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醇醇的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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醇醇的森林-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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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东西给我吧。”唐穆森淡淡开口,看来不想解释什么。刚才出门匆忙,手机忘在家里,钱更是带得不多。他已经在第一时间通知母亲,母亲焦灼的口气总算平稳下来,电话旁还隐隐有一一的欢呼声,电话这头的他也不知觉得扯开一丝微笑。

告诉母亲杜醇要在医院住一晚,母亲一听,连忙说要赶过来看看。

“妈妈,我会照顾她的,放心吧。”他在电话一头保证着,坚定不容人质疑。有些时候,他与母亲很像,一旦认准什么,就会执着,并只相信自己的感觉。

办完手续,坐着的白衣女孩顾自发呆中,因为太投入,连有人走进也未发觉。皱了皱眉头,走到她面前不由分说俯身抱起她,她回过神来,瞪着他的眼睛有几丝茫然,随即脸蛋红晕泛起。“我。。。可以自己走的。。。。”

甩着手臂想挣脱他的怀抱,大概是扯到伤处,又呲牙咧嘴得痛起来。

“听话些,你想让医生过来给你打止痛针是不是?”他已经抹清了小兔子的罩门,比较害怕打针。

刚想反抗的小仙女杜醇彻底焉了,温顺的让唐穆森抱着走向病房。温热再度灼热的贴紧她的皮肤,心中像揣了个兔子在蹦蹦直跳,眼睛尴尬得盯着他胸前的衣服扣子,扣子已经消减了几分肩部的痛楚,她惊喜的发现,原来一颗扣子有如此伟大的功效。

转角处,偷偷跟随在后的何特助探出身来,老板柔情蜜意的抱着杜醇,陷入爱河的老板总算有些人情味了。狡猾的一笑,金丝边眼睛闪了闪,一干人还等着他的最近八卦呢,还是劲爆的那种,心里无端的雀跃起来。

那一晚也许是小仙女杜醇过的最别扭挣扎的一晚。单人病房里的单人沙发里杵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大男人,正悠闲无比的看报纸。静谧的小室里,她无比尴尬的与他共进晚餐,跟唐夫人,一一报过平安后,就穿着宽大的病号服忙不迭得跑回床上假寐了。

噩梦般一天的点点滴滴开始在脑海里回房,居然全与他有关,他抱着自己的表情,他轻柔的说话,甚至他身上的清爽味道,都如甩之不去的幽灵纠缠着杜醇的心,越是不想去想,越是鲜活的跳入她的记忆,让她不得安宁。

无奈的睁开眼睛,掀起被子一角,从缝隙偷偷观察唐穆森。他仍旧是闲适得坐着,已经换上干净的衬衣,沐浴后,立体的侧脸上有几缕发丝落在额前,在白昼灯下竟有些迷人的性感,杜醇看得有些痴迷。

门外偶有“踏踏“脚步声,幽静室内温柔气息在静静弥漫,似乎他们天生就该这样相守在一起。

夜继续施展它的魅力。杜醇偷偷看着沙发上的男人,周围安静得可怕,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暴风雨前的宁静。

“你睡不着是不是,那我们谈谈。”男人立体的侧脸转向她,深黑如墨的眼神看不出情绪。杜醇心一惊,自己的窥视居然被赤裸裸的发现,苦着张小脸怏怏的从被子中钻出,坐起身,像个小学生似的一动不动,果然暴风雨要来了。

章节27(ps即

第二十六章,没有缺章)

“为什么爬树?”

“捡风筝。”

“难道不能再做一个吗?”

某人彻底无语,呆坐在病床上,差点想抬手捶一下自己的脑袋瓜。

“知道哪里错了吗?”

“。。。。。知道了。。。。。下次不会再爬树了。。。”某人信誓旦旦的保证,认错的态度还是非常积极诚恳的。

唐穆森只觉得眼前黑线条条浮起,跟这个女人沟通有障碍。“还有呢?”

正接受上级训话的杜醇无辜的大眼睛看向一脸肃穆的唐穆森,对方正等待自己的回话,心里默默嘀咕,什么时候我好孩子杜醇成了污点斑斑的人了,我。。。也就闯了几次祸而已。

揉揉太阳穴,唐穆森注意到杜醇的神情有迷茫一晃而过,乖巧的坐在那里,却不知道自己哪里犯了错。门外有人喧哗经过,门内的杜醇却是神经紧绷,纤手无意识得搅着手中的薄被。

“为什么来A城?”唐穆森的问题有些出乎意料。

“林妈妈让我来的。。。。”杜醇更加用力得搅着被子的一角。

“林妈妈?”

“就是抚养我长大的人。”杜醇手心已经渗出冷汗,她几乎可以料得到唐穆森接下来的话,肩膀的痛楚隐隐传来,却远远不及此刻内心某个角落的心痛。

谈话有些停顿,各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窗外五彩霓虹争奇斗艳,黑夜用另一种炫丽吸引爱美的眼睛,窗内男女的眼中却只有彼此,任是再美的灯火阑珊,都夺不去他们的注意力。

“她又为什么让你到A城?”

“为了。。。。为了让我接触人群,见些世面。”杜醇老实回答,她从不习惯说谎。当然林妈妈让她走出水旺还有另一愿望,那就是走出情伤的困扰,寻找另一种人生,另一种说不出是喜是悲的人生,雾一样的前路看不清方向,她却不愿再作茧自缚。只是这些都是她的隐私,不便告诉眼前的男人。

想到母亲亲切的笑,步履艰辛得牵着自己往前走,杜醇突然不再畏缩,妈妈说过,他们都是最好的孩子,与别人没有什么不同。勇敢得直视唐穆森的眼睛,她从来不是聪慧的学生,能一点就透。她是跌跌撞撞,蹒跚长大的杜醇,曾接懦弱,曾经哭泣,在眼泪中成长坚强,就像早春田间的细弱青草,一次一次顶开泥土的覆盖,冒出细芽,也曾在冷冽寒风中颠倒弯腰,却终是固执得等到了夏雨的亲吻。

唐穆森的目光已被眼前的女孩填满,长发披散在胸前显出她的羸弱,那双戒备大眼却满是光彩,往常逃避自己的大眼盈盈亮亮,陌生却迷人,这一刻,他重新认识眼前的杜醇。或许,自己从来都不了解她,她像是闪耀着灿烂金光的巨大宝藏,低调隐没在一片深山雨林中,等待着最勇敢执着的人,跋山涉水,带着满身伤痕解开它神迷撩人的面纱。

你的心里还隐藏着什么,你又何时向我敞开心扉。

“你的母亲用心良苦,所以不该让关心你的人时时刻刻担心你,明白吗?” 他用低沉有力的嗓音吐出自己的困惑,没有指责没有愤怒,只有纯粹的担忧不安。你知不知道,我也是其中一个。

“。。。。。。。我明白,很抱歉。。。”杜醇怔怔得看着眼前的男人,他亦是看着自己,往常犀利的目光已经被脉脉温情替代,暖暖包围她,心中百味掺杂。

寂静再次来临。玻璃窗外,漆黑夜空中有色彩斑斓的烟火静静燃放,一闪一闪,或红或黄或绿,如魅惑的妖姬,为城市的风景再添一道道灼热光晕。

两人沉默看向窗外,心中同时发现,那些最美的烟火,只有在黑夜中才能绽出最极致炫目的美,瞬间夺人呼吸。那道最美就在自己的身侧,黑夜正等待自己黑色的眼睛,寻觅原来是如此诗意烂漫的事情。

那晚的杜醇坠入无数个亦真亦假的梦境,梦中她头戴黄色花环,赤脚跑在嫩绿田埂间,银铃笑声久久回荡在天际,顾天朗在身后呼唤她的名字,醇醇,醇醇,等等我。她一直往前跑,忘了疲累,白昼黑夜交替变换,顾天朗的声音越来越飘渺,直至最后消失在茫茫天地间。她慌乱的在四周打转,夜空的一方有启明星闪闪烁烁,她的身后响起磁性男声,低沉却不失威严,你迷路了吗?

隔天清早,确定杜醇身体都很正常,唐穆森带着她准备离开。走到医院大厅的时候,一直沉默在后的杜醇猛地停下脚步,有那么一秒,平静的心轻轻揪紧。远远的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正笑意浅浅的与人聊些什么,戴着副金丝框眼睛,身高体型都像极了顾天朗。

杜醇只见到那男人的侧脸,距离隔得有些远,看不真切,却隐约觉得是顾天朗没错。那张脸曾经那么刻骨铭心得占据她的生活,让她思念心碎,可如今物换星移,他们只是彼此人海中相遇的陌生而熟悉的人,他们的甜蜜已经化成灰烬,永远遗留在了过去。

“在看谁?”唐穆森不悦得看着已经神游的杜醇,她的视线定在前方某个地方,有几个男人经过,眼眶中有淡淡哀伤盘踞,他从未见她流露出这种眼神。

“哦,好像看到了一个朋友,大概是认错人了。”杜醇回魂,哀伤已经被迅速掩上。视线不自觉再次看向前方,那抹熟悉的身影已经消失,像极了他的风格,像春风一样的降临到她的生活,又像秋风一样残忍离开,她就像萧瑟秋风吹拂中的黄色落叶,久久不愿落地。可是一旦尘埃落定,她则选择忘却一切,重新等待来年的早春。

心湖再度恢复宁静。我已把破碎了一地的心片片捡起,没有你,我仍在微笑。

唐穆森循着杜醇的视线望去,一无所获,却能感知她有些东西正瞒着自己,不由得熊熊怒火升腾,眉目紧锁起来。

“这里是A城中心医院对吗?”杜醇忽然开口询问,她记得顾天朗不在这家医院工作。

“对,有什么问题吗?”

“我应该是看错了。我们走吧。”杜醇率先迈开脚步,留下一脸阴沉的唐穆森站在原地。

走在阳光下,空气中有青草味。杜醇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她仿佛已经走过万水千山,疲累过后是一种一览众山小的心境,肩膀仍然疼痛不止,可那个凤凰涅槃的杜醇又怎会在乎。

“唐先生,医药费我回去马上还你。”杜醇坐在车中首先打破沉默。

“不用了。”你给我乖一点就行。

“那怎么行?我是认真的,怎么可以。。。。”杜醇有些着急。

“安静得坐着,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唐穆森说话间,是不容别人反驳的威严。

吃了一鼻子灰的杜醇只能无奈的瘪瘪嘴,转头看向窗外的车流,下次不声不响的还给他好了,这个人呐,真是跟她不是一个物种的。

回到了唐家,一一和唐夫人还有一干人早早的在等在门口,杜醇看到那么多人担忧着自己,心里有汩汩热流涌动,又感动又内疚,只能红着脸呐呐得一一回答众人的问题,在众人的前呼后拥中上楼回房。

在房中休息片刻,有人敲门,杜醇赶忙开门。却是季芹,一身白色连衣裙,整个人透出些清冷不易亲近。杜醇有些讶异。

“季小姐,有事吗?”

季芹闪过一丝冷笑,“杜小姐,你倒是让我长见识了,苦肉计都用上了。。。。”说完,讥笑的眼神上下扫视杜醇,“不过我不得不告诉你,你这是痴心妄想,就凭你,哼。”

杜醇一头雾水,“季小姐,你在说什么?”

“喝,还挺会装蒜。。。将来别怪我没提醒你。。”说完,季芹就昂着下巴,踩着高跟鞋扭头离开,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杜醇。

杜醇坐在床沿,皱着眉揣测着季芹的话,她自始自终都把自己冷冷踩在脚下,她并不是不知道。想起那晚她抱着唐穆森的亲密姿势,杜醇用受伤的手臂敲了一下脑袋,钻心的痛再度袭来,她脑中却不再浑浊。季芹一定是误会她和唐穆森有些什么。

舒展开眉头,她杜醇可是分得清一二,清者自清,她怎可能爱上自己的老板。想起唐穆森英俊却严肃的脸,笑着摇摇头,那样的男人,自有娇媚的女人与之相伴,与她杜醇何干。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即使唐夫人要杜醇休息几天,杜醇却坚持照常工作学习。毕竟是年轻的女孩,恢复的快,肩伤也慢慢愈合,只是手臂上的伤口比较麻烦,常常需要小心翼翼的洗澡,怕伤口遇到水发炎起来。唐穆森倒是个极端尽责的主顾,常常询问她的愈合情况,每次遇到,总是不厌其烦得叮嘱她,不要让伤口碰水。

之后,小孟带着她拆了线,杜醇看着白皙手臂上那道蜿蜒丑陋的伤疤,心里真是懊恼万分。和一一站在曾经掉下来的果树下,初夏的风已经带了些灼热,树荫下却很阴凉,风一吹过,绿油油的枝叶悉悉索索的和着风的轻语,那一刻,她已经忘记曾经的噩梦,享受此刻的恬静,才是生活的正道。

离上次摔下来已经过去两个礼拜,与唐穆森时有接触,杜醇却清楚记得季芹说的话,有些刻意得避免与他有太多接触,她一直不愿意牵扯进别人的纷扰中。周六,照常去英姿家度过一日,却怕英姿大呼小叫担心自己,只字未吐露自己受伤的事情。

傍晚回唐家,发现往常关闭紧锁的唐家宴会厅灯火通明,显得富丽堂皇,时有人打扫除尘,心里有些纳闷。

走进厨房与张妈打过招呼,粗略一问,才知道周日晚唐家要办个宴会,一年一次,都在春夏交替之际,借此机会与各界宾友相聚,算是个雷打不动的老规矩。

临睡时分,杜醇望着清冷如水的月光流泻室内,想起唐家的宴会,是否就如电视上播放的般,香槟琉璃,美丽浮华,每个精致的脸孔上戴着各色的面具,却都写满了傲慢。缓缓闭上眼睛,那样太累了,不是吗?只是,也有人乐此不疲。

作者有话要说:这次不废话,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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