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鸡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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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鸡泪-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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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摇了摇头,“不,他比我小一岁。但我们在学校里是同班同学。”
  她感到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她一直感到自豪的是所有的男孩子都喜欢她。“他一定不如你。”
  “谢谢你的恭维,”他干巴巴地说,“在我认识的女孩子里,你是第一个对我这样说的。平时她们只要一看到他,就不再理睬我了。”
  “那他一定是个自高自大、目空一切的人,”她自以为是地说,“我可看不惯那些目中无人的家伙。”
  “他可是个正人君子,”阿昌说,“我想他可能还不知道自己博得了姑娘们的青睐。”
  她的肩膀在凉爽的晚风里微微哆嗦了一下。“不管怎么说,他可不关我的事。”她淡漠地说,目光顺着海滩向海边望去。“兰凤呢?”
  “你刚才打瞌睡时他们就回到房子里去了,快有一个小时了,”他答道,“兰凤说她怕冷。”
  她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我们也该回去了,我也开始觉得冷了。”
  他抬着端详着她,心里暗自纳罕。她有多大了呢?也许17岁。过去他可没见过她这个岁数的女孩子象成熟的女人一样干练圆滑。他欣赏着她细腻白嫩的肌肤、高高的颧骨、宽大、肉感乃至愠怒的嘴巴和有角有棱的下巴。她又伸了下懒腰,把双臂高高举过头顶。他看到她腋下柔软汗毛,再往下便是她那年轻的、高高隆起的丰腴乳房、纤细结实的腰肢、丰满的臀部和圆滚滚的大腿。她伫立在那儿,两条细长而充满女性特色的腿挺得笔直。
  她感觉到他探索的目光,便低下头看着他笑了。她喜欢让他这样打量自己。
  他忘情地问:“丽佳,你多大了?”
  “你猜猜看。”她笑容答道。
  “17岁。”他用试探的口气问。
  她感到自豪,他把她的年龄估计大了。“快了。”她恰如其份地略一迟疑说。
  他用两只胳膊抱住她的腿,她笑着跌倒在他身上。他们的脸紧紧贴在一起。“让我亲亲,我的小仙女。”他如饥似渴地喃喃低语。
  她神情依旧地望着他,嗓音干哑地说:“悉听尊便。”
  他把压在她的嘴唇上,他有些惊讶地发现她是言行一致的。她的嘴唇在他嘴上蠕动起来,试探着,想把舌头伸进他嘴中。可这一次他已有防备,不会让她出其不意地来那么一下。他极力按捺住心头的欲火,牢牢地而又小心翼翼地搂着她。她的手指尖在他的面颊上轻轻地摩擦着,在他身体内煽起炽烈的欲火。他明白自己又一次输了。
  蓦地,他几乎恼怒地把嘴唇从她嘴上挪开。“我们该回去了。”他怏怏不乐地说。
  “好吧。”她平静地说,站起身等着他。
  他避开她的目光,动手收拾毯子。他把毯子叠好,搭在胳膊上。他站起身来,把毯子这在身前,看也不看她一眼,便径直向房子走回去。
  她走在他身旁,用手碰了碰他肘弯上搭着的毯子。他瞥了她一眼,发现她在笑。“用它挡着什么,亲爱的?”她朝他问道。
  他窘得双颊通红,正待反驳她,可一看已走到房子跟前,欲言又止。他为她拉开房门。
  他们穿过临海的门走进房内。这里是一楼的后部,布置得象间浴室。她刚跨进屋里,倏地停住脚,相楞楞地立在原地。她一只手伸到背后,另一只手贴在嘴唇上,示意阿昌别出声。
  “快看,”她戏谑地低声笑道,“这对恋人。”
  他定睛望去。沙发上,兰凤和小马哥正互相紧紧搂抱着酣睡。两个人都脱得赤条条的。起初,他吃了一惊,接着不由得哑然失笑。他们的样子真滑稽可笑。小马哥瘦骨嶙峋,而兰凤却是个体态臃肿的胖姑娘。他用手住嘴,免得笑出声来。
  “我们把他们叫醒。”阿昌压低嗓音对丽佳说。
  “别弄醒他们,”丽佳悄声答道,“看来他们累坏了,这两个可怜的宝贝儿。”
  他们蹑手蹑脚地经过兰凤和小马哥身旁,走进大厅。丽佳抬头问阿昌:“卧室在哪里?我想穿衣服。”
  他做了个手势,丽佳随他登上楼梯。他为她打开一扇房门。她转回身看着他,问:“我想冲个淋浴,可以吗?”
  “可以只有冷水,”他说,“没有烧热水。”
  “没关系。”她说罢从椅子上拿起自己的衣服,走进浴室,她关上浴室门,从里面闩上,站在门后倾听着门外的动静。她听阿昌离开房间时的脚步声,接着门喀嚓一声带上了。她暗自一笑,跨进浴盆,把帘布围严,然后拧开了水龙头。
  水是凉的,却很舒服。她喜欢洗淋浴。在家里,只有一个浴盆,还放在厨房里,盥洗室设在门厅里。和这里有天渊之别。她出声地、不成调地哼起歌来。她整整洗了有十分钟的光景,才恋恋不舍地把水龙头关上。
  她拉开帘布,把一只脚迈出浴盆,抬起头来。突然,她吃惊地用手捂住嘴巴,“啊!”
  阿昌站在浴室里,满脸堆笑。他伸出手臂上搭着一条浴巾。“我想起你可能需要浴巾。”他说。
  她站在原地未动,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从我房间的门过来的,”他用手指了一下身后,“那边的门。”他低头注视着她。“给你,”他递过浴巾,“我听说女孩子容易感冒。”
  她接过浴巾,裹住身体。“谢谢。”她冷淡地说。
  “等一等,”他急忙问,“你生气了,是吗?”
  她微微一摇头,“我只是不喜欢别人偷看我。”
  他伸手把她拉过来,“我只不过开个玩笑,丽佳。”他想亲她。
  她扭开脸。“这大无聊,”她说,“离开这儿,我要穿衣服了。”
  透过厚厚的浴巾,他感觉到了她肉体的温暖。他开始冲动起来,眼前浮现出楼下长沙发上那对恋人的身影。他紧紧抱住丽佳。“我不能就这么离开你。”他喘息着说,心房剧烈地跳动着。
  她抬起头,凝视着他的眼睛。他从没见过这么冷酷的眼睛。她一言不发。
  他暴躁起来,使劲把嘴贴上去。她无声地反抗着,竭尽全力想从他怀抱里挣脱了来。他看无法抓稳她,便把整个身子压上去,将她的后背抵在墙上。现在她不可能挣脱出去了。
  他口中喘着粗气,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她也不甘示弱,死死瞪着他。“收起你的假正经吧,丽佳,”他疾声厉色地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把你带到这里来。”
  她缄口无言,只是楞楞地盯着他。
  他伸手去拽她围在身上的浴巾,可她抓得牢牢的。他终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这种狂热的行动使他内心感到一种野蛮的兴奋。他用手背抽打她的脸。“过来,你这骚货,”他怒气冲冲地喊道,“放明白点!兰凤说你会愿意的!”
  他感到她停止了的反抗,靠墙挺直了身体。他停住手,看着她。她被阳光灼红了的面颊上留下了五个白白的指印。她脸上似笑非笑,眼睑垂了下来。“阿昌,亲爱的。”她低声叫道。
  他自信地笑了,这些一文不值的小娼妇都一个样。有时总要先吃些苦头才能俯首贴耳,任你摆布。他得意洋洋地朝她跨近一步。
  没容他反应过来,她猛地抬起膝盖顶了上来。瞬间,他的双腿根部迸发出一阵撕裂肺腑的疼痛。他摇晃着站在她面前,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丽佳!”他惊惧地叫道,嘴唇骤然间变日了。“天哪!丽佳……”又一阵剧痛袭来,他跌倒在她面前的地板上。
  他跟着曲着身体,痛苦地看着她冷酷无情的眼睛。他疼得在地板上翻滚着。
  他与其说是看到,还不如说是感觉到她跨过自己的身体,从椅子上抓起她的衣服。她打开门时,他感到一缕微风从腮上掠过。他凝聚气力挣扎着,想抬起头。
  她立在门口,回头望着他。她冷漠的声音传入他的耳膜,“如果你想那样,为什么不去找兰凤?”
  疼痛开始减轻了。他透过一口气,可丝毫不敢动一下身子,恐怕再疼起来、一他用力含混不清地说:“因为我喜欢你,丽佳。”
  她的声音温和一些了。“我可不是那种任人摆布的姑娘,”她耐心地说,好象在哄不懂事的小孩子,“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阿昌?”
  门在她身后关上了,屋里只剩下他了然一人躺在地板上。他把脸颊贴在冰凉的瓷砖地板上,闭上了眼睛。他眼前又浮现出丽佳出浴时的身姿。又一阵疼痛袭来,他屏住呼吸。
  “丽佳,”他对着冷冰冰的瓷砖地喃喃自语道,“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姑娘啊?”
  他疲惫地睁开眼睛。四周黑黝黝的,窗外已是黑夜。他翻了个身,松软的床垫在他身下四下去。他的胳膊被毯子缠住,动弹不得。他昏昏沉沉地暗自纳闷,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呢?他感到身上又疼了一下,于是恢复了记忆力。他是从浴室挣扎着跌跌撞撞地来到卧室、栽倒在床上的。他只记得自己躺在松软舒适的床上,以后的事情就不知道了。是谁给自己盖上的毯子呢?
  “觉得好一点了吗,阿昌——
  他把头转向发出声音的地方,墙角处一张椅子上闪烁着香烟头的火光。他撑身坐起来,现在他想起来了。在他昏昏欲睡的时候。是丽佳走进屋。给他盖上毯子。他当时似乎感到寒冷刺骨。
  “好一点了。”他闷闷不乐地说。
  那火光向上一摆,闪了一下,又暗淡下去。
  “想吸烟吗?”她在问。
  “想。”
  黑暗中。他听到沙沙的脚步声,窗户透进的光亮里闪过她黑糊糊的身影。接着,床垫在她身体的重压下凹陷下去。她把香烟送到他面前。他感激地接过去,叼在嘴上,吸了一大口。辛辣的烟味令他好受些了。
  “什么时间了?”他问。
  “快九点了。”她答道。
  他又吸了一口,烟雾从鼻孔里徐徐喷出来。烟使他更清醒了。“兰凤和小马哥呢?”他问道,并试图借助香烟的火光看清她的脸,可没有成功。“他们还在楼下吗?”
  “不在了,”她干脆地说,“他们上楼来,看到你在床上躺着。兰凤吓坏了,嚷着要回家,小马哥就和她一起走了。”
  他心里感到痛苦。什么好朋友,当你需要其伸出援助之手时,他们却不辞而别。小马哥的为人在他意料之中,肥仔就不会丢下朋友不管。忽然,他好象想起什么,“你告诉他们是怎么回事了吗?”
  “没有,”她答道,“我干嘛告诉他们呢?这是我们俩之间的事。”
  “那么他们是怎么想的?”他又问。
  “我对他们说你病了。”她说。床轻微地晃动着,她似乎在笑,可他拿不准。“你当时的模样也真象病了,浑身颤抖。”
  他感到愤怒。如果他们真地以为他病了,这更说明他们是胆小鬼。也许他当时确实需要他们的帮助。此刻他想更清楚地看到丽佳,可屋里实在太黑了。“他探过身子,把床头的灯扭亮。起初,灯光刺痛了他的眼睛。他眨了眨眼睛,转身望着她。“你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走呢?”她心乱如麻。
  她避而不答。
  “你知道所发生的事情,不定非留在这儿不可。”停了一下他又说,“再说,我自己也对付和了。”
  灯光下,她双眸闪闪发亮,头发映照得几乎呈白色。她的头发全部梳到脑后,用一条小缎带扎在一起。她的嘴唇涂了猩红色的口红。显得丰满而光亮。她一动不动地坐在他对面,仍然一声不吭。
  “怎么回事?他不快地问,”你怎么不说话?”
  “我是和你一起来的,”她平静安详地开口道,“应该和你一道回去。”
  他不无怨气地说:“你以为在对我做出这样的事以后我还会送你回去,还会把你送回家?”。
  她默默无语地望着他,两只眸子又大又黑,虹膜好象都快消失了。这就是她身上与众不同的地方,那双眼睛好象会说话。而他却怎么也弄不懂它们在表白什么。
  “你说是不是?”他又问了一声。
  她长长地嘘了口气,无言地站了起来。她走到墙角那张椅子前,捡起自己放在那儿的小钱夹,向屋门走去。她甚至没有回顾一眼。
  直到她的手握住门把手时,他才张口叫道:“丽佳!”
  门戛然而止,她一声中吭地扭头望着他。
  “你上哪儿去?”他明知故问。
  “回家,”她泰然自若地答道,“你现在已经没事了。”
  “你身边有坐车的钱吗?”
  “我可以想办法。”她依然淡淡地说。
  他突然伸手夺过她手里的小钱夹。“你从哪儿弄到的钱?”他冷冷地问,“兰凤说你们俩都囊空如洗。”
  她没有回答,脸上神情依旧。“我说我可以想办法。”她毫无表情地重复道。
  他打开她的钱夹,往里面瞧了一眼,钱夹里是空的,只有一小盒口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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