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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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虫人-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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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总裁,我是方维梦,正在尼泊尔渡假。” 
  我一听见她的声音,就想起了“万能传真机”那一段往事。当然,也同时想起了洛云。 
  方小姐是万众触目的超级影后,又是洛会长的未婚妻,但这对男女都有点古怪,双方的感情,套用一句老土的歌词,那是“像雾又像花”。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从尼泊尔给我这个电话。只好礼貌地问:“方小姐有什么贵干?” 
  方维梦似是轻轻一笑,道:“在我启程到加德满都之前,费简娜博士曾给我一个电话。她告诉我,甘尔很有可能在喜玛拉雅山脉之中。” 
  方小姐的说话,真是大大出乎意料之外。她居然也知道这一件离奇莫测的怪事。 
  倒是我自己,甚至连整件事情的性质,还没法子可以搅清楚。只知道一连串怪异莫名的事情,正围绕在我身边不断发生。 
  一个本来和我毫无半点相干的印度科学家,忽然成为“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事情说很严重吗?似乎又不怎么像。 
  但若说此事可以不理,却又绝对不然。最少,有一个日本流氓(其实堂本英夫是我的亲戚),已藉着甘尔的事件向我提出二十亿美元的勒索。 
  偏偏却有两个人,异口同声告诉我,这不是一桩真正的勒索案。 
  这两个人,一个是中巴混血儿表妹,另一个是一千多年前已变成了蝴蝶的梁山伯! 
  我感到自己正在不知不觉中,陷入了一个神秘莫测的谜团,假如我是洛云的话,也许会感到很大的兴趣,甚至会为之雀跃三尺。 
  但我是温守邦,一个规规矩矩的生意人。我不想在这种谜团之内,憋得像个被困在密封箱子里的呆鸭。 
  为了要找寻甘尔,一个既是印度科学家,又是印度和尚的千年虫问题专家,我决定亲自到尼泊尔看个究竟。 
  我甚至只是独自前往加德满都。 
  方维梦小姐就在这个庙宇林立的古老都市内,等候我的来临。 
  但等到我去找她的时候,她已转换了另一个地方,只是留下了一封简短的信,说洛云也会来到尼泊尔,无论有什么事情,先跟他联络上然后再说。 
  但就在这一天早上,我在酒店的房子里,再度看见了梁山伯。 
  我给他弄得快要疯了。 
  在纽约,他在一本书里出现,到了尼泊尔,才大清早甫睁开眼睛,这个“古人”又来了,他在酒店房子里,像是变魔术戏法般突然出现。 
  我真是给他吓傻了,全身肌肉僵硬得像是钢铁。所以不会跟任何人握手。 
  “你怎会到这里来的?你也和我一样,乘搭飞机到尼泊尔吗?”我惊诧地问。 
  “我没有旅行证件,也没有钞票。” 
  “那么,你如何能够跟着我来到尼泊尔?” 
  “我的法子,是最直接的法子。” 
  “我不懂。” 
  “你不懂的地方太多,但请不要问我。”梁山伯叹了一声,“在这个年代,我只是一名过客。” 
  我吸了一口气,忽然鼓足勇气,问:“你算不算是一个鬼魂?” 
  梁山伯道:“也许是一半一半。” 
  “一半一半?什么意思?”我更是大惑不解,“如果你有一半是鬼魂,另一半又该算是什么?” 
  梁山伯道:“这是一个太遥远年代的故事,将来,你会渐渐明白的。” 
  我很是不满:“为什么要等到将来才可以明白?你现在就可以把事情的真相,老老实实地告诉我知道。” 
  梁山伯道:“到了时机成熟的时候,就算我不说,你也会知道一切。” 
  他说之后,就拉开房门,在酒店长廊外消失了踪影。 
  好一个梁山伯,竟然在“化蝶”之后,往来穿梭于一千二百年后的世界各大都市。 
  要查明种种真相,除了洛云之外,我再也想不出会有更适合的人选。 


五 旅行社奇遇 

  温守邦在洛云的惊奇科幻之旅故事中,绝对不是主角,但他的叙述,却霸占了大量篇幅,以致看来既不顺眼,也不合理。 
  也许,这便是人生的缩影。 
  现在,洛云重掌大权,继续叙述这个离奇的故事。 
  听温总裁讲故事,虽未致于乱七八糟言不及义,但耳朵总是听得痕痕痒痒,原因不明。 
  他忽然问:“方小姐在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这是明知故问,要是我连维梦的下落都不知道,又怎会巴巴的赶到这里来? 
  陪他用膳,算是草草填饱了肚子。 
  我对温守邦说:“维梦已离开了加德满都,她去了帕坦。” 
  温守邦立时道:“帕坦在加德满都市南方,十分接近,十几分钟车程便可到达。” 
  我道:“明天一早,我们才去找她。” 
  温守邦道:“这岂非又耽搁了时候吗?何不立刻启程?” 
  我加以解释:“她在一个朋友的工艺品店住宿,现在太晚了,打扰人家不怎么方便。” 
  温守邦咕哝着,显然心中老大不情愿,但面对着我这个洛会长,却是无可奈何。 
  这一晚,各自回到酒店房间休息。 
  我拨了一个电话,工艺品店的老板很快就接听,而且很快就找到了维梦。 
  “我已到了尼泊尔,和你相隔不远,承蒙你的指点迷津,温总裁又再一次在我左右阴魂不散。”我在电话中开门见山,第一时间诉苦。 
  维梦“哈”一声笑了起来,这阵笑声,竟像是发自十三四岁小女孩口中,真是说不出的动听。 
  她道:“听老卫说,你近来有点苦闷,到尼泊尔走走,对你会大有裨益。” 
  我道:“明天一早,我来找你。” 
  维梦道:“也不要太早,在这里,我一天比一天懒惰,十点之前,决不肯爬起床来。” 
  我叹了口气:“要是我睡在你身边,我就不容许你这样放肆。” 
  维梦道:“你可以睡在我身边,但在我们的中间,必须放置一只装满镪水的大碗。” 
  我叫了起来:“在许多梁祝电影中,放在大床中间的只不过是一碗清水。” 
  她嘻嘻一笑:“你也许比梁山伯还更笨愚三分,但我肯定比祝英台还更媚明伶俐。” 
  我叹了口气:“时已夜深,明早再行领教你的高招好了。” 
  翌日,离开酒店大堂,已是上午十时零五分。温守邦包下的黄色轿车早已在门外恭候。 
  我还没上车,已陡地呆住。因为我看见维梦早已坐在车厢里。 
  我立刻钻入车内,抓住维梦的手:“亲爱的,你怎么比我更早爬起床?” 
  她那天生长长的睫毛在我面前悠然地眨动:“昨晚,我睡不着觉。” 
  我自豪地笑道:“知道我已到了尼泊尔,所以睡不着觉吗?” 
  她摇了摇头:“你还没有这么大的魅力。” 
  我作了一个吃惊之状:“你在尼泊尔勾上了别的男人吗?” 
  她嫣然一笑,同时一个耳光掴了过来。 
  这时候,温守邦已坐在车头司机旁边的座位上,他从倒后镜中看得一清二楚,不禁叹息着道:“从香港耍花枪耍到加德满都,真是羡煞旁人。” 
  要是他坐在我身边,这一巴掌我很有可能会“自动转帐”,让这个世界级的大富豪也尝尝挨耳光的滋味。 
  再看维梦的脸色,她看来并不像是和我这个未婚夫耍花枪,而是真的不怎么愉快。我叹一口气,道:“你在朋友的工艺品店里借宿,有什么问题?” 
  维梦沉默片刻,才道:“凌晨一点二十五分左右,她忽然在我的房子里出现,和我谈了一阵。当她离去之后,我就再也没法子可以睡得着觉。” 
  我立时神情凝重起来。 
  她真的遇上了某种麻烦,但单凭这几句简短的说话,我可没法子可以猜想得到究竟出了什么岔子。 
  我只好作出比较合乎情理的猜想,道:“是不是老板娘有什么冤情要向你诉苦?” 
  我这样说,是因为知道,她在这工艺商品店里所认识的朋友,就是这里的老板娘。 
  两年前,她跟随着一支电影摄制队在帕坦拍外景,其中有一段剧情,就是在这工艺商品店中拍摄,而且在拍摄期间,和这里的老板娘很谈得来,并且交上了朋友。 
  因此,我才作出了一个这样的推测。但维梦冷冷一笑,道:“自作聪明!” 
  我心中有气,忍不住道:“是谁有本事令你睡不着觉?昨天,温总裁看见了梁山伯,大概你遇上的会是祝英台吧!”这是晦气说话,就连我自己也感到过份之至。 
  可是,维梦竟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叫道:“你……怎会知道的?”我陡地感到脸上的肌肉僵硬起来。过了一会,才道:“梦,不要用这种事来开玩笑!” 
  “谁有闲情逸致跟你开玩笑?”她寒着脸,神态一本正经地,“跟我谈话的,正是祝英台!她……她真的是一个美女!” 
  她这样说,温守邦似在车头座位上全身瘫软下来,嘴里更发出了怪异的呻吟。 
  他道:“既有梁山伯,自不然也就会有祝英台……好!好极!真的是好极了!” 
  我怒道:“才只是来了梁、祝二人,有什么好了!最好是银心、仕九、马文才统统现身来一个大合唱,那才算是有点瞄头!” 
  温守邦苦笑一下,道;“但在这个时候,最少也该听听祝英台有什么说话留下来吧?” 
  维梦道:“祝英台对我说:‘那个印度和尚早已死了,就算把整个尼泊尔连同喜马拉雅山一起翻转过来,也只会是白费功夫。’” 
  “我问她是谁?她很爽快地回答:‘我是祝英台,难道你没看见,我是从一只蝴蝶变出来的吗?’ 
  “我告诉她:‘你看来真的很像从一只蝴蝶里幻变出来,但我瞧得并不真切,感觉上总是含含糊糊的,也许,这只是一种魔术!’ 
  “祝英台冷冷一笑,她道:‘你若认为这只不过是一种魔术,只好任悉尊便。’她说完之后,我感到有点晕眩,不久,她在我房子里消失。 
  “她真的很美丽,而且穿的衣服,就像是正在拍摄古装戏。 
  “可是,我拍了这许多古装电影,从来没见过这种质料的戏服。……她……可能真的就是祝英台。” 
  我呆住了,事情越来越是怪不可言。 
  形势发展成这个样子,实在是谁也料想不到的。我心中暗自纳罕,维梦遇上的真的是祝英台吗? 
  祝英台说“印度和尚”死了,所指的自然便是甘尔。 
  我闷哼一声,道:“她说甘尔早已死掉,你相信吗?” 
  维梦道:“这是毫无证据的说话,正是一面之辞,难使人信。” 
  温守邦也同意这种见解,道:“既来之,则找之,除非真的找到了甘尔的尸体,否则,我绝不轻易放弃!” 
  对于他果敢坚决的态度,我并不由衷地感到欣赏。我冷冷一笑,道:“甘尔的下落,目前还是未知之数。在尼泊尔山区找一个人,很有可能会是大海捞针,永远没有结果。” 
  温守邦并没有泄气,道:“事在人为,只要你肯助一臂之力,我们就有机会。” 
  我不理睬他,反而十分重视维梦手头上的有关资料。 
  我问:“费简娜对甘尔的底蕴,十分熟悉,她向你提供了什么样的线索?” 
  维梦道:“费博士认为,甘尔很可能已给一股不寻常的势力所操控,而她的丈夫堂本英夫,也正在身不由主的境况中。” 
  我沉吟着,道:“甘尔落在什么人的手上,那是另一回事,最重要的,是甘尔目前的所在地。” 
  维梦道:“费博士告诉我,要找甘尔,首先一定要找到高山喇嘛。” 
  “高山喇嘛?”我陡地一凛,“这是尼泊尔最神秘的一位喇嘛,听说他有异乎常人的能力,经常往来于各大小喇嘛庙之间。甚至曾经有人见过,他从千丈悬崖之上直往下跳,身上并无任何特别的装置,看来就和一个跳崖自杀的人毫无分别。 
  “可是,第二天早上,他又回到了悬崖之上,神态自若地向远方眺望,似乎什么事情也不曾发生过。” 
  “高山喇嘛拥有神秘的法力,他的咒语可以导致雪崩,甚至可以令一千米范围内正在飞行的直升机掉下来。” 
  “当然,这都是传言,站在科学的立场上,完全没有证据足以显示,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维梦道:“高山喇嘛是一个怎样的喇嘛,对我们来说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如何能够把他找出来!” 
  我不再说话,到了这个时候,我只可以静心聆听,因为对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我所知道的和所能够接触得到的一切,都极其有限。 
  这时候,轿车一直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行驶。因为我们并没有向司机说出一个目的地。 
  汽车司机耐性甚佳,那是可以理解的,在温守邦银弹攻势之下,再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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