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 作者:宁檬(晋江vip2012-06-23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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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 作者:宁檬(晋江vip2012-06-23完结)-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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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钟意实在没多少力气欣赏手足情深的画面,全副注意力都被牵引到谢天渐行渐近的脚步声上。
  相比钟意惊弓之鸟的造型,谢天不知从容了多少倍,一双眉目清清朗朗肃肃,藏青衬衫随意又妥帖,笑容清俊柔和,与钟意从回忆里抠出来那个人别无二致。
  江哲麟向来礼数周全,他牵着钟意的手往前跨了一步:“谢天你小子行啊,原来把主意打到我妹妹身上了,怪不得滚回国这么久都不和我联系。”
  谢天的笑容一贯的人畜无害:“山不就我,我便就山。没诚意联系我的人,恐怕是江哲麟你吧?怎么,新婚燕尔,连嫡系学弟都忘了?”
  谢天言毕,微微侧过头,薄薄的目光从钟意头顶削过,单是一眼就看得钟意浑身寒凉,如坠冰窟。
  钟意只觉得胃部一阵抽痛,头顶华美沉重的吊灯像是发着眩光,刺得她有种流泪的冲动。钟意觉得这就是报应,谁让她之前对江哲麟太不上心,直到现在才发现他和谢天一样是去哈佛镀过金的海龟。凭着江哲麟一呼百应的号召力,要是和谢天没有交集,才显得比较匪夷所思。
  盘亘在胸口整整三年的伤疤,在谢天程式化的笑容下,终于痛到了极致。承诺要娶她的人是谢天,无情抛弃她的人是谢天,而现在全身而退的那个人,还是谢天。
  只有她被丢弃在回忆里,苦苦挣扎,不能逃出生天。
  钟意想,如果她是红楼梦里面的林妹妹,此时此刻一定会气得呕出一口血来;如果她是乱世佳人里的斯嘉丽,她大概会掏出手枪一枪把谢天给崩了。可惜她谁都不是,她只是姓钟名意的倒霉蛋,在江哲麟替他们互相介绍的时候,她居然还礼貌的和谢天握了握手,嘴角抽搐出一个笑容:“不劳烦谢先生。我喝杯热开水就行了。”
  江哲麟握住钟意的腰,眉心微隆:“真的没事?不如让赵医生过来看看。”
  此言一出,一群人便开始敲着桌角起哄:“妻奴,妻奴!”其中数齐喧笑得最凶:“江少啊江少,你这样子是要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滴!”
  “滚。”江哲麟笑骂,“能被拔高到历史层面,鄙人无比荣幸。”
  江思妍闻言吧嗒一声亲在江哲麟脸上:“不愧是我哥!”而谢天的右手却虚虚扶在江思妍的柳腰上,望住钟意只是微笑。
  一群俗人凑在一块无非是吃吃喝喝打打闹闹。男士们在赌场上玩了几把,就携着各自的女伴入了饭局。
  钟意向来是被重点打击的对象。其实按着江哲麟护犊子的心态,钟意完全可以优哉游哉的当局外人。只是自从被谢天甩了之后,她就发了狠,从前谢天越不许她干的事儿,她就越全身心投入,推杯送盏,来者不拒。
  何况有江哲麟罩着,也没人敢真灌她,只不过是喝点红酒润润唇罢了。
  如今对面坐了谢天,钟意忽然连拎起酒杯的勇气都没有。如果一不小心酒后吐真言,估计照着江哲麟的性格,大义灭亲也说不定。
  二流子齐喧发动了第一轮攻击,举着酒杯笑道:“小钟啊,这杯我替普罗大众敬你——自从有了小钟,咱大哥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一晚上干几场也更有劲儿了!”
  钟意之所以讨厌齐喧,是因为他天天拿着下流当情趣,偏偏还是压在她头顶的一座大山,真是让人憋屈得不得了。相较之下,另一座大山江哲麟对她的情绪就照顾很多,江哲麟漫不经心的笑了笑:“自然不能和齐四少同日而语。”
  被挑衅了男性自尊的齐喧,又是捏拳,又是跳脚,现场效果很不错,惹得到处都是隆隆的笑声。
  江哲麟继续打压齐喧:“齐四少,您居然才喝一杯?迟到者当罚,站着喝酒者当罚——你自己看着办吧。”
  齐喧气得嗷嗷叫:“哥,你可真是我的亲哥!”
  江哲麟懒懒的:“别,我可没你这种弟弟。”
  因为江哲麟的荫蔽,钟意苟且偷生了两轮,偏偏时运不济,命运多舛,最后面对的压轴boss居然是江思妍和谢天。
  “嫂子,这杯你可千万要喝啊。”江思妍微微仰着脸,笑靥如花,“不然我就当你还在为我没来参加你的婚礼生气。”
  钟意咬唇盯着杯里浅浅的一层猩红液体,鼻端被谢天身上似有若无的青草味勾着,实在喝不下去,她求助般的望向江哲麟,江哲麟只是报以浅浅一笑:“思妍,别不懂事。我和你嫂子最近正在封山育林,要是你第一个侄子缺胳膊断腿的,我唯你是问。”
  江思妍磨磨蹭蹭还想张嘴,却忽然“啊”了一声。
  她身边的谢天依旧保持着云淡风轻的笑意,只是手里的玻璃杯不知何时斜了个角度,酒水尽数洒在江思妍的衣襟上,威士忌凛冽的香气弥漫开来,透过迷蒙的酒雾,谢天毫不遮掩的直视着钟意,他忽然卷起唇角冷冷一笑,才慢条斯理的抽过餐巾替江思妍打理。
  钟意明知自己不该深究,偏偏管不住自己的脑子。直到她和江哲麟夫妻双双把家还,她还在一个劲儿的琢磨谢天那记冷然的眼神。钟意琢磨着琢磨着就觉得心烦不已,掐着刚洗完澡的江哲麟质问道:“江哲麟,你胡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要和你生孩子了?”
  江哲麟眼里锐光一闪,反手握住钟意的颈子把她推到柔软的床垫上,白麝香环绕上来,江哲麟触碰钟意的指尖带着幽凉的寒意,他飞快的笑了笑:“唔,我从不胡说。既然过去没来得及,那便是此时、此刻、此地。”
  江哲麟从没这样的折磨过钟意,直到她呜咽出声,他依旧不依不饶的伏在她身上需索无度。到最后,钟意也分不清那是恨意还是快*感,只是胡乱的抓着江哲麟宽厚的背,承受着他一次比一次深入的撞击,仿佛只有这样,她才不至于在汹涌至没顶的情*潮中沉沦下去。
  到最后钟意连哭的力气都被江哲麟抽走,只能缩成一团,哼哼唧唧的发不出声音。江哲麟这才肯放了她一马,江哲麟拥着她隐在黑暗里,眼神明灭间,他伸手掰开了钟意那双利爪,江哲麟盯着钟意凝视了很久,最终叹了口气:“小乙,撒气可以;但能让你置气的那个人,必须是我。”

  第 9 章

  第二天,钟意再次被江哲麟拎进了贼船,又于众目睽睽之下,和江哲麟伉俪情深的从风骚小跑上飘将下来。
  江哲麟最近和齐喧厮混得太久,嘴角一勾,那抹笑容跟个痞子似的,对钟意不绝于“脸”的眼刀充“眼”不闻,只是牵着钟意的手,领着她向双子塔造型的写字楼款款而去。
  正是上班打卡的黄金时段,写字楼里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即使在这样挤挤搡搡的环境里,江哲麟依旧端着那般芝兰玉树的造型,随便往哪儿一站就能显出卓尔不群的气质来。
  江哲麟这面照妖镜那么明晃晃的一亮,戳在他身边的钟意立刻就现出狗尾巴草的原型来。背后若有似无的探究目光犹如芒刺,钟意背后一阵发寒,她瞪着罪魁祸首,目光无力又愤怒:“江哲麟你差不多就行了,用得着这么昭告天下么?”
  “唔,”江哲麟眉眼一弯,呲开一口白牙笑了起来,“我干了这么大桩好事,当然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
  钟意顿住脚,猛的转身,高傲的在江哲麟结实的胸膛上戳戳抽:“哟,资本江你居然还会干好事儿?”
  “不相信我?”江哲麟皱了皱眉头,握住钟意细白的腕子顺着腰线往后一扣,不怀好意的笑道,“唔,江夫人,我干的好事,便是你。”
  一直猫着旁听的群众们,已经有几个冲着他们不厚道的笑了起来,那猥琐的小眼神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钟意先是楞了一下,接着一抹热流顺着脸颊一直燃到耳根,连眼角都烧成猎猎的桃红色。
  好事等于钟意,那干好事,岂不是……
  这个左边脸堆到右边脸,一边没脸皮,一边厚脸皮的大流氓!
  江哲麟愉悦的笑声让钟意又羞又恼,整张脸跟个蒸汽机般翻滚出灼灼的热浪来。
  经过一阵搜肠刮肚,挖空心思,钟意总算揪住了江哲麟的短:“嗬,娶我是干好事儿是吧?江哲麟你嫌弃我,好好好,你去找陆梦然李梦然何梦然,保证个个比我条儿顺牌儿亮!”
  “也对。”江哲麟松开钟意抱起胳膊,眼睛微微一眯,摸着下巴开始思考起可行性来。
  钟意那个气啊,恨不得把这个臭不要脸的一脚踹翻,再甩两个大耳刮子。在钟意化yy为行动之前,江哲麟那边厢又开了口:“唔,不早说。事到如今,她们都不肯接手我了。怎么办?”
  钟意笑得那叫一个恶心加花痴:“怎么会?您是谁,您可是金光闪闪一身铜臭的江大少诶!”
  大约是看见了什么人,江哲麟的目光一锐,他继而捏了捏鼻梁,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她们说,江哲麟能看上钟意这样的母老虎,指不定是哪儿跑出来的变态。”
  钟意狂怒。
  江哲麟弯曲手臂在钟意脑后轻轻一拍,像是对待任性的孩子,他此时此刻才露出满意的笑容来:“现在这么精神十足的多好。”
  钟意彻底出离愤怒,狠狠的甩开江哲麟的手臂。
  就因为她早饭的时候萎靡了一点,低气压了一点,吃得少了一点,他就这么可劲的和她折腾?
  钟意狠狠的翻了个白眼,挤开江哲麟大步流星的朝电梯走去,偏偏江哲麟还没玩儿够,负着手不远不近的尾随着她,在电梯门快合上的时候,从容不迫又十分及时的闪身进来。
  电梯里原本很挤,哪曾想一群人都有志一同的往后一退,让出了大片空地给江哲麟和钟意。
  钟意在心里不合时宜的感叹,原来电梯里的空间也跟乳*沟似的,挤一挤总会有的。
  钟意紧紧靠在电梯角落里动都不敢动,一个劲儿冲江哲麟丢白眼球,她低声咆哮道:“你再这样,我还要不要在这儿混了!”
  江哲麟摆出微笑复微笑,笑容何其多的亲民造型:“那就不混了。回家我养着你。”
  “我才不要看你的脸色行事!”
  江哲麟再笑:“看我的脸色,总比看齐喧的脸色要好许多吧?”
  钟意被江哲麟的铁齿铜牙彻底打败,无限怨念的闭上嘴巴,从鼻子里出了一声气:“哼!”
  江哲麟倾身过来替钟意拢好头发,居然还在不要命的微笑:“记得晚上一起吃饭。”
  钟意把江哲麟并着他那句嘱咐统统丢到脑后,谁让她刚从他的打击中缓过劲儿来,就遇上更让她头痛气短心发慌的事?
  钟意绞着手指死死的捏住原子笔的一端,蓝色的油墨从笔芯中央缓缓漏出,又渗进报纸张开的毛细里,像油腻腻的眼泪。
  钟意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玫姐,咱们组其他的摄影记者呢?”
  “江太太不乐意去?”贺玫贺师太吊着那双令人印象深刻的三角眼,笑了。“当然没问题啦。打狗要看主人面,别说是组长,连咱们何总编都要买您几分薄面。”
  报社里缺少的是八卦,而不是看八卦的人。
  从昨天开始,钟意的大名如同做了云霄飞车一般,嗖嗖嗖的在晨间报社蹿红了。她和贺玫的争执已经吸引了不少目光,一双双黢黑的眼睛如同幽灵部队般向钟意迫近,看得她后背出了一层密密的汗。
  原本凭着从江哲麟那里偷师来的一鳞半爪,钟意自信自己一定能把贺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可惜贺玫也不是省油的灯,一顶“江太太”的高帽子把钟意压得要多结实有多结实。钟意胆敢反驳一句,那便是恃强凛弱,狐假虎威,以及,仗势欺人。
  钟意又在心里把江哲麟骂了个狗血喷头,才拾掇出虚伪又恳切的笑容:“贺姐,我又没说不去。我只是关心一下同事嘛,你这么大惊小怪快吓着我了。”
  钟意学着贺玫的模样捏着嗓子说完,只觉得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都要暴动了。
  贺玫向来自诩知性又优雅,只是这位抗打击能力不佳,一句“大惊小怪”气得贺玫整张脸都转成了便秘色。
  钟意用报纸挡住半边脸,偷偷摸摸的笑得很贼:唔,非礼勿视。
  击败贺玫带来的愉悦只是暂时的。不一会儿,钟意又觉得太阳穴一阵阵的发紧,像是有把电锯在她脑仁里放肆咆哮。
  钟意萎靡不振的卧倒在格子间里,又被林妙妙一把拽了起来:“施主,老衲看你印堂发黑,面带血光,难不成是……”林妙妙的瞳孔配合着她的音调越睁越大:“纵欲过度?!”
  钟意崩溃的抱住脑袋:“滚。”
  林妙妙不依不然的攘着钟意:“诶诶诶,你这人怎么这样?!我还没跟你计较你瞒着我隐婚的事儿呢,居然敢叫我滚!话说江氏集团的少帅什么滋味啊,是不是特别的龙精虎猛,龙虎精神,龙腾虎跃,龙……”
  钟意终于憋不住发飙了:“什么龙啊虎啊,我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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