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烂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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灿烂年华-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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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瞅了一眼,不知道看没看见我,他要来检查就完了。”
  俺心里“咯噔”一下。安慰他说:“没事儿,主任眼神儿不好,戴眼镜跟瞎了没两样,咱们还是比较安全的。”
  罗德鑫蛮不在乎地说:“没事儿,我以前让那混蛋抓住过,也不怕再抓一次。”
  “抓住了怎么罚的?”俺问道。
  “找我爸呗,我爸打麻将都忙不过来,哪有时间应付我?两天没给我钱花就算是罚了。”
  俺觉得俺爷可不像罗德鑫的爸那样好讲话,要是被抓住的话……。接下去的时间俺都玩得提心吊胆的,迅速玩完手中的币就灰溜溜地逃回家去装模范好学生了。
  刚一到家,就看到桌子上放着,后面的机壳也被卸开,一个附近开店的修理工正拿着电笔在修电视,我随口问奶奶:“什么地方坏了?”
  奶奶当然也不懂这方面的事情,就详细告诉我说:“也不知道你爷咋整的,今天一按纽就灭了,咋打也打不开,就找了一个修电视的,一问要八十,人家说可能是显像管烧坏了,显像管有那么贵吗?”
  我想想说:“可能吧,人家都说电视显像管坏了就废了,可能要换个新的显像管什么的,那差不多八十也算便宜的了。”
  “你爷嫌那人态度不好,少八十不修,就跟人家急了,不让那个人修了,这不又找了一个。”
  “这人要多钱啊?”
  “还没问呢,你爷说比那个人好多了,人态度挺好的,还上门服务,你爷就让他修了。”
  “哦,还这么费事。”
  俺没空管电视的事情,反正修好了俺也不能看过八点半。整天像个犯人一样被管着,哼,坏他个球的才好呢。俺心里边愤愤不平,五包扔到炕上倒头小睡。
  不一会儿,电视修好了,俺听见爷爷问那个修理工价钱。修理工擦擦本来就没有出的“汗”笑着说:“唉呀,看你们家挺困难的,我也不好意思多要,换了一个显像管,一个保险丝和一个二级管。成本费可能要九十多块,加上手工费也不多要,凑个整一百块吧。”
  爷爷大吃一惊:“啊?刚才找的一个才要八十,这你,怎么还反倒贵了呢?”
  修理工露出一副为难的嘴脸说:“大爷,你看我干这行十几年了那还能骗你吗?光一个显像管最低价就七十多块,另外还有两处毛病可能那人没看出来,我都给我一块儿修好了。你也想想我给你换的都是新件,旧的显像管不扛使,再过半个月坏一次您能受得了吗?再说旧货便宜,我那儿收的二手管都十块钱一个,您要装二手的管我再给您换一个,加上刚才的手工费和另外两个零件五十块就够了。”
  爷爷一摆手说:“算了,反正修好了就行了。”
  修理工这才露出笑容说:“放心大爷,以后有毛病就找我,咱们得经常打交道。”
  就这样爷爷就被宰了一百块钱,俺眯缝着眼睛装睡觉都听得看得一清二楚,心想:活该!眼睛瞎得不认识人。
  送走修理工后,爷爷坐到我这边炕上对奶奶说:“你看他,整天除了吃就是睡,跟个废物一样,他妈的以后有个屁出息?”
  奶奶小声说:“行了,孩子睡觉呢,一会儿吃饭了,你跟孩子较啥劲呢。”
  俺一股怒火总算是压制下来,继续装睡,但是感觉鼻子粘糊糊的要有血喷出来,于是想尽一切办法不浪费自己的血,这可不是游戏里面的HP投了币就有几管。想一想学校里的快乐时光,俺总算把闷火浇灭了。
  俺这一晚上都没有睡好,只是一个劲儿的翻身,想到去年那一百多人一班的学校,集体生活虽然可怕一点,在校时间长一点,也比在家里面要强许多。现在的家根本称不上是俺的家,只是一个让俺苟延残喘的地方,相当于一个狗窝,俺充其量只是一只看门狗兼桀骜不训的宠物。
  不知不觉过了一个月,迎来了俺转学以后的第一次月考。记得俺爸的朋友说过:“你在七中的时候排中等生,一个班一百一十多人,能排到四十几名也挺不错,那你现在转学的班最多四十几个人,肯定能排第一名了。”
  俺当时就知道没这可能,跟他说:“原来一百多人能排四十多,也就是差不多五分之二的名次,现在换班最按四十的五分之二算应该是十几名吧。”
  “还挺会算术的呢。行啊小宝,看你表现了。”
  俺现在要交待一下,过去俺的名字就叫做刘宝。原来在七中的时候,英语老师曾经因为俺的这个名字,在体罚的时候加重了一些份量,因为那里的老师都讨厌娇生惯养的孩子,到那个学校去的学生,最好不要起这种名字。像宝啊贝啊什么的,人家都会以为你在家里面肯定是尊卑倒置。就比如说爹变成儿子,儿子说啥爹做啥,儿子要骑马,爹就往地下趴,嘴里还得“噜噜噜”的叫着。
  俺转学后的名字改成刘则,是信了算命先生的话:“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这是古代有名的诗,最好就改成则吧。”
  算命先生说啥,俺奶就信啥。本来俺的名字是应该叫刘庆春,是俺奶起的名字,她认为庆春的意思就是庆祝春天的到来。俺们中学生都知道老舍叫舒庆春,俺死也不同意。而且跟同学说起时,一些女同学就说:“老舍的字号也能盗用,肯定算不了正版,你只能盗版人家名字,就干脆叫老色吧。”
  俺说:“那也行,干脆家里养只狼做宠物,合称我们老色狼不更好?”
  女生拍拍手笑着说:“好啊好啊,挺配你的。”
  俺斜眼“嘿嘿嘿”地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看着女同学,然后她们笑得更开心了。
  有了上面一段小历史,俺就只好改刘则这个名字。算命先生说起这个名字就喜欢学习,结果是算命先生说反了。
  闲谈了一下俺过去的名字,是想告诉各位同学,自己的名字起不好,往往容易被人冠上不同的外号取笑。
  五接上文,月考是俺最担心不过的考试。因为俺转学过来除了熟悉同学、跟女生套近乎、打游戏、看武侠小说外,几乎没有干别的事情。所以俺月考必然会烤糊,这是不容置疑的。
  俺们班级的月考监考不是很严,只要俺身边的伙计放水,抄到一点是完全可以的。但是考试时只不过把桌子拉开距离,同桌同学仍然不变。这也就是说,同桌关系好的,就有机会作弊,但俺觉得俺没有那么大的魅力。
  虽然俺觉得张春铃不会给俺抄,还是想试试。于是在考试中场时趁老师出门的一次机会赶快把头伸向张春铃,结果张春铃用眼角的余光就扫到俺的动作,然后“啊哼啊哼”的咳了两声。明眼人瞎眼人都知道那不是咳漱声。
  俺听到班级里面同学们都在笑,俺这张老脸可挂不住了。心想你不让抄也就算了,何必搞这一套?不小心咳坏了花花草草那也是不好的。
  监考老师听见笑声赶回来开门严肃地问:“刚才都笑什么?”
  俺赶快打马虎眼说:“老师,张春铃有点不舒服。”
  “是吗张春铃?”
  张春铃忍住笑说:“没有老师,刚才咳漱两下,嗓子有点疼。”
  兼考老师说:“人家嗓子疼干你们什么事儿?老实儿考试,出去不到一分钟就乱七八糟的,别的学校老师看到了是什么影响?好了快点答题!”
  俺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偷眼见到张春铃在那边得儿意地笑,她得儿意地笑。俺忍不住想大声喊:“去死吧三八!”考虑到不是俺们二人独处的时候,不能这么激情的表达俺心中的感受,于是俺,忍了!
  考完试俺一股子气没地方发泄去,刚放学就跑去游戏厅,卢贵宾和罗德鑫早在那里开战了。这两位卷子几乎就是空着交上去的,只花了十分钟时间就将考题答完,然后剩下的一个小时二十分直接跑这里来对战。
  俺凑上去说:“怎么样谁赢了?”
  俺一不小心弄掉了卢贵宾放在游戏机上的半支烟。
  “小样儿,上次不是靠机器赖你赢得了我?”卢贵宾得意地对罗德鑫说。
  听这话也知道是卢同学更胜一筹,罗德鑫也不客气说:“哼,让着你,你以为呐?”
  俺插嘴:“卢贵宾,你的烟掉了。”
  结果罗德鑫一听这话,“扑哧”地笑了,卢贵宾没好气地说:“你的才阉掉了。”
  俺心想这帮家伙思想实在太龌龊了,不管他们。卢贵宾把剩下的烟踩灭,罗德鑫接掉话茬说:“卢公公,宝贝割掉多少年了?小心被狗翻出来当饭吃了。”
  卢贵宾生气道:“去你妈的,要玩好好玩,别他妈埋汰我!”
  罗德鑫知道再说下去卢贵宾肯定生气,就轻咳了一声接着对战,俺觉得自讨没趣只好先背了五包回家。
  没等到家,先看见马路旁停了辆货车,正往俺家下面搬东西。俺知道是搬来新邻居了,就站在家门口看着新邻居搬家。
  这时,一个约比俺大七八岁的青年向俺招呼:“你好,我是新搬过来的,你家住这儿吗?”
  俺微笑了一下回答说:“嗯,也没搬挺长时间,一会儿来坐吧,我刚放学。”
  青年一边帮着搬家公司拿椅子进去一边说:“行,有时间一定拜访一下。”
  俺有生以来第一次遇到这么客气的人,肯定搬过来好个非常不错的邻居。俺想俺爸是不是也明白孟母三迁的道理了,这回转学的事情真是办的不错。
  不过回家后心情就一落千丈,俺爷没等俺坐稳就翻出一些令俺不愉快事情来说:“我那《神掌震武林》哪儿去了?小宝,你看到没有?”
  俺心说:“看见了,在老师那儿保管着呢,丢不了。”
  实际上俺是说:“我又不看那些东西,我哪儿知道。”
  “那你一天看啥,看电视?看那个动画片?你说你能看见啥?”
  俺本来想接着说:“我眼瞎,啥也看不见!”但是俺忍住了,小不忍则挨大揍,俺又不能打他,只能干挨。
  虽然俺不说话,俺爷仍没放过俺:“怎么了?怎么不说了呢?无声的反抗是不?”
  说着说着就拿起扫帚来准备给俺开皮了。俺斜眼看他,就等着挨这顿打。这时候俺奶正好进门一把拉过扫帚说:“有话好好说,别一整就打,打傻了咋整?还是孩子。”
  俺爷哼了声说:“他妈的老不听话。”
  俺坐炕上低着头不吭气,心里面想着有时间得写点啥揭发俺爷的恶行,虐待孩子还不是违反法律?
  正在俺们家庭矛盾刚刚缓解下来的当口儿,新领居——俺心目中的好青年大驾光临俺的茅草房,这真让俺高兴了。
  好青年新来乍到,先到俺家窜门,开门先招呼:“大爷,大娘,你们好,兄弟你也在啊。那什么,我新搬来的,招呼一声,以后要多关照了。”
  俺爷也算是场面上过来的人,点点头算是答应了,顺口问:“怎么称呼啊?”
  好青年说:“许斌,叫我小许就行了,来,大爷,先抽一支。”
  俺爷接过烟看了看,还读了读:“中华,这烟不错,先坐,你现在干什么呢?”
  许斌坐下“哦”了一声说:“没什么,刚出来正找活儿呢。”
  俺一听“刚出来”三字,大脑“嗡”的一声,心说:“咱爸三迁数还没够,还得迁一回。跟个蹲过房子的家伙扯到一块儿,早晚俺得青春有悔。”
  不过俺爷没听出来话,以为许斌刚从家出来找活儿,就说:“一个人住啊?”
  “嗯,爸妈都在营口,我一个人来这儿租的房子。”
  “这样啊,找对象没有?”
  “还没呢,这事儿我爸说得对,男人先立事后成家你说对吧大爷?”
  俺爷点点头说:“对,这么想就对了,小伙子有出息,不像我这孙子,将来早晚得上大街上要饭去。”
  俺一听怒火中烧,起炕就往外走,心道:“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废话听多了,谁也记不住。”
  俺爷后面大声问:“上哪儿去!一会儿吃饭了!”
  俺一摸肚子,觉得还是先把肝火降一降,分泌胃液比较主要,于是这次也不跟他计较了。
  许斌似乎看出俺们家里面不太和睦,赶紧给我说了点好话:“哎,大爷,其实我觉得这孩子挺老实的,省心,不闯祸就行,不像我以前竟让我妈担心。”
  俺爷觉得许斌这孩子不错,是可造之才,越看俺越觉得不顺眼。这时候奶奶端了菜上来,俺赶快摆好桌子,俺爷说:“小伙子,在这儿吃吧,新来乍到的,也没啥了招待的。”
  “哎,大爷,客气了,我这人比较实惠,今天也没找到地方吃饭,就先蹭您家一顿饭了,改天我做东请你们。”
  俺奶第二次端盘子进来时,许斌也忙着接过俺奶手里的盘子说:“大娘,我来吧,您坐会儿。”
  俺奶就这么坐着了,许斌和俺两个人把菜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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