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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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不明白-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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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宏这么多门课程,都在他的谈笑风生里全挂掉了。好在学校为了能和市政府以后继续合作,照样是给了宇宏一张结业证书,让他回国也能有面子。


第五部分:回国以后海归的自傲之感

    大凡出了国的人,都会有一些不再是普通人的优越感。中国人在国外可以称自己是老外,回国后可以称自己是海归派,反正不管是在国内国外,出国的人在心理上总是优胜者。宇宏也不例外,他出去学习了一回,虽然半年时间里什么也没学成,可他心里却认为现在的夏宇宏再也不同于半年前的夏宇宏了,对未来仕途的幻想雄壮得一点也不亚于普希金的诗句;更何况他还得到了清芳的爱。    
    宇宏下了飞机,林则、之恒都等待着迎接。三个大男人久别重逢,激动得紧紧拥抱在一起,场面热烈得仿佛回到当年香港回归。之恒拉过他夫人陈晶晶,宇宏拉过清芳,互相作介绍认识。    
    林则请之恒、宇宏晚上喝酒去。之恒转回身,渴求地望着陈晶晶说:“晶晶,今天宇宏刚回来,大家高兴,我晚上去喝点儿酒好不好?”    
    陈晶晶笑着说:“好的啊,反正家里的沙发也空着,今晚给你睡好了。”    
    林则偷偷告诉宇宏:“才结婚一个半月的夫妻,之恒就成了阶下囚了,哈哈……”宇宏笑林则是以五十步笑百步。宇宏开始恐惧婚姻了,结婚前的一条条好汉,一结婚后就仿佛野兽被戴上脚镣,三两下就被驯服成家畜了。现在这个时代,男人想要驯服女人,就譬如老鼠要指挥猫唱歌;女人想要驯服男人,就像是猫在玩弄老鼠,———而且还往往是只敢低声小叫,不敢反抗的老鼠。过去总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可坟墓中的尸体至少可以保留好几年,现在该说婚姻是爱情火葬场,一进去就灰飞湮灭了。    
    之恒最后想了想,还是决定喝酒去。宇宏对之恒笑道:“今晚你回家睡沙发可别说是我们害你的哦,这是你自己决定的。”之恒一脸的不屑:“你们不晓得啊,我们家的床啊,又硬又不舒服,沙发多好,软绵绵的,舒服着呢,我还巴不得睡沙发呢。”宇宏、林则又一起嘲笑起之恒来。    
    他们三个晚上在酒吧酒过数巡,宇宏开始炫耀起他怒打刘顶天的痛快经历。他酒后忘情,满腔英雄豪气,于是从他口里讲出来的那段经历又凭添诸多传奇色彩。那天他事实上虽然只打了刘顶天一个巴掌,可此时从他口中说出来的夏宇宏,却一连和刘顶天大战三十六回合,最后刘顶天被他打得差不多要成植物人了。    
    林则、之恒听了故事,都为宇宏叫好,又称宇宏这次出国回来,以后仕途一定一路平坦,真可谓少有的青年得志。———要是宇宏都算得上青年得志,那世上哪还有不得志的青年?宇宏酒后胆壮,忘了自己身份,拍拍胸口下保证:“好,你们俩以后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尽管来找我啊!”三人笑成一片,又共饮一杯。    
    宇宏又对之恒说:“之恒,今天下午见到你老婆陈晶晶,怎么管你管得这么严?比杨文霜还要狠啊。”林则急忙纠正:“文霜可是又温柔又体贴啊,她是关心我才会管我。”之恒也说:“对对对,晶晶也是爱我才会管我。宇宏,我很了解你的感受,哎,你是还没有找到一个会全心全意管你的人,所以才会嫉妒我们。你放心,我相信以后你的那个林清芳也会这么管你的。”    
    “哎,你们真是无药可救了。两个大男人心甘情愿被女人牢牢管着,我以后可不会像你们活得这么狼狈,一点儿男人的自由都没有。”    
    林则、之恒听后,一笑释然,颇有默契地一起指指宇宏,嘲笑没结婚的男人是不懂得束缚也是一种爱。宇宏争不过他们,大家又喝了些酒,就各自回家了。    
    宇宏回到家,夏母炖好一锅汤等着儿子回来。宇宏见母亲半年未见,日夜麻将操劳,又苍老许多,就关切地说:“妈,我这半年没在家,你又每天打麻将去了?妈,麻将要适度啊,不要过于劳累了,对身体不好啊。”夏母打着昨晚强撑着,遗留到现在的哈欠,一改往日麻将桌上的冷酷脸面,温柔地说:“宇宏啊,你这次出国真是懂事了不少,懂得关心起妈了。出国呀就像打麻将,你打过几圈呢,才会对社会的套路有所了解。你这次打了一圈回国,人果然改变好多了。对了,你在国外过得怎么样?———噢,比方说呢,有没有交到女朋友啦?别骗妈。”说后又神秘地加一句,“什么也骗不了妈。”    
    宇宏惊奇地以为母亲打多了麻将,善于窥探对手心理,知晓别人要打什么牌,现在这种能力又扩大到窥探一切人的心理活动。自己和清芳的关系被母亲未卜先知啦?不会的,不会的,母亲没有特异功能,父亲也才死去十来年,灵魂尚未修行成附身能力。一定是更年期人酷爱幻想,竟歪打正着,想个凑巧。现在跟她说明和清芳的事,母亲一定会尽人口调查义务,问清楚有关清芳的一切,甚至三代以前祖先贵姓也可能涉及。宇宏为省言语上的烦恼,就说:“还没有呢,在美国半年,哪有这么容易交到女朋友啊。”    
    夏母一听,乐了:“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宇宏奇怪地问:“为什么没有就好?”    
    夏母自有她的含义,就忙找些话随便掩饰:“你们年轻人呀不懂,这结婚大事就像打麻将———”    
    “妈,怎么在你眼里,什么事都像打麻将?”宇宏打断夏母的话。    
    夏母笑道:“宇宏,你人生阅历浅,悟性不够,看不透这麻将里的道理。我跟你说呀,这做人啊,就像打麻将,……”宇宏闭上眼睛了,让夏母自己陶醉在麻将中的大境界里。这人啊一旦对某件事热情起来,什么都能联系上去。如果谈到宇宙,夏母一定会说:“这宇宙啊,就像打麻将,这红太阳啊就是红中,白的月亮啊就是白板,……”如果谈到美伊战争———要是她知道有这战争的话,也会说:“这美伊战争啊,就像打麻将,美国用了侦察飞机啊,就是偷看别人的牌,……”反正对于夏母来说,打麻将这个比喻绝对经久耐用,小到针线,大到宇宙,只要她知道的,都可以用麻将浅显易懂地解释出来。———世上一切自诩是“先哲大儒”的人皆有这种能力。    
    夏母解释完麻将中蕴藏的哲理,又问宇宏:“宇宏啊,你这半年有没有把你丁余馨妹妹忘记啦?”


第五部分:回国以后未来女婿

    丁余馨是宇宏小时候的玩耍伙伴。她父亲丁先生和夏父生前是故交,关系好得像亲兄弟。早年丁先生闯商海亏空,幸得夏父在人际和资金上的帮助,才扭亏为盈,一步步走上成功路,现在是一家大型外贸公司的掌门人。这个时代是富人突兀的年代,很多人经济上一发迹,精神上发迹得更快;地位稍一上升,就对过去的朋友生疏起来。丁先生是个例外,他企业虽然越做越大,但他饮水思源,知道今日富贵全托当年夏父竭力帮忙。如今自己独生女丁余馨刚大学毕业,又见宇宏仪表堂堂,有心让他做自家女婿。丁先生就把自己这想法和丁太太、夏母说了。丁太太和夏母是麻将桌上的好姐妹,都赞成这门婚事。三个长辈就去试探余馨的意思。余馨是个漂亮姑娘,拥有女人们都梦想的外貌和气质。丁家和夏家住得很近,余馨和宇宏每年都有很多时间接触,无形中也对宇宏滋生好感,就害羞地点点头答应了。    
    可宇宏一直以来只把余馨当成妹妹看待,丝毫不知道长辈们已为他的爱情生涯安排好一切。对于母亲的问题,他就随便回答说:“余馨妹妹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怎么会忘?”夏母笑道:“我就知道你不会忘的。你丁叔叔听说你回国后休息三天再去上班,所以明天他在酒店设饭局为你洗尘。”宇宏说道:“这太麻烦丁叔叔了吧。”夏母偷偷地笑,恨不得说出以后都是一家人了,还谈什么麻烦。    
    宇宏回到自己房间,打电话到清芳家。他故意拉长音调,模仿萨克斯管被卡住的声音:“我是鬼,要来吃你咯,呼呼呼。”孰料接电话的是清芳他爸,给宇宏来一顿迎头痛骂:“鬼你个头,神经病再敢乱打电话,报警了!”电话“啪”一声挂断,把宇宏的热情吓退回零。之后宇宏热情逐渐回复,摇摇头,暗笑他未来岳父是五十几岁的愤青。宇宏又电话打到清芳手机,把刚才的事跟清芳一说。清芳笑道:“都这么大人了,还要玩小孩子把戏,爸爸骂得好,就该把你痛骂一顿,呵呵,宇宏,其实你也该庆幸运气好,接电话的是我爸爸。要是我妈接的电话,她估计还会电话回打过来到你家,骂你一顿呢,呵呵……”    
    宇宏笑笑,想着未来岳父母都这么“疯狂”,真有意思。又问:“清芳,离工作还有三天,你这三天打算干什么?”    
    “我嘛,这么长时间没回家了,这三天当然陪父母咯。”    
    “好孝顺的乖女儿啊,清芳,现在我们回国了,你打算过我们结婚吗?”    
    “没有,你这个人,这么重大的事就放在电话上说啊,这可是我一生的幸福呢,当然要思考仔细了。以后再说,再见,晚安。”清芳机灵地挂断电话。宇宏无奈笑一下,哎,现在的女性太狡猾了。    
    第二天去吃晚饭前,夏母反复叮嘱宇宏,衣服呢,要穿得跟麻将里“白板”一样正;领带呢,要打得跟“二条”一样直;走路呢,要跟“红中”一样挺。宇宏不解地问:“不就是去吃顿饭吗,打扮得这么庄重干什么?”夏母神秘笑而不答,在宇宏一再追问下,夏母问道:“宇宏,你心里觉得余馨怎么样。”    
    宇宏随口说出:“挺漂亮,人也好,怎么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夏母意识到快“胡牌”了,就索性向宇宏全摊牌了:“看你这么兴奋的样子就告诉你吧。我和你丁叔叔他们商量好了,我们呀,一致觉得你和余馨般配得不得了。余馨早在今年夏天就大学毕业了,我们就等着你美国回来,和余馨重温感情。”    
    宇宏惊骇地张大了嘴巴,母亲口中的“重温感情”,仿佛是说他过去就和余馨“温”过感情似的。夏母把他的惊奇误会成惊喜,又说了句让宇宏更惊奇的话:“本来我们打算把这件事早几年就告诉你了,可那时余馨还在读大学,我们怕你知道后太兴奋,会经常去骚扰余馨,做出一些太冲动的事,就没跟你说了。宇宏,你不会怪妈没早告诉你吧?”    
    宇宏埋怨说:“妈,亏你这种事都想得出来,我又没有说过喜欢余馨妹妹,你却就直接帮我做主了。”夏母再次把宇宏的埋怨误会成“得了便宜还卖乖”,又说:“哎,都这么大个男人了,还这么不好意思,喜欢别人也不敢承认。你是我生的,你肚子里那点儿鬼主意我会不知道?小时候余馨来我们家玩时,你就强行要她做你老婆,还把她吓哭了。你呀,才八九岁时就有这坏念头了。今天,你这么多年的坏脑筋总算要得逞啦。宇宏,我做妈的可要告诉你啊,以后娶了余馨一定要对她好,要是对她有一点儿不好,妈第一个饶不了你!”    
    宇宏吓得竟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宇宏被夏母拉着到了酒店,丁先生一团笑脸招呼“未来女婿”进来。丁氏夫妇把宇宏看了又看,都夸他一表人才,去美国半年后气质成熟了,人也长高了。宇宏心里笑这些长辈真是无聊得可爱,都27岁的人了,还会长高?余馨看着宇宏,含笑说:“夏哥哥这半年没见面,人是越长越英俊了。在美国时都在学些什么啊?还过得好吗?———嗯……,有没有想我啊?”丁氏夫妇和夏母马上意识到意思了,急忙神秘地交换眼神,这目光里每秒钟传递的信息量,准赶得上宽带上网的水平。宇宏像个小学生,谨慎地回答余馨提问。就是最后一句问题比较棘手,说“想”的话,误会更会大了,说“不想”的话,这里场合又说不出口,他就说:“有一点想。”余馨嘟起小嘴巴,说:“怎么才一点啊?你真坏死了,坏死了,坏死了。”宇宏吓得忙改口:“很多,很多,其实想得很多。”三个长辈全都乐成一团了。    
    丁先生笑得像朵向日葵,在余馨、宇宏间转来转去,转了几圈停在宇宏方向,说道:“宇宏,都这么大个男人了,说话还这么小心害羞。怎么,这半年没见面就忘了叔叔阿姨吗?还是……还是今天你一见到余馨,就兴奋得不知所措了呢?———哈哈,没关系,没关系,你们俩一起多待几次,感情就有火候了。”丁先生自认为这句话在这时说真是妙不可言,和丁太太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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