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仔(赤羊) 漓玉传 iii最后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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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仔(赤羊) 漓玉传 iii最后一劫-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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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非忍住满腹的怒火,冷声质问∶“说!他到底开了什么条件,让你竟然选择背叛我!” 

  “我…”苍澜面露难色地犹豫了下,才别过头羞愧地说∶“他说…他能帮助我得到你…” 

  闻言,若非再也忍不住怒气的打向苍澜,每一拳皆不留情,硬是将他打得站不直身后才肯罢手。 

  “就因为这个原因…就因为这样…你才背叛我?!”若非简直不敢置信的怒吼,“那天我真该更狠一些,我告诉你,就算我若非瞎了眼了,也不会爱上你这个该死的混帐!!你当你是什么东西?只不过是我相当看好的一条狗!没想到你竟然连主人都敢背叛!那我还要你做什么?滚!就是我死在这里,也不需要你这条被抛弃的狗废物帮忙!!”语毕。他还狠狠的踹了苍澜几脚。 

  苍澜万万没想到若非竟然这般的心狠,每一字、每一句话,就有如鞭子一般,狠狠地鞭打在他的心上,原来在他的心中…他只有这么点份量,甚至…更低劣。 

  像是发泄够了,若非才气喘呼呼地倚在墙边,双眼充满怒意地瞪视著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苍澜。 

  就在这时,外头忽然传来呼叫声,似是有许多人围向了这座监牢。 

  苍澜咳了几声,前几日受的内伤还没好,又遭若非泄愤似的毒打一顿,再度引起他的内伤发作,口一张,鲜血立刻吐了出来。 

  他挣扎著站起身,狼狈不堪的俊脸满是歉意。“对不起殿下…我是真的…咳咳…想救你出去…冒犯了。” 

  若非还来不及开口怒骂,便被苍澜打横抱起,施展轻功朝外奔去。 

  两人一出监牢,守在外头的侍卫随即放箭射向两人,眼见满天飞射而来的箭雨即将射中两人,却被苍澜抬手一化,运气将迎面而来的箭全打了回去。 

  深知此刻不是与苍澜多计较的时候,若非也只能忍著怒火任由苍澜带他离开。 

  逃亡的一路上,追兵汹涌而至,甩掉了一批,另一批又立刻涌上来,像是怎么也甩不开似的。 

  逃到最后,本就耗损了不少气力闯进牢内的苍澜,已经开始渐感不支,一个闪神,两支箭竟然射穿了他的肩头,让他不慎自树梢上跌落地面。 

  被苍澜紧紧护住的若非一见,仅是皱了下眉头,随即开口说∶“别抱著我了,我可以自己走。” 

  “殿下…前方…有属下替您准备的一批马…上头…还有粮食…是…让您逃亡时食用的…您…快离开吧!”苍澜颤抖著手放开若非,忍痛将肩头上的两支箭拔出,气喘连连地说道。 

  若非深深地看了脸色发青的苍澜一眼,旋即转身离开,朝他所说的方向跑去。 

  苍澜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还来不及站稳,破风而来的长枪硬生生地将他刺穿,直钉在他背后的树上。 

  若非一听见苍澜的痛叫声,随即转过身看向他,整个人就这么愣住了。 

  “真是的…差那么一点,就真让你们逃了。”龙族首领驾著马匹由暗处缓缓走出,语气仍是一贯的温和。 

  “殿下…快逃呀!”苍澜几乎奄奄一息地抬起头,朝离他不远的若非喊道。 

  龙族首领毫不留情的自苍澜体内拔出长枪,淡然地笑说∶“你还以为他逃得掉吗?”语毕。他再度提起长枪,运气灌注整个枪身,直朝若非射去。 

  若非想逃,双脚却怎么也动不了,四处寻看,就见那日站在龙族首领身畔的黑衣男子,正对他施法! 

  眼见长枪迎面而来,若非却拿它莫可奈何,内心顿时恨了起来,也就是在这一刻,身受重伤的苍澜不顾伤势的冲往他来,硬是替他受了这致命的一枪,却止不住被贯了真气的枪头穿透他而过,直直刺穿若非的肩胛! 

  “唔!”若非痛叫一声,承受了苍澜压上他的重力与枪头刺穿他的痛楚。 

  压在若非上头的苍澜猛地呕出好几口鲜血,却仍旧紧紧地抱著他,彷佛不想让他受伤似的。 

  “真是感人呐!竟然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承受这么多,值得吗?”龙族首领驾著马走至两人倒卧的地方,用力的抓住枪柄扭转地问道。 

  苍澜哪肯让若非多受苦,一把推开他,自己独自承受尖锐的枪头在伤口内扭转的痛楚。“啊啊!--” 

  “苍澜!!”若非捂著伤口坐起身,想救他,却没有办法,只能坐在这里看著他受苦。 

  “苍澜呀苍澜…别怨我这个父亲太无情,是你自己太傻了!”龙族首领一把拔起长枪,叹息似地朝苍澜说道。 

  第三十二章 

  感觉到插在身上的长枪被猛力拔出,苍澜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不禁抬起头深深地看了若非一眼,“殿下…小心…那名黑衣人…他…白发…唔!” 

  语未尽,龙族首领一把提起长枪,残忍地刺入苍澜的后颈,整个枪身贯穿了他的咽喉,也结束了他年轻的生命。 

  “太多话的孩子,是不会受人喜爱的喔!下一次投胎,你要好好记住这一点呀…可怜的苍澜…”龙族首领惋惜地轻声说道。 

  若非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内心究竟是何感受,是愤?是悲?抑或是痛?唯一能确定的,是无止境的茫然与错愕。 

  他知道苍澜对他极为忠心,也知道他对他存有一丝爱恋,却从不曾想过要真正了断他那无谓的念头,只因为他需要利用这一点来使他更加离不开他,却也成了他背叛他的理由。 

  或许…真正错的人…是他自己,若是他早点断了苍澜的爱意,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此刻的景象…也不会让他这般…这般的…痛心… 

  看著苍澜气绝的倒卧在草地上,身上的伤口,不正是为了他而受的吗?其实…他不该怪他,更没有资格怪他,一开始,他就已经有错在先了,但是他不懂…为什么自己会感到悲伤、会感到愤怒…是因为…他在临死前,也要他小心的话语吗?他…真的不懂… 

  “殿下,你这是在替苍澜伤心吗?”龙族首领拔回长枪,驾著马匹缓步走向跪坐在地上无声流泪的若非。“别伤心…因为您就要去陪他了!”他轻笑出声,提起长枪,便往若非身上刺去。 

  若非完全陷入了悲怆之中,根本毫无抵抗能力,就在长枪即将刺入他体内时,身体忽然笼罩了一层绿光,抵挡住那致命的一击! 

  “这是?!”龙族首领讶异地看著从自己手中被震飞的长枪,微微发麻的虎口,竟渗出血来! 

  冷酷的笑声断断续续地自若非口中传出,“伤心…伤心…是该伤心…我是该替他伤心…我这么狠毒的伤了他的心…他却…还是这么关心我…呵呵…哈哈哈!”他像是疯了一般地自地上站起来,狂妄的大笑出声,泪水却不停的自眼角滑下,不知是悲,抑或是喜… 

  龙族首领隐约感到一丝不对劲,只见若非胸前所戴的漓玉发出强烈的光芒,将笼罩在他身周的绿光加大,成了一层保护罩。 

  笑声歇然停止,只闻若非疯狂的大吼一声,隐在他右手臂内的神剑立即脱离了他的右手,猛烈地攻向毫无防备的龙族首领! 

  “唔啊!!”龙族首领闪避不及地被神剑砍断一条手臂,鲜血有如血柱般地喷射而出,俊美的脸孔顿显惨青。 

  神剑旋飞回到若非手中,像是要替他泄恨一般,有自主意识地领著若非攻往骑在马上的龙族首领! 

  树林内的黑衣人一见情况危急,连忙跃身而起,迅速地拉开险些命丧剑下的龙族首领。 

  “快离开!此刻不能与他硬对上,一切静待日后再解决吧!” 

  “唔…他…哼!我们快走吧!”龙族首领捂著自己断了手臂的伤口,愤恨地看向宛若复仇使者的若非,转过头与黑衣人一同离开。 

  两人离开后,一直呈现疯狂状态的若非,随即颓然落地,手中的神剑也回到右手内,双眼一黑,陷入深沉的昏迷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若非才缓缓地睁开双眼,映入眼里的,是被战火所凌虐过后的草地。横躺在前方的,是为他而牺牲的苍澜。 

  之后,他便忍著肩上的痛楚,一把火烧了苍澜那显得残破不堪的躯体,头也不回的离开那个地方。 

  他来到苍澜所指的树林内寻找他为他所准备好的马匹,却…怎么也找不著,或许是被敌方发现带走了,也或许…是马匹自己挣脱开绳索逃了。 

  顿时间,若非觉得这世间的一切都背离他而去,回过头看,总是伴随在他身后的人非死即伤,而如今,他最在意的人…也下落不明,一股苦涩的滋味顿时自内心蔓延开来。 

  受伤颇重的他,只能凭著自己的记忆力寻找出路,一步一步的走出这儿。 

  风,很冷…很寒,身上单薄的衣物,根本无法温暖迎面吹来的寒风,唇微微发颤著,干裂了,甚至双手也冻伤了,他却丝毫不肯放弃地迈步前进,只因为他相信,回到了北玄国,他定能找回他所爱的人,他的元羲… 

  连续步行了三天三夜,若非的体力渐渐透支了,眼前的视线逐渐模糊不清,隐约间,彷佛看见了一队军马朝这儿走来,他却呼叫不出声音,身子一软,便倒卧在冰冷的雪地上。 

  ◎         ◎          ◎ 

  痛楚,像火烧般地蔓延自他喉间,滚烫的感觉,让他浑身发热的难受,模糊的意识中,霎时出现苍澜被火烧尽的尸体,使得陷入昏迷中的若非猛地睁开双眼,自床上弹坐起身。 

  这里…是哪里?若非茫然地看著四周熟悉却也陌生的景色,以玄黑色为主调的寝殿内,让他立即想起这儿不正是他拼著一口气也要回来的北玄国吗? 

  思及此,一阵晕眩感猛地袭上他,微颤抖著手捂住额头,若非才发现自己竟然发烧了!唇角不禁自嘲地往上一扬,呵呵地讽笑出声。 

  “殿下您醒了?”方走进寝殿内的东閺彦,还未进入寝殿时,便听见若非似是自嘲的笑声,内心不由得同情起他来。 

  若非虚弱的倚在床边看向东閺彦,发现他身旁还站著一名身材高挑的男子,黑色的长发丝毫未系地披散在后,一身漆黑的紧身长袍,更衬出了男子完美的身材比例,只可惜他那张脸孔,竟被一面玄黑的面具蒙住,根本看不出他长得是何模样。 

  乍见那名男子,若非竟有一丝莫名的熟悉,忍不住地便开口问∶“他是?” 

  东閺彦顺著若非的眼光看向他身旁的男子,才领悟到自己并未介绍身旁之人,随即微笑地答说∶“回殿下,他的名字叫元君,乃是北玄国与东苍国的混血之子,虽然如此,他却是从小与吾一同长大的人,也是吾最亲、最爱之人。” 

  语毕。他抑止不住幸福的笑容,轻搂过一旁沉默不语的元君,算是介绍了他的身份。 

  “元…君吗?”若非痛苦的轻按著额际,似乎是想舒缓头内有如火烧般的痛楚,低声地轻唤著那勾起他回忆的名字。“那么…元羲呢?怎么不见他来?他…去哪儿了?”他放弃地放下手,抬起头地问。 

  闻言,东閺彦不禁收起笑容,一脸歉意地说∶“殿下…元羲卿他…在那一夜的战乱中死了。吾本已救出他,不料他却坚持要将您救回,便…被敌人偷袭身亡,还请…殿下节哀。” 

  “死…了?”若非发现自己在颤抖,就连吐出一个死字,也觉得困难万分,不愿相信,却知道元羲确实会为他这么做,但是…他怎么能这么傻?不是说好了要保护好自己吗?那么…他这么拼死拼活的回到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亲自听见他的死讯吗? 

  “殿下您的身体尚未复原,吾等也不多刁扰了,请多多休息吧!”东閺彦低垂下头地朝若非躬身,随即搂著元君一同离开。 

  若非悲痛万分地捂住嘴,想压抑几乎想狂叫出声的痛苦,却止不住抽泣般的声音自指缝泄流而出,眼泪更是不停的滴落在被子上,受不了了,他像是想要发泄自己的痛苦般地爬起身,狠狠的摔烂眼前的一切事物。 

  与东閺彦一同走出的元君一听见寝殿内的哭泣声,身躯不禁一僵,怎么也不肯再迈进一步。 

  “怎么了?”东閺彦转头疑惑地询问。 

  元君轻摇头,随即迈开脚步率先离开,不想听见寝殿内那一声声几乎扰乱他心绪的声音。 

  见状,东閺彦那一双青蓝色的眸子随即闪过一抹令人捉摸不定的神色,便赶紧跟上前。 

  ◎         ◎          ◎ 

  三天了…整整三天,若非仍然忘怀不了内心的剧痛,每夜睡了又醒,醒了又睡,一入眠,梦里满是北辰元羲的身影,清醒后,自己便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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