;    
    本报讯(记者张禾)昨天午时,一个不明飞行物在我市西南方向出现。当时至少有七名目击者。一名目击者拍摄了母碟飞出六个小碟又合而为一的片断,可惜效果不好。    
    当日十二时许,一位在天台上晒被单的六旬老太,无意中发现电视中心大楼方向天际有个“大帽子”在飞。老太说“大帽子”发出银光和红光,非常奇怪,老太失声大叫,一名苏姓高中生闻声冲上天台,目击了这起飞碟的过程。    
    他说,这个淡灰色的帽形飞行器在多云的蓝空中,极快地飘移远去,忽然,它飘出多个小水母样的小飞行物,水母队形在组合变化随“大帽子”远去,最后又合二为一。隐约有柔和的红光和银光,似乎是从“大帽子”底部闪出来的。    
    苏的同学闻讯,试图用摄像机拍摄下它们,但是,拍摄图像比较模糊,而且,缺少明显对比的参照物,十分遗憾。    
    记者和两位警官也在巴黎春天大厦顶层,目睹了这个不明飞行物即将消隐的最后一瞬。当时看得就像几个小蘑菇,一名警官声称他看到了银光。    
    第二天一早,部主任听说张禾抓了这条独家社会新闻,抢先在编辑那里一睹为快。因为她订阅了十五年的飞碟探索杂志。她看完连声说,好、好!今天的报纸肯定是它最有看头了,可惜没有照片。对了!还是放尾条。飞碟这个东西,还是没有获得官方承认,处理位置低一点,免得别人以为我们导向不对。噢,张禾,你可以向飞碟探索杂志投稿,描绘得细一点,读者绝对爱看。    
    正说着,来大厅取报纸的万副总沉着脸过来说:原来是你。昨天是你到自行车厂宿舍采访一个学生的?张禾说是,万总说,到办公室来一下。人家父母找到老邹了。    
    老邹就是邹总编。总编成天忙于在巴黎、纽约、卢森堡列国考察,很辛苦。忙里偷闲回来管业务,机会难得。平时都是万副总看门把关多。    
    邹总说,“小张,你昨天采访的那个学生的父母通过宣传部找到我了。他父母说,那个孩子有些偏执,成天不想读书,迷外星人。所以,希望我们不要再诱导他。明年要高考了,功课很紧张。”    
    张禾说,我尊重事实,我和其他人也看到了尾声。他父母这是干吗?    
    他父母说他经常有这种幻觉。万副总说。    
    那,那个老太太呢?    
    邹总说,快别提那老太太。老人年纪大了,本来就老眼昏花,而且也迷信,她现在逢人就说她看见玉皇大帝了,记者还采访过她,这影响多坏。    
    我和两位警察总不会老眼昏花吧。张禾有些急了。    
    万副总轻轻拍他的肩:心理学家认为,如果你潜意识已经进入那个既定的情状,那么,你的感觉和意识都会跟它走,连你自己都信以为真。    
    邹总说,我理解你,但是,新闻来不得半点猎奇啊。你知道吗,那个诺查丹玛斯的预言,对世人影响太消极,最近还有一些小报在登什么行星十字架大排列,很不负责,弄得大家穷凶极恶,好像真是末世将至,这有什么好处,为什么就不能用正确、健康的舆论导向引导读者?    
    这和我的消息有什么关系?    
    你问得好。眼下这一类报道就会引起末世预言的联想,人心稳定是最重要的。何况,你掌握的情况并不确切。人家气象部门说昨天那个时候确实有施放气象气球。


《蛇宫》第四部分肝病嫌疑人(7)

    邹总显然不高兴了,甚至把人家用玩笑语气的话用严峻的态度表达:那学生家长说了,如果我们这样助长他已经偏离正常轨道的儿子,影响他身心正常发育的话,他们保留告我们的权利。    
    这期间,张禾的传呼一直在响。    
    万总起身,好像与张禾特别默契似的,过来飞快地按捏一把张禾的肩头,说:小张,算了,照样给你记工分吧。听说你还请了两学生吃饭。    
    如果你们不相信自己的记者,不相信这则消息,记工分又算什么?    
    邹总高声说:不记!老万,你不要对这些年轻人心软,心软不成材!    
    张禾转身走了出去。    
    一个传呼号是程心的手机号,张禾才发现手机昨晚关机忘了开。另两个是陌生的。    
    回了话,程心说,赵律师助理来电话,他们在邱山法院阅卷出来,被几个男人揍了一顿,打人的人说,不要懂点法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赵律师现在邱山区医院。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她?我来接你。    
    张禾说,你先去把。我下午或者晚上去找她。    
    程心说,对了,市政府信访办的牛先生昨天下午给我联系,问要不要他们帮助联系调解。我问怎么赔,牛先生说,我要求的八万九千元太过分,因为,这根本不是医疗事故。他能帮助的是人道主义的赔偿方案,具体金额要双方商议,反正八千多元应该有。    
    他们还是想叫你撤诉。我们再联系好吗?    
    程心默默挂了电话。    
    张禾回第一个陌生电话,原来是一个下海做售楼小姐的女同学。女同学先说一直想请他吃饭,又怕他大记者没时间,兜了半天圈子,女同学说,昨天喝多了,乱停车被交警贴了处罚单,想请老同学帮忙化解了它。    
    张禾无可奈何。这边违章,那边放水,有时一个月要请求交警走私十来次,连自己都羞愧,可是那些张口的熟人、同事、朋友,个个都觉得一辈子不过才劳驾你一次、半次。所以你老着脸皮为他们办完事,他们有时谢谢都不用说。实际上,就是他们千恩万谢,张禾也厌烦已极,对着那些熟悉的脸,张禾不像启杰,能把“不”说得极其果断,让人一下就断了想头。启杰在心情不爽的时候会斩钉截铁地说:不行!———那个中队我不认识!可是,张禾从来都没做到过。    
    又花了十几分钟电话来来去去,料理好女同学的违章处理,他才想起另一个传呼忘了回。打过去,是很个性化的女声。张禾马上知道她是谁了,实际上,她时不时和他通电话,有时就是简单的几句,忙啊?问个好,或者,昨天那篇社会新闻简直像传奇。这是个姓名都不知的女读者。她只说她叫奥菲莉娅。这种通话保持了快一年了,开始她很想和张禾见面,张禾不知是不是讨厌她什么都懂的聪明劲,还是她这种自负的声调,反正,就是没有约见的欲望。她也很洒脱,不见就不再提出申请,两人就这么保持距离地友谊着。    
    她说,嗨,快两个月没联系了,有变化吗?    
    张禾说,有,两个月前还有好奇心,现在我活得发腻。    
    你对我有过好奇心吗?至少在两个月前?    
    张禾想了一下:有过。我克制了,就再也没有了。我不想毁了你。    
    你是什么意思?你怎么会毁了我?    
    我见一个烦一个,不见面你就保持了可爱。这样和你对话,我感到心情松弛轻快,这很珍贵,所以我不会轻易毁了你。    
    你有点变态?或者———性冷淡?    
    也许吧,以前我经常检验自己,现在我发现没有意义。不过,我觉得你的麻烦比我具体,你这么说话,真的会让男人性冷淡。    
    是男人、是所有的男人先让我感到性冷淡。也许见了你,我也会失望。见面是一个冒险,所以,你反对见面是对的。我也需要保持一些对男人的最后幻想。不过,我长得真的不坏,三围也好。我想知道你身边的女记者容貌如何,电视台的记者、主持我见过的都比我差些火候。你那边呢?    
    戴安娜和卡米拉谁美?标准的答案只能问查尔斯。我们不谈这个问题了。我还有一个采访。再聊吧?    
    好吧。再聊。    
    挂了电话,刚出报社大门,张禾忽然想起应该有个女性一起去采访美容院比较方便。一个男的太令人生疑。但是,刚才在办公大厅,好像没有一个女记者在,这般女疯子全不知疯到哪里去了。她们从跨进报社的第一天,就开始操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嘴皮子生活。资深男记者经常要帮助她们回忆初进报社的面试问题。比如,你喜欢我报(抱)吗?为什么喜欢?你对我报(抱)有什么真实感受?等等等等,这些问题足以帮助她们迅速由认真腼腆的小女生,向刀枪不入的女记者突变。不过,张禾倒并不太喜欢这些说话燕语莺声、行动像生猛螃蟹的女同事。    
    今天这事,要是让这些无一不嘴快的女孩们知道底细,保密也成问题。找谁搭档呢?    
    他先给那个一大早就找他麻烦的女同学去了电话。他记得她的鼻梁不高,以垫鼻子的理由去摸摸情况,肯定很自然;可是,女同学回了话:对不起,一单大业务正在谈判,二百七十万元哪。改天陪你去美容店逛吧,还请你吃生龙虾。    
    张禾突然决定约女读者。电话一通,她对张禾第一次主动打来电话明显惊喜。    
    你不怕毁了我吗?    
    我想明白了。如果地球都要毁了,毁了你又算什么?


《蛇宫》第四部分肝病嫌疑人(8)

    好好的你陪我逛美容整形店?什么动机?我吹牛自己貌若天仙你动心了?看来你也不能免俗呀,大记者?    
    我们一起去逛,你先假设某部位的美容需要,不耻下问,好奇心大一点,可以暗示多种需求。完了只要你表现好,我请你吃饭。    
    好啦,我成全你。怎么接头?我一米七二米,扎马尾巴。大红的运动包。你呢,不,不,别说,相信我能直觉将你区别于众。    
    美容整形诊所外有个何老爹牛杂馆,巨大的弯角牛头招牌老远就看得到。张禾才到公共汽车站点,就碰到一个巡警车,一招呼说同路就把他拉上了车。所以,张禾到牛杂馆起码早了二十分钟,只好买了张《体坛周末》报到牛杂馆里坐。牛杂馆上午生意还没起,一张张火车座上人很少。张禾要了一份牛杂汤,慢慢喝,无意间从报纸中抬眼,见两个女服务生似乎一直在秘密议论他,不时交换眼神窃笑,好像又想引起他的注意。看看时间,还有七八分钟的样子,他招呼两小女生,两个年轻的姑娘互相看看又笑,扭扭捏捏地互相鼓励着过来。    
    是不是觉得认识我?张禾说。    
    你有没有上过电视?一个姑娘红着脸很勇敢地发问。见张禾摇头,另一个姑娘用极快的语速说,上周六我们看到一个像你的记者在提问,另一个姑娘抢话说,是新闻发布会!对了,讲话快的姑娘说,是这个。那个像你的记者太像我们老板弟弟了,不过,她们做出神秘惊险的表情,他被警察抓起来啦!吸毒!    
    透过大玻璃墙,他看到一个高挑的女子穿过车流,正急步向这边走来。双肩背的红运动包十分醒目,张禾大吃一惊的是,这个高扎马尾巴的姑娘竟然就是报社边的幼儿园的幼儿老师!张禾心里难过得发疼,毁了,毁了,不用考虑,他实在不想见这个聪明自负的女孩。    
    张禾请两个服务姑娘坐下,她们先是说不敢,老板会骂,后来马上一齐做个鬼脸拉扯着紧挨着坐下,占了便宜似的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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